盼望著,盼望著,終于盼到下雪了! 我相信,許多人的心情和我一樣,都盼望著下一場大雪,然后盡情的玩——堆雪人、滾雪球、打雪仗、滑雪,甚至在水田的冰面上行走玩耍,應該可以稱之為“履薄冰”??傊?,雪天就是好啊,無論大人小孩,都可以盡情的體驗和享受雪天帶來的樂趣。 然而,隨著全球氣候的逐漸變暖,我從孩童時代到青年時代漸漸的長大,一路走來是越發(fā)的覺得,哪怕在我們貴州黔東南這個生態(tài)如此好的地方,大雪也是越來越難見到了。我們是日等夜等,等了許多年,每年等來的只是冬天的凝凍,干冷干冷的,卻始終沒有見到下雪。與其說大家平時盼星星、盼月亮,還不如說大家都在盼一場大雪來得更真切些。 等啊等啊,盼啊盼啊,終于在即將逝去的2018年底下了一場大雪,這雪正如一床潔白的棉絮厚厚的蓋在這萬里河山上。 老人們說“凡事都有先兆”,這話是一點兒都不假,當然這場雪也不例外。約在下雪前一個星期,天氣預報就報道說在近來一周,氣溫會下降零下七八攝氏度,天空直降暴雪。果不其然,在12月26日,氣溫就開始降下來了。28日,氣溫驟降,地面開始凝凍,水面結冰。29日,天空飄來的白色“鋸末”,讓大地開始須發(fā)斑白。29日當晚深夜11點左右,天空開始飄起了泡雪??赡艽笕藗兌紱]什么反應,但孩子們的心里卻沸騰了。 鵝毛般的大雪,像苗家婦女撒糯米飯一樣,洋洋灑灑的下了整整一夜,次日早上還沒起床,睜開朦朧的睡眼,就感覺到窗外好亮。披上衣服下了床,透過窗戶的水霧玻璃,從窗外映入眼簾的是那白茫茫的一片,黃平縣城的馬路上、屋頂上全都白了,足有半尺那么厚?。?/span> 拿起手機,一個電話打回了鄉(xiāng)下老家,詢問鄉(xiāng)村的下雪情況,奶奶在電話里說:“不得了了,這雪兒都沒過小腿了,沒法出門,只能和你爺爺窩在家里烤火!”聽到此,我便囑咐了老人家一會兒,讓他們不要出門,并注意用火用電安全。 在我的記憶里,2018年底這么大的一場泡雪,真不知隔了多少年。有人說,在五年前也下過一場泡雪,但在我的印象中,就算是下有泡雪,也沒有這么大的。 小時候,有一年父母外出打工回來,在過年前一兩周的某天晚上,我們睡到深夜里,寒冷的天也是下起了鵝毛大雪,因后半夜到屋外解手,透過幽暗的燈光,隱約看到屋檐外飄飄灑灑,雪地里已有厚厚的一層。孩童時代比較調皮,尿在上面,留下幾條凹陷進去的小黃溝,現在想來,稚嫩的孩子行徑也煞是有趣。 次日起來,屋外都白了,這可樂壞了孩子們,嬉笑打鬧,雪地里滿是孩子們的身影。在QQ、微信等朋友圈里,大家不約而同的曬出了雪照。都說“凡事有利弊”,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尤其是那些不懂雪趣的人們,可就愁眉苦臉了。他們感覺下了大雪,天冷氣溫低,縣市之間交通封路了,出不了遠門去玩。在家歇著烤火,出門買菜走路又滑,加上白菜也漲價了,供水嚴重的區(qū)域還凍了水管,導致家里無水可用,總之諸多不方便。而對于我來說,這些諸多不便我可以忽略不計,我只想著,年底這次大雪,終于可以圓夢金榜山拍攝霧凇雪景了。 本來12月30日這天,約好了和朋友們一起上金榜山拍霧凇雪景的,奈何約了些吃不得苦的朋友,結果沒去成?;叵肫饋恚水吘故桥?,可能真缺了男人們那份吃苦耐勞、說一不二的干勁兒,最終一個個以“九點太早起不來床”為借口而放了鴿子。 既然早上一個個起不來,我只能一個人穿好衣服、戴上雷鋒帽,扛上相機“掃大街”了。下了樓梯出了門,從商場門口出發(fā),沿著公路一直下到中醫(yī)院門口的一橋,在湖里中學對面河邊的羅記腸旺面館吃了碗肉沫面,一路拍攝,然后回家休息。 平日里上班都要經過苗里河,河邊的景兒我是再清楚不過的,確實沒什么拍法,但雪天里就別有一番風味了。除了河水顯得特別的清澈干凈,漲滿水的河面上還結了一層冰,略帶幾分碧綠。我在河邊拍了幾張,照片里那種安寧靜謐的感覺,若不是雪天里,是怎么也找不到的,此時此刻,看著照片就真的是一種享受,因為美??! 吃過午飯,已是下午2點,因為大家的失約和時間的關系,這一天沒法上金榜山頂,就只能到山下逛了逛,看看上山下山的行人,隨手拍了些照片和錄了點縣城的雪景視頻。晚上回家打理了行裝,并約好黃中的潘斌老師,準備次日登頂方休。 次日9點,洗漱完畢,雙腳套上冰爪,背上行囊和水,買了一斤蛋糕作為干糧,于是出門了。畢竟要上山一天,下午四五點才回來,就帶點兒權當中午飯。 