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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拍的不夠好，那是因為你靠的不夠近” 01 賭徒式的傳奇一生 如果你對攝影感興趣，就不可能沒聽過卡帕這句名言。作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戰(zhàn)地攝影師之一，瑪格南圖片社（Magnum photos）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羅伯特·卡帕（Robert Capa）的一生確乎如他自己所言，是賭徒式的傳奇一生。 羅伯特·卡帕羅伯特·卡帕，1913年出生于奧匈帝國的布達佩斯一個猶太家庭，從22歲踏上西班牙內戰(zhàn)戰(zhàn)場，成為一名戰(zhàn)地攝影師，到輾轉中國抗日戰(zhàn)爭、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北非和西歐戰(zhàn)場，再到第一次阿以戰(zhàn)爭和越南反對法國殖民的印度支那戰(zhàn)爭，卡帕一生經歷了五場重大戰(zhàn)爭，拍下了大量珍貴的戰(zhàn)地照片。 這個把自己視為賭徒的人，最終在越戰(zhàn)中輸?shù)羧松詈笠粓鲑€局，踩中地雷被炸身亡。 卡帕（右一）與海明威（右三）的聚會，兩人在西班牙內戰(zhàn)時相識，后來又相遇于“二戰(zhàn)”歐洲戰(zhàn)場幾乎很少人會對卡帕的技術進行探討，將卡帕歸為經典似乎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盡管他許多經典照片，如他最出名的照片《中彈了》，品質相當差，而另一幀《諾曼底登陸》甚至是模糊不清，焦距、 光圈、快門在他的照片里都是無用的名詞。 二戰(zhàn)之后，一向幽默的卡帕甚至把自己的二戰(zhàn)回憶錄不無調侃地命名為《失焦》。他的作品的力量更多來自他作品中傳達的人類熠熠生輝的精神內核。 諾曼底登陸諾曼底登陸后，天主教神父在奧馬哈海灘上為盟軍士兵做彌撒1945年，德國，被德軍狙殺的美國士兵人們似乎也確實不需要對卡帕的技術做過多探討。 對于卡帕，人與相機似乎合二為一了。西班牙文學大師阿拉貢(L. Aragon)這樣評價道：“這位年輕人，充滿了勇氣和消耗不盡的精力，哪兒有戰(zhàn)爭，哪兒就有他。他奔馳于亂世各地，就好像覺得有份使命感，要永遠用他的相機去捕捉生與死的一線之隔。 在我們這個分裂血腥的年代里，人類成為不外事件的犧牲品，他是這類故事的一個現(xiàn)身說法。” 02 死去的寶貝 而在卡帕浩瀚的攝影作品中，除了正面戰(zhàn)場的殘酷剪影，許多動人心魄的瞬間，都來自于孩子。 1950年，以色列，移民營哭泣的孩子1939年，西班牙，內戰(zhàn)中流離失所的孩子不缺文學才華的卡帕在自己的戰(zhàn)地日記里也記錄下許多照片拍攝瞬間的故事： 通向我的酒店的那條狹窄街道被一排沉默的人群擋住了，他們排在一所學校門前。這不是領食物的隊伍，因為從學校走出來的人們手里只拿著帽子。我排到隊伍的最后，跟著他們走進了學校，看見的是漂亮的花和難聞的尸體。房間里放著20具簡陋的棺材，并沒有被鮮花完全蓋住，而且棺材本身也太小。沒法遮住那些孩子們骯臟的腳。這些孩子的年齡應該足夠可以和德國人戰(zhàn)斗并被他們殺死，但對于兒童棺材來說，他們還是大了一點兒。 就在我們被困在齊伍茲山口的那段日子里，這些那不勒斯的孩子們偷出槍支彈藥和德國人戰(zhàn)斗了14天。