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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張白靈女士： 我是曾想過如果當時你也在我身旁的話你也一定會被震撼到，你也會被他們笑話成瘋子，但是又如何呢？那些淺人又知道些什么呢？讓麻雀螞蚱去理解鯤鵬確實是為難了。我多希望你此刻就在我的身旁??！我會摟著你的腰，然后我們一起跟著舒曼的曲子慢慢搖曳，最后請讓我深深地吻在你的唇上，越久越好。 在這兒之前請你務(wù)必對以下的內(nèi)容保密，你得用自己的身份發(fā)誓，否則千萬別往下看了，立刻拿去燒掉！后果.....我真不想談后果，最后請原諒我將這禁果摘下，人類再無伊甸園！ 2008年7月份左右，午后的陽光持續(xù)著它的暴怒，學(xué)校里面的水泥路被烤得快起煙子，這年的中國相當不太平，或許現(xiàn)代人惹了天怒導(dǎo)致今年北京異常地熱。 我旁邊幾個同事貪玩拿起放大鏡開始在太陽光下點煙，不免尋回些童趣，受它們影響我也燃上一支，也就瞧著波動的火苗我倒也看出自己到底多緊張了，心悔自己也該同他們一起胡鬧胡鬧。 “走了，走了，準進了，準進了。”旁邊幾個同事拍了拍褲腿就往門里鉆。 這門里的東西來頭可不小，我們穿過警衛(wèi)把守的大門，又借助放大鏡隔著玻璃保護罩，終于看到浸泡在防霉變藥水里的戰(zhàn)國竹簡。 據(jù)說是某位校友從境外買下捐贈過來的，我一邊心懷感激一邊看著這些兩千多年前的竹簡，那種偉大的窒息感無從說起呀。 這2100多枚竹簡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真本古文《尚書》的再見天日。 自秦始皇焚書坑儒后原本100多篇的《尚書》只殘存了29篇，另有16篇偽書。 這意味著什么？中國向來擁有非常完備的史學(xué)傳統(tǒng)，可以說中華文明的魂就在歷史，只要我們清理出這2100多枚竹簡那將會是對夏商周歷史研究的一個巨大發(fā)展，可能對先秦的歷史有一個巨大的顛覆。 這樣的顛覆可能超越了你我所能理解的想象。 之后幾個月大概我每天都會去李教授家問問最新的進展，最新的發(fā)現(xiàn)之類的，也算是體會體會一線研究的神圣與嚴肅吧。（李教授在史學(xué)文學(xué)中國哲學(xué)都是一流的學(xué)者，是最具備古之學(xué)者風范的大家。） 這天我尋著夜色便早早來到李教授家樓下等著了，我不敢打擾老學(xué)者的研究，每每都在下面抽著煙看下面兩老頭下會兒象棋，算著他休息的時間才上去拜訪，教授家的房子特別古雅而我說的這種古雅不是精致，而是中國的那種簡約與粗獷，如同毛筆字一般寫意。 我發(fā)覺李教授并沒有在書桌上而是呆坐在客廳，我看著月色鉆進來把他的影子拽得老長，心里不免嘀咕這種時候要么是巨大的突破要么就是遇到瓶頸了，我把帶來的橘子往桌子上一放，幾乎不敢大聲出氣：“李先生？怎么樣了？順利嗎？” 我看出這些日子李教授搗鼓這些文字依然精疲力竭，前些日子的興奮全都退了下去，他的臉上又被多擠出幾道皺紋但絕對不是時間的緣故。 他嘆了嘆氣，緩慢地望著我，伸出手想去扒橘子，我趕緊把橘子遞給老人家。 他說：“怪了，怪了，怪了.....“ 我瞧老家伙神色確實不對我一邊幫他剝橘子一邊安慰他：”李先生，學(xué)術(shù)固然重要，但身體更加重要呀，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研究可以慢慢搞嘛?！?/span> ”哼！呆子，拿命做甚？老薩特尚且如此，我......真的遇到怪事了。“ 然后李教授便不再愿意給我多說什么了，只是我從他的眼神里面看出了端倪，我覺得他刻意隱瞞了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的意義是重大的，大到他沒有勇氣用語言去表達。 待我第二天再去尋找李教授時，卻被告知李教授已經(jīng)搬走了。 我甚至懷疑自我昨天走后屋子里面的東西甚至都還是原樣，我已經(jīng)聞到我橘子的香味了，我相信李教授是因為突發(fā)的外力而不得不突然離開的。 這立刻加大了我的興趣，這已經(jīng)不是基于歷史秘密的興趣了，我甚至愿意相信李教授在這2000多枚竹簡中發(fā)現(xiàn)了魔鬼的存在，反正是一種神秘的絕對不可告人的東西，以至于當局者不得不對其進行控制。 陰謀論的陰影一下子包圍了我，我斷定里面存在的東西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也可能是我腦子發(fā)熱而不得不這樣去想象，但是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我今晚將會想辦法溜進去一探究竟。 目的也很簡單——教授的手稿。 果不其然，我與月色幽然而遇，躡手躡腳的我發(fā)現(xiàn)了教授遺留的手稿，我打開臺燈當即開始仔細勘察。 手稿上筆記潦潦草草看不出什么異常，教授不斷地把竹簡上的文字和《尚書》中夏書中的內(nèi)容作比較，又翻譯了許多文章。我心中不禁疑惑起來夏代的歷史中有什么是我們未曾發(fā)覺的？