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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登印 在生活的壓力圈里，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坎坷，都要面帶微笑，迎接新的一天…… 70年代末， 巧玲本來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爸爸在公社中學(xué)校教書，雖然不是正式的老師，可也是拿工資的。媽媽是大隊婦女主任，奶奶在生產(chǎn)隊里的場院里和老頭老太太們干些輕松活，多少也能掙上計時工分。 夏天，梅雨季節(jié)，淅淅瀝瀝的連雨天，下到溝里河里的都滿滿的水。雨停了，太陽像火球，散發(fā)出炙熱的溫度。知了在樹上叫：“知了熱，知了熱?！鄙a(chǎn)隊長敲響上工的鈴鐺，隊里的男男女女凡是能參加勞動的人們，都去莊稼地里挖溝排水、修復(fù)歪倒的棉花苗、玉米苗。在家憋悶多日的小朋友，也不甘心寂寞的呆在村里，結(jié)伴游玩，去離村莊一里路遠(yuǎn)的一個水塘里游泳。大點的兒童有十多歲，都會點狗刨蛙跳的，在水里游來游去，一會浮在水面，一會沉在水下，玩的不亦樂乎。不會狗刨蛙跳的小孩兒，在最淺的水塘邊邊玩耍。 西行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兒童們陸續(xù)的開始回家。哥哥拉著妹妹的手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有小孩在叫喊聲：救命啊？巧玲說：哥哥，有人在喊救命呢？。哥哥轉(zhuǎn)身飛快的跑回去，啊！是李小明。這時，小明，在深水撲坑里通撲通的、時沉?xí)r浮，嘴里喊著救命啊，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弱了。巧玲的哥哥撲通一聲跳進(jìn)水塘里，游到到深水區(qū)拖著小明返回岸邊。 巧玲的哥哥剛滿12歲，小明8歲。巧玲6歲，一個12歲的小孩，去救8歲的小明得需要多大的力氣啊？等把小明推到岸上時，巧玲的哥哥，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在也沒有力氣上岸了。 巧玲在水塘邊哭著喊著，哥哥你快出來吧，咱們該回家了……逗留在水塘邊的小兒童，跑回到村里，喊來大人時，巧玲的哥哥已經(jīng)在水里寖泡一個多小時了。從水里打撈出來，肚子里已經(jīng)灌滿了水，肚子脹鼓鼓的，整個身體被水侵襲的白白的胖胖的。 巧玲的爸爸強忍著喪子的悲痛，擦干眼淚，和鄉(xiāng)親們一道淹埋了兒子的尸體。 巧玲的哥哥死去之后，媽媽哭得痛不欲生，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神情呆癡，雙眼迷離。 奶奶哭暈過去。埋怨兒媳，沒有教養(yǎng)好孫子，沒有看管好孫子。有時不光罵，有時還要伸手就打。 本來失去兒子的媽媽就夠傷心的，加上婆婆埋怨，又打又罵。媽媽不堪重負(fù)，精神崩潰了，得了精神病。見到人就問：誰看到我兒子了？兒子回家吧？媽媽想你了，你不要給媽媽捉迷藏了……你再淘氣，媽媽就打你的小屁股.......不。兒子，你回家吧？媽媽不打你了，再也不打你了.......喊著喊著就嗚嗚的哭了。無論怎么嚎啕大哭眼里就沒有一滴淚水，仿佛所有的淚水，在哥哥出事那天流完了。媽媽神志不清，瘋了。在叫喚哥哥的路上，被一個不睜眼的汽車司機撞死了…… 那段時間，活波可愛的巧玲，失去哥哥的陪伴，失去媽媽的保護，黯然傷神、憂憂寡歡。同時得到另外一個非親哥哥盛世親哥哥小明天天陪伴和保護。 媽媽去世之后，奶奶更蒼老了，話也更少了，也不愛發(fā)脾氣了，過去多么要強的人，現(xiàn)在也不在爭強了。奶奶拉著巧玲的手細(xì)聲細(xì)語的說：玲玲啊，你媽的死，都是奶奶害的。奶奶整天唉聲嘆氣以淚洗面，變得傷感了，溫和了。仿佛和那個蠻不講理，愛罵人，愛打人，無理辯三分的奶奶判若兩人。 奶奶哭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在2米以外都看不清楚人了。奶奶拉著玲玲的手，溫柔的把巧玲攬在懷里，自言自語的念叨：可憐的孫女，媽媽不在了，奶奶老了，爸爸要上班。