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海姆立克的兒子在其網(wǎng)站(medfraud.info )上公開了關(guān)于海姆立克的一些事情，如果不去深度調(diào)研早期的文章，或許我們就沒有機會了解真正逝去的他。在介紹氣道梗阻急救法前，我們先花很長的篇幅來了解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他叫海姆立克(Henry J. Heimlich)，一名美國胸科醫(yī)生，1920年出生。

在美國，每年超過4000人因窒息而死亡。在上個世紀，當有人發(fā)生窒息的時候，人們還會以為，這個表現(xiàn)是心肌梗死。然而，海姆立克的出現(xiàn)，這一切都變了。1974年6月，Heimlich在Emergency Medicine 雜志上非正式地介紹了海姆立克法（Heimlich maneuver），該法用于異物誤入氣道后所致氣道梗阻的急救，這標志著姆立克急救法的問世。當月19日，西雅圖郵報即報道了有人采用該法救治一名氣道梗阻者。1975年，海姆立克在JAMA雜志發(fā)表的海姆立克法及率先發(fā)布人窒息時的表現(xiàn)轟動了世界，海姆立克法傳遍全球。據(jù)稱，從1974年到2016年的42年間，海姆立克急救法挽救了百萬人的生命，這其中不乏有美國前總統(tǒng)里根、紐約前任市長埃德、著名女演員伊麗莎白等。《世界名人錄》稱Heimlich為“世界上拯救生命最多的人”。2016年12月12日，Heimlich在家中心臟病發(fā)作，12月17日，Heimlich因搶救無效離世，享年96歲。海姆立克有生只遇上了兩起窒息而親自使用海姆立克法進行成功急救的例子，分別是在他80歲和96歲時。

海姆立克以宣傳海姆立克法而聞名于世，但他與學術(shù)界之間存在著猛烈的紛爭。他聲稱異物卡入氣管時，使用背部拍擊法會導致病人死亡，矛頭直指美國紅十字會和美國心臟協(xié)會(AHA)，因為數(shù)十年來他們都推薦使用這個方法，輿論認為是他們的這個錯誤的宣傳導致很多人死亡。鑒于海姆立克法的發(fā)現(xiàn)和成效，1976-1985年期間，美國紅十字會與AHA初步把海姆立克法提升為氣道梗阻急救的備選方案，但仍首選拍背數(shù)次作為窒息的急救方法。1982年，海姆立克資助了耶魯大學的研究，其說服了美國心臟協(xié)會取消拍打背部作為處理窒息的方法。1985年AHA將背部拍擊法移出指南。做出這個決定的很大因素是傳統(tǒng)教科書及輿論的壓力，即認為拍背操作只會使異物卡得越來越死，其后果便是患者死亡。根據(jù)梅奧診所和美國心臟協(xié)會的羅杰·懷特醫(yī)生所述：“這一點也不科學，海姆立克用他漂亮的策略和恐嚇壓倒了科學，所有人，包括我們在美國心臟協(xié)會的，都屈服了。"迄今，AHA仍然首推腹部沖擊法，如果此法無效則再嘗試胸部沖擊法。理由是為了簡化培訓，盡管胸部沖擊法、拍背及腹部沖擊法都有效(近期依據(jù)見后描述)。AHA推薦腹部沖擊法基于的是一篇大型病例系列報道，513例窒息患者中，在院前急救人員到達前，50%已通過腹部沖擊法得到救治。急救人員到達后通過腹部沖擊法成功救治者占85%，病死率不到4%。如果病人很胖，施救者抱不住病人，或者病人是孕婦，AHA建議進行胸部沖擊，而不是腹部沖擊。同樣，對于1歲以下嬰兒，因為擔心腹部臟器損傷，AHA認為腹部沖擊法也不合適。