我走在滿是白雪兼凝凍的馬路上,雖然地面平坦,但因為鞋底套著冰爪,走起路來就顯得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腳心非常難受,但為了不滑,再不舒服也得受。 城里的雪天,畢竟不像鄉(xiāng)下那般死氣沉沉,路上多的是行人,偶爾走過幾對情侶,都戴著手套、圍著圍巾,或紅或白,滿身穿著羽絨服,領子毛茸茸的,一個個跟大熊貓一樣,互相依偎著走,地上留下一串串遠去的腳印。 走著走著,終于到了陽光新城附近的風雨橋上。跟潘老師打了電話,問其到了沒有,潘老師說還在前進廣場辦什么事,過會兒才到。后來等了半個多小時,眼看不快,只能掏出相機來拍了一些河景,權當打發(fā)時間吧。 10點多,人總算是到了,但一路上好像事特別多,要么就是一個勁的打電話,要么就是低頭看手機,我走了好遠,也沒跟上來。反正人來了,我也就大步的往前走,跨過馬路,到了金榜山腳的階梯處,整理了行裝和套好腳下的冰爪,開始朝山上爬去,邊爬邊找目標進行拍攝。 到了“金榜題名”大門口下的空地處,見到兩個身穿漢服來玩拍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學生,但看得出來應該是漢服愛好者,才肯在這么冷的天,穿這么單薄的衣服來擺拍雪景。潘老師見狀,眼睛發(fā)亮一般的跑過去打招呼,我也跟去抓拍了幾張。潘老師想陪這兩個姑娘慢悠悠的上山,一路拍她們,奈何人家沒這心思配合,也只得作罷;我則無心拍美女,一心只想登頂拍“冰雪王國”的颯爽英姿,也就大步的上去了。 一路上,上山的行人極少,可能是頭天里大多數人都登山了的緣故。邊走邊拍,一路走走停停,倒也不累,但也不冷。時不時回過頭來拍一下縣城的照片,或錄一段小視頻。 “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唐宋八大家的王安石在《游褒禪山記》里寫得真好,東坡居士蘇子瞻也在其名篇《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里寫有“高處不勝寒”的名句,看來前人總結了不少經驗。確實,越往上爬、越到高處就越是人跡稀少,越是險遠的地方就越是人跡罕至。 與2018年初不同的是,年底的雪是先下一層薄薄的凝凍,然后再覆蓋大泡雪,氣溫沒那么低,天也就沒那么冷。不過,這樣的雪天要拍大范圍的雪景還可以,但要是想拍“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壯觀畫面,則山腰以下的景是極不理想的,須得爬到山頂。 我腳下套有冰爪,一路往上爬,倒是一點兒都不滑,上山省力,下山時也不費力,但潘老師上山過程中還是滑了幾招,下山的時候就更是小心翼翼、舉步維艱。 中午12點左右,我們爬到了金榜山的戰(zhàn)斗遺址處,就朝著左邊的小馬路行去。潘老師可能餓了,時不時的掏出點面包等干糧來啃,我則忙于拍攝,時而拍照片,時而錄視頻,也沒感覺到餓。 可能是彼此對“攝影”的理解不同,但凡遇到一個相對好點的目標,我可能比劃半天才能拍好,力求拍出每張漂亮的片子,但潘老師似乎就沒那么看重,每次看他要么三下五除二拍一兩張就過去,要么就讓我給他拍一兩張,像電視劇《西游記》里“孫悟空到此一游”走個過場,縱然好景也一晃而過,倒不過多停留,也不需要在目標上費什么功夫,因此,我常常落在他后面好遠、好遠。 想起2018年初的那場雪凝,我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單位同事李永貴在金榜山頂的嫁娘坡用手機隨便拍的“冰雪王國”雪景,發(fā)在工作群里,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工作日上班沒空上去,好不容易盼到了周六,約朋友一個二個都怕冷怕滑,沒人愿意一路同行,也就一個人上去了。因為早上家里有事處理,等到出門時已是下午兩三點,爬上去的時候,好多人都陸續(xù)下來了。登到金榜山戰(zhàn)斗遺址處,還連續(xù)摔了兩跤,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沒把單反相機的鏡頭砸壞,不然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回想當時,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居然一個人沿著左邊小馬路往前走?,F在想來,冰天雪地里除了自己,就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雖說不會害怕什么,但靜悄悄的山上也難免會起雞皮疙瘩。 