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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姚斌 如果說《黑天鵝：如何應對不可預知的未來》向我們揭示了極其罕見而不可預測的事件如何潛伏在世間萬物的背后。而《反脆弱：從不確定性中獲益》則是極力為不確定性正名，讓我們看到其有益的一面，甚至證明其存在的必要性。這本書進一步推進了《黑天鵝》中的概念，自然地得出了既定的結論。這本書的起點是，人們并不需要認識到①黑天鵝主宰的主宰的社會和歷史事件，②其結果是，我們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特別是在嚴重的非線性情況下?！斗创嗳酢芬粫l(fā)表于2012年，這是繼《黑天鵝》發(fā)表后納西姆·塔勒布8年時間的深度思考。 何謂“反脆弱性”？脆弱性的對立面就是反脆弱性。其意是，有些事情能從沖擊中受益，當暴露在波動性和隨機性、混亂和壓力、風險和不確定性下時，它們反而能茁壯成長和壯大。反脆弱性超越了復原力或強韌性。復原力能讓事物抵抗沖擊，保持原狀；反脆弱性則讓事物變得更好，它具有任何與時俱進事物的特征：進化、文化、觀念、技術創(chuàng)新、文化和經濟的成功、企業(yè)的生存，等等。反脆弱性決定了有生命的有機體或復雜體（比如人體）與無生命的機械體（比如訂書機）之間的區(qū)別。 反脆弱性偏好隨機性和不確定性，這意味著它也偏好錯誤，準確的說是某一類錯誤。反脆弱性的事物喜歡波動性，也喜歡時間。反脆弱性有一個奇特的屬性，它能幫助我們應對未知的事情，解決我們不了解的問題，而且非常有效。由于有了反脆弱性，我們做的要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好。塔勒布聲稱，他寧愿做愚鈍但具有反脆弱性的人，也不做極其聰明但脆弱的人。反脆弱性使我們更好的理解了脆弱性，正如不減少疾病就無法改善健康，不減少損失就無法增加財富。反脆弱性和脆弱性是同一波譜上的不同波段。 如果我們掌握反脆弱性的機制，我們就可以在充滿不確定性的商業(yè)、醫(yī)學和整個生活中做出非預測性決策，建立一個系統(tǒng)和廣泛的指導。弄清什么是脆弱的，比預測對其造成傷害的某個事件是否會發(fā)生要容易得多。脆弱性是可以衡量的，但風險卻是無法衡量的。脆弱性可以被表述為：不喜歡波動性事物，而不喜歡波動性的事物往往也不喜歡隨機性、不確定性、混亂、錯誤、壓力等等。我們原本就不可能計算出重要的罕見事件的風險，也無法預測其何時會發(fā)生。但事物對波動性所致危害的敏感性是可觀察的，這比對造成危害的事件進行預測更容易。從隨機事件（或一定沖擊）中獲得有利結果大于不利結果的，就是反脆弱的，反之則是脆弱的。確切地說，反脆弱系統(tǒng)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從不確定性、變化性、不完美、波動、混沌、時間、未知性、隨機性、動蕩、壓力、錯誤等等中受益，而脆弱的系統(tǒng)則會從中受損。 如果反脆弱性是所有幸存下來的自然（和復雜）系統(tǒng)的特征，那么剝奪這些系統(tǒng)的波動性、隨機性和壓力源反而會傷害它們，它們將變弱、死亡和崩潰。壓制隨機性和波動性來削弱經濟、健康，甚至幾乎所有的東西，正如在床上躺一個月，會導致肌肉萎縮，復雜系統(tǒng)在被剝奪壓力源的情況下，會被削弱，甚至被扼殺。如果說一切自上而下的東西都會使我們變得脆弱，并且阻礙反脆弱性和成長，那么一切自下而上的事物在適量的壓力和混亂下反而能夠蓬勃發(fā)展。