1986-2005年間，美國心臟學會及美國紅十字會將海姆立克法作為氣道梗阻現(xiàn)場急救的唯一方法。而到2005年時，AHA成人氣道梗阻搶救指南將海姆立克急救法改稱作腹部沖擊法(兒童章節(jié)仍然呼其海姆立克法)，指南還指出胸部沖擊法和拍背對氣道梗阻也有作用。2006年，美國紅十字會降低了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推薦等級，恢復到了1986年的推薦水平，對清醒的患者推薦先拍背部5次，無效再做5次海姆立克急救法。而對于昏迷的患者，指南推薦胸部沖擊法。該指南也廢除了海姆立克急救法的稱呼，并叫其為腹部沖擊法。梅奧診所與歐洲復蘇委員會建議，在嚴重氣道阻塞時，應交替操作五次拍背和五次腹部沖擊。

在某些國家，例如澳大利亞，當局認為沒有足夠的科學證據(jù)支持使用腹部沖擊，在急救時并不推薦使用。相反，建議使用胸部沖擊。

2016年5月，媒體報道海姆立克本人使用腹部沖擊法拯救了他養(yǎng)老院的院友，同時也是海姆立克本人有生以來第二次使用該法。誰知道半年后他就離開了人世。

按壓胸部和沖擊腹部，到底哪一個效果更好？

按壓胸部和腹部沖擊都可以對堵塞的氣道產(chǎn)生一定的壓力，那么到底按壓胸部和沖擊腹部到底哪一個效果更好呢？2000年，Resuscitation雜志發(fā)表了挪威航空急救Langhelle等的研究，在完全氣道梗阻的尸體中，標準的按壓胸部產(chǎn)生的氣道峰壓是40mmHg，而沖擊腹部產(chǎn)生的氣道峰壓是26mmHg，二者相比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5)，也就是說，標準的按壓胸部比沖擊腹部有更高的沖擊壓力，更有可能會使得氣道中的異物被推出氣道。

然而，海姆立克看到這篇文章后顯然不舒服，這一年他剛好80歲，我們這里稱他為老先生，他趕緊給雜志社寫了一篇letter發(fā)表自己的觀點。

他認為正確的急救方法應該是基于生理，而不是猜測，他列舉了自己的觀點：

1.海姆立克法通過抬高橫膈，均勻地將肺進行壓縮，在0.25秒的時間可以產(chǎn)生940立方厘米的氣流量，這樣相當于每分鐘產(chǎn)生205升的氣流量。正因如此，海姆立克法在全球已挽救成千上萬個患者。

2.海姆立克法的有效性還體現(xiàn)在可以將水從溺水病人的肺中排出。1982年匹茲堡大學的研究發(fā)現(xiàn)4次海姆立克操作可以排出肺內(nèi)的水。這一點在今天簡直是要被強烈批評。海姆立克老先生最不應該的就是擅自推廣自己的方法用在溺水，誤導性和危害性可想而知。

3.胸部按壓可導致并發(fā)癥，比如肋骨骨折，他說，1992年AHA指南就說了在一些病人身上進行胸外按壓可導致肋骨骨折。他還說，即便是用了正確的方法，胸部按壓還可以導致比如胸骨骨折、肺挫傷、肝脾撕裂、脂肪栓塞。他還援引了1985年美國某外科醫(yī)生的話，說海姆立克法是安全的，是有效的，很容易被普通人掌握，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病人都可以做，可以在兒童上做，也可以給自己做?？墒牵獠恢?，海姆立克法更是一項高危操作，以Heimlich為唯一關(guān)鍵詞進行文獻檢索，發(fā)現(xiàn)近十來年的相關(guān)文章主要圍繞的主題是并發(fā)癥：

2018-2019年文獻報道海姆立克法導致膈肌破裂、膈疝、主動脈夾層、食道穿孔。

2011-2013年文獻報道海姆立克法導致脾臟破裂、胃扭轉(zhuǎn)。

2007-2009年文獻報道海姆立克法導致主動脈腔靜脈瘺、腹主動脈破裂、急性胰腺炎、胰腺離斷、腹主動脈血栓、肝破裂。

2000-2004年文獻報道海姆立克法導致吞咽困難、主動脈內(nèi)支架移位、主動脈血栓、胃小彎破裂、腸系膜撕裂、腸系膜挫傷、腹腔出血。

海姆立克老先生非常氣憤地寫著，Langhelle同志不使用Heimlich maneuver這個名詞，而是使用abdominal thrusts(即腹部沖擊)，殊不知這個所謂的腹部沖擊產(chǎn)生多大的危害，因為位置不固定，造成肋骨斷裂和肝脾損傷，而正確描述Heimlich maneuver的術(shù)語應該是膈下沖擊法。

