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李清照和蘇軾同為宋詞的大家,分別為婉約派和豪放派的領(lǐng)軍人物,他們之間對詞作的觀點有分歧也是正常的,但是他們也有共同之處。 蘇軾先期提出了詞作觀點“自是一家”,同樣李清照也提出了“別是一家”的論調(diào),這是一脈相承的。 然而,李清照在《詞論》中為什么大肆批評蘇軾呢? 其一,從《詞論》創(chuàng)作時間看,李清照是帶有私人情緒的。公元1089年,李清照創(chuàng)作 《詞論》時,年僅25歲,她的父親李格非剛?cè)ナ啦坏揭荒甑臅r間。 李格非是怎么死的呢?與北宋那場涉及王朝命運的“元佑黨爭”息息相關(guān)。 蘇軾因為反對王安石的革新變法,接連被貶南蠻之地,以至亡于北歸途中。 而元佑黨爭之時,李格非是保持中立的,卻被變法派排斥,也遭受仕途之禍。 這里有一個小插曲,李清照是1101年嫁給趙明誠的,而趙明誠的父親趙挺之和蘇東坡是有政治過節(jié)的。 下面發(fā)生的故事情節(jié)就更有意思了,1091年趙挺之彈劾蘇東坡,1092年李格非實則相反,卻以文章受知于蘇軾,就是說蘇軾非常欣賞李格非。 那么,這就麻煩了。變法派認為李格非站錯了隊,活生生的 給他扣上了“蘇軾一黨”的帽子,實際上是比竇娥還冤呀。 這時候,已經(jīng)成婚的李清照是清楚的。 李格非去世后,閱歷不深的李清照更是氣恨不休,認為這一切的遭遇都和蘇軾有關(guān),所以在《詞論》中大發(fā)私憤,對蘇軾乃至蘇門學(xué)生的詞作水平大加批評。 還不到“三十而立”的李清照儼然還是個大家閨秀的性格,錯誤思潮的大腦指揮了不切合實際的行動。 其實,爭議也是個好事,這也正說明了宋詞的發(fā)展正在獨立于詩之外,逐步成熟定型。 其二,從批評內(nèi)容看,年輕的李清照“別是一家”的詞作觀點已經(jīng)顯露雛形。李清照在《詞論》中是這樣批評蘇軾的:
其中,蘇子瞻就是指的蘇軾(字子瞻),李清照這樣認為,晏殊、歐陽修、蘇軾三個人學(xué)問是可以的,但他們寫的詞哪里是詞啊,分明是亂打標(biāo)點符號的詩。 李清照的觀點也凸顯出來,詩是詩,詞是詞,各不相同,別是一家,她主張詞要合乎音樂,才是正道。 從“詞”的發(fā)展歷程看,是從“燕樂”演變而來,最早被稱為'曲詞',每個詞牌都自己獨特的音樂旋律。 正因如此,詞人在填詞的時候應(yīng)該符合詞牌本身的音樂旋律。 李清照詞作的突出特點就是語言清新自然而又富有音樂美。她的語言明白家常,能“以尋常話度入音律”,化欲為雅。她那些熟知的詞先不談,比如這首《行香子》吧,其中這樣寫到:
可以說,細細品來,韻味無窮。 那么,蘇軾通不通“音律”呢?絕對是懂得的,并且也是擅長的。 李清照與南唐后主李煜、北宋妓粉柳永是婉約一派,后來更成了集大成者。而蘇軾呢,另辟一路,屬于豪放一派。 他們對詞的發(fā)展有共性之處,更有不同之別,這樣才使宋詞的發(fā)展璀璨輝煌。 單就精通音律調(diào)和與適用固有音律而言,李清照抨擊蘇軾寫的詞是'不協(xié)音律',基本就是長短不一樣的詩,也是一己之見。 李清照看詞寫詞用詞是用靜止的眼光,而蘇軾是用發(fā)展的心態(tài)去對待。 其三,從討論王安石的一首詞來說,李清照與蘇軾也是別有洞天。王安石寫過一首詞,名為《桂枝香·金陵懷古》,全詞如下:
這是一首懷古詞,王安石面對著金陵城,悵惘不已,一時間想起了他心愛的北宋王朝,對歷史的興亡感慨萬分,借懷古而嘆今。 作為主張變法的政治家王安石,寫的這首詠懷之作,無論是立意還是格局,都大氣的很。 可是,這首詞一經(jīng)問世及傳播,就受到了多方爭議,以往的宋詞大概都是如柳永詞一般凄美、哀怨,全沒有此詞中'登臨送目'的豪放。 對此,蘇軾倒是頗為欣賞的,雖然他與王安石有政見不同,但是他卻對事不對人,這也是別人學(xué)不到的達觀處世,這就是不可復(fù)制的蘇東坡。 他認為,這首詞寫的別具一格,敢于突破,使人眼前一亮,不落俗套,實際上也影響了以后蘇軾的詞作風(fēng)格,終成豪放詞派一代宗師。 然而,李清照對此詞則全不以為然,正眼也瞧不上。她是這樣評價的:
王介甫也就是王安石(子介甫),李清照的意思是說,王安石的散文有西漢大家之作,這點不可否認。但他要是寫起詞來,則根本不具可讀性,人都要被他笑倒。 蘇軾的“不通音律”和王安石的“不可讀”,都是李清照的一家之言,更何況是一位25歲年輕而亂心的閨中少婦呢? 結(jié)語歷史的發(fā)展軌跡是公正的,爭鳴也帶來了宋詞的繁榮。 人世間總會有一次又一次的“華山論劍”,沒有什么永久的盟主,在意的只是一時的榮華,走的最遠最久的永遠是興趣者、探索者和堅守者。 后注:文章有關(guān)資料,參考360百科和搜狐文化,在此一并致以謝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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