以后奶奶死了，誰來給你做飯吃，誰來照顧你啊。 巧玲可憐巴巴的望著奶奶說：奶奶你不會死的，你要守著我，護著我，看著我。我上完小學(xué)，上中學(xué)上大學(xué)。您要活到1百多歲。 奶奶笑笑后又唉聲嘆氣的說：玲玲啊，你是奶奶的好孫女，奶奶能活1百歲，不就成了王八了。 哥哥活著的時候，奶奶從來不會這樣的，奶奶，重男輕女。哥哥是奶奶的長孫 ，是家族延續(xù)香火的傳人。奶奶若要入土，長孫是要扛白幡，把奶奶送到祖墳地的。奶奶對哥哥特別好，好吃的好玩的，都偷偷的給哥哥。不過，奶奶給哥哥什么好東西吃，哥哥都會分給她的。 奶奶眼里含著淚水，嘶啞的說：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就怕活不幾年了？ 巧玲撒嬌的搖晃著奶奶說：奶奶一定能話1百多歲。 奶奶撫摸著巧玲的頭發(fā)意味深長的說：好，奶奶聽玲玲話，活上1百歲。 爸爸一邊教書，一邊種地。回家后還要照顧奶奶和巧玲。黑天白日的忙著，沒有閑下來的時候，生怕閑下來之后，腦子胡思亂想。 奶奶心疼爸爸，心疼孫女，經(jīng)常和爸爸念叨：男人出門在外工作家里沒有女人操持家務(wù)怎么能行??？勸爸爸找個女人，照顧孫女，照顧家。 兩位親人不幸去世之后，巧玲仿佛長大了，懂事了 。巧玲也勸說：爸爸，奶奶歲數(shù)大了，眼睛不好，身體也不多好，得需要人照顧。爸爸，您要上班，我要上學(xué)了。您就給我找個媽媽吧？好照顧奶奶，給奶奶做飯吃。 爸爸撫摸著巧玲兩個羊角辮子，眼睛紅紅的，想說點什么？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說？ 聽人勸吃飽飯。一個無奈復(fù)無奈。1年后，巧玲7歲，爸爸又娶了個比爸爸小7歲的離婚的女人，還帶來一個拖油瓶。 那個女人就成了她的繼母，繼母在巧玲家。剛開始，和巧玲、奶奶相處的還可以，時間一長，心術(shù)偏了，原形畢露了。繼母有好吃的好喝的就給自己兒子吃，把剩菜剩飯給奶奶吃，給巧玲吃。奶奶心疼親孫女，經(jīng)常偷偷的給巧玲點零花錢，讓巧玲自己買吃的。開始巧玲不要，擰不過奶奶，不要奶奶就生氣。巧玲乖巧，不想讓奶奶生氣，拿到錢之后，就去附近的小賣部買來食品，先給奶奶吃，奶奶不舍得吃，都給巧玲。奶奶不吃，巧玲不吃，看見奶奶吃了，巧玲才吃…… 奶奶張羅著給爸爸說親事，就是想讓爸爸回到家，有口熱飯吃，孫女上放學(xué)回到家，有口熱飯吃。至于自己怎么樣，奶奶不在乎了，經(jīng)常說，年紀(jì)大了，活不了幾天了。 至于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奶奶忍著讓著，可繼母得寸進(jìn)尺。 繼母不光給巧玲剩菜剩飯吃，還在爸爸不在家時，奶奶看不到時，打巧玲、罵巧玲。罵巧玲是克星，克死了哥哥，克死了媽媽，巧玲就是家里的災(zāi)星。奶奶雖然眼睛不是多好，心里還是明白的，起初裝聾作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不問，隨她去。 可，有一天，小明拉著奶奶的手就走，奶奶拄著拐杖，被小明拉的踉踉蹌蹌，邊走邊說:奶奶，玲玲被那個瘋女人打得滿臉都是血，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啦?奶奶拄著拐杖瘋狂的尋找，終于在玉米結(jié)堆里找到巧玲。嚇得卷曲在玉米結(jié)里輕輕呻吟的巧玲，顫栗著哆嗦著。奶奶，擦去孫女臉上的血跡，伸手把孫女抱在懷里。流出來的淚水滴在巧玲的臉上。巧玲安慰說：奶奶，不哭，我沒有事，也不疼...... 奶奶為了孫女和繼母大吵了起來，越吵越厲害，就打起來。奶奶打不過年輕的繼母。繼母打奶奶耳光，不過癮，又把奶奶按倒在地，騎在奶奶身上打。從身上下來后，還拳打腳踢。 倔犟的奶奶在巧玲的媽媽面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巧玲的媽媽那敢犟嘴反駁。奶奶一生中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嘴里一直說：這是報應(yīng)，多好的兒媳被我折磨死了，我對不起玲玲的媽媽......奶奶不吃不喝，睡了三天后，就再也沒有醒來。 出殯那天，巧玲肩抗櫻桃帆，由兩個婦女架著她。巧玲和奶奶的感情一步一步的加深，是祖孫感情，也是母女感情。