眼看著已經快5點,雪天里灰蒙蒙的,是前行還是回頭?就這樣,一邊走著拍,還一邊在猶豫,心里也在打鼓,畢竟沒譜啊。走啊走,一直走到了小馬路的盡頭岔路處,左邊有條馬路往下,應該不可能到坡頂;而右邊有條馬路往上,當時我猜想,往上的這條路應該就能到山頂的嫁娘坡電視差轉臺。但因為沒去過,一是不識得上去的路,二是不知道路程還有多遠,且又快要天黑了,能到達目的地了還好,如果很遠,到半路就天黑下來了,那夜宿冰天雪地里可就劃不來。為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去冒險的好,想到這里,也就打定了往回走的主意。急忙拍了幾張紅子的照片,于是立馬就往回趕。 等回到金榜山戰(zhàn)斗遺址處,開始走下山的臺階,天就更暗下來了。松樹林里,靜悄悄的,除了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就什么聲音都沒有了。因為沒有冰爪,下山的臺階盡是光亮的凝垢,非?;?,等下到山腳的馬路上,已經6點半了,腿都全軟了,腳板也酸痛不止,還累得一身大汗。 本想著次日清早再去,但因為當天晚上下山太要命了,累得不行,第二天也就沒去了。后來在網上買了冰爪、手套、雷鋒帽等一應外出攝影的配套裝備,想著下周六再去,但貨到時雪卻融化了,這些裝備也就只能閑置了一年,到了2018年底的這場泡雪才終于派上了用場,也才有了和潘老師相約的這次金榜山之行。 12月31日當天下午2點的時候,我們總算是走了一半的路了,不過兩人有點氣喘吁吁?,F在回想來,2018年初那次幸好沒從岔路口冒險上去,不然,還有那么遠的路,是非夜宿冰天雪地不可。 再上去一段路,就見到了牽高壓線的高架塔,雪凝在鋼架上,很是好看。沿著馬路上去,寒風越來越凜冽,雪凝也越來越大,山上的青松都被壓彎了腰,但就是沒見到被壓斷的,也許是每年的雪凝來臨,都把青松壓堅韌了的緣故。 見到這樣的美景,我自然是更興奮了,鏡頭不停的移動取景,相機的快門也是不斷的按,一時竟忘了凜冽的寒風,也忘了自己在冰天雪地里。 在又一馬路岔口處,我見到無比漂亮的霧凇。我想,此處雖不是坡頂,但應是金榜山上這一帶的風口,夏天可能是“涼風坳”,冬天可就成了“寒風嶺”了。此時,潘老師已走遠,早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巡回的拍??赡艿R了一個小時,照片兒不錯,視頻兒也漂亮,這景兒確實太美,真舍不得走??! 拍累了,等我一路追趕過去,進了上坡小路,氣喘吁吁的爬到坡頂的電視差轉臺的時候,潘老師已在不銹鋼門外的松樹底下等好久了。手機里顯示,此時已是將近5點鐘。 “你再不來,我就要下去了”。他說。 “我這不是來了么?不進去看看,你不后悔今天此行?”我答道。 “可是門鎖著,我們根本進不去??!” “我能進得去啊,你信么?” “難道你要爬墻?膽兒夠大!” “怎么會呢?我可從來沒干這種事?!?/span> “那你還說進去?” “可以請人來開門嘛,這里是我們單位的??!” “對了,你是文廣局的哈,我怎么就把這事給忘了!” 大家相視一笑。既然來了,還是到里面去看看,拍了再走,就給差轉臺的值機人員李永貴老大哥打了電話。不曾想,恰好是李哥在里面值班,于是給他說明情況,請他來開了門,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只一起值班的紅鼻子狗,興高采烈的蹦蹦跳跳,算是來迎接我們。 進到了里面,眼前的霧凇雪景還是讓我驚呆了。原以為這2018年底不太冷,坡頂可能沒有那么漂亮的霧凇雪景,但當看到這如此美景的一瞬間,我覺得哪怕一天的上山勞累都值得了。 進了值機室的門,室內有空調暖氣,暖洋洋的。我們坐下來卸了包,喝了幾口李哥倒來的熱水,又吃了幾個自帶的蛋糕填肚子,聊了幾句。想著室外的美景,在李哥的帶路下,我們上到了屋頂。打開門的一剎那,映入眼簾的只有那潔白的皚皚白雪,一個腳印也沒有。欄桿上、樹上、高架塔上、電線上、天鍋上,都是厚厚的霧凇和白雪,內心不禁感嘆:“這也太漂亮了吧?怎么能這么漂亮?怎一個美字了得啊?——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潘老師躺在屋頂的雪地上,依舊讓我給他拍幾張,也就下去烤火了。