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方面:高緯跑回了晉陽,和群臣商量該怎么辦。高緯想讓高延宗和高孝珩留守晉陽,然后自己帶著老婆孩子逃往北朔州,去突厥,大臣們不同意,認(rèn)為這種逃跑行為是嚴(yán)重影響軍心。但是高緯不聽堅(jiān)持要跑。后來在高阿那肱的勸說下跑回了鄴城。他把晉陽留給高延宗和高孝珩,讓他們?nèi)ハ朕k法對付周軍。因?yàn)楦呔晥?zhí)意要跑,結(jié)果他的近臣也開始投降周軍。 高緯封高延宗為相國,讓他抵擋宇文邕的進(jìn)攻。然后高緯就往鄴城去了。雖然高緯表面上留高延宗收晉陽,實(shí)際上也沒有安好心。無非就是高延宗能拖住宇文邕有利于他逃跑而已,高延宗守不住晉陽,被宇文邕收拾,他也高興。 北周方面:宇文邕打算趁勝追擊高緯徹底滅掉北齊。雖然有些將領(lǐng)因?yàn)殚L時間打仗而不愿前進(jìn)但是動搖不了宇文邕滅掉北齊的決心。梁士彥也勸宇文邕一鼓作氣繼續(xù)打。宇文憲則是在高壁(今山西靈石東南)把盤踞在這里的北齊殘余部隊(duì)打跑了,然后和宇文邕的大軍匯合,直指晉陽。 隨著宇文邕的進(jìn)軍,北齊投降的將領(lǐng)是越來越多。 這邊宇文邕進(jìn)軍,高延宗也準(zhǔn)備打仗。 晉陽之戰(zhàn)可以說是滅齊戰(zhàn)爭中最慘烈的一場戰(zhàn)爭。兩方都是拼全力在廝殺。畢竟高延宗的打仗水平比高緯要高出好幾個層次。如果不是高緯和馮小憐一對活寶,平陽之戰(zhàn)北齊也不會輸?shù)哪敲磻K,而在平陽之戰(zhàn)高延宗的那支軍隊(duì)就是保全的。 此時的北齊雖然人心渙散,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愿意跟著高延宗駐守晉陽。而高延宗本人也比高緯要有威信,被部下推舉為新皇帝。他也采取了一系列鼓舞人心的措施。 晉陽城是高延宗的主場,所以,由于不了解城內(nèi)結(jié)構(gòu),宇文邕打起來十分的吃力。宇文邕攻攻東門,宇文憲攻北門,段文振攻東門,李禮成攻南門。因?yàn)椴皇煜こ莾?nèi)情況,宇文邕一度處于十分危險的境地。不過還好宇文邕最后順利出了晉陽城。 而高延宗也兵分四路來抵擋宇文邕的進(jìn)攻: 君率領(lǐng)羽騎,陪衛(wèi)轅門,鼎力外騰,雄心內(nèi)勇,披堅(jiān)執(zhí)銳,左沖右擊,當(dāng)其鋒刃,莫不摧靡。俄而百道攻城,君乃抉關(guān)而入,兵士不繼,懸門發(fā)焉。君挺劍獨(dú)前,煞傷數(shù)十,賊眾圍繞,莫敢逼近。臧洪據(jù)地之辭,言色鯁烈,龐德覆舟之氣,酬對壯猛。眾寡不均,遂羅禍酷,春秋卅有四,大周建德五年十月廿七日壬申卒于晉陽之城。部落銜哀,行路掩涕,親賓絕軫,里巷無舂??梢?/span>晉陽之戰(zhàn)是多么的慘烈。 宇文邕能順利脫險,一是身邊的將領(lǐng)驍勇善戰(zhàn),像張嵩(李虎女婿)就為保護(hù)宇文邕而死,二是靠著賀拔佛恩等降周的齊將,因?yàn)槭撬麄儗τ跁x陽城比較熟悉,能引導(dǎo)宇文邕出城。 