她悲疼欲絕，昏厥過去，下葬時，她撲騰一下跳到奶奶的墓穴，不讓人們把奶奶埋在土里。人們都說，玲玲給奶奶真親，奶奶沒有白心疼她。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爸爸苦不堪言。中年喪妻、喪子，又痛失母親，臉上的皺紋多了，白頭發(fā)多了。曾經(jīng)炯炯有神大眼睛，現(xiàn)在黯淡無光。走路也不像從前那樣挺直腰板，目視前方。每天彎腰低頭看著地面，仿佛能在地上撿到錢似的…… 爸爸，安葬完奶奶之后，就和那女人離婚了。 爸爸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為了女兒、從此不再結(jié)婚，無論任何人給爸爸說媒，爸爸都說不再找了。 爸爸離婚之后，第二年，學(xué)校找個改革的理由，把校長的親戚改革開放進(jìn)了學(xué)校，成了老師。卻把爸爸老三屆畢業(yè)的老師資格改革掉了。爸爸從此不再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了，靠地里的莊稼來維持生計，供巧玲上學(xué)讀書。 巧玲從小學(xué)到中學(xué)一直很努力，后來她很爭氣，考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學(xué)，南京理工大學(xué)。 夏天，地里的玉米，大豆特別茂盛，葉子綠油油的亮。爸爸和巧玲正在包產(chǎn)到組的責(zé)任田地里除草，生產(chǎn)隊隊長跑過來：成功，你女兒考上大學(xué)了，是咱們村里第一個女大學(xué)生。巧玲跑過去，拿來通知書，遞到爸爸手里。爸爸接過女兒手中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開心的笑了，笑的眼里全是淚水。 那天，巧玲去南京理工大學(xué)報道，爸爸一路護送女兒去了南京城，一路上不停的呵護巧玲，生怕以后見不到女兒。爸爸說，玲玲，到學(xué)校要好好學(xué)習(xí)，團結(jié)同學(xué)，想吃什么？就買什么？不要節(jié)省。爸爸的大手撰著巧玲的小手，語無倫次：有什么困難就寫信給爸爸……在學(xué)校里你只管上學(xué)讀書，不要為學(xué)費發(fā)愁...... 巧玲輕輕地拍掉爸爸衣服上的灰塵眼睛紅紅的，說：爸爸，您就放心吧，我在學(xué)校好好學(xué)習(xí)，多拿獎學(xué)金。爸爸，您年齡大了，腰不好，干活是要小心點，臟活累活重活就不要搶著在干了。也不要總想著給我寄錢，節(jié)假日我不回家了，我要勤工儉學(xué)，多掙點錢，就夠自己在學(xué)校用的了。 爸爸：我身體棒棒的，我還年輕，有的是力氣，你不要擔(dān)心爸爸。你要以學(xué)業(yè)為主，不能做別的。至于錢的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巧玲深情的撲在爸爸的懷里：爸爸，我就是擔(dān)心你，你一個人在家沒有人陪，我不放心，能找一個就在找一個吧，女兒都支持你！ 父女兩人，眼睛里都含著淚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爸爸經(jīng)過兩次短暫的婚姻，再也沒有心思找老伴了，就一門心思的陪著女兒了。 巧玲在上大學(xué)期間交個男朋友，是學(xué)哥，大她兩年級。是個智商很高的男子。畢業(yè)后就到一家中外合資企業(yè)，是經(jīng)理助理。 巧玲大學(xué)畢業(yè)了，和男朋友在同一個單位上班，兩人經(jīng)常出雙入對，形影相隨。和父親說：爸爸，我戀愛了，我想結(jié)婚。結(jié)婚后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爸爸親熱的拉著女兒的手，問男孩的情況。巧玲一一解說：爸爸，您不相信你女兒的眼光？從日記本里拿出照片：您看。您相信我沒錯的。您要是見了真人保證滿意。爸爸緊皺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臉上終于流漏出多少年都看不到的幸福笑容。 女兒真的長大了，亭亭玉立，端莊艷麗，猶如出水的芙蓉含苞待放：玲玲，爸爸相信你，聽你的。只要你看中的，你喜歡就好。你幸福了，爸爸就幸福。 