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又放下,放下又提筆。 實話實說,我是真的頭一次不知道該怎么寫一篇文章。 和她在一起已經(jīng)五年了,時間是轉(zhuǎn)瞬即逝的,人與事的變遷是不可勝數(shù)的。 許是都太在乎對方,她以為我忘記了這樣一個于我倆而言實在重要的日子,于是她與我之間出現(xiàn)了“強烈的情緒波動”——就在我寫到這的大概二十分鐘前。 我頭一次覺得,自己這種對珍視事物“太過慎重”的態(tài)度,又總是處理不好相關(guān)細節(jié)的人,委實在有些時候太差勁了。 但我怎么可能忘記了呢? 五年前的昨日,是我拿出全部勇氣向你坦誠我的心意的日子啊。 五年來,咱倆之間有多少的磕磕絆絆,又有多少的幸福歡樂。 每當想起這些,我的心里便猶如打翻了一整個火鍋店的調(diào)料臺那樣,多少的滋味涌上心頭啊。 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是難以下筆,那么多的值得濃墨重彩的記憶,我貪心地一個也不想遺漏。 你的那么多的好,那么多的值得我反復(fù)體會的地方,它們就像咱倆頭頂上那片蒼穹里所隱藏的星星——那么的多,好像我窮盡一生都無法寫盡。 我與你之間的相識,帶有著充分的偶然性,而咱倆之間相互的熟悉并確定關(guān)系,則是在相識的近兩年后。 咱倆之間不存在誰對誰的一見傾心,但也不是“湊合著過”的扭曲妥協(xié)——我們只是從不了解,到深刻了解,再到最了解彼此。 清代學(xué)者徐時棟在《煙嶼樓筆記》里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這話真是甚合我心,甚合咱倆。 杭,你是最懂我的人,又恰成與我攜手之人,這使我每每想起,便真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能得如此之厚賞。 猶記得咱倆剛確定關(guān)系的第一二年,周圍的人都說,咱倆之間有多么的不般配,縱使看著兩個人熱情如火,也必然抵不過時間與人心的考驗。 是啊,任何一個知道咱倆之間有多少困難與阻礙的人,都在驚嘆之余覺得你與我之間的感情來得太不靠譜。 是啊,種種關(guān)山難越,而你我卻又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間過客。 可這又能怎么樣呢?難道我們便因為那些確實存在的頗大的困難,而放棄嗎? 不,我與你都給出了一樣的答案——哪怕天打雷劈,我們也要堅定的走下去。 能與卿相守到老,方才稍稍不負此生。 如今五年過去了,若說真有什么“熱戀期”,也早都過去了,可你我之間那些看不見的絲線,卻纏繞的越來越緊密,咱倆的感情不僅沒有消退半分,恰還更上了一層樓。 如今,那些當初不看好的人中,又有些人,開始絮叨咱倆以后會出現(xiàn)多么可怖的各類情況。 呵,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 他們都不是你我,自然不知道咱倆之間的相處之道有多么和諧。 這世間曾為眷侶而勞燕分飛者甚多,究其緣故,大多是沒有妥帖的相處。 咱倆之間的相處,不是那種整日沒心沒肺的胡天胡地,亦不是終年累月的相敬如賓。 沒心沒肺的,遇風(fēng)雨則散;相敬如賓者,與生人何異? 坦白的說,咱倆之間存在著許多強烈碰撞的回憶,而其中一些最為激烈的,一度使你我產(chǎn)生過想要放棄或退縮的念頭。 可當這些事兒過去,回想起來的,只剩下充滿著“人間煙火味兒”的珍貴。 可以很自豪的說,咱倆如今已能夠把相互之間的沖突,視作相處里最平常不過的一種情況,而這也使得咱倆之間的相處能夠更加深厚而穩(wěn)固——我甚至有時會享受與你的“斗嘴”。 你對我的了解,甚至有時候比我自己還清楚,你熟知我的每一處優(yōu)點與缺點,你對我的心思都能猜的八九不離十,就連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一些地方,你都能挨個點破。 你總能發(fā)現(xiàn)我的不足與問題,并規(guī)勸我予以改正。你也總是能有巨大的耐心,等待我的改變。在我過去人生中最低谷的時候,若不是你在背后的無私支持,我真不知我還能不能堅持下來。 你不僅聰明,還有著常人中很難遇見的大智慧。不管是什么樣的事情,或者是什么樣的問題,你都能在第一時間抓住其中的關(guān)鍵。你每臨大事,就有一股讓我佩服的從容。你的三觀甚正,堅定愛國。 你的性格雖然耿直,但對于人情世故你亦能洞若觀火,還時常作為我的賢內(nèi)助,提醒著我為人處世上暴露的各種不足。你對家人孝順,你愛憎分明到了極點,你真是我見過的人里,少有的將“敢愛敢恨”詮釋到底的人。 你的好可真多,我寫也寫不夠。但如果要讓我說你這其中,哪一點最好,那就得說你對咱倆之間的事最為堅定,而且是那般的義無反顧。為了能夠讓咱倆一起攜手走完這一輩子,你從一開始就遭受了多少的質(zhì)疑、輕蔑與看不起,又遭受了多少的委屈與苦痛。那些你所遭受的不好,讓我不管想起其中的哪一件,都覺得心疼不已。 你為咱倆感情所付出的這些,是我也許用盡一生也無法抵償?shù)摹?br> 這樣的你,我又怎能不愛,又怎能不隨著時間推移而愛得愈深? 遇到你之前的我,總是玩世不恭。在遇到你之后,我才真的踏實起來。那時我方才知曉,這世上的一個人,竟可以對另一個人在無形中產(chǎn)生多么巨大的影響。 五年了,人生若以百年計,五年便已是二十分之一。 咱倆本身都是對生死看得很淡的人,對身外之物更是視若塵土。 可一旦想到對方,咱倆卻都覺得此生太短。 縱有三生,仍嫌不夠。 我與你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因為對方,我與你都希望有來生。 這人間悠悠萬事,不是因為無可窮盡的不同而使我醉心其中。 而是因為有你在身旁,我才因此覺得世間一切,竟皆有韻味。 此情無計,亦不愿消除。 杭,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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