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高原黃昏》遷徙圖 高原日落起蒼黃,暮蒼蒼,野茫茫。曠野寂寥,紅日染山崗。為攝金山圓夢景,尋云影,逐天光。 雪山霞綺似霓裳,逆風(fēng)飏,掛穹蒼。黃紫赤橙,祥瑞遍周方。如畫江山人自醉,心怡曠,意飛翔。 十幾個小時的顛簸奔勞,十幾個小時的雨雪兼程,十幾個小時的春冬交替,十幾個小時的視覺沖擊,短短的一天時間里,我們從盆地到高原,從峽谷到草灘,從圣湖到雪山,一路上應(yīng)接不暇的美景,一路上陰晴風(fēng)雪的變幻,充分領(lǐng)略了大自然的神奇瑰麗,再次體驗了帕米爾高原的秀麗風(fēng)光,黃昏時分到達(dá)了高原小城塔什庫爾干。塔什庫爾干,在維吾爾語里意為“石頭城”,因城北有古代石砌城堡而得名。 本次領(lǐng)隊東林老師在離縣城不到十公里的塔合曼濕地選好了一處草灘,帶領(lǐng)大家一起等待高原落日的絢麗時刻。八點多的高原還是一片金黃,新疆與華東本來就有兩個小時的時差,我們所在的塔什庫爾干海拔更高更往西,因此上日落時間就會更晚,大概九點二十分才日落。 塔合曼濕地是慕士塔格峰下最大的一片濕地,四面環(huán)山,地勢較低,無數(shù)的山泉匯集于此,形成了塔什庫爾干最大的草場基地。每當(dāng)夏季來臨,濕地溪流縱橫、鮮花四野、草地茵茵,還有大片蘆葦,成為高原禽鳥的樂園。我們選擇了很少有人去的的一片草灘。 濕地邊緣分布著星星點點的塔吉克人的石頭土坯房,剛剛吐出綠芽的白楊像一排排威武的哨兵站立在塔吉克人住房的周圍,縷縷炊煙在黃昏金色的暮靄中裊裊氤氳開來,讓人仿佛嗅到了馕餅和奶茶的醇香,三三兩兩的牛羊開始慢悠悠的踏上了回家的路,好一幅靜美的高原田園圖。 為了能拍到雪山倒影,在泥濘的草攤上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草灘深處走去,時不時的驚飛一群群在草灘覓食的小鳥,我默念著“阿彌陀佛”向他們表示深深的歉意,是我闖入了他們的領(lǐng)地,是我打擾了他們的寧靜。看起來貌似堅硬的草墩,站一會就會濕漉漉的,放眼望去全是星星點點的小水洼,沒有大片的水潭,而且大部分都是冰封雪蓋,很難拍出完整的倒影。遠(yuǎn)處有一片比較明亮的水面,貌似沒有結(jié)冰,目測一下大概有兩三公里的距離,而且必須穿越眼前的大片沼澤,望望已經(jīng)離的很遠(yuǎn)的同行攝友,還是打消了前往的念頭。 退而求次,了勝于無,只得就近找了一片斑斑點點的水洼,架好相機(jī)靜等日照金山的輝煌時刻。凝望著遠(yuǎn)處的慕士塔格峰,公格爾九別峰開始慢慢的涂上一片金黃,祥云飄拂榮繞,顏色慢慢的由白變成淡黃繼而金黃,在不知不覺中演變成古銅色。山上皚皚的白雪也散發(fā)出耀眼的金輝。 看天空云卷云舒,望雪山云蒸霞蔚,遠(yuǎn)山寂靜,草灘空寧,藍(lán)天深邃,四野靜穆。放眼四周,荒無人煙,只有草灘在暖陽下被涂上一層淡淡的金黃,仿佛一塊碩大的短絨地毯一望無際的鋪展開來,一直延伸到雪山的腳下。草地的水洼中不時有水泡鉆出泥土,搖曳著升到水面,悄無聲息的消失。仔細(xì)看在冰雪漸融的草墩根部已經(jīng)有纖纖的嫩芽在萌動。其實在這看似萬籟俱寂的高原黃昏,有多少微觀的細(xì)小的生命在發(fā)育在生成,只需春風(fēng)幾度,便會郁郁蔥蔥。我想五六月的草灘一定是碧草如茵,鮮花遍野。 天地就是如此大愛,生命就是如此神奇,一年一度春風(fēng)染,遍地錦繡扮昆侖。我想在一個芳草如茵萬紫千紅的的季節(jié)里再能踏上這片神奇的土地,領(lǐng)略不同季節(jié)的帕米爾風(fēng)情。滿眼蔥綠,漫天花香的塔什庫爾干定會是另一番迷人的景色。老天也是如此的公平,偏偏把最美麗的景色贈與那些偏僻荒涼之境,為那里的生命送上一份上帝的厚禮。 我想也許只有如此原始,如此純凈,如此僻靜之地才有資格配上天下美景。像我們自以為發(fā)達(dá)的沿海華東即使有點像樣的小景,不是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就是被有錢的開發(fā)商圈起來或是成為私家莊園,或是成為收費的景點。文明人的貪欲可以毀壞一切的美好,純真和美麗只屬于那些和自然融為一體的原始人。孰傻孰精由此可見,天地自有公道。 原文標(biāo)題:新疆早春游記之六《塔什庫爾干的黃昏》 文字/飛花落雪 攝影/飛花落雪 編輯:寧靜楓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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