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館收藏
斯坦因在丹丹烏里克遺址發(fā)現(xiàn)的木板畫中,此繪畫是最為引人注目的作品,由于是放在地板上,保存狀態(tài)極好。發(fā)現(xiàn)它的丹丹烏里克D.X寺址,是一個有數(shù)層千佛壁畫以及一身塑像的小屋?,F(xiàn)在塑像已沒有了,只剩下中間細的漏斗狀八角形臺座,下面曾有放供物的寬架子,此木板畫正好靠放在臺座的一面。
臉部主要輪廓線用紅色描繪,上瞼和眉毛上加了墨色。斯坦因認為,此主題與養(yǎng)蠶技術傳到于闐的傳說故事有關。主要人物是中國公主,據(jù)玄奘法師的《大唐西域記》(12章)記載,于闐過去沒有桑葉,也沒有蠶,于闐王命令使者去求得桑葉和蠶,但中國禁止帶出國外。于是,她便將桑種和繭藏在頭飾中(左邊的侍女正在指著),嫁到于闐。國境的關卡不可能查到頭飾,計劃順利成功。從此于闐開始養(yǎng)蠶,公主前面的籃子里盛滿了繭。站在撐滿經(jīng)線的織機旁右端的像,右手拿著筬(織具)。她后邊放著紡車樣的器械,她和公主中間坐著四臂神像,四臂神像被認定為掌管養(yǎng)蠶的編織守護神。
《傳絲公主》圖的發(fā)現(xiàn),是斯坦因的重要收獲。他說:“更奇的大約要數(shù)后來我發(fā)現(xiàn)的一塊畫板,上繪一中國公主,據(jù)玄奘所記的一個故事,她是將蠶桑業(yè)介紹到于闐的第一個人。在玄奘的時候,蠶桑業(yè)之盛不亞于今日。相傳這位公主因當時中國嚴禁蠶種出口,固將蠶種藏于帽內(nèi),暗自攜出……畫板中央繪一盛妝貴婦居于其間,頭戴高冠,有女郎跪于兩旁,長方形畫板的一端有一籃,其中充滿形同果實之物,又一端有一多面形東西,起初很難解釋,后來我看到左邊的侍女左手指著貴婦人高冠,冠下就是公主藏著從中國私偷來的蠶種,畫板一端的籃中所盛的即是繭,又一端則是紡絲用的紡車?!?/font>
斯坦因?qū)⑦@幅畫認定為《傳絲公主》,但也有一些專業(yè)人士并不認同斯坦因的觀點;因為畫中人物均有頭光,在繪畫中只有菩薩或佛才有頭光。 他們認為這幅畫描繪的是佛教故事,而不是世俗傳說中的《傳絲公主》,這一觀點也得到了一些學者的認同。





盛滿蠶的籃子

傳說公主將桑種和繭藏在頭飾中(左邊的侍女正在指著)