巧玲，計劃著設(shè)想著，結(jié)婚后和爸爸住在一起，婚后在生一個女兒，讓爸爸管著家、看著女兒，一家人其樂融融該有多幸福啊。這樣幸福的設(shè)想，總讓她十分感動。爸爸一個人為了她苦了20多年，她要讓爸爸和自己都過上好日子。 巧玲結(jié)婚了，一年后，如愿的生了一個女兒，還請個保姆做家務(wù)。爸爸看著家，照顧女兒的女兒。巧玲天天忙著上班，丈夫忙著跑業(yè)務(wù)?？?，有一天，丈夫去外地簽訂合同，汽車行駛在一個彎彎的山公路上，車翻了，滾下深山溝，車上3人無一幸免。 幸福如此短暫， 不幸的事發(fā)生的那么快。她哭了，她哭得痛不欲生，一天天的流淚，精神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突如其來的的變故，讓巧玲不堪重負(fù)，那天，在上班路上，因巧玲還沒有真正地走出痛苦的陰影，經(jīng)神恍惚，出了車禍。撞到在汽車的一側(cè)，躺在地上，全身是血。 爸爸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酸楚的淚水一直在眼眶里轉(zhuǎn)圈。嘴里念叨著：為什么？為什么？不幸的事總愛發(fā)生女兒身上？老天爺呀？您保佑女兒快快的醒過來吧！ 巧玲，在醫(yī)院里昏迷三天，蘇醒了。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凳子上，半瞇著著眼睛，半張著嘴，是睡非睡的老人。他是誰啊，腦子仿佛有點短路，他是爸爸嗎？她把心遽然抽緊，全身麻麻的顫栗，心疼的不能自己，涌出的淚水已不受控制，思念的心似乎瞬間被擊中。突然大腦一片空白，記憶已不再，感覺到心已被掏空了。 夜里，病房里靜悄悄的。爸爸瞇了一會眼，醒了?？纯创螯c滴的吊瓶，又看看女兒。爸爸握著玲玲的手：玲玲，你終于醒了，你嚇?biāo)腊职至?.....巧玲看到坐在身邊的白發(fā)老頭，忽然覺得仿佛在哪里見過，她有了輕微的間隙性的失憶，她瞬間記憶模糊不清，記不清楚身邊的老人是誰了：你是誰啊?拉我的手做什么?我不認(rèn)識你......白發(fā)老頭……你是丐幫幫主……解風(fēng)嗎？ 爸爸，驚奇的詫異。大手攥著她的小手：我是爸爸! 我是爸爸！你不認(rèn)識我嗎？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嗎？轉(zhuǎn)過臉去，眼里的淚水滴在地上。 爸爸走出病房，跑到醫(yī)生辦公室，找來主治醫(yī)師。醫(yī)師說：有很多出了車禍的病人醒來時都不認(rèn)識身邊的親人，是失意癥，不認(rèn)識任何熟悉人，任何熟悉的人在他眼里都是陌生的。 巧玲住了一個多月的醫(yī)院，爸爸，天天朗讀她小時候愛讀的書，講她小時候愛聽的故事。她有點意識了，腦子仿佛想起來老人說的故事，記憶的層次有恢復(fù)的跡象。爸爸說，玲玲小時候有多聰明,有多可愛,有多懂事。做什么事？都不讓爸爸操心，不惹爸爸生氣。爸爸為了能喚醒女兒的記憶想盡了各種辦法。玲玲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每次聽到爸爸講往事，眼睛就控制不住要流淚，可是，她必須要控制住，不能讓爸爸看到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 大腦的幻覺像放電影似的在眼前飄浮，間隙性的，時有時無的生活片段，模模糊糊再現(xiàn)哥哥為救小明，淹死了，媽媽為死去的哥哥傷心過度，得了精神病，后又被肇事的汽車撞死，奶奶不堪繼母的屈辱活活氣死，丈夫跑業(yè)務(wù)簽訂合同也死了......難道真像繼母所說的？自己是克星？克死了她們。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嗎？自己的命咋就這么苦啊……自己又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若在挺不過來，讓爸爸怎么活下去 。 巧玲，不止眼睛流淚，心也在流淚，心不是在流淚，是在流血，是血和淚交織在一起的疼…… 小明，回到老家，得知巧玲病了，在南京住院。感情不能控制，飛車過去，看見巧玲躺在病床上，兩眼都直了，他憑直覺知道她太苦了，人病了，廋了。有病態(tài)的美，像林黛玉。他的心激越跳出，是燃燒的激情，還是歲月的觸碰，都說不清楚。