發(fā)現(xiàn)（或創(chuàng)新或技術進步）的過程本身就取決于能增進反脆弱性的自由探索和積極冒險，而非正規(guī)的教育。塔勒布親眼目睹了有些人在不承受真正的損失、也不受問責的約束下，將整個系統(tǒng)玩弄于股掌之上，而公民卻要為其埋單。他們忘記了一條最主要的道德法則：你不應該為了獲得反脆弱性，而犧牲別人的脆弱。 黑天鵝事件是造成廣泛、嚴重后果的、不可預知的、不定期發(fā)生的大規(guī)模事件。對于某些觀察者來說，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他們會發(fā)生，這種人通常被稱為“火雞”，因為他們對這些事情完全沒有預期，并且會受到這些事情的傷害。歷史其實大部分源于黑天鵝事件，但我們關心的卻是如何微調我們對普通世界的了解，因此我們不斷的開發(fā)模型、理論和表達方式，可是這些東西不可能跟蹤黑天鵝事件，或者衡量這些沖擊的發(fā)生概率。黑天鵝事件綁架了我們的思維，讓我們感到自己“差不多”或“幾乎”預測到了它們，因為它們都是可以進行回溯性解釋的。 由于存在可預測性錯覺，我們沒有意識到這些黑天鵝事件對生活的影響?，F(xiàn)實生活遠比我們記憶中的生活更加錯綜復雜，我們的頭腦傾向于將歷史以更平穩(wěn)和更新的狀態(tài)呈現(xiàn)出來，還導致我們低估了隨機性。一旦我們看到隨機性，就會心生畏懼并反應過度。在逃避這些恐懼以及對秩序的渴求中，一些人類建立的系統(tǒng)往往會打亂事物的隱性邏輯，或者打亂不那么明顯的邏輯，結果導致黑天鵝事件的發(fā)生，而且?guī)缀醯貌坏饺魏问找?。當你尋求秩序，你得到的不過是表面的秩序；而當你擁抱隨機性，你卻能把握秩序掌控局面。 復雜系統(tǒng)內部充滿著難以察覺的相互依賴關系和非線性反應。在一個復雜的系統(tǒng)內，各部分之間的相互關聯(lián)度非常重要，需要從生態(tài)學的角度來考慮。如果消滅了某種動物，那么就打亂了食物鏈，捕食者將被餓死，而被捕食者的數(shù)量將會泛濫，導致整個生態(tài)陷入困境，并引發(fā)一連串的副作用。在這個復雜世界，“因”的概念總是非常模糊的：要么幾乎不能確認，要么真正無法界定。這些復雜系統(tǒng)的核心是，它們通過壓力源或者借助壓力源，向其組成部分傳遞信息。社會科學家們常用“均衡”來形容對立勢力之間的平衡。小小的干擾或鐘擺那樣的偏移，都會招致往相反方向的調整，從而令其恢復穩(wěn)定。這就認為是經濟調整的目標。實際上，對于非有機體、非復雜體來說，均衡狀態(tài)就是靜止狀態(tài)。而對有機體、復雜體來說，均衡只發(fā)生在其死亡的時候。在經濟體這樣的復雜性系統(tǒng)中，并不會存在均衡的狀態(tài)。 非線性是指假如把藥品的劑量增加為兩倍，所得的效果并非初始效果的兩倍，而是要么更多，要么更少。把這個反應制成圖，并不會呈現(xiàn)出為一條直線（線性），而是一條曲線。在這種環(huán)境下，簡單的因果關系錯位了，通過觀察單個部分是很難看清整個局勢的走向的。人造的復雜系統(tǒng)往往會引發(fā)失控的連鎖反應，它會減少甚至消除可預測性，并導致特大事件。因此，現(xiàn)代世界的技術性知識可能會不斷的增加，但它也會使事情變得更加不可預測。黑天鵝問題有一個很核心的并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的問題，即罕見事件的發(fā)生概率根本是不可計算的。我們對百年一遇的洪水了解遠低于5年一遇的洪水，其模型的誤差在涉及小概率事件時會成倍增長。