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群火了。 夸夸群和互懟群的擁躉在心理層面是接近的,都是在宣泄情感,尋求認同。 各種學??淇淙?、行業(yè)夸夸群開始在微信上蔓延開來,不少夸夸群都出現(xiàn)了滿員的盛況。在夸夸群中,只要你發(fā)一句“XXX,求夸”,就可以收獲群友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夸贊。 如果大家想夸這個男孩子,可以繼續(xù)在下方評論里夸他。 甚至,即便你什么也不說,群友也可以從頭像到微信ID找出亮點夸個遍。 時至今日,已經(jīng)很難找到“夸夸群”最初的起源,一種說法是夸夸群起源于豆瓣的“互相表揚小組”,另一說法則稱夸夸群起源于復旦大學一位同學“我想被夸”的無心之語。 可以確定的是,夸夸群最早確實是在大學之間開始流行起來的,并且迅速蔓延到了各個社會領域。 大學夸夸群的流行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大學生求職季的刺激——即將走向社會的大學生們,在招聘會上經(jīng)歷了從被否定的自我否定的往復循環(huán)后,確實需要一些慰藉。求職、畢業(yè)相關(guān)的話題也一度是各個大學夸夸群中的焦點。 而當夸夸群逐步蔓延到了社會的其他領域,它很快泛化成了大家分享日常生活的一種方式。 類似“今天晾衣服手割傷了,求夸”“想減肥沒忍住嘴,求夸”“被老板罵,求夸”這樣尋求安慰、尋求認同的內(nèi)容也是夸夸群中的常見內(nèi)容。 整體而言,大家求夸的大多是生活中略微偏負面的一些經(jīng)歷與情緒,正常的或者積極的經(jīng)歷當然也有,但受限于話題本身的延展性往往不如負面內(nèi)容更容易操作。 事實上,在混了幾個夸夸群后,我不得不承認夸人真的是一門技術(shù)活——罵人用的“三字經(jīng)”幾乎擁有永不衰竭的殺傷力,而夸人的話語用不到兩遍就已經(jīng)讓人厭倦。 為了不重樣的夸下去,優(yōu)秀的夸手們往往能夠見微知著,從各種細枝末節(jié)中發(fā)掘出求夸者的優(yōu)點——從“晾衣服割傷手”中,他們可以提取出求夸者“吃苦耐勞”“愛干凈”的優(yōu)點;而“被老板罵”,他們則會告訴你“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別人想要老板關(guān)注而不能得”。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求夸者都能的得償所愿,一些挑戰(zhàn)公序良俗的求夸需求往往會遭到群友的抵制——一個在夸夸群坦白自己“劈腿,求夸”的男生遭到了夸夸群群友的集體炮轟。 除了野生的夸夸群,一些敏銳的淘寶商家也抓住了“夸夸群”商業(yè)機遇,開始在“淘寶”“閑魚”上掛出付費夸夸群的服務——只要10元,你就可以為自己或者親友安排一場數(shù)分鐘的“驚喜夸夸群”體驗。 甚至,只要你愿意加錢,還可以體驗到時長達幾十分鐘的“豪華夸夸群”,直至夸手們窮盡自己腦海中所有夸贊的語句或者被夸的人面紅耳赤從此對夸贊過敏。 一個女生就在微博上分享了自己被男朋友拉進付費夸夸群的奇葩經(jīng)歷,但顯然這個婦女節(jié)驚喜并未獲得她的青睞。 這或許是因為,這些付費夸夸群為了提升“翻臺率”,在服務結(jié)束后往往會將金主踢走。這樣虎頭蛇尾的服務確實難以讓人滿意,也很難讓被夸的人體會夸人的快樂。 而對于這些職業(yè)夸手而言,由于長時間、重復性的夸人,他們也難以避免地產(chǎn)生疲倦感。 愛范兒的記者在體驗了兩個小時的職業(yè)夸手工作就感到了厭倦,而付費夸夸群的運營者為了保持高質(zhì)量的夸人體驗也需要不斷地更換夸手。 在商業(yè)化、服務化的夸夸群開始大行其道的同時,更多的野生夸夸群開始走向沉寂。規(guī)模較小的夸夸群,隨著新入群人員的衰減,在短暫的熱鬧后就失去了活力; 一些規(guī)模更大的夸夸群的熱度維持得時間更長,但群成員也很快就會對鋪天蓋地、公式化的夸贊感到厭倦,只有不斷得拉新才能維持群聊的熱度。 幾乎可以肯定,在短暫的熱鬧過后,夸夸群也會像他的前輩“互懟群”一樣走向沉寂。 許多人認為,夸夸群和互懟群的擁躉在心理層面是接近的,都是在宣泄情感,尋求認同。而花樣翻新的“彩虹屁”也不過是互懟群“罵人Rap”的升級版。 但事實上,由于人對于辱罵和夸贊的感受程度并不一樣,夸夸群幾乎在誕生之初就跳過了宣泄情感、尋求認同的的低級階段,而更接近一種展示語言能力的智力游戲。 這是付費夸夸群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它們沒有這個游戲真正的靈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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