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北京閱讀季啟動了,這讓我想起了舊書攤。自明清兩朝以來,各省均在北京修建自己地區(qū)的會館。進京參加科舉考試的讀書人,一般都居住在城南琉璃廠附近的會館中。在備考期間,讀書休閑之時,舉子們都愿意到不遠的廠甸、琉璃廠逛逛,看看文玩字畫,淘換些自己所需的舊書籍,這促進了這一帶舊書攤的聚集。相伴文人雅士的文房用具、南紙店鋪、書畫古玩等行業(yè)也發(fā)展起來了。 乾隆二十八年開始編《四庫全書》,從全國各地調(diào)集了兩千多名文人學(xué)士參加這項浩大的纂修工程。這些學(xué)者也大部分住在會館里,他們路過琉璃廠時,常順路去這里的書攤兒搜覓和閱讀圖書、查對資料,找纂修《四庫全書》的參考依據(jù)。這么大批文人的往來,進一步促進了這里古籍、文物行業(yè)的興盛。 自清代乾隆年間到如今的二百多年間,眾多名士、文人墨客、學(xué)者詩人都在這里留下了足跡,和廠甸、琉璃廠結(jié)下了不解的文化情緣。據(jù)史料記載,民國以來,魯迅、老舍、胡適、朱自清、張伯駒、齊白石等都是這里的常客。 春節(jié)廠甸廟會上,雖是百物百行俱有,但書攤卻是占有重要的地位。大書攤主要設(shè)在附近海王村公園和土地廟內(nèi)。其中既有琉璃廠書鋪設(shè)的,也有市內(nèi)別的地區(qū)來的,像有名的大書店“三槐堂”、“寶生堂”等都在這里設(shè)攤兒賣書。有些窮讀書人,他們走街串巷,按斤買來舊書,回來經(jīng)過分揀,挑出有價值的善本,稍加修補整理,也到琉璃廠一帶擺攤兒賣。來這里逛書攤兒的大多是文人學(xué)子,其中不乏慧眼識貨者,能找到自己所需之書,也大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欣喜,出高價也愿意了。 逛書攤兒的樂趣,在“淘”字上。就得不惜時間和腳力,仔仔細細翻閱查找。周作人在《廠甸》一文里寫道:“路還是有那么遠,但在半個月中我去了四次。這與錢玄同、劉半農(nóng)諸公比較都不免是小巫之尤”。錢玄同、劉半農(nóng)屬于朱自清所謂的“天天巡禮去”的一類人。去了必有收獲,否則也不會天天去。例如魯迅1923年正月初六以一角錢購得《明僮合錄》,周作人則以三角錢購得《擬禽言》,他在文中寫道“看了中意,便即蓋上圖章,算是自己的東西了”,喜悅心情可見不一般。又傳朱自清用三角錢淘到《倫敦竹枝詞》,由此撰文投稿《論語》雜志,得五元稿費,笑說“僅有一次買書賺了錢”。1926年劉半農(nóng)在書攤上購得《何典》一書,興奮不已,很快將其整理出版。吳晗先生在《碧血錄》一書后跋中寫道:“在廠甸巡禮,凡帙巨者,雖翻閱不忍釋,顧終不敢一置問。偶于海王村側(cè)一小書攤得此書,價才三角,喜持歸。”對于讀書人,能得到自己心儀已久的書,價格又不貴,那是多么地幸福??! 前人有詩云“冷攤負手對殘書”,最是淘書的樂趣和收獲。(稿件來源:《北京晚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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