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爾雅, 1882 ”,瓦西里·波列諾夫 (Vasily Polenov,1844-1927) 圣灰星期三(節(jié)選) Thomas Stearns Eliot(1888 - 1965) T. S. 艾略特 裘小龍 譯 誰在紫羅蘭和紫羅蘭叢中漫步 誰漫步在 郁郁蔥蔥的不同的行列中 一會兒白一會兒藍,一會兒顯出馬麗亞的顏色,談著瑣碎的事情 在永恒的悲哀的無知和熟識之中 誰在他們漫步時在其他東西中走動, 那么誰使泉水奔放,使春天清新 使干燥的巖石涼爽,使沙土堅定 在飛燕草的衛(wèi)蘭中,馬麗亞顏色的蔚藍, 留神啊 這里是漫步在其中的歲月,始終 攜帶著長笛和提琴,使 在睡著和醒著的實踐中走動的人復新,披著 籠罩著、覆蓋著她那白色的光,裹了起來。 新的歲月漫步,用一片燦爛的 云彩似的淚水使歲月復蘇 用一種新的詩句使那古老的節(jié)奏復蘇,拯救 時間,拯救 更高的夢里曾讀到的景象 而戴著珠寶的獨角獸在鍍金的尸車旁行走。 無聲的修女蒙著藍白色的面紗 在紫杉中,在果園神的后面, 神的長笛喘著氣,她垂下頭談起,但一言不發(fā) 然而泉水躍起,鳥聲低下 拯救時間,拯救夢境 這個道的標志聽不到,說不出 直到風從紫杉中都出一千聲耳語 在此之后是我們的流放 扇詩 Ezra Pound(1885 - 1972) 埃茲拉·龐德 鄭建青 譯 愛自己的歌(選一) Ishikawa Takuboku(1886 - 1912) 石川啄木 周作人 譯 淺草的熱鬧的夜市, 混了進去, 又混了出來的寂寞的心。 我曾經酷愛…… Vladimir Nabokov (1899 - 1977)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 谷羽 譯 卑微的裸女在春天起航 Wallace Stevens(1879—1955) 史蒂文斯 鄭亞洪 譯 她起航,不是站在一塊貝殼上, 以古老的方式,向海駛去。 而是先找到一縷水草, 向光駛去, 無聲無息,像更多的浪。 她同樣郁悶異常 將紫色飾物懸掛在臂上, 她為鹽味海港所累, 渴望大海深處 涌流和呼嘯。 風加速她, 吹動她的手臂, 和濕漉漉的后背。 她觸摸到云,行駛在 橫越大海的圓環(huán)里。 然而在疾馳和水光里 這僅是虛弱的游戲, 她的腳后跟浪沫翻起—— 而是有一天, 當一位更加金黃的裸女 開始起航,像在綠海中心, 在更深的平靜里, 命運的清洗者, 橫越純凈的激流,永不停息, 在她永不回返的海路上。 夜之鷹 Robert Penn Warren(1905 - 1989) 羅伯特·潘·沃倫 趙毅衡 譯
小陽春Charles Wright(1935 - ) 查爾斯·賴特柳向陽 譯平原在漂流,穿過深邃的日光。 我注視著雪蜂在太陽下變得迷狂。 正午時分,山胡桃輕輕搖曳著枝干, 羽毛般柔軟,伸展著它們的脖頸。 風不斷吹著,穿過它自己的頭發(fā)。 如果有什么是我應得的,那仍然是 柴架,灰燼,和來生需要的肥皂 我將它歸還。這個蜂巢 整潔如梳子,我的蜂蠟就在它的小隔間里。 Earthly Possessions starring Susan Sarandon & Stephen Dorff, 1999 最后的薩尼格勒人 ——獻給路德維?!す「駹?/p> Jan Wagner(1971 - ) 揚·瓦格納 楊植鈞 譯 最近的鄰居是村邊接骨木, 它們不借鹽。 魚塘背后,堤壩背后, 潛伏著一只白鷺—— 標槍與擲標槍者的合體。 泛白的窗簾 透過窗子向我招手,而我 開始四下尋找野莓 和香草。我檢查設下的陷阱, 一次,在十三月, 我拖出兩只牡鹿, 就像兩張床墊。 往日的官僚和自詡的萬事通 如今都已蒸發(fā)無蹤, 剩下的只有風,在房屋之間 和蕪雜的花園里搗鼓; 轉彎處停住再往前開的火車 現(xiàn)已化為烏有。 鳥兒啁啾在多年前已被伐倒 的樹間。 我是最后一人。偶爾,會冒出 一只烏鴉, 鉆研黑色的專家,郵局廢墟上 兩只粉蝶的 郵資失重。無人跟在我身后, 萬物分崩離析, 隨我遁入虛無:地圖的空白處 住著獅子。 迷醉 Antonin Artaud(1896 - 1948) 安托南·阿爾托 樹才 譯 銀白色火盆,木炭凹陷 大地之鎖 Emran Salahi(1947 - 2006) 埃姆朗·薩羅希 穆宏燕 譯 我們打開大地之鎖 看見一扇小門和一把梯子 我們邁步進去 抵達一個廣闊的空間 一扇門開向一個果園 從那果園 又一扇門通向另一個果園 如此這般一個果園套一個果園 到處是五彩繽紛的鮮花 還有果實累累的沉甸甸的樹 在最后一個果園我們看見一道門關著 門后有什么我們不知道 也許是一匹白馬 把我們帶到故事中的城堡 也許是一條龍,用它氣息的火焰 把我們燒成灰燼 我們是該敲打門環(huán)還是該轉身離去? 夜 Robert Bly(1926 - ) 董繼平 譯 1 耶路撒冷十四行(選一) James K. Baxter(1926 - 1972) 詹姆斯·K·巴克斯特 西川 譯 黑暗的夜空——或不如說,只有星星, 不再 Czeslaw Milosz (1911 - 2004) 切斯瓦夫·米沃什 張曙光 譯 有時間我該講講我是怎樣 改變了詩觀。怎樣使我 以為今天的我是古代日本 眾多商人和工匠中的一員 他排列著關于櫻花 菊花和圓月的詩句。 要是我能描繪威尼斯的妓女—— 在涼亭中用細枝逗弄著孔雀, 從綢緞,從珍珠的皮帶上, 露出沉甸甸的乳房,和扣緊的衣服 在肚子上留下的微紅印跡, 像大帆船船長見到的那樣生動 他在早晨帶著一船金子靠岸; 要是我能為她們悲慘的尸骨 找到一個詞,比她們臨終時用的梳子 孤獨地等著光——更耐久, 那么我就不會懷疑。從勉強的素材中 能找到什么?一無所有,最多是美。 那么,櫻花對我們應該足夠了 還有菊花和圓月。 月下獨酌 Lorna Crozier(1948 - ) 洛爾娜·克羅齊 阿九 譯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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