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李苦禪、崔瑞鹿三代人接力相傳的大寫意花鳥畫作品,已經成為我們這個時代傳承有序的藝術臻品作者 丹青飛狐 (著名藝術評論家) 崔瑞鹿(1944-2018),原名崔瑞祿, 出生于北京。當代著名花鳥畫大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曾任中國書法藝術研究院副院長、中央書畫院院士、北京市花鳥畫研究會理事、京北畫院首任院長。 崔瑞鹿16歲拜李苦禪為師,追隨李苦禪先生24年,登堂入室,得其真?zhèn)?。師徒倆人,情同父子,情深似海,傳為佳話。 從小就喜歡畫畫的崔瑞鹿,對李苦禪的大寫意繪畫藝術特別崇拜。1960年,16歲的崔瑞鹿終于打聽到了李苦禪的住址,帶去了他精心繪制的《鯰魚圖》上門拜師。李苦禪看到崔瑞鹿充滿著靈氣的作品時,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極有天賦的小男孩,還在《鯰魚圖》上題了字。在李苦禪一生的教學生涯中,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大多數不過是李苦禪跟前的匆匆過客。有的人把師傅的名氣遠遠地甩在了身后,有的卻把師傅的名氣頂在頭上做光環(huán)。唯有崔瑞鹿,從16歲開始,追隨李苦禪先生整整24年,不離不棄,直至先生去世。當崔瑞鹿的家人將師徒倆那留著歲月痕跡的照片一張一張拿給丹青飛狐看時,往事如煙,物是人非,令人感慨萬千。 崔瑞鹿與恩師李苦禪 崔瑞鹿與恩師李苦禪 崔瑞鹿與恩師李苦禪 從北宋后期開始,文人畫的興起,中國畫逐漸成為了文人士大夫寄情寓興的方式,并為大寫意中國畫的發(fā)展埋下了伏筆。明清以后,大寫意中國畫走向成熟,特別是徐渭、八大山人、石濤、揚州八怪等一批文人畫家,豐富了中國畫的藝術內涵,將大寫意中國畫推向了巔峰,使其成為最具中國文化特征和藝術特色的國粹之一。 上世紀20年代初,大寫意花鳥畫畫家名聲最大的莫過于“畫有金石之氣”的吳昌碩和“藝術理論開一代新風”的陳師曾。因為陳師曾的推薦,京漂木匠齊白石漸漸有了一點名氣。當時,齊白石住在北京西城的大岔拉胡同,生活很清苦,吃了上頓沒下頓。晚上睡炕,白天把鋪蓋卷到一邊,在炕上鋪上氈子就開始畫畫。很多人明里暗里諷刺他是“野狐禪”,他索性專門刻了一枚“吾狐也”方印。就在這個時候,李苦禪上門拜師。那年,白石老人年近六旬,李苦禪說:“齊老先生,我特別喜歡您的畫,想拜您為師。但我這窮學生也沒什么可以孝敬您的,等我畢業(yè)以后,找著事情做了,我再好好孝敬您。”這一番話,讓齊白石好像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于是點頭收下了李苦禪這個徒弟。1960年,當16歲的崔瑞鹿投到李苦禪的門下時,把李苦禪的記憶一下子拉到了自己拜齊白石為師的那一天,在崔瑞鹿渴望的眼神里,李苦禪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份憐愛油然而起,欣然收下了崔瑞鹿作為入室弟子。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1960年前后,許多人連飯都吃不飽,更不要說拿出閑錢來購買繪畫用品。李苦禪常常特意讓崔瑞鹿來家里吃幾頓飽飯。吃過飯,李苦禪會吩咐崔瑞鹿去幫自己買宣紙,一般會買兩刀,一刀李苦禪留下自己用,另一刀就送給了崔瑞鹿。在李苦禪父愛般的諄諄教導中,崔瑞鹿心無旁騖,一心一意地潛心于大寫意花鳥畫的臨摹與創(chuàng)作中,盡得李苦禪的藝術神韻,全面的繼承了李苦禪大寫意花鳥畫的精神,并以自己鮮明的筆墨風格獨步當今畫壇,成為了一位譽滿天下的大寫意花鳥畫大師。 崔瑞鹿每次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談到自己的恩師李苦禪,追憶二十多年來與李苦禪先生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會老淚縱橫,那一份父子一樣的感情,令在場所有的聽眾都潸然淚下。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崔瑞鹿常這樣告誡周圍的人:中國畫的問題不在于一味的去搞所謂的創(chuàng)新,而要在繼承的基礎上去推新,畫到高處就是筆墨。