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坐車呢,坐車好玩”這是婆婆常說的一句話,說這話時還算“年輕”,臉上總帶著笑。為此,車好象也是為她買的,自打有了車有事沒事總喜歡往外跑,出來呆不了幾天又跑回去,不知道是為什么?老廠—新平成了她喜歡跑的線路。一個月里可說要跑5次,那時的她精力充沛,不知疲倦。出來一次要采購許多家庭用的東西,如清掃用的、稻草做的掃把,由自家車連人帶東西一起由兒子送回去,此時的她也是滿臉的喜悅,跟我很少說話,除非我找她說。 小女是她帶大的,對此,她很欣慰,小女對她也很牽掛。每一次出來,她最多住一星期,完了又往老家趕,也許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總是有事沒事都來看她兒子和小孫女,滿足了又開心的往回趕,趕回去也許和大哥家團聚,大哥家可謂四世同堂,老人看著兩個活潑可愛的增孫,心里樂開了花,總評論大增孫、小增孫的好,每逢學(xué)生放假,都要帶著出來玩上一段時間才回去。而此時,如遇上我星期,都叫小女開車,帶上一家老小到玉溪、揚武等地玩耍,此時,婆婆像個孩子似的和孫子會心地笑了,玩得特開心愉快。每次要回老家時,總是牽掛似的問:我回去了,你一個人還做飯吃嗎? 婆婆是個地道的彝族婦女,自小會繡花邊腰帶,為此,她來新平也找到了樂子,每次都跑到有彝族服裝店的地方找活,記得有一次到一家理發(fā)店理發(fā),店主突然對我報怨起婆婆的不是,說婆婆偷梁換柱,把她給她的好布換成不好的布繡了還她,問她也不說。而購買彝族服飾回老家倒賣是她樂意做的事情,不知是誰點醒了她,自打接不了活后,一時間轉(zhuǎn)向經(jīng)營起了服裝生意了,一件售出200元,這樣她開心的數(shù)著錢,人也不知不覺到了70有余,慢慢的又有了固定的農(nóng)村養(yǎng)老金,婆婆把賣服裝的錢省下來,不到2年有了一定的小收入2000余元,拿著心里樂滋滋的,也不知道該歸誰家。 聽老公說,當(dāng)時,婆婆拿著2000元現(xiàn)金悄悄地詢問錢的歸留意見,最后歸大哥所有。又不到一年,婆婆又有1000多元的收入,這一次她沒有猶豫就給了二兒子(我的老公),說是加油時用,自己沒有留下,收入都交給了二個兒子,婆婆顯得心安理得。從此,有了自己的收入,想買什么買什么。有時還會給她的孫女(我的女兒)100元零花錢。女兒打趣說:不用給我,自己留用。此時,老人會說我還有,給你用點,分享自己的勞動果實也許是婆婆最高興的,看她成天樂哈哈的,不知何時還買來了一臺收錄機,每天帶在身邊放著優(yōu)美動聽的彝家小調(diào)“阿官樂”,并隨著調(diào)子聲響腳不時的搖動著,有時,還會穿起彝族服飾顯擺,顯出幸福快樂的樣子! 每當(dāng)生病時,婆婆除了治病外,更相信的是迷信,時常要求大孫子媳婦到有會算會看的地方找人瞧,看過后按照看后要求的時間,做好相關(guān)事宜,最后病好了,硬說是送去后好的。還有婆婆到了82歲時,突然要求大孫子大舅幫忙向老天祈求增加歲數(shù)。也不知是誰點撥老人,2015年婆婆突發(fā)其想吃糖雞蛋成了癮,大孫子開玩笑似的說今年老母雞都下不嬴我奶吃雞蛋了,而老人也象著了魔似的吃,說了也不聽,直到2015年未,婆婆得了重病后方止了吃糖雞蛋習(xí)慣,這怪誰呢。自此,婆婆回到了老家,慢慢成了呆子。時常忘卻時間,煮飯等。她要么是在家里坐著,要么就到門口坐著。時常皺著額頭,含混的眼神里,凈是嘆息。 而今,婆婆奄奄一息,失去了一切知覺,什么都不知道了,慢慢忘卻了一切,變得更癡呆了。也許所謂的熟透了的果子,等著風(fēng)吹時自己掉下了。這不,坐車來到她曾經(jīng)最愛跑來的地方也不知道了,座在車里也不再說坐車好玩之事,一切回歸自然。這就是我的婆婆,一個心地善良的彝族婦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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