事件越罕見，越難以追蹤，我們對其發(fā)生的頻率的了解就越少。然而，世界越罕見，參與預測、建模和在會議上用花哨的演示文件陳述其計算方程式的“科學家”們卻顯得越有信心。 大自然不只是“安全”的，它還能積極地進行破壞和更替、選擇和重組。每當隨機事件發(fā)生時，僅僅做到強韌性顯然不夠好。從長遠看，哪怕只有一點點瑕疵的東西也會被無情的歲月所摧毀，但我們的地球已經運轉了大約40億年了，很顯然，僅僅依靠強韌性是完全無法辦到的：你得需要多完美的強韌性，才能阻止一個裂縫最終引發(fā)整個系統(tǒng)的崩潰。鑒于不可能存在這樣完美的強韌性，我們需要一個能夠不斷利用（而非逃避）隨機事件，不可預測的沖擊、壓力和波動實現(xiàn)自我再生的機制。 如果將事物置于三元結構中，那么根據(jù)特征可以將其分為三類：脆弱類、強韌類和反脆弱類。脆弱的事物喜歡安靜的環(huán)境，而反脆弱的事物則從混亂中成長，強韌的事物并不在意環(huán)境。在特定主題下，當我們討論一個事物和一個政策時，我們的任務是考慮應該將其劃歸為三元結構中的哪一類，以及做什么才能改善其情況。通過了解反脆弱類特性，我們可以遠離那種不良的脆弱性。在脆弱類中，錯誤是罕見的，但是一旦發(fā)生，后果則是極其嚴重的，也是不可逆的。而在反脆弱類中，如果發(fā)生錯誤也是微小和良性的，甚至是可逆的，并能迅速克服。它們還含有豐富的信息。因此，自由探索和反復試錯的某些系統(tǒng)會具有反脆弱的屬性。如果我們希望成為反脆弱類的，那么就將自己置于“喜歡錯誤”的情景中。樂于犯眾多的小錯，承受小的傷害，這個過程和方法被稱為“杠鈴”策略。 所謂的“杠鈴”策略是塔勒布自己采用的一種投資策略。它是指，一個投資者要么極度保守，要么極度冒險，而不是一般的保守或一般的冒險。不要把錢投入“中等風險”的投資，而應該把一定比例的錢，比如85%-90%投入極為安全的投資工具如國債，投資到你能找到的最安全的投資工具。余下那10%-15%投入極具投機性的賭博中，用盡可能多的財務杠桿比如期權，最好是類似風險資本的投資組合。這樣一來，你就不受錯誤的風險管理的影響，沒有黑天鵝事件能夠超越你的底線傷害你了，因為你的儲備金最大限度的投入了安全的投資工具?；蛘咄?，你可以擁有一個投機性的組合，并確保（如果可能的話）它的損失不超過15%。這樣，你就剪掉了對你有害的不可計量的風險。你不是承擔中等風險，而是一邊承擔高風險，一邊不承擔風險。兩者的平均值是中等風險，但能使你從黑天鵝的事件中獲益。用更為專業(yè)的術語，可以稱之為“凸性”組合。 脆弱類和反脆弱類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特性。暴露于正面黑天鵝之中比暴露于負面黑天鵝之中更具反脆弱；硅谷的“快速失敗”和“保持愚蠢”比銀行體系更具反脆弱；喜歡錯誤比厭惡錯誤更具反脆弱；產生可逆的小錯誤比不可逆的、嚴重但罕見的錯誤更具反脆弱；凸性經驗法則比基于模型的概率決策更具反脆弱；藝術家和作家比企業(yè)高管、主教和政治家更具反脆弱；凱利定律有限賭注比有效市場理論更具反脆弱；急性壓力加上一段時間的復蘇比長期壓力更具反脆弱；癡迷比友誼更具反脆弱。 反脆弱性的產生是有條件的，壓力源的刺激頻率非常重要：人類在急性刺激下會比慢性刺激下表現(xiàn)得更出色，尤其是在急性刺激后給予較長的恢復期，這將使這些壓力源成為信息的傳導渠道。事物的反脆弱性一般以某個壓力水平為限。對肌體的打擊往往會讓身體受益，但以一定程度為限。有機體和復雜系統(tǒng)會表現(xiàn)出自我修復、喜歡隨機性、相互依賴性高、受壓后需要恢復、缺乏壓力導致萎縮、在沖擊下反應過度以及時間帶來老化和衰老的特征。