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認為，求學是痛苦的，學海無涯作舟。古代的中國學童不僅要背四書五經(jīng)，還要挨戒尺板子，按王小波的說法：“僅僅是因為慮到他們的承受力，才沒有動用老虎凳”。學習本身就弄的這么痛苦，必須以更大的痛苦為推動力，這和調(diào)教牲口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當然曾經(jīng)的圣賢也說過：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但說這話的人是圣賢，和我們不一樣。再說，也沒有敢打他的板子。王小波說：“在中國也只有那些幾千年前的圣賢才體會到了學習的快樂，孟子、孔子都曾在思辨中得到一些快樂。但是春秋以后到近代，再也沒有中國人敢說學習是快樂的了”。

孔孟圣賢通過快樂把知識文化留在的人世，就如同帶領著國人走出了萬古長夜，正如后世人所說的：“天已經(jīng)生了仲尼，萬古不長如夜了”，自從有了“不長如夜”的地方，多少代的人就都寄居與此，不肯離開。失去了對別的知識的探索，沉溺于孔孟之道的思維里，又有多少快樂而言。而這種沉溺是強制性的，正因為強制性所以有了求學中的痛苦，所以就有一不認真就會被打板子，不需任何人有其他的想法，不需任何人動腦筋想別的事，比如想為什么要這樣做，更加不能調(diào)侃。王小波說：“一切的智力活動都是如此，誰要說動腦子有樂趣，最輕的罪名也是不嚴肅”。

據(jù)王小波所知，有些外國人不是這樣看問題的。維特根斯坦在臨終時，回顧自己一生的智力活動時說：告訴他們，我度過了美好的一生。還有一個物理學家說：我就要死了，帶上兩道難題去問上帝。在天堂里享受永生的快樂他還嫌不夠，還要在那里討論物理！總的來說，學習一事，在人家看來快樂無比。最后王小波得出結論是：學習在我們眼中則毫無樂趣，如同一個太監(jiān)面對后宮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