直覺告訴他，對她的愛護是從小學(xué)就開始了，至于后來怎么從“愛護”兩個字，變成一個“愛”字的，更說不清了。 李小明大學(xué)畢業(yè)后，去了南方的深圳打拼。那時，巧玲還在上大學(xué)，得知巧玲大學(xué)期間和學(xué)哥戀愛了。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了，在南京安家了，所以，后來就沒有再去打擾她。 了解巧玲的一切遭遇和不幸后，他放棄了深圳的工作，在本地和朋友一起開辦了公司，注資六百萬，小明是老板。 巧玲出院后，爸爸怕她想起往事，把南京城市的房子賣了，舊東西全部扔掉，帶著女兒跟著李小明離開傷心之地，回到彭城郊區(qū)老家。 小明深情的說：大叔，發(fā)生在巧玲身上的事我都知道一清二楚。我不能在讓她受苦了，我要好好的保護她，關(guān)心她，我娶她，我要用一生的時間，陪伴她。您老就放心吧、就把巧玲許配給我吧？讓我照顧她一輩子。 爸爸說：那怎么行吶？她現(xiàn)在病了、失憶了，不知道什么時間恢復(fù)記憶，我不能害你一輩子。 小明：我是真心的。不管玲玲是否能恢復(fù)記憶，我都會照顧她一輩子。 爸爸說：你要真想娶她，就等到她恢復(fù)記憶以后，她若要親口答應(yīng)你才算數(shù)。 小明又說：好吧。大叔，我聽您的。不過從今天開始，您要聽我的，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親兒子，以后家里的臟活重活都讓我來干吧。您老辛苦了一輩子，該歇歇了。小明被巧玲的哥哥救出來之后。小明的父母，就想把小明過繼到王成功家當(dāng)兒子。那時，巧玲的爸爸，媽媽都沒有同意。 小明幫助巧玲恢復(fù)記憶。首先來的珊珊家，墻上寫著“拆”見過和小朋友一起玩“過家家”的房屋。問：玲玲，你知道這里是誰家嗎？ 她假釋的搖搖頭，物以人非，當(dāng)年的小朋友，都已經(jīng)長大了，結(jié)婚的結(jié)婚，嫁人的嫁人。何況馬上要拆遷了，還有幾人在村里居住：誰家。巧玲搖搖頭：不知道。他問：你還記得這里嗎？她答：不記得。 小明說：這是珊珊家。走進(jìn)院子里，他指指中間的堂屋：我們在這里拜過堂。她驚奇的：??！瞬間仿佛想起來了。他深情地看著她：我們在一起演戲，珊珊主持的婚禮，你是我的新娘，我是你的新郎。小明羞澀的看她，赧然的悄悄的說：入洞房，珊珊要我們……睡在一起。 她怎能忘記：那年放暑假，大人們都去生產(chǎn)隊的地里勞動。小朋友聚在一起演戲，“過家家”拜堂成親。珊珊指揮，他和她站在堂屋中間，八仙桌前，面向毛主席像。三鞠躬。向父母大人，三鞠躬……夫妻對拜……小朋友們大聲吆喝起哄，新郎，新娘，進(jìn)洞房了。在房間里，珊珊趕走其他小朋友，留下小云做幫手。然后先讓巧玲上床進(jìn)被窩，小明磨磨唧唧的不敢上床。珊珊上前推他上床?？禳c，你媳婦上床了等你了。小明羞怯的輕輕地低聲對玲玲說：當(dāng)時，我不敢，我怕，最后我還是硬著頭皮鉆進(jìn)……你的.....被窩......巧玲馬上伸手堵住他的嘴。小明猛然一驚，搬動巧玲的雙肩，喜出望外的喊道：你記起來了？你恢復(fù)記憶了？……巧玲羞羞的用手指輕輕的捂住小明的嘴：噓，那時你臉皮真厚......珊珊還說，我懷上孩子了……小孩出生了，用枕頭當(dāng)作出生的娃娃……那時，真單純，只有臉紅心跳的濾波，沒有心浮躁動的情欲，更沒有無法控制的心魔。 太陽出來，陽光明媚。巧玲收齊支離破碎的心緒，正裝代發(fā)。開始思索著自己和父親，女兒以后的生活。父親年齡大了，不能再讓他老人家為自己操心了。只要活著，生活還得要繼續(xù)，她把丈夫的愛深深的埋在心里。在把隱藏在心里的幸福設(shè)想勾畫出來，在家，在小明的公司里忙前忙后拼命工作。讓自己茫，茫，一直不停的忙，只有不停歇的忙，才能不讓傷痛的心惦記痛苦的往事。 在單位，小明一直在默默的關(guān)注她，呵護她。小明和巧玲從小一起長大，是很好的小伙伴，從小學(xué)到中學(xué)一直偷偷的愛著村里的小學(xué)妹，但從來沒有表明過，一直偷偷的默默的愛著她。 小明對過去的愛，少年的愛，是朦朧的，是迷茫的，不知所以然的，小明對巧玲的愛，是哥哥對妹妹的愛。那天，再次見過巧玲之后，他的心中有七八只小兔子打架，七上八下的。他的腦子忽然，反轉(zhuǎn)過來。小明心理一直有她，一直愛著她，他要把愛拉進(jìn)情里，他要把愛和情組合起來，讓愛和情結(jié)婚，變成家庭。