而機械體和非復雜性系統(tǒng)會表現(xiàn)出需要持續(xù)修復和維護、厭惡隨機性、受壓后無需恢復、相互依賴性低或沒有、在沖擊下反應不足以及時間只會帶來老化的特征。 由于存在多個層級和層次，反脆弱性就變得更復雜，也更有趣了?！斗创嗳酢愤@本書的一個主題是關于其他人的錯誤——某些人的反脆弱性需要犧牲他人的利益來換取。在一個系統(tǒng)中，為了其他單元或整體的利益，往往有必要犧牲某些單元——脆弱的單元或者人。每個新創(chuàng)企業(yè)都是脆弱的，但這也推動了整個經濟反脆弱性的提高，是個人創(chuàng)業(yè)者的脆弱性和他們必要的高失敗率成就了生生不息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一個系統(tǒng)內部的某些部分可能必須是脆弱的，這樣才能使整個系統(tǒng)具有反脆弱性?；蛘哂袡C體本身是脆弱的，但它遺傳給新生命的基因編碼卻具有反脆弱性，這正是生命進化背后的邏輯。這一理論同樣適用于創(chuàng)業(yè)家和個體科研人員。 進化最有趣的一面是，它依賴反脆弱性實現(xiàn)的，它喜歡讓你隨機性、不確定性和混亂，而個體生物則相對脆弱，基因庫正是利用沖擊來確保優(yōu)勝劣汰，以提高整體的適應力的。一切生物或本質上類似于有機體的生物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最終都會死亡，即使活了1000年也難逃一死。但它們通常會在繁殖后代后死亡，后代身上的遺傳密碼與上一代不同，信息得到了改進。有機體需要死亡，以確保大自然的反脆弱性。大自然是投機的、無情的、自私的。 如果存在一個不死的有機體，為了生存，它需要完全適應環(huán)境中發(fā)生的所有可能的隨機事件和所有未來的隨機事件。但一個討厭的問題是，隨機事件就是隨機的，它不會提前宣告它的到來，讓有機體做好準備，并進行調整以抵御震蕩。對于這個不死的有機體來說，預適應所有隨機事件是非常必要的，要等到一個隨機事件真的發(fā)生就已經來不及反應了。因此，有機體必須做好準備承受任何沖擊，否則就只能與生命說再見。由此可見，為了永生不死，有機體需要完美地預測未來，近乎完美也是不夠的。但如果有機體只有一次有限的生命，并在代際延續(xù)時進行修正，就不需要預測未來情況，而只需要對事物應該朝哪個方向發(fā)展有個極為模糊的概念。事實上，即使是模糊的方向也沒有必要預測。每一個隨機事件都會通過生態(tài)物種變異給自身帶來解決的方案。 如果由于偶然的隨機性自發(fā)突變，后代中出現(xiàn)了變異，即復制遺傳密碼的過程中出現(xiàn)差錯，那么最優(yōu)質的個體將繁衍后代，以提高物種的適應力。因此，進化得益于兩種隨機性：突變的隨機性和環(huán)境的隨機性——這兩種隨機性均通過類似的方式，導致幸存的下一代的特征發(fā)生變化。即使有一個物種因某種極端事件完全滅絕，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因為它是整個游戲的一部分。這仍然是進化的作用，因為存活的物種是優(yōu)勝劣汰的結果。進化與隨機性一樣，也一定程度為限。如果一場災難毀滅了整個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那么最適合生存的生物也無法生存。如果隨機性突變的發(fā)生頻率過高，那么最適合生存的基因也可能無法延續(xù)，反而可能因一個新的突變而逆轉。