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來自一個男粉。他說:“包包,原來看你寫的文章,偶爾覺得很奇葩,懷疑其真實性。但自從發(fā)現(xiàn)了父親的秘密后,我才知道不可理解的人或事,太多了!” 1 我叫陳霑,今年37歲,上海人,和妻子一起經(jīng)營一家海外家具品牌代理公司,年收入800萬左右,有兩套公寓、一棟別墅、兩輛車。 我的家境很優(yōu)越,父親退休前是一家大型企業(yè)老總,母親曾是中學(xué)副校長。姥爺上過大學(xué),姥姥是名門閨秀。父親的出身一般,爺爺是工人,奶奶沒讀過書。 父親和母親是大學(xué)同學(xué),郎才女貌,然后沖破重重阻力結(jié)合在一起。 父母大學(xué)畢業(yè)后,被分配到同一所中學(xué)任教,但父親36歲那年放棄鐵飯碗,進入一家國企,從小職員一步步做到了總經(jīng)理。 后來,父親對我說,他之所以那么做,是想得到姥爺?shù)目隙?,能真正配得上母親。在我印象中,母親稍顯強勢,對父親要求很高,但父親從不反抗,對她言聽計從。 上大學(xué)時,我曾問我媽:“我爸那么帥,你又把他管那么嚴,不擔(dān)心我爸找女人嗎?” 她說:“誰出軌我都信,你爸不可能!” 總之,打我記事到父母退休,他們婦唱夫隨,相敬如賓,各自的事業(yè)都做得很好,能讓他們吵架的唯一導(dǎo)火索,只可能是我不聽話。 5年前,父親退休,而退休的母親,又被一所職高返聘,忙得不可開交。我怕父親一個人無聊,慫恿他多出去走走,但他就喜歡在家待著。 工作日,他在市區(qū)的家里,看書、看電視,侍弄花草,自己做飯。周末節(jié)假日,他去郊區(qū)別墅,種菜、釣魚,不亦樂乎。 我感覺他在有意識地避開母親,沒想到母親說,這是他們婚姻保鮮的秘籍,雙方保持合適的距離。 退休半年后,父親得了一場大病,母親不會照顧人,托朋友找來了一位阿姨照顧父親。阿姨姓谷,來自農(nóng)村,比我媽小15歲,但看起來跟我媽年紀差不多。 谷阿姨皮膚黑,嗓門兒大,特別愛笑。她收拾灑掃,都做得干凈利落,但做飯真不敢恭維。我媽常常吃兩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但我父親卻吃得很香。 母親把谷阿姨當(dāng)保姆使喚,父親對她很客氣,喜歡跟她嘮嗑。 谷阿姨29歲喪偶,之后沒有再婚,一個人拉扯3個孩子上了大學(xué)。父親特佩服她,我媽卻覺得沒啥了不起,送孩子上大學(xué)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父親的身體漸漸痊愈,母親想辭掉谷阿姨,但父親不同意,說不能過河拆橋。 有一次,谷阿姨用洗碗布擦廚房地上的污漬,恰好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母親批評了谷阿姨,父親幫忙打圓場。母親覺得沒面子,吼父親:“今天有她沒我,你看著辦!” 谷阿姨哭著走了,過了一會兒,父親也摔門出去了。以前他們倆吵架,都是父親走人,去公司住或者去郊區(qū)別墅,這一次,我們也這么認為。 我們家的別墅附近,還有父親的老伙計,母親以為父親去那里了,也沒多在意。 轉(zhuǎn)眼十多天了,父親還沒回家,母親就去別墅找,結(jié)果父親根本沒去那里。給父親打電話,他說自己住在酒店,想和母親離婚。 我懵了。母親卻不以為然,覺得父親是犯小孩子脾氣,再冷靜一段時間就好。 孰料,一個多月過后,父親主動約我見面,他說自己在外租了房子,堅決要跟母親離婚。 在我再三要求下,我去他的出租房看了一眼,就站在樓下看的,父親不讓我進門。 那是老上海的弄堂房,條件很差,房子很小。父親一個月退休工資上萬元,自己也有積蓄,為什么住這么差的房子?父親說房子不在大小,住得舒心就行。 父親出身平凡,吃過苦,但他可是住過豪宅,開過豪車,還當(dāng)過大領(lǐng)導(dǎo)的人,怎么還能回頭過這種苦日子?我好奇地問他,是不是有女人了?他拍著胸脯否認。 直覺告訴我,父親有秘密。爺倆在外面吃完晚飯,把父親送回出租屋后,我在外繞了一圈,然后坐在車里觀察。 晚上9點鐘,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那個人,是谷阿姨! 2 電視劇一般的劇情,但它千真萬確。父親出軌了,對象是來自農(nóng)村的保姆阿姨! 我直犯惡心,我從小到大都崇拜不已的男人,竟然有如此齷齪的一面…… 我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挑明,也不知道該不該跟母親說這件事。 忍了20多天,我打電話約父親喝酒,他堅持要離婚。