小明的心仿佛得到了升華，不在是簡簡單單的兄妹之間的愛了，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愛情了。 小明向巧玲表白了。起初巧玲是百般的不答應(yīng)。巧玲說:我命硬，我是克星，我克死過人......我還是結(jié)過一次婚的人，有一個女兒，有一個老父親。小明，你是個成功人士，又是單身處男，找什么樣的人不可以，偏偏找我！不行，堅決不行，你得找一個沒有結(jié)過婚的黃花大姑娘。 巧玲的一切不幸，小明都了如執(zhí)掌，正因為如此更不能放棄她，更不能再讓心愛的人受苦了，他要讓她過上幸福生活。小明只所以30多歲都沒有結(jié)婚，心里冥冥之中早已裝滿了巧玲。已經(jīng)裝不進(jìn)第二個女人了。小明走到巧玲身邊坐下：你還記得小時候，別人給你氣的綽號嗎？"小媳婦" 巧玲坐在沙發(fā)上思念著兒童的歲月，笑了：哥哥不在了。我就把你當(dāng)成了，我親哥哥……每天都喜歡跟在你的屁股后邊。別人都叫我，小媳婦，跟屁蟲......那時我真傻。你那時，是不是心里美滋滋，特別喜歡讓人家這樣喊叫我？ 小明羞赧的點點頭，露出雪白的牙齒：你還記得。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什么嗎? 巧玲狡詐的問：我對你說什么了？ 小明深情的注視她：在珊珊家，我們拜堂后，你說，等長大了，就嫁給我，做我老婆。 巧玲含羞的微笑：我說過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小明說：你說過，等你長大了，一定嫁給我的?！爱?dāng)時，我們齊聲說，拉鉤蓋章，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你說，你要是變了怎么辦。我說，我要是變了，就讓我打一輩子光棍。” 巧玲幽怨的看著小明：那你為什么？上了高中就和我拉開距離，漸漸的不愛搭理我了。 小明沉思到往事中：......我上高中時，就搬到鎮(zhèn)（人民公社改為鎮(zhèn)）上高中學(xué)區(qū)，你還在村里的中學(xué)，你上高中，我又上大學(xué)，距離越來越遠(yuǎn)，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巧玲說：不對，那不是客觀理由。他暈暈乎呼呼的道出實情：那時，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許是青春期作怪吧，我不敢看你，一看到你，我的就臉紅的厲害。一看到你，我的心就加聚的跳躍。 巧玲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說：是我先找的你啊。 這大概就是少兒期的羞怯，青春期叛逆的作祟。他接過水杯喝口水：小媳婦的外號叫響到學(xué)校之后。你越想找我說話，我越不敢說。你越想靠近我，我越不敢讓你靠近。因為，我們都在青蔥歲月里上學(xué)讀書，那時候的我們不像現(xiàn)代人那麻開放，我不敢說出我的心思，我愛你。都是在心里偷偷的愛著你，生怕讓別的同學(xué)知道了，報告老師......還有，就是......我怕你拒絕我......所以,我只有遠(yuǎn)遠(yuǎn)的，偷偷的默默地暗戀著你。 此時，他癡情的望著她，終于控制不住壓抑的情感，嚶嚶的哭了，心，好痛好痛：玲玲，是我不好，那段時間我不該遠(yuǎn)離你。是我把你弄丟了，現(xiàn)在總于你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你不要丟下我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見不到你，我的心好痛，好痛......她把他抱在胸前，溫柔的試吻他眼里的淚水。 在小明的陪伴呵護下，巧玲身體不僅恢復(fù)健康，心靈也得到升華。 遇事見真情。小時候就一直迷戀著小明，總想長大了做他的媳婦。她要讓幼小的女兒有個完整的家，要讓爸爸過上幸福的生活，小明是最合適自己的人選。她一邊全心全意地工作，一邊全心全意的投入戀愛…… 巧玲和小明，是一個生產(chǎn)隊里的發(fā)小，是開襠褲時候的朋友，是少兒時期的守護神，同時，又是一起演繹結(jié)婚入洞房的伴侶。