時間回到1974年，這一年是海姆立克人生大爆發(fā)的開始，6月1日他在急診醫(yī)學雜志公開發(fā)表了海姆立克法，隨后1975年在JAMA雜志介紹了自己的海姆立克法。我們今天見到的類似下圖的所有圖片的起源正是來自這篇文章，海姆立克首先搞清楚了氣道食物梗阻時會出現(xiàn)這樣的表現(xiàn)，為什么說是首先呢？因為他描述到，以往人們認為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可能是心梗，所以他要站出來科普掃盲。他說，氣道食物梗阻的人不能說話或呼吸，開始變得面色慘白，然后是發(fā)紫，最后倒地不起。在此方面，我們稱他為"窒息之父”一點都不為過。

下面兩幅圖描述了海姆立克法的手法，是JAMA這篇文章中附帶的，可能是他自己畫的，同時還附上了他描述的具體操作方法：

下面這兩幅圖則描述的是平臥位時的海姆立克法，包括附上了他描述的具體操作方法，筆者查閱文獻發(fā)現(xiàn)了一篇近期的研究文章，說平臥位比普通站立位的效果更好。

他在文章中提到，自從我公布了海姆立克法后，短短9個月內(nèi)就有162例食物梗阻或溺水的病人獲救，這些信息都是從醫(yī)生、護士、軍醫(yī)、老百姓私下發(fā)給自己獲得的。162例中，121例是成人，41例是兒童，兒童中有27例是被家長救回來的。從氣道中噴出來的東西包括牛肉、雞肉、生菜、蘋果、爆米花、熱狗、土豆泥、藥片、糖果。

他說，最初應用海姆立克法可以驅(qū)趕出肺內(nèi)的水，然后給予氧氣，這樣的方法看起來是最有效的救命技術(shù)。OMG！老先生原來在1975年就開始亂說話了，原來早在1975年就有人使用海姆立克法救治溺水病人了！！他竟然還引用了自己1974年8月24日在《芝加哥每日新聞》發(fā)表的文章：

海姆立克法可能開辟一道新的復蘇方法。我有一次在岸邊看到一個人被救生員救上岸，我使用了海姆立克法，結(jié)果水從他的口中涌出，然后就開始呼吸了，他隨后要去醫(yī)院治療肺炎。

他在文章中還提到，6個人成功實施了自救，這表明當沒有人幫忙的時候，病人應該自己用拳頭或者堅固的物體按壓自己的膈下區(qū)域，以挽救自己的性命。

通過JAMA這篇文章，海姆立克進行了一場成功的營銷。雖然今天來看這篇文章會有很多令人批評的內(nèi)容，但他做的最大的貢獻是讓人們知道氣道異物梗阻究竟是什么表現(xiàn)。

然而，海姆立克提倡將腹部沖擊作為處理溺水的方法是一個致命的錯誤。紅十字會質(zhì)疑他對于腹部沖擊能幫助溺水患者的斷言。他的兒子，彼得·M·海姆立克聲稱在1974年8月，他父親發(fā)表了第一篇造假文章，以便于推進腹部沖擊對于急救溺水者的使用。

1988年海姆立克發(fā)表的題為海姆立克法用于溺水救治一文頗具爭議!

上文劃線處，他又開始胡說，“口對口呼吸需要等肺內(nèi)的液體去除才能有效進行，而海姆立克操作可以驅(qū)除水、嘔吐物，是一種人工呼吸方式”。然而，早在前幾年，海姆立克式急救操作在溺水中的應用就已經(jīng)遭受到質(zhì)疑，見下列標題：

對此問題，美國醫(yī)學研究所于1993年成立專家組對海姆立克法進行了深度調(diào)研。1995年，他們將結(jié)果發(fā)表在急診醫(yī)學雜志上，該文通過一系列證據(jù)非常負責任的對海姆立克式急救操作在溺水中的應用及其危險進行了評價和總結(jié)：