自然在一定范圍內是具有反脆弱性的，但這一范圍的臨界點非常高——相當于無數(shù)次的沖擊。 黑天鵝的管理細則是，自然喜歡有機體之間存在多樣性，而不是一個不朽的有機體內部存在多樣性。為什么有些人的錯誤會對他有利？因為當你脆弱的時候，你往往傾向于墨守成規(guī)，盡量減少變化，此時變化往往弊大于利。這就是為什么脆弱的事物需要明確的預測方法，反過來說，預測體系帶來的只能是脆弱性。如果你想做出改變，并且不關心未來結果的多種可能性，以為大多數(shù)結果都會對你有利，那么你就具有反脆弱性。 塔勒布所討論的是局部的而非整體的錯誤，是微小的而非嚴重的和毀滅性的錯誤。好的系統(tǒng)如航空業(yè)天生就會有些彼此獨立的小錯誤，或者說彼此負相關的錯誤，一個錯誤的發(fā)生會降低未來犯錯的概率。這是區(qū)分反脆弱性環(huán)境和其他脆弱性環(huán)境的一種方式。如果說每一次飛機失事都降低了下一次事故發(fā)生的概率，那么每一家銀行的崩潰就會提高下一家銀行崩潰的概率。要建立一個理想的社會經濟系統(tǒng)，必須消除第二種類型的錯誤，即容易蔓延或傳染的錯誤。 要讓經濟具有反脆弱性，并經歷所謂的進化，每個獨立的企業(yè)都必須是脆弱的，面臨著崩潰的風險進化需要有機體（或它們的基因）死亡，并被其他有機體取代，以實現(xiàn)整體改善，或淘汰適應力不如其他有機體的生物。因此，較高層級事物的反脆弱性有賴于較低層級事物的脆弱性，或者較低層級事物的犧牲。人們去商學院是為了學習如何管理好企業(yè)，同時確保企業(yè)的生存。企業(yè)家也認為他們總會戰(zhàn)勝困難。但經濟作為一個整體并不希望這些企業(yè)繼續(xù)生存，而希望他們去冒很多輕率的風險，被各種可能性所蒙蔽。各個行業(yè)都會從一個個失敗中實現(xiàn)改進。自然和類自然的系統(tǒng)需要單個經濟主體過度自信，即高估其業(yè)務成功的機會，而低估其業(yè)務失敗的風險，只要其失敗不至于影響他人。如果救助一些規(guī)模大到不得不救助的企業(yè)，以避免危機蔓延至其他公司，這恰恰與健康的冒險行為相左，后者是將脆弱性從集體轉移至不適合生存的公司。他們沒有看到，系統(tǒng)的反脆弱性是以犧牲個體為代價取得的。 尼采說，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堅強。但這也可能意味著，殺不死我的，并未使我變得更堅強，但它讓我幸存下來，因為我比別人更強壯；由于它殺死別人，也就是消滅了弱者，我們種群的當前平均素質變強了。自然希望其本身作為整體能夠生存下來，而不是每一個物種都能生存下來，每一個物種也希望其中的個體是脆弱的，以便整個物種在進化和選擇。脆弱性從物種到個體的轉移對整體的生存是必要的，物種具有潛在的反脆弱性，因為脫氧核糖核酸的信息將永遠延續(xù)，但各物種的成員卻無法永生，他們隨時準備犧牲，在現(xiàn)實中，它們的犧牲就是為了成就集體的利益。同樣的，在集體和個人之間的利益權衡，如果不打破個體的利益，整個經濟體就無法生存；一味的保護是有害的，為了個體利益制約進化的力量似乎毫無必要。但是，我們可以保護個體不被餓死，并提供一些社會保障，給予他們尊重和更多。 反脆弱性一般都是我們想要的，但也并不總是如此，因為在有些情況下，反脆弱性的成本極高，非常高。此外，我們也很難說強韌性，一定是我們想要的，用尼采的話說，長生不老簡直是要人命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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