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丫——在這樣的世界里他的甘為弱智是一種自保。 他的庸俗和他的靈感并非不共戴天。 郝獸醫(yī)——他臉上有種醫(yī)生獨有的司空見慣的木然。 我是傷心死的,看著你們傷心死的。 阿譯——因為我倆都罔視對方的痛苦,所以我倆都選擇難堪的沉默。 不辣——我講我要去打小東洋嘞! 迷龍—— 一個試過很多次,失望過很多次,居然還想試最后一次的庸人。 死啦死啦——只有瘋子才會在這樣的世界里這樣平靜。 我有自己的軍隊了。 拉上走不動的,追上臭不要臉先走了的,這不簡單嗎? 撤退,我?guī)銈兓丶摇?/p>
孟煩了——他們現(xiàn)在想勝仗,明知會輸,明知會死,還想勝仗!
虞嘯卿——人這東西,常得做些功夫給人看,搞得自己連真假都不知道,真他媽的。 唐基——不會有人記得你,因為你什么也沒做過,只是個把岳飛掛在嘴邊的短視之徒。 死啦死啦——煩啦,世界上沒有比我們打得更難的仗了。這么難,還要輸了,對得起死人和活人? ——《我的團長我的團》讀到后面,簡直要讀者也跟著悲傷死了。 迷龍死的時候,“哎哎哎”,團長的悲傷要淹沒人了。 團長死的時候,“師座,西進吧,別北上”,他那樣的決絕。 孟煩了終于回家了,他的父親看著他肩上、腰上、肚子上、腿上的傷疤,我們隨著孟煩了爹的目光游移在孟煩了的傷疤上,然后在心里,會輕輕的嘆息:戰(zhàn)爭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死啦死啦說的對:世界上沒有比我們打的更難的仗了。人教版全日制高中大綱教材《中國近代現(xiàn)代史》下冊記載:中國人民經(jīng)歷八年的艱苦抗戰(zhàn),付出了重大的民族犧牲。據(jù)統(tǒng)計,中國人民傷亡人數(shù)在三千五百萬人以上,財產(chǎn)損失和戰(zhàn)爭消耗達五千六百多億美元。 虞嘯卿審龍文章的時候,問他:跟日本人打過大仗?死啦死啦說:打過。 哪仗? 這仗。 當時我腦海里便想,這仗一直就是一個仗。一場付出了三千五百萬人以上的一仗。 團長每次說話,不僅僅只是在說表面,他是妖孽,他不可能把他的意思僅僅放在表面。就像南天門這樣的屠宰場都能被他拿下來,就是因為他是一個可以看穿內(nèi)里的妖孽。他把山也看透了,把人也看透了,把事也看透了。他說衰老敵不過年輕。他知道他的師座成了唐基,所以要保虞家軍就不該北上。顯然從孟煩了的結局看,虞家軍還是北上了,我不知道張立憲有沒有找到虞嘯卿,虞嘯卿有沒有全軍盡墨,他后來有沒有后悔沒有聽龍文章的話。但,終究,虞嘯卿也不是自己說了算,他沒有那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自由,他沒得選。 我記得虞嘯卿曾經(jīng)對張立憲說:我死了,你要么沖上去把血流光,要么回家,討個老婆,看舉國淪喪。 打仗本來是為國,后來是為什么?虞嘯卿帶孟煩了、張立憲去見龍文章時,龍文章說殺上癮了的總要被人殺,就像現(xiàn)在的日軍。錯一定輸給對,年輕取代年老,只要它真的年輕。 可惜,虞嘯卿不信!虞嘯卿靠炮灰得到一切,最終還是淪落為炮灰。所以就像郝獸醫(yī)說的,傷心死了,這一切讓人傷心死了。 龍文章老說,他欠南天門一千座墳。后來孟煩了說,三步一個死人,團長帶我走了九千步。 勝利,來的太讓人傷心了,連寫到這里,我都悲傷的想哭。《我的團長我的團》僅僅詳細寫了南天門這場仗,兩年。兩年,孟煩了看見的四千多人死了。之前他當兵四年,他說光他招呼上去報銷的新兵不下一百個。他被搜羅到收容站之前,他的連隊全軍盡墨。他們一路敗到了禪達。 然后虞嘯卿出現(xiàn)了,把這些殘兵敗將扔到滇緬戰(zhàn)場,但那時已經(jīng)滇緬之戰(zhàn)的尾聲,龍文章把一幫沒頭蒼蠅一樣的潰兵拉回國,在南天門上一個日夜,與日軍對陣,可以說消耗了個精光,給虞嘯卿爭取到了充足的固防時間。