紅線英文句意如下：

海姆立克法對于移除誤吸的固體異物是有效的，但是溺水時很少見因吸入固體異物而造成的死亡，而且認為該操可引出肺內(nèi)液體的依據(jù)是不足的。使用海姆立克法造成的潛在危害包括：延誤心肺復蘇，如果溺水者同時合并頸椎骨折，那么該操作會造成相應的并發(fā)癥。

文章指出，沒有實驗依據(jù)表明腹部沖擊法能有效去除呼吸道內(nèi)的液體（下方紅線處英文標記）。

在歷經(jīng)現(xiàn)代心肺復蘇之父Safar的系列研究之后，心肺復蘇已成為溺水復蘇的標準操作，將水引出肺內(nèi)的所有嘗試都已不再被推薦。這就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美國醫(yī)學研究者所做的推薦意見。

然而，1995年，美國最大的私人救生員公司竟然訓練3萬多名救生員將海姆立克急救法作為溺水施救的首選方法。

2005年，美國心臟協(xié)會對于溺水的救援的準則不再引用海姆立克的文章，并且警告說使用海姆立克腹部沖擊法對于溺水的救援是未經(jīng)證實的和危險的，由于其有可能會因為嘔吐而導致窒息。

海姆立克研究所現(xiàn)已停止在其網(wǎng)站上提倡用海姆立克腹部沖擊法來救治溺水者。

2019年5月，F(xiàn)ox新聞推送了“海姆立克之子質(zhì)疑著名的抗窒息操作是不是最佳或最安全的治療”一文。

據(jù)華盛頓郵報報道，1974年，胸外科醫(yī)生海姆立克博士開始在全國范圍內(nèi)播放電視節(jié)目，宣傳海姆立克法是從氣道移除異物的最佳方式。

“從我父親在1974年首次介紹一直持續(xù)至今以來的爭論是，海姆立克法是否是最有效和最安全的治療方法”。海姆立克的兒子現(xiàn)在擁有一個網(wǎng)站，專門揭露他和他的妻子“廣泛而看不見的欺詐歷史”。“這(海姆立克法)似乎可以幫助一些人，但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獲得幫助，或者如果換成拍背會有多少人獲救呢？”?！昂Ｄ妨⒖苏娴淖屓藗儜械萌ニ伎汲怂母共繘_擊法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2015年，美國紅十字會顧問委員會議在華盛頓召開，該會議集中回顧了關(guān)于完全性氣道梗阻急救方法選擇相關(guān)的文獻依據(jù)。一共四項較高質(zhì)量研究分別支持腹部沖擊、胸部沖擊、背部拍擊法。其結(jié)論是，對于完全氣道梗阻的病人，施救者應給予背部拍擊及腹部沖擊(或胸部沖擊)，無意識無呼吸的完全性氣道梗阻病人，應給予心肺復蘇，如果看到口腔異物應徒手予以清除。

人怕出名豬怕壯，中年出名的海姆立克也招來麻煩。在其兒子發(fā)起的網(wǎng)站上不免看到不少關(guān)于他的負面評價，其中大多數(shù)是關(guān)于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批判，認為該法缺乏循證依據(jù)，他廣泛推廣的這個方法與循證醫(yī)學背道而馳。

海姆立克法拯救了全球的很多人，但也是最具爭議的急救方法之一，并將長期爭議下去，這個急救名稱將來還有可能逐漸淡出公眾視野。雖然海姆立克本人存在很多污點，但他的急救方法仍然流傳于今 ，并將長期發(fā)揮作用。