崔瑞鹿的大寫意花鳥畫繼承了青藤、八大山人的寫意精神,更接力于齊白石、李苦禪的筆墨傳統(tǒng),其作品風韻飄逸,意境清雋,個性鮮明,有味道奇妙的稚拙,有出挑險峻的英武,既表現出了格法森嚴、技藝精湛的深厚功力,又不失龍翔鳳舞、舒卷自如的灑脫曠達,樹立了筆簡意繁的大寫意花鳥畫的新風范,創(chuàng)造了自己獨樹一幟的藝術風格,成為了中國大寫意花鳥畫這門藝術的繼承者、傳承者、開拓者。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1985年,崔瑞鹿赴日本辦展,畫展通過中外媒體的大力宣傳,獲得了國內外各界人士的高度關注,畫展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氐絿鴥?,北京榮寶齋出現了崔瑞鹿作品供不應求的現象。在作品暢銷的情況下,面對一片贊揚聲,崔瑞鹿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認為如果自己一味地迎合市場,就很難再有進步,或者一輩子就成了市場的奴隸和畫匠。崔瑞鹿深知,藝術品是不會說謊的,只有真藝術才有真生命。于是,他拋開了一切,杜絕了所有的應酬,靜下心來,重新審視中國大寫意花鳥畫,思考如何創(chuàng)造自己的繪畫語言和富有個性筆墨技藝。這一次蟄伏,讓崔瑞鹿的藝術造詣又獲得了極大地提升,使之成為中國畫壇一代大師的重要契機。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大寫意的審美,一定是以作品的靈性為前提的。崔瑞鹿常常把這種審美比作中國京劇,把一筆一畫當成舞臺水袖的一招一式,意在筆先,放筆直取。中峰立骨,偏峰取態(tài),舞在空中,靈機妙變。崔瑞鹿的作品,以書法入畫,枯潤得當,蒼勁恣媚。他常以墨色當顏色,畫面中雖看不到星點色彩,卻給人以雅致而絢麗的美感。歡快的翠鳥,含苞的百合,以及片片清涼的芭蕉葉,在畫家簡潔酣暢的墨色中,妙趣橫生,晶瑩潤朗,生動傳神。崔瑞鹿的作品,有明豁恬淡,不拖泥帶水,不趨于榮利的風骨;有不為奇而奇,卻又出奇無窮的辯證關系;有起承轉合,水到渠成的信手拈來;有既可在畫中考究藝術上的功夫,又可在畫外浮想聯翩的文人情懷。這些作品蘊含了崔瑞鹿深厚的藝術修養(yǎng)和文化內涵。 崔瑞鹿的大寫意花鳥畫是中國畫審美情趣的集中表現。 英國前首相布萊爾與崔瑞鹿 1998年,英國首相布萊爾訪問中國,特別提出要看崔瑞鹿作畫。在崔瑞鹿家中,布萊爾親眼領略了中國大寫意花鳥畫的魅力,意猶未盡,興奮不已,侃侃而談。 韓國前總統(tǒng)金大中與崔瑞鹿 2005年,韓國總統(tǒng)金大中來中國訪問,在釣魚臺國賓館與崔瑞鹿就中國畫的話題進行了深度交流,崔瑞鹿深厚的國學功底和藝術造詣讓金大中總統(tǒng)欣喜萬分,當場收藏了崔瑞鹿作品《年年有余》。 大寫意的靈性,必然是以筆墨為基礎。無論是粗獷、豪放,還是纖柔、疏朗,一點一線,一情一調,都是枯濕濃淡中的大膽勾擦和夸張巧拙,以體現出視覺的感觀和心靈的震撼。如果說李苦禪是用雄健樸厚的骨力氣勢來表現筆墨的,那么,崔瑞鹿就是用空靈秀逸的靜雅來表現筆墨的;李苦禪的大寫意,寫實多于寫虛,崔瑞鹿的大寫意,則是寫虛多于寫實。師徒倆的畫作,都是不同于前人的面貌,經得住社會評判,經得起歷史考驗。李苦禪與崔瑞鹿師徒倆,用虛虛實實、剛柔相濟的線條,用沉著潤澤、搜妙創(chuàng)真的筆墨,將中國大寫意花鳥畫演繹得美輪美奐,各有風貌。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崔瑞鹿大寫意花鳥畫作品 只要提到李苦禪,就會說起崔瑞鹿;只要說起崔瑞鹿,就會想到李苦禪。 如今,崔瑞鹿也已經隨他的恩師李苦禪先生仙去,但李苦禪和崔瑞鹿師徒倆出神入化的大寫意花鳥畫藝術作品,卻永遠鐫刻在了中國書畫史上。 李苦禪(1899—1983),山東高唐人。美術教育家,中國現當代大寫意花鳥畫壇一代宗師。1923年拜齊白石為師。曾任杭州藝專教授,中央美術學院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代表作品:《盛荷》《群鷹圖》《松鷹圖》《蘭竹》《晴雪圖》《水禽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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