又是爸爸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和小明戀愛，和小明結(jié)婚，爸爸一百個滿意。她心里明白，既然要改嫁，嫁誰不是嫁，世上最合適自己的人有幾人。能和小明在一起，覺得最踏實，最有安全感。只有和小明在一起時，說話做事才放得開，才隨心所欲。像這樣鐘情自己的男人不嫁，還能嫁誰吶！ 爸爸打開箱子，取出相冊，嘴里念叨著：老婆子，女兒定親了，結(jié)婚的對象你認(rèn)識，是咱們生產(chǎn)隊里的李小明，他不僅是女婿，也是兒子。他說了，將來不管生兒子還是女兒都隨咱老王家的姓。 婚禮當(dāng)天，巧玲伸眉凝視優(yōu)雅大方的新郎，又一次怦然心動，心跳加速，全身酥軟，居然像個懷春少女那般癡情。小明，身穿酒紅色西服套裝，白色襯衫紅色領(lǐng)帶，深藍(lán)的瞳孔，烏木的眉毛，高挺英俊的鼻子。穿梭在親朋好友酒桌間，敬酒，詼諧幽默。 爸爸，看到她們幸福的樣子，覺得自己年輕了許多，像個青年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已真正恢復(fù)曾經(jīng)丟失的精氣神。 一年之后，她生了個兒子。李小明說，兒子，隨老爺子的姓，“王”。李小明哥三，小明最小，老三。兒子滿月那天，爸爸，可高興了。一早起來，給爺爺，奶奶，媽媽上香。爸爸說：爸爸，媽媽，老婆，我們老王家后繼有人了，咱們家有孫子了…… 爸爸在家里，呵護著自己的孫子，和前夫的女兒，管著她的家。一家人其樂融融，別提有多高興啦。 小明是公司老板，巧玲也是公司的管理者之一，兩個人忙著公司的事情，在家的時間很少。為了方便聯(lián)系，家里不僅裝了電話，還給爸爸買了手機，申請剛剛興起的Q號。 苦盡甘來， 爸爸看到女兒又重新組建溫暖幸福的家庭，覺得女兒已經(jīng)忘記過去的傷痛，好像從來就沒有受過傷痛。慈母般的父親，自言自語地說：多虧了她得失意癥，否則該有多痛苦??！父親看到女兒和小明恩恩愛愛。臉上情不自禁的流漏出新的喜悅，原來傷痛的心是可以用愛情撫平的，失去的幸福生活還是可以重新?lián)碛行碌男腋！?，再苦再難都不要趴下，站起來，繼續(xù)努力尋找新的幸福。正如黑夜過去，新的一天，太陽一定會出現(xiàn)。 巧玲的兒子，女兒在爸爸的呵護下，一天天的長大，她也因工作的需要經(jīng)常出差。 晚上，保姆回自己的家了，孫子，孫女都睡了，女兒女婿都不在家。爸爸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寂寞孤獨襲上心頭。爸爸，白天忙起來，還好說，一到晚上就失眠。爸爸拿起手機，重新申請了Q號，起名字”家有兒女“可又不知道找誰聊天。放下手機，傻呆呆躺在床板上，看著天花板。 巧玲給乙方編寫好機械操作指南，設(shè)備維護和保養(yǎng)。合上筆記本，活動活動筋骨，伸伸懶腰。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明天就是媽媽的祭日，每年都是女兒陪爸爸去上墳的，今年，我是怎么了，怎么就能忘了。感覺心里堵得慌，有不好的、說不出情緒蔓延，壓抑。搽去眼角的淚水，可心里的淚水怎么辦呢？如果不能把心里的淚水排放出來，就會憂郁了。巧玲想，此時，能找個陌生人說說心里話，該多好啊。找誰呢？順便拿來手機，在Q查找里面，找到“家有兒女“。 爸爸聽到滴滴的聲音，Q頭像在閃動，不自覺點擊一下閃動的Q，是“我愛我家”一個男孩的頭像。從來不和陌生人聊天的父親，不知怎么了？是心血來潮，還是返老還童。“我愛我家”打字：陌生朋友你好。“家有兒女”打字：陌生朋友你好。客氣的寒暄一會，發(fā)現(xiàn)好像是個女的，就想關(guān)機：天不早了，我該休息了？有空再聊，再見?！拔覑畚壹摇保禾爝€早那，再聊一會唄......家有兒女：嗯，好吧？就一會啊，別耽誤你明天上班。慢慢的適應(yīng)了聊天的氛圍，可，聊著聊著淚流滿面。 我愛我家字幕：......自從丈夫出事之后，我的心已不再我的胸膛，精神禿廢了、崩潰了。如果我不念著遲暮之年的爸爸和親生的女兒，我也要和丈夫一同去了……出車禍時，心已被冰封，腦子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記不清了。當(dāng)我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躺一段時間之后，腦子里有點意識，看到每天陪伴我，守候在病床前，頭發(fā)、胡子全白是爸爸……我的情緒崩塌了，心在流血?？