這些孩子們的腳才是對我回到歐洲大陸真正的歡迎，我曾在這片土地上誕生。他們比我一路上遇到的歇斯底里的歡慶人群更真實，我知道這些人群中的許多人在一年前也曾高喊過duce！ 我摘下帽子，拿出相機，把鏡頭對準哪些撲倒在地上的婦女的臉，為她們死去的寶貝拍照，直到這些棺材最后被帶走，這是我拍過的關于勝利的最真實的照片，就是這些在這個簡單的學校葬禮上拍的照片。 ——羅伯特·卡帕《失焦》 1943年，那不勒斯，20名青少年游擊隊員的葬禮，孩子們成為母親不干的淚水1938年西班牙內戰(zhàn)中空襲下奔逃的孩子著名作家斯坦貝克這樣評價卡帕：卡帕的確是摒除一切疑慮地證明了相機不必是個冷冰冰的機器，像筆一樣，用它的人有多好，它就有多好，它可以成為頭腦和靈魂的展現(xiàn)。卡帕知道自己在尋找什么，并且當他找到之后知道如何處理。舉例來說：“戰(zhàn)爭無法被拍攝是因為它大致來講是種‘激情’，可是他的確在戰(zhàn)爭當中拍到了‘激情’，他能在一個孩童的臉孔上顯示整個民族的優(yōu)點。他的作品本身就是一張偉大心靈所煥發(fā)的不勝悲哀，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我們幸運地擁有他照片里人類的品質?！?/span> 1938年，作為《生活》雜志特派記者，卡帕來到中國抗日戰(zhàn)場，出于安全考慮，卡帕沒有被允許拍攝戰(zhàn)爭場面。但期間卡帕深入廣州、漢口、徐州等城市，輾轉半個中國的行程中，拍下了一系列珍貴照片，這些照片現(xiàn)存紐約國際攝影中心（International Center of Photography），其中，有許多富于感染力的照片，也是透過孩童的視角予以呈現(xiàn)的，它們記錄下戰(zhàn)爭的殘酷，也記錄下這個民族在苦難下的堅韌、樂觀與勇氣。 1938年，漢口，一臉稚氣的國軍士兵
1938年，廣州，吃上飯的孩子
1938年，陜西西安，父與子
1938年，漢口，一名年僅15歲的國軍士兵
1938年，漢口，不知戰(zhàn)火將至的孩子們在雪中玩耍卡帕也通過鏡頭下的孩子們純凈的面龐，與天使般的笑臉，記錄戰(zhàn)爭機器的暴烈所不能遮蔽的人性溫情、廢墟里叢生的希望與世界的未來之光 。如今我們回頭看這些照片，不得不說，仿佛亞當扎加耶夫斯基的詩在更久遠的時代，已經以照片的方式先行臨世。 嘗試贊美這殘缺的世界亞當扎加耶夫斯基嘗試贊美這殘缺的世界。 想想六月漫長的白天， 還有野草莓、一滴滴紅葡萄酒。 有條理地爬滿流亡者 廢棄的家園的蕁麻。 你必須贊美這殘缺的世界。 你眺望時髦的游艇和輪船； 其中一艘前面有漫長的旅程， 別的則有帶鹽味的遺忘等著它們。 你見過難民走投無路， 你聽過劊子手快樂地歌唱。 你應當贊美這殘缺的世界。 想想我們相聚的時光， 在一個白房間里，窗簾飄動。 回憶那場音樂會，音樂閃爍。 你在秋天的公園里拾橡果， 樹葉在大地的傷口上旋轉。 贊美這殘缺的世界 和一只畫眉掉下的灰色羽毛， 和那游離、消逝又重返的 柔光。 黃燦然 譯
在戰(zhàn)爭廢墟中玩耍的孩子
1943，巴勒莫，戰(zhàn)爭廢墟中孩子溫暖的笑臉
盟軍士兵與部隊“領養(yǎng)”的戰(zhàn)爭孤兒
1948年，孩子舉著旗幟慶祝以色列獨立
1950年，三個盲人在少女的帶領下前行
1954年，越南，去教堂路上的孩子們#飛地策劃整理，轉載提前告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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