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仁集晉右軍將軍王羲之書圣教序(附心經)》,簡稱《集王圣教序》。是由懷仁從王羲之墨跡作品集字直接鉤摹而成。 作品不僅僅因匯集了王羲之書法藝術的字跡而成為王羲之書法的寶庫,也更重要的在于是研究和學習王羲之書法藝術的可說必學的重要作品。宋初的周越在《書苑》的里說:“碑中字與右軍遺帖所有者,纖微克肖”,實不失為集字的最為成功之杰作。 我們知道碑刻作品,由于以行書入碑,且刀不同于筆,必然會導致一些細節(jié)的損失,《集王圣教序》也不例外,似乎沒有將王書的本來面目細膩地形神俱妙的表現(xiàn)出來,我們可以將《集王圣教序》里源自《蘭亭序》里的字進行一下分析比較,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存在。 令人意外的是,就是因為這樣一種無意識的簡化,卻賦予了《集王圣教序》新的筆畫形態(tài),形成新的韻味。這種對于筆畫內部起伏頓挫和牽絲映帶細致處的省略簡化,為行書的發(fā)展和學習行書提供了一條讓后來者收益無窮的新路。 王澍說:“自唐以來,士林甚重此碑,匪直《興福寺》《隆闡法師》等碑為顯效其體,即李北海、張司直、蘇武功亦皆從此奪胎?!崩畋焙V阅苡谛袝毐脔鑿?其用筆主要就是得益于《集王圣教序》中對筆法的簡化。 葉陪貴在《行書技法教程》講到:《集王圣教序》筆畫的特點,另外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方筆,契刻不可避免地會產生的方筆。宋拓《墨皇本》的題跋中也提到這一點:“圣教須看其用筆之方,醴泉須看其用筆之圓。”碑中的方筆粗重者,剛勁敦厚,纖細者,挺拔瘦勁,筆畫的頓挫因方筆而顯得更加精神外露。方筆之外,煞費苦心的懷仁還穿插了十分流動柔美的筆畫與之相稱,使得整篇看上去頓挫流動,輕重緩急,有很強的節(jié)奏感。 這一點,孫端《書畫跋跋》中的一段話說得頗為精到:“如《蘭亭》諸刻,得體者多不得勢,得態(tài)者多不得骨,流動嚴密二妙難兼,而此帖中如趣、流、類、群、領、懷、后、游、閑、朗、之、斯、足、會、跡、不、無、盡等字,皆有體有勢,有態(tài)有骨,流動中不失嚴密,具八面之妙?!?/p> 懷仁歷25年完成《集王圣教序》,足見其用功之精,對王羲之墨跡的字形結構鉤摹的準確程度令人贊嘆,王澍在《竹云題跋》中贊道:“今觀碑中字,與右軍遺帖所有者纖微克肖。 對于王羲之墨跡中沒有出現(xiàn)過的字,懷仁用部首拼合,使得碑中有一些字的結體取勢別具姿態(tài)。不過,瑕不掩瑜,《集王圣教序》所提供給我們的字形結構之豐富,在王羲之真跡無一留存的情況下,更顯得彌足珍貴。 章法安排很有特點,這與懷仁的用功是分不開的。開合、輕重最為突出,如第四行,“學”字和“遵”字展開,其相鄰的“曲”“易”“耶”三個字都收得比較緊,下面“正”字和“焉”字也收攏,“於”字左右兩部分展開,這一行中大小、開合、展蹙變化搭配的相當協(xié)調,毫無造作之嫌,很有下真跡一等的味道;這一局部既有“能”字中那樣極厚重方折的筆畫,又有如“仰”字、“於”字那般輕快跳宕的筆致,輕重相互搭配襯托,有很強的層次感。類似于這樣精巧的安排在碑中比比皆是,這足以窺見懷仁的良苦用心,也難怪啟功先生會給他“內學何如外學寬”的評價。 當然,一些局部還是出現(xiàn)了字與字之間風格不相協(xié)調的情況,這是集字難免的,不可深責于懷仁?!都跏ソ绦颉返乃囆g價值是有目共睹的,在書法史上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它對唐以后行書的發(fā)展有著深遠的影響,堪稱百代之楷模。 宋黃伯思在《東觀余論》一書中曾引宋初周越《書苑》的話說:“碑中字與右軍遺帖所有者,纖微克肖”,實不失為集字的成功之作。自懷仁之后集王書作品的大量出現(xiàn)以及唐李邕等人用行書寫碑,都無疑得到《王圣教序》的啟發(fā)。到了宋代“院體”書風 的形成,都可看出《王圣教序》的深遠影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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