宇文邕出了城,高延宗還以為宇文邕死了,在死人堆里面找留著長胡須的人。隨后高延宗認(rèn)為自己贏了,就跟部下慶功喝酒,人都喝醉了,結(jié)果他沒有想到宇文邕休整一番又回來了。 晉陽PK第二回合:宇文邕出了城,打了一天肚子也餓了,就想回去休息,但是遭到了宇文憲、王誼、宇文忻的反對。 宇文邕聽從了部下的建議,第二天回到晉陽城,而高延宗由于昨天晚上開慶功會喝酒太多,人都醉酒,面對宇文邕的進(jìn)攻不能有效的組織反擊最終輸?shù)袅藭x陽之戰(zhàn)。高延宗最后被宇文憲抓住了,北齊將領(lǐng)投降。 ![]() ![]() 齊主至洪洞,淑妃方以粉鏡自玩,后聲亂,唱賊至,于是復(fù)走。先是齊主以淑妃為有功勛,將立為左皇后,遣內(nèi)參詣晉陽取皇后服御翟等。至是,遇于中涂,齊主為按轡,命淑妃著之,然后去。 辛亥,周主入平陽。梁士彥見周主,持周主須而泣曰:“臣幾不見陛下!”周主亦為之流涕。(舍身守城得殘生) 周主以將士疲弊,欲引還。士彥叩馬諫曰:“今齊師遁散,眾心皆動,因其懼而攻之,其勢必舉?!敝苤鲝闹?,執(zhí)其手曰:“余得晉州,為平齊之基,若不固守,則大事不成。朕無前憂,唯慮后變,汝善為我守之!”遂帥諸將追齊師。諸將固請西還,周主曰:“縱敵患生。卿等若疑,朕將獨(dú)往?!敝T將乃不敢言。癸丑,至汾水關(guān)。 齊主入晉陽,憂懼不知所之。甲寅,齊大赦。齊主問計(jì)于朝臣,皆曰:“宜省賦息役,以慰民心;收遺兵,背城死戰(zhàn),以安社稷?!饼R主欲留安德王延宗、廣寧王孝珩守晉陽,自向北朔州。若晉陽不守,則奔突厥,羣臣皆以為不可,帝不從。 開府儀同三司賀拔伏恩等宿衛(wèi)近臣三十余人西奔周軍,周主封賞各有差。 高阿那肱所部兵尚一萬,守高壁,余眾保洛女砦。周主引軍向高壁,阿那肱望風(fēng)退走。齊王憲攻洛女砦,拔之。有軍士告阿那肱招引西軍,齊主令侍中斛律孝卿檢校,孝卿以為妄。還,至?xí)x陽,阿那肱腹心復(fù)告阿那肱謀反,又以為妄,斬之。 乙卯,齊主詔安德王延宗、廣寧王孝珩募兵。延宗入見,齊主告以欲向北朔州,延宗泣諫,不從,密遣左右先送皇太后、太子于北朔州。(齊主潰退好凄涼) 丙辰,周主與齊王憲會于介休。齊開府儀同三司韓建業(yè)舉城降,以為上柱國,封郇公。 是夜,齊主欲遁去,諸將不從。丁巳,周師至?xí)x陽。齊主復(fù)大赦,改元隆化。以安德王延宗為相國、幷州刺史,總山西兵,謂曰:“幷州兄自取之,兒今去矣!”延宗曰:“陛下為社稷勿動。臣為陛下出死力戰(zhàn),必能破之?!蹦绿崞旁唬骸爸磷鹩?jì)已成,王不得輒沮!”齊主乃夜斬五龍門而出,欲奔突厥,從官多散。領(lǐng)軍梅勝郎叩馬諫,乃回向鄴。時唯高阿那肱等十余騎從,廣寧王孝珩、襄城王彥道繼至,得數(shù)十人與俱。(如鳥獸散車馬稀) 穆提婆西奔周軍,陸令萱自殺,(陸令萱(524年-576年),鮮卑族人,北齊女官。陸令萱生子穆提婆,為北齊高官,母子二人權(quán)傾一時,對北齊政局和歷史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北齊末年,君主高緯昏懦荒淫,奸臣弄權(quán),陸令萱身處后宮,以她曾為小皇帝高緯乳母的特殊地位,加之強(qiáng)烈的權(quán)欲控,使北齊朝中奸邪之臣都聚集在她的手下,任她驅(qū)使,她操縱國柄整整八年,亂政禍國殃民,終使北齊王朝君死國滅。)