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2 除了蕭寶寅,另一個極力鼓動元恪出兵的人,是陳伯之。 前面說過,陳伯之本來是深受蕭寶卷信任的南齊舊將,后來迫不得已才歸降了蕭衍,南梁建立后,他被任命為江州(治所今江西九江)刺史。 不過,盡管蕭衍看起來對他還不錯,但陳伯之深知自己的歷史并不清白——既非嫡系又非主動投誠,因此一直都提心吊膽,時常擔(dān)心蕭衍會對他秋后算賬:誰知道皇帝以后會不會變臉?YZM事件后,XTF還說過不介意ZBZ的過去呢?后來呢? 而促使他從心中不安發(fā)展到圖謀不軌的,是他的別駕(刺史佐吏)鄧繕、長流參軍(刺史屬官)朱龍符等人。 由于陳伯之出身草莽,目不識丁,在處理政務(wù)時不得不依賴鄧繕、朱龍符等人,而鄧繕等人又善于逢迎,深得陳伯之的信任,權(quán)力很大。 鄧繕借機以權(quán)謀私,胡作非為,干了不少壞事,民憤很大。 蕭衍聽說后,便命在建康任直閣將軍的陳伯之之子陳虎牙前往勸誡,接著又派人取代鄧繕擔(dān)任江州別駕。 鄧繕知道自己一旦離開陳伯之這個保護傘,肯定會被治罪,便極力慫恿陳伯之造反:皇帝表面上是要對我下手,其實是要對你下手。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皇帝之意不在小人我,在乎大人之腦袋也。大人,你的情況很危險啊。不過,子曾經(jīng)曰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造反…… 陳伯之對鄧繕向來言聽計從,加上本就擔(dān)心蕭衍會翻他的舊賬,因此很快他就被說動了,居然真的在江州反了! 蕭衍派大將王茂率中央軍前往討伐陳伯之。 陳伯之抵擋不住,只好渡江北上,投奔了北魏。 就這樣,在短短數(shù)年間,陳伯之就在南齊、南梁、北魏之間連續(xù)兩次改換門庭,成了名副其實的三姓家奴! 為博得新主信任,陳伯之也多次上書,一再強烈要求元恪攻打南梁。 公元503年秋,在蕭寶寅、陳伯之等人的極力勸說下,元恪終于下決心出兵了。 此役魏軍兵分兩路,東路以揚州刺史任城王元澄為主帥,督率鎮(zhèn)東將軍蕭寶寅、平南將軍陳伯之等人,進攻淮南重鎮(zhèn)鐘離(今安徽鳳陽,南梁徐州治所)等地;西路則由鎮(zhèn)南將軍元英為都督,攻打義陽(今河南信陽,南梁司州治所)。 魏軍一路勢如破竹,元澄的東路軍連克九山(今江蘇盱眙)、淮陵(安徽明光)等地,進抵鐘離;與此同時,元英的西路軍也攻破南梁司州刺史蔡道恭在城外設(shè)下的多道防線,包圍了義陽城。 南梁皇帝蕭衍急忙命冠軍將軍張惠紹和郢州刺史曹景宗、后將軍王僧炳分別救援鐘離和義陽。 然而張惠紹卻在鐘離城外被魏軍擊敗,全軍覆沒。 鐘離城危在旦夕! 就在南梁鐘離守將昌義之惴惴不安之際,老天幫了他一個大忙——此時突然連日天降大雨,淮河水位暴漲,元澄不得不退兵回到壽陽。 但西面的義陽守將蔡道恭就沒有昌義之這么好的運氣了。 由于城內(nèi)兵馬不多,他只能死守待援。 他一面日夜不停地在城頭指揮防守,一次又一次地擊退了敵軍進攻;一面像案板上奄奄一息的鯉魚盼望水一樣迫切地盼望著援軍的到來——再不來,我就死定了! 然而他等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蔡道恭度秒如年,心憂如焚,一百多天后,他終于積憂成疾,得病去世。 之后他的堂弟蔡靈恩繼承了他的遺志,繼續(xù)一面堅守,一面等待援軍。 可等待他的,依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看到這里,想必諸位一定和蔡靈恩一樣,也想問一個問題:援軍到底去哪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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