四臂神像是掌管養(yǎng)蠶的編織守護神

手拿織具站在織機后面,有點像現(xiàn)在的紡織女工

這就是織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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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絲公主》發(fā)髻藏秘
斯坦因在丹丹烏里克的收獲是十分豐厚的,不僅發(fā)現(xiàn)了逗貴文書,還發(fā)現(xiàn)許多繪畫和雕塑及其它文物,“更奇的大約要害后來我發(fā)現(xiàn)的一塊畫板,上繪一中國公主,據(jù)玄奘所記的一個擊事,她是將養(yǎng)蠶業(yè)介紹到和田的第一個人。在玄奘的時候,養(yǎng)蠶業(yè)之盛不亞于今日。相傳這位公主因當時中國嚴禁蠶種出口,遂將蠶絲種藏于帽內(nèi),暗自攜出……板畫中央繪一盛裝貴婦坐于舅間,頭戴高冕,有女郎跪于兩旁,長方畫板的一端有一籃,其畔充滿形同果實之物,又一端有一多面形的東西,起初很難解釋后來我看到左邊的侍女左手指著貴婦人的冕,對于繪畫的意義力才恍然大悟,冕下就是公主從中國私偷來的蠶種,畫板一端的掐中所盛的即是繭,又一端則是紡絲用的紡車?!?/font>
斯坦因的這段記述,是根據(jù)《大唐西域記》的記載解釋這塊木板畫的。該書《瞿薩旦那國》之八《麻射僧伽藍及蠶種之傳人》記載了這則故事:昔者此國未知桑蠶,聞東國有也,命使以求。時東國君秘而不賜,嚴敕關防,無令桑蠶種出也。瞿薩旦那(于闐)王乃卑辭下禮,求婚東國。國君有懷遠之志,遂允其請。瞿薩旦那王命使迎婦,而誡曰:“爾致辭東國君女,我國素無絲綿桑蠶之種,可以持來,自為裳服?!迸勂溲?,密求其種,以桑蠶之子,置帽絮中。既至關防,主者遍索,惟王女帽不敢以驗。遂人瞿薩旦那國,止麻射僧伽藍故地,方備儀禮,奉迎人宮,以桑種留于此地。
關于《傳絲公主》的繪畫內(nèi)容,因玄奘法師在《大唐西域記》中的記載而互相印證,引起了國內(nèi)外學者的廣泛關注。季羨林等先生在此書校注中指出:“斯坦因在丹丹烏里克寺院遺址中也發(fā)現(xiàn)了描繪這一古老傳說的板畫。這個古老動人的故事說明內(nèi)陸漢族人民發(fā)明養(yǎng)蠶繅絲的技術很早就已傳人新疆塔里木盆地。之后又通過這里傳到西亞和歐洲?!?當年玄奘在于闐王城東南五六里的地方,拜謁了“麻射僧伽藍”,這是為紀念東國君女建立的,說明因她的計謀而造福于闐,于闐國已將她奉為神明來祭祀了。
關于《傳絲公主》圖,國內(nèi)外有關論述以附會斯坦因解釋者多?!段饔蛲ㄊ贰芬舱J為該圖與《大唐西域記》的記載有關,“畫板畫的正是東國君女將蠶種帶人于闐以后所展示的情節(jié),那位頭綰高髻的貴婦人是已然成為于闐王妃的東國君女,侍女用手指她的發(fā)髻,表明蠶種藏在那里,在她們中間籃子里裝的是蠶繭。紡車則進一步點明故事主題。畫板右側東國君女和侍女身后的四臂神是護法神,為了同畫面的主要情節(jié)分明,不使觀賞者產(chǎn)生誤解,作為近景處理,因而身材矮小,表明蠶種傳人以及育蠶結繭得到神明的護佑?!?/font>
對于這種通行的解釋,閻文儒先生認為“顯然是錯誤的”。從畫板中的圖像來看,由左而右:第一人類似菩薩裝,有項光,左手做指示狀;第二人頭有項光,發(fā)髻冠式是唐代標準的菩薩裝束;第三人一頭四臂,右上手持金剛杵,足著長筒靴,蓮花跏趺坐的護法(也可能是明王)像;第四人與第一人的裝束相同,兩手捧持,似系供養(yǎng)天人像。根本上是佛教故事圖。再從調(diào)查各地的石窟來看,凡是佛、菩薩才有“項光”,八部護法等也大都有“項光”。一般俗世間,上自轉輪圣王,下至人民,沒有加“項光”的……這幅畫的四個人物全有項光,暗的一個又是標準的菩薩像,一個是四臂護法像,這是佛教中的故事畫,不可能是人間的故事畫,認為是于闐古代傳說中的故事畫,顯然是斯坦因不懂佛教藝術而加以胡亂的猜測。
閻文儒教授說凡是佛和菩薩才有項光,是非常正確的。他認為這幅畫不是傳絲公主而是佛教故事的觀點,也引起人們的重視,得到有的學者認同。但如果能找出相應的佛教故事解釋此圖,就更有助于解開這幅繪畫的疑團和謎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