所以,龍文章領的這群潰兵是虞嘯卿的炮灰。 再然后龍文章拒絕了做虞嘯卿主力團團長的邀請,留在祭旗坡吃雜糧飯。直到龍文章與孟煩了四渡怒江,摸清了南天門的情況,推演廢了虞家軍。我在想,南天門苦守38天的隱患是埋在這里了,恐怕真正被嚇壞的不是虞嘯卿,而是唐基。別看虞嘯卿痛苦的想自殺。但真正被嚇壞的人,應該是唐基。他決不能讓虞家軍做別人的炮灰。 所以,承諾的四小時過江后援沒有了,連該有的炮火支持也沒有了。唐基留下一道“攻擊立止”的命令,腳底抹油。然后適時地回來讓炮火敞開了打。 突擊隊60人,第一梯隊146人,第二梯隊整個川軍團······結果呢,突擊隊、第一梯隊占領樹堡時死傷已過半,阿譯第二梯隊在炮火掩護下,一部分上樹堡,一部分回禪達,回去了不過幾十人。38天以后,樹堡里還活著11個。所以,龍文章的川軍團還是虞嘯卿的炮灰。 虞嘯卿剛開始沒想明白,唐基幾次苦口婆心外加譏諷,終于讓虞嘯卿明白了,炮灰的命運就是失敗了就如云煙不會被記住,勝利了也只能把功勞拱手相讓。唐基讓虞嘯卿思考,他虞嘯卿到底要不要做別人的炮灰!虞嘯卿做出了選擇,他不再奢望與袍澤死在一起,為國捐軀。他要他的勝利永遠不會被人奪走,他不要做炮灰。 整個小說里有很多與戰(zhàn)爭無關的話題,一讀時,我覺得啰嗦。這次讀,我發(fā)現(xiàn)這些話題大有作用。迷龍的老婆、小醉、孟煩了的父親、連精銳和炮灰們的打架、不辣養(yǎng)的小日本······全部都是這場戰(zhàn)爭里的樣態(tài)。人間百態(tài)。哪怕是在戰(zhàn)爭里,還是人間百態(tài),因為大家是實實在在的人,不是數(shù)字不是炮灰。是有名字,有父母,有感情,有想法的人。 炮灰團里的主要人員,全部都不一樣,審龍文章時幾個人都是各有各的表達方法,相處的時候,也是各有各的神態(tài)話語,每個人都不一樣,他們性格不同,年齡不同,文化程度不同,家庭也不同,但他們因為一個目標,聚在一起,死人堆里爬了幾個來回了。誰也離不開誰,但誰也不和誰好好說話。他們看起來那么擰巴,那么別扭——這就是戰(zhàn)爭!戰(zhàn)爭讓人和人不知該怎么相處了。因為他們的弟兄死了,自己活著;因為他們的弟兄死了,而身邊這個活著;因為他們的弟兄死了,卻沒有人記得,而記得這些的人早晚也是要扔到戰(zhàn)場上,消耗掉的。他們知道,他們傷心,他們不知道能做什么。 一讀時,我的注意點全部在樹堡那里,這次我竟然不再糾結樹堡了。因為,拿下樹堡是早晚的事,龍文章做的事,只是把傷亡盡可能的縮小??梢哉f,唐基算計了他們,但其實唐基把傷亡控制在了3000人的川軍團上,如果虞嘯卿過江,樹堡這里的傷亡人數(shù)不會控制在3000人,竹內(nèi)連山的實力不容小覷,但是當樹堡這個屠宰場以3000人的代價拿下時,其他戰(zhàn)場,不是屠宰場的戰(zhàn)場,虞嘯卿可以正常的打仗,正常的損耗,正常的補充,而且樹堡這一個月還吸引到了關注,得到了美援,拿到了美援的虞嘯卿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虞嘯卿還得到了實權,幾個師合著打,有別的師做炮灰,虞嘯卿和以前更不可同日而語! 我無法責怪唐基,就像龍文章最后跟虞嘯卿說,西線換了別人,會死更多人。龍文章以團長之力想的是做事同時少死人,唐基他的初衷,我無法不去想他也是為了少死人。 《我的團長我的團》內(nèi)容太多了,人太多了,寫不過來了,很多細節(jié)值得單獨好好寫寫,比如開篇收容站那里,為什么要寫的那么松散、不明所以,包括電視劇演的也是這樣。諸如此類的小細節(jié),我可能會再寫。因為我真的很喜歡看這本小說,當然電視劇也看了好幾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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