家屬皆誅沒。周主以提婆為柱國、宜州刺史。下詔諭齊羣臣曰:“若妙盡人謀,深達(dá)天命,官榮爵賞,各有加隆?;蛭抑畬⒆?,逃逸彼朝,無問貴賤,皆從蕩滌?!弊允驱R臣降者相繼。 初,齊高祖為魏丞相,以唐邕典外兵曹,太原白建典騎兵曹,皆以善書計(jì)、工簿帳受委任。及齊受禪,諸司咸歸尚書;唯二曹不廢,更名二省。邕官至錄尚書事,建官至中書令,常典二省,世稱“唐、白”。邕兼領(lǐng)度支,與高阿那肱有隙,阿那肱譖之,齊主敕侍中斛律孝卿總知騎兵、度支。孝卿事多專決,不復(fù)詢稟。邕自以宿舊習(xí)事,為孝卿所輕,意甚郁郁。及齊主還鄴,邕遂留晉陽。幷州將帥請于安德王延宗曰:“王不為天子,諸人實(shí)不能為王出死力?!毖幼诓坏靡?,戊午,卽皇帝位。下詔曰:“武平孱弱,政由宮豎,斬關(guān)夜遁,莫知所之。王公卿士,猥見推逼,今祗承寶位。”大赦,改元德昌。以晉昌王唐邕為宰相,齊昌王莫多婁敬顯、沭陽右衛(wèi)大將軍段暢、開府儀同三司韓骨胡等為將帥。敬顯,貸文之子也。眾聞之,不召而至者,前后相屬。(戰(zhàn)時內(nèi)閣倉促立,齊主未死恨安德)延宗發(fā)府藏及后宮美女以賜將士,籍沒內(nèi)參十余家。齊主聞之,謂近臣曰:“我寧使周得幷州,不欲安德得之?!弊笥以唬骸袄砣弧!毖幼谝娛孔?,皆親執(zhí)手稱名,流涕嗚咽,眾爭為死;童兒女子,亦乘屋攘袂,投磚石以御敵。 己未,周主至?xí)x陽。庚申,齊主入鄴。周軍圍晉陽,四合如黑云。安德王延宗命莫多婁敬顯、韓骨胡拒城南,和阿干子、段暢拒城東,自帥眾拒齊王憲于城北。延宗素肥,前如偃,后如伏,人常笑之。至是,奮大矟往來督戰(zhàn),勁捷若飛,所向無前。和阿干子、段暢以千騎奔周軍。周主攻東門,際昏,遂入之,進(jìn)焚佛寺。延宗、敬顯自門入,夾擊之,周師大亂,爭門,相填壓,塞路不得進(jìn)。齊人從后斫刺,死者二千余人。周主左右略盡,自拔無路。承御上士張壽牽馬首,賀拔伏恩以鞭拂其后,崎嶇得出。齊人奮擊,幾中之。城東道阨曲,伏恩及降者皮子信導(dǎo)之,僅得免,時已四更。延宗謂周主為亂兵所殺,使于積尸中求長鬣l(xiāng)iè者,不得。時齊人旣捷,入坊飲酒,盡醉臥,延宗不復(fù)能整。 周主出城,饑甚,欲遁去,諸將亦多勸之還。宇文忻勃然進(jìn)曰:“陛下自克晉州,乘勝至此。今偽主奔波,關(guān)東響震,自古行兵,未有若斯之盛。昨日破城,將士輕敵,微有不利,何足為懷!丈夫當(dāng)死中求生,敗中取勝。今破竹之勢已成,柰何棄之而去!”齊王憲、柱國王誼亦以為去必不免,段暢等又盛言城內(nèi)空虛。周主乃駐馬,鳴角收兵,俄頃復(fù)振。辛酉,旦,還攻東門,克之。延宗戰(zhàn)力屈,走至城北,周人擒之。周主下馬執(zhí)其手,延宗辭曰:“死人手,何敢迫至尊!”周主曰:“兩國天子,非有怨惡,直為百姓來耳。終不相害,勿怖也?!笔箯?fù)衣帽而禮之。唐邕等皆降于周。獨(dú)莫多婁敬顯奔鄴,齊主以為司徒。