當(dāng)時,我媽工作很忙,再說她覺得父親是鬧著玩兒的,就默許父親繼續(xù)在外租房,過兩個月再說。 我委婉地提醒母親好好跟父親溝通一下,母親卻說,兩人結(jié)婚這么多年來,父親有點雞毛蒜皮的事,就鬧情緒,甚至要離婚,不打緊的。 我快急死了,但思來想去,覺得父母的事,得由他們自己處理。我沒把這件事告訴母親;母親也沒因吵架的事,向我姥爺和爺爺告狀。 轉(zhuǎn)眼又是半年,期間我和父親見過幾次面,他氣色不錯,說每天看書、看電視,和老伙計們聚會聊天,日子過得很舒服。 如果父母真的是因為性格不合而離婚,我也能接受。但父親為了一個保姆,要跟母親離婚,這實在超出了我的認知。 或許,父母早就貌合神離,我上大學(xué)尤其是出國那幾年,兩人經(jīng)歷了什么?再或者,母親也在外面有人? 2016年底,我找到了谷阿姨,她承認自己和我父親在一起了,說當(dāng)初去我家不久,就跟父親有意思了,兩個人有共同語言。 谷阿姨說:“我沒勾引過你父親,也沒怎么用他的錢?!彼f,那么有身份地位的人追求自己,她沒理由拒絕,但她也從沒想過和我爸結(jié)婚。 父親本來要租好一點的房子,谷阿姨堅決不允許,而且她一直在做保姆的工作。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我還是覺得父親喜歡她,太不可思議。 谷阿姨答應(yīng)我,不把我們見面的事告訴父親,但她當(dāng)天晚上就跟父親坦白了。父親給我打電話,大發(fā)雷霆,讓我別管他的事。 老房子著火真可怕!顧不了那么多,我把父親和谷阿姨在一起的事,告訴了母親。 奇怪的是,她沒有我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沒有馬上去撕父親。母親沉默了一會兒后說:“你爸這樣,我也有責(zé)任。不過,幸好也只是個鄉(xiāng)下保姆?!?/p> 自始至終,母親都很冷靜。 不久,母親主動約見了父親。老太太的套路,我搞不懂,她竟然一改往日的強勢,主動跟父親道歉,說只要不離婚,她怎樣都可以。 母親沒有哭鬧,沒有謾罵,更沒有跟我姥爺和爺爺告狀。父親不同意回家,母親也答應(yīng)了。但是,她收走了他的工資卡。 2018年初,父親突然回家了。母親告訴我,她給了谷阿姨5萬元,對方回老家了。老年人的婚姻,堅不可摧,不是說離就能離的。 但此后,母親變了很多,她做飯、遛狗,陪父親種菜,總之,天天圍著父親轉(zhuǎn)。 父親的氣色并不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征得他同意后,我?guī)チ艘患倚睦碜稍儥C構(gòu)。一段時間后,父親的情緒好了很多,還說這輩子不會跟母親離婚。 直到現(xiàn)在,這件事只有我和父母3個人知道,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父親曾出軌保姆阿姨。當(dāng)然在外人面前,牽手了大半輩子的父母依然是模范夫妻。 一直覺得這事不過是父親人生路上的一個小插曲,他會徹底回歸家庭。前不久,一個同學(xué)告訴我,在某商場發(fā)現(xiàn)父親給一個女人買金項鏈,他還發(fā)來了照片。 那個女人是谷阿姨,但我謊稱是父親的鄉(xiāng)下表妹。 父親不遮不掩,說和谷阿姨在一起很舒心,所以半年前又讓她來到了上海,兩人每周見兩次面。父親說對不住母親,但他無法自拔。 我無言以對,也不準(zhǔn)備跟母親告狀,只能祝父親好運了。未來會怎樣,我們這個家會走向何方,我不知道…… 3 陳霑家的未來不會太差,人財兩空的狀況基本不會發(fā)生。因為,他們家的“敵人”——父親的情婦,并不強大。 為什么上過大學(xué),當(dāng)過領(lǐng)導(dǎo),娶了上海大家閨秀的男人,老了會“放飛”出軌,而且對象令人大跌眼鏡? 首先,陳霑父母的婚姻,表面和美,但陳父一直過得很壓抑。 陳父出身在貧寒農(nóng)村,家境不好;陳母則是上海大家閨秀,兩人即便很相愛,但是這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婚姻,注定讓陳父處于弱勢地位。 陳霑姥爺很有社會地位,一直看不起這個女婿,陳父為了證明自己,一直很努力,很壓抑自己。事實上,他確實做得很成功,但陳母也一直在進步,并不是一個傻白甜,再加上娘家背景加持,自始至終她占據(jù)強勢地位。 陳霑說,從小到大,他一直覺得父親不敢違逆母親的意思,即便他成為大公司老總,也依然如此。大家可以想象,陳父有多壓抑。 可陳霑一直沒說,他父親在奮斗過程中,姥爺一家給過多少幫助。根據(jù)常態(tài),很多攀龍附鳳的男人,一旦功成名就,很容易變得傲嬌。但陳父不敢如此,一方面可能是品德不錯,不忘本;更有可能的是,他此時面對妻子娘家,依然沒優(yōu)勢。 