桑弥卸虝旱拈g隙性的失憶，何不繼續(xù)裝下去。但是，我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力死了，我的軀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想一想爸爸，中年痛失兒子，妻子，奶奶的時候，不比我痛苦百倍。所以說，我要忘記過去，必須忘記過去……陌生的朋友，你在聽嗎？ 家有兒女字幕：我在聽吶。我打字慢，你不會煩了吧？爸爸抽出一張紙，擦去眼里的淚水。爸爸和女兒莫名相遇在千里之外的網(wǎng)絡(luò)上，應(yīng)該是心靈的感應(yīng)，是心雨的靈犀。 我愛我家字幕：不煩...... 家有兒女字幕：你說吧，我喜歡聆聽…… 我愛我家字幕：我還記得，小時候，哥哥為了救小明，死了，媽媽死了，奶奶也死了，我結(jié)婚后丈夫死了。親眼目睹了4個親人的離去......我的命咋就這么苦吶? 家有兒女字幕：孩子，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愛我家字幕：那時，我想，爸爸是我在人世間唯一的親人，最親最近的人。我要有個閃失，爸爸一個人帶著幼小的孫女怎能活下去。我是爸爸未來生活的精神支柱，我要堅強起來，我要從新開始，我不能讓遲暮之年的爸爸在為我擔(dān)心了……我擦干眼淚，打起精神，尋找新的工作，新的生活。我要讓爸爸過上好日子，我要讓他老人家有個幸福的晚年。 爸爸揉揉紅腫的眼睛，真的聽不下去了，可，又不能告訴女兒，“家有兒女”是爸爸。 我愛我家字幕：爸爸說過，誰的一生是一帆風(fēng)順？誰的一生能保證沒有一點災(zāi)難？災(zāi)難過去，幸福會有的，正如人們常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后?！?.”.回到老家后，我掩埋掉過去的舊事。重新和一直默默的深深地愛著我的小明哥，戀愛了，結(jié)婚了。我結(jié)婚的那天，爸爸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似的。爸爸的愁容從此從心里消失了，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因為我明白了一件事，無論多么痛疼，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有爸爸，我有女兒，我有一個家。所以說，痛了別哭，再疼，再苦，都要堅強活下來…... ……長期壓抑在心里的悶氣，終于放出來了。 陌生的朋友，明天是媽媽的祭日，我要讓天上媽媽每天都能看到我的幸福生活。謝謝您能聽我講述我的過去。 人生百態(tài)，爸爸的愛，愛的博大，他把全部的心血轉(zhuǎn)嫁到女兒身上。小明的愛，愛的深沉，你幸福了，他可以遠(yuǎn)遠(yuǎn)窺視你，你不幸了，他義無反顧的過來陪你走。世上的兩個男人對她和孩子都是那么的真…… 爸爸，拿手機的手顫抖著，哭了很久，淚水模糊了雙眼。女兒的失意，女兒的良苦用心，全是為了父親。正如父親搬回老家，扔掉一切舊東西，為了女兒一樣。放下手機，把記憶裝進(jìn)心里，也不和女兒提起往日的一切。然后在把Q號（家有兒女）封存起來，埋藏在心里，留作永久的記憶。 幾年之后的一天晚上，爸爸的手機卡死了。要女兒幫忙看看。女兒說：明天，我再給你買個新手機。 爸爸嗔怪的說：我用習(xí)慣了。我就喜歡用這部手機。你給爸爸修一修不行嗎？ 女兒用眼睛掃描一下爸爸的表情，老小孩。想，老人都喜歡懷舊。她走到爸爸身邊，親吻一下：老爸，您別生氣了，我給你修好還不行嗎？打開手機查找病因，無意中觸發(fā)到爸爸有兩個Q號,好奇心促使巧玲打開Q，破解密碼。消失幾年的“家有兒女”，怎么會在爸爸的手機出現(xiàn)，恍然大悟。父女兩彼此守護著心里的秘密。 他們的幸福生活，毅然繼續(xù)延續(xù)著，生活著，幸福著...... 2009.3.8星期天三八婦女節(jié)寧波金田。 2022.5.16星期一蘇州郭巷個人檔案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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