(短命內(nèi)閣起伏間) 延宗初稱尊號,遣使修啟于瀛州刺史任城王湝,曰:“至尊出奔,宗廟事重,羣公勸迫,權(quán)主號令。事寧,終歸叔父。”湝曰:“我人臣,何容受此啟!”執(zhí)使者送鄴。 壬戌,周主大赦,削除齊制。收禮文武之士。 初,伊婁謙聘于齊,其參軍高遵以情輸于齊,齊人拘之于晉陽。周主旣克晉陽,召謙,勞之。執(zhí)遵付謙,任其報復(fù)。謙頓首,請赦之,周主曰:“卿可聚眾唾面,使其知愧。”謙曰:“以遵之罪,又非唾面可責(zé)?!钡凵破溲远?。謙待遵如初。 臣光曰:賞有功,誅有罪,此人君之任也。高遵奉使異國,漏泄大謀,斯叛臣也;周高祖不自行戮,乃以賜謙,使之復(fù)怨,失政刑矣!孔子謂以德報怨者何以報德。為謙者,宜辭而不受,歸諸有司,以正典刑。乃請而赦之以成其私名,美則美矣,亦非公義也。(兒戲公義顯私能,治國理政萬不能) 齊主命立重賞以募戰(zhàn)士,而竟不出物。廣寧王孝珩請“使任城王湝將幽州道兵入土門,揚(yáng)聲趣幷州,獨(dú)孤永業(yè)將洛州道兵入潼關(guān),揚(yáng)聲趣長安,臣請將京畿兵出滏口,鼓行逆戰(zhàn)。敵聞南北有兵,自然逃潰?!庇终埑鰧m人珍寶賞將士,齊主不悅。斛律孝卿請齊主親勞將士,為之撰辭,且曰:“宜忼慨流涕,以感激人心?!饼R主旣出,臨眾,將令之,不復(fù)記所受言,遂大笑,左右亦笑。將士怒曰:“身尚如此,吾輩何急!”皆無戰(zhàn)心。于是自大丞相已下,太宰、三師、大司馬、大將軍、三公等官,并增員而授,或三或四,不可勝數(shù)。(齊主到死尚不恭) 朔州行臺仆射高勱將兵侍衛(wèi)太后、太子,自土門道還鄴。時宦官儀同三司茍子溢猶恃寵縱暴,民間雞彘,縱鷹犬搏噬取之;勱執(zhí)以徇,將斬之;太后救之,得免。或謂勱曰:“子溢之徒,言成禍福,獨(dú)不慮后患邪?”勱攘袂曰:“今西寇已據(jù)幷州,達(dá)官率皆委叛,正坐此輩濁亂朝廷。若得今日斬之,明日受誅,亦無所恨!”勱,岳之子也。甲子,齊太后至鄴。(是非不分死無悔) 丙寅,周主出齊宮中珍寶服玩及宮女二千人,班賜將士,加立功者官爵各有差。周主問高延宗以取鄴之策,辭曰:“此非亡國之臣所及?!睆?qiáng)問之,乃曰:“若任城王據(jù)鄴,臣不能知。若今主自守,陛下兵不血刃。”癸酉,周師趣鄴,命齊王憲先驅(qū),以上柱國陳王純?yōu)閹罩菘偣堋?/div> 齊主引諸貴臣入朱雀門,賜酒食,問以御周之策,人人異議,齊主不知所從。是時人情忷懼,莫有鬬心,朝士出降,晝夜相屬。高勱曰:“今之叛者,多是貴人,至于卒伍,猶未離心。請追五品已上家屬,置之三臺,因脅之以戰(zhàn),若不捷,則焚臺。此曹顧惜妻子,必當(dāng)死戰(zhàn)。且王師頻北,賊徒輕我,今背城一決,理必破之?!饼R主不能用。望氣者言,當(dāng)有革易。齊主引尚書令高元海等議,依天統(tǒng)故事,禪位皇太子。(再多傳一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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