從人性角度說,陳霑一窮二白時,在妻子和岳父面前抬不起頭;奮斗成功后,依然直不起腰,可以想見,他是多么郁郁寡歡。在幾十年的婚姻中,陳父顯然是壓抑的。 其次,陳母愛陳父是事實,但她不理解他、輕視他,也是事實。 姥爺對陳父這種鳳凰男女婿始終心懷警惕,可以理解。如果陳母給與丈夫充分的關(guān)懷、愛護和尊重,可能會讓他好過一點,但陳母顯然沒有做到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陳母對陳父是缺乏理解的,而且習(xí)慣于命令、支使他做事,很少去了解他的內(nèi)心。對于這樣一個大小姐而言,可以喜歡你、愛上你,但是卻沒有興趣俯下身傾聽你的心聲。 從陳霑跟母親的對話來看,母親根本沒有興趣了解老伴發(fā)生了什么事,即使兒子明里暗里提醒,她都沒有這根弦。一葉知秋,可見在婚姻中,她是不怎么關(guān)注老伴的,在她那里,老伴對她惟命是從即可。 陳父娶了一個高B格老婆,但因為出身寒微,他嘗盡了娶這種老婆的苦楚:沒有理解、沒有共鳴,甚至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只有服從。即便他登上高位,依然像一條忠實的寵物狗。 陳霑在父親出軌后,回想起父母相處的情形,一度懷疑母親是不是在外面有人?試想,一個兒子尚且如此揣度母親(他一定看到了什么),那么陳父會不懷疑妻子嗎?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隱忍不言。 陳父對婚姻是失望的,對妻子也是失望的,從他退休后,就刻意跟妻子保持距離的舉動看,顯然夫妻倆隔閡已久…… 第三,對于壓抑一生、沒有野心的老人而言,最看重的是理解和溫暖。 從世俗眼光的角度看,谷阿姨跟陳母比,確實沒有任何可比性。但是,對于陳父而言,谷阿姨卻具備壓倒性優(yōu)勢。 谷阿姨出身貧寒,靠自己的努力將三個孩子送進了大學(xué),陳母不以為然,是因為她對底層的艱辛沒有感同身受。 試想,現(xiàn)在城里人為了孩子能上好幼兒園、小學(xué)和初中,各位家長做出了各種努力,還不說輔導(dǎo)作業(yè)時的崩潰。即便這樣,也只有50%的孩子能上大學(xué),作為單身無固定收入的谷阿姨,要把三個孩子送進大學(xué),何其艱難? 陳父作為寒家子弟,當(dāng)然能理解谷阿姨的不易,而且,由于出身相同,更有共同語言。盡管她沒有文化,長相也不好,但對于陳父是有吸引力的。 男人確實喜歡高B格的女人,可陳父受了這種女人一輩子的氣,夠了;男人也確實喜歡有家世背景的女人,但陳父已退休,沒有上進的野心了。而且,兒子也很有出息,不用他牽掛了,此時,他只想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陳父這種人,骨子里是樸素的,即便當(dāng)個大企業(yè)老總,也過上了優(yōu)渥生活,可精神壓抑,對這種生活很厭倦。這時,有一個既能理解他又崇拜他還小15歲的女人愿意跟他,他真的舍不得這種心情舒暢的日子。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谷阿姨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一個單身女人能供出三個大學(xué)生,可見其不是簡單的女性,其情商、見識和對社會的洞察能力,相比于陳母可能只高不低。跟陳父在一起,兩人是沒有太多溝通障礙的。 再說,對于陳父這種只熱衷于種菜、釣魚的退休老人而言,跟情人在一起,真的不需要用到函數(shù)呀,只需要對方有生活能力,聊得來,偶然有性生活,就挺好了。這些,小他15歲的情人,完全做得到。 當(dāng)然,陳父雖然一度想要娶谷阿姨,不惜跟陳母離婚。但是,只要陳母稍稍低頭,他就愿意回家了。所以,他愛上谷阿姨容易,真正愿意為她放棄家庭很難。除非,妻子不愿做任何改變,依然對他強勢,那他就不愿回頭了。 為何陳父至今沒有跟谷阿姨分手?一則,他貪戀那種溫暖,而谷阿姨要求不高,一根金項鏈就可能開心半年;二則,弱者的價值在于背叛,男人也是如此。 至于陳霑父母和谷阿姨這個三角關(guān)系如何處理?我的建議是,還是交給老人自己處理,小輩還是不要參與了,只需要告訴他們:爸、媽,無論如何,我愛你們! *作者簡介:包士山,從事新聞采編20余年,喜歡琢磨人性和世相,不愛道德說教,只以毒舌說真話,一針見血,讓人醍醐灌頂。其原創(chuàng)公眾號“包士山”(ID:rxfx0518),歡迎關(guān)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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