最后敲黑板看重點：完全性氣道梗阻(即重度氣道梗阻)如何施救？讓我們來看看四個版本

Version 1. 加拿大院前急救手冊版

有反應的成人或1歲及以上的兒童：5次拍背，5次腹部沖擊，5次胸部沖擊

有反應的肥胖成人或孕婦：5次拍背+5次胸部沖擊，反復進行，直到開始呼吸或咳嗽，或變成無反應。

有反應的兒童(矮小者)：5次拍背，然后5次胸部沖擊或5次腹部沖擊，以此重復。

自己一人，如何自救？靠在安全的椅子上進行腹部沖擊：

1歲以下嬰兒：5次拍背+5次胸部按壓，反復進行，直到開始咳嗽、哭泣、呼吸、或無反應。

一旦變?yōu)闊o反應(注意，無需再判斷有無呼吸)，派人撥打120，如果沒有其他人在場，首先應將患者置于堅硬平面上開始心肺復蘇，應首先進行30次胸外按壓，結(jié)束后打開氣道，如果看到異物則進行移除，如果看不到，不要伸手指進患者咽喉，這個操作可能會使得異物掉的更深。然后進行2次人工呼吸，重復進行cpr操作，到2min時如果還沒有打急救電話，則開始呼叫120，繼續(xù)cpr，直到患者恢復或急救人員到達。

Version 2. 美國紅十字會版

有反應的成人：5次拍背+5次腹部沖擊，循環(huán)進行，直至異物排出、能強有力咳嗽或呼吸、或變得無反應。

有反應的兒童：5次拍背+5次腹部沖擊，循環(huán)進行，直至異物排出、能強有力咳嗽或呼吸、或變得無反應。

有反應的嬰兒：5次拍背+5次胸部按壓，循環(huán)進行，直至異物排出、能強有力咳嗽、哭聲、或變得無反應。

Version 3. 美國心臟協(xié)會版

成人：使用腹部沖擊法重復沖擊，直到異物被沖出、能說話、咳嗽、呼吸、或失去反應。

肥胖或孕婦：使用胸部沖擊法

兒童：使用腹部沖擊法，如果抱不住則可采用胸部沖擊法。

嬰兒：五次拍背+五次胸部按壓，重復進行，直至嬰兒呼吸、咳嗽、哭泣，或失去反應

一旦無反應，如果需要，則進行心肺復蘇，如果不知道如何處理，可只做單純胸外按壓式心肺復蘇，每按壓30次都要打開氣道，發(fā)現(xiàn)口腔有任何異物都要取出。

Version 4. 歐洲復蘇委員會版

成人：五次拍背+五次腹部沖擊法，重復進行。

兒童：五次拍背+五次腹部沖擊法，重復進行。

嬰兒：五次拍背+五次胸部沖擊法(要求比普通的胸外按壓要更有力，速度更慢)，重復進行。

如果失去反應，置于硬質(zhì)地面上；對于兒童，打開氣道，清除看得見的異物，給予五次人工呼吸，觀察每次呼吸的反應，如果一次呼吸沒有使胸廓抬起，則繼續(xù)進行人工呼吸，直到人工呼吸五次。五次呼吸后還沒反應，則開始胸外按壓，以15次按壓：2次人工呼吸，持續(xù)1分鐘或五個循環(huán)，然后撥打120(如果還沒打電話的話)，對于成人，則先進行胸外按壓，然后2次人工呼吸，如此循環(huán)，每次按壓結(jié)束后清除看得見的異物，直到病人恢復及正常呼吸。

注意：

輕度氣道梗阻表現(xiàn)為能夠發(fā)聲，能夠有力咳嗽，或者說是具備有效的咳嗽(即能夠哭泣，能口頭回答問題，大聲咳嗽，咳嗽前能吸氣，具有完全清醒的意識)，由于氣道未完全梗阻，此種情況下使用胸部沖擊、腹部沖擊、或胸部按壓產(chǎn)生的風險遠遠高于益處，因此輕度氣道梗阻不應使用這些積極的措施進行急救，而應鼓勵患者通過咳嗽的方式將異物咳出，但在此過程中需要密切觀察病人情況，因為隨時可能會轉(zhuǎn)為重度氣道梗阻。如果變?yōu)闊o效的咳嗽(即不能發(fā)聲、咳嗽無聲、不能呼吸、發(fā)紺、意識水平下降)，則提示重度氣道梗阻，如進一步變得無反應，則提示已發(fā)生窒息性心臟驟停。

最后，拋給大家一個問題，如歐洲復蘇委員會指南所述，對于無反應的兒童完全性氣道梗阻的病人，需要先進行五次人工呼吸，那么問題來了，這個操作會不會造成異物堵得越來越死呢？請留言分享你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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