我一個人則在屋頂拍了許久,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機位,總覺得相機快門按不過癮。后來,照片、高清及4K視頻都拍了一遍,才依依不舍的下到地面。又繞著這些美景拍了一大圈,還是沒拍過癮。但潘老師已經打來了好幾個催促的電話,催著我們趕緊下山,畢竟天快要黑了。 就在這時,李哥來了,問我拍好了沒有,拍好了就趕緊回去吃飯,說是飯做好了。當聽到李哥喊去吃飯,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其實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于是讓李哥給我拍了幾張逗狗玩的照片,我又給李哥拍了幾張,就回去吃飯了。 “山上條件清苦,沒有什么菜,將就吃!”李哥邊給我們盛飯,邊表歉意的說道。 “早知你在,我?guī)湍銕c菜上來!”我接著說道。 “不用麻煩,前兩天有朋友帶來一些,還沒吃完的?!?/span> 面對李哥的邀請,我們是無比的感激,畢竟很餓了,想著晚上回家吃,但此刻能吃上便飯,這已經是雪中送炭了,哪有不感激的道理。對于我們來說,這餐飯餓了一天,比大年三十的那一餐吃的還香,可能是太餓的緣故。 這一天恰好是2018年12月31日,是2018的最后一天,我們戲謔的跟李哥開玩笑說:“你肯定沒想到,這2018年的最后一天,會是我倆來和你過年!”李哥開心的笑了,我們大家都很開心,飯吃的熱氣噴噴,雖然是肥肉炒白菜,但那味兒卻是香的不得了,那辣椒蘸水有點炒糊,但依舊很香。 可能讓潘老師意想不到的是,跟小楊我上嫁娘坡不僅能進去里面拍美美的霧凇雪景,還能在非常饑餓的情況下,混上一頓坡頂才有的“年夜飯”。我想,人在餓飯之時的那種幸福感,應該不是金錢能給與的,而是飽飽的吃上一頓飯,至于下飯的菜怎么樣,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吧? 吃飯期間,大家兩兩互相合了影,以紀念這即將并永遠逝去的2018年。吃完飯,我們與李哥道了別,感謝李哥的熱情招待。在潘老師的催促下,我們急忙下了山?;氐健昂L嶺”這風口處,我無意間發(fā)現了一條小路,于是沒有按原大路返回,直接抄了這近路。一路上,說說笑笑,時而停下來打開閃光燈拍幾張,在燈光下的雪景顯得愈發(fā)的潔白。 途中,我不時感慨:“這玩攝影向來起早貪黑,上山下山都是體力活,加上天又黑了,幸好也是兩個大男人走夜路,要是有姑娘一起,那一驚一乍的,得多麻煩??!這份苦,又有幾個姑娘能吃得了的?”“是??!幸好沒有姑娘來,不然可就更麻煩了!”潘老師在前面附和著。 走了一會兒,約過了半小時,我們回到了金榜山戰(zhàn)斗遺址右邊附近的小樹林,終于看到縣城了,路燈璀璨。令我想不到的是,雪天黑夜里的黃平縣城,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漂亮。在小路的拐角處,因沒有雜樹遮擋,視野較好,我停下來拍了幾張片兒,并錄了一小段視頻。潘老師見狀,也停下來拍這黃平縣城的大美夜景。 再下來,要穿過松樹林的時候,天越發(fā)的黑下來,我打開手機來照明,燈光一照,看到臺階上都是亮堂堂的凝垢,可能是心理作用,感覺更滑了。于是只能關了手機的燈光,在白雪的映襯下,抹黑一路下到了馬路上,打開手機一看,已是晚上八點半。 在馬路上脫卻冰爪,除去鞋上的殘雪,各自回了家。就這樣,我們度過了2018年的最后一天,也算是一個有意義的2018了。此次終于爬到金榜山頂的嫁娘坡拍攝雪景霧凇,也算是圓了年初的那個夢了。 唯一遺憾的是,路上沿途的風景耗去了我們太多的時間,以至于在坡頂真正遇到無限美景時,固有的時間不夠了,光線也弱了許多,拍攝未免有些匆忙,少了山下的那份從容與淡定。但不管怎么樣,到達目的地并能順利拍到,這終究是好事,留下的那丁點兒遺憾,就雪待來年再續(x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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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程穆澤 > 《8-同事美篇佳作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