它何以如此重要又何以如此尋常？ 之后幾個月我一有時間就翻看教授的研究筆記，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夏書中這一段曾被教授翻譯了好幾次：惟仲康肇位四海，胤侯命掌六師。羲和廢厥職，酒荒于厥邑，胤后承王命徂征........... 直到7月的31日，天氣越發(fā)地炎熱了，整個社會還殘存著地震過后對于災(zāi)難和生命的反思，全國達成了難得的和諧。電視上也老是出現(xiàn)了許多不知名的英雄和軼事，比如報道出某只豬的傳奇故事，那種悲天憫人感被放大到了整個社會。 “該做的事情就趕緊去做?！蔽乙脖簧鐣浾擈?qū)趕于這句話了。 我終于在大興安嶺漠河縣北極村那里把失蹤的李教授找到了。 8月1日李教授終于同意將一個偉大的秘密分享給我，具他的描述這將是人類歷史上最為了不起的發(fā)現(xiàn)，將徹底改變?nèi)祟惖拿\。 老先生灌了口泡酒給我，他因為喝酒臉終于被染上了顏色，不過幾日他不僅僅面頰消瘦許多，整個身子佝僂起來，眥裂的雙眼讓他整個人像禿鷹。我掐斷了煙頭如同逼視深淵般望著老先生的眼睛。 他蠕動嘴唇，跟著扭動的胡須讓我無法判斷聲音是否由他發(fā)出的，那聲音如果可以形容那是如同魔法或者巫師的神神叨叨一樣。 “你看了我的手稿，對吧?！?/span> “對，很奇怪?！?/span> “對，是很奇怪，因為太過于平常了對吧?！?/span> “是的，如果真如先生你所說的是一個偉大的發(fā)現(xiàn)的話，應(yīng)該至少我能發(fā)覺一絲蛛絲馬跡。” “你被我的手稿誤導(dǎo)了，你誤以為我的手稿是在于研究夏書的內(nèi)容，你以為我是那些淺人一樣的專家，這是你所犯下的最大錯誤，我的手稿就是在翻譯那全部的竹簡。你聽明白了嗎？” 我身子一震，如被雷劈，我驚訝地無法開口，或者說這真的是屬于天機不可泄露了。恰好同時2008年8月1日這天開始了我記憶中最恐怖的日全食，黑色忽然蓋住了一切，一時間晝夜顛倒。農(nóng)人們點燃了蠟燭，將李教授有些枯槁的臉推給我，我懷疑這張?zhí)斓夭蝗实哪槒膩児砰g穿越而來，或者不是穿越而是再次發(fā)生？ 時間！ 時間！ 時間！ 空間！ 空間！ 空間！ 無限！ 無限！ 無限！ 圓！ 圓！ 圓！ 來自魔鬼般的奏鳴曲再次響起，貫穿寰宇，天地易色，戰(zhàn)栗。 “夏朝或者說夏朝以前的歷史，在不斷循環(huán)，我指的不是類似或者相近或者是詩人似的謊言，更不是哲學(xué)上語詞的把戲。而就如同字面意義上的循環(huán)，它不斷發(fā)生不斷重復(fù)，是一切任何意義的重復(fù)，我的意思是歷史它在重復(fù)它自身?！?/span> “這......不可能，這違背了熱學(xué)定理。不不不，先生你肯定弄錯了?！?/span> “這絕無可能的，這我已經(jīng)反復(fù)確認了，相信其他學(xué)者也很快會發(fā)覺的，夏朝、商朝、周朝的歷史都發(fā)生過重復(fù)，而且他們之間互有先后，時間并不是線性的。它與它自己發(fā)生勾連，或者說歷史它就是在重復(fù)，不斷地重復(fù)。” “人在不斷進化，科技也不斷進化，如何重復(fù)？” “我知道你會這樣說，但是人也好，科技也好，難道沒有自己的界限嗎？到了那一界限重復(fù)就會來，或者不用等到這一天重復(fù)就已經(jīng)來了?！?/span> “不可能.....連法國大革命、一戰(zhàn)、二戰(zhàn)也會重復(fù)嗎？” “不知道，或者已經(jīng)開始重復(fù)了，只不過不是這時也不是這里?！?/span> “..........” “所以秦始皇要燒掉這一切，他害怕這個真相走到百姓那里去，這樣他的暴政便更加顯得殘暴，他為之付出的犧牲更顯得血腥，都是他為了掩蓋罪惡，但或許確實如他所愿秦三世五世百世千世乃至萬世，只是沒想到這千萬世都是他自己?！?/span> 我心里想到的是查拉圖斯特拉，那個狂人彼時也曾領(lǐng)悟到了這個秘密，他也懷著忐忑不安地說出這個真理即——永恒輪回。 幾分后，大地重現(xiàn)陽光，仿佛一切如此，連空氣中的塵埃跳動的弧度也跟著恢復(fù)了。 我衷心希望你看不到此處，但我心里又無比清楚就算它成了火焰中的塵埃亦復(fù)歸于原處，我昨日已經(jīng)和我的太太離婚，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出現(xiàn)在你的窗外，屆時我希望你能做好一碗濃湯等我，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理解錯了，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堅信我已經(jīng)獲得了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會失去了。 匿名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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