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加了【一起同過窗】有獎?wù)魑幕顒?/p>
我與玉君是初中同學(xué),一級不一班。畢業(yè)幾年后同在家鄉(xiāng)教書,卻不在一處學(xué)校。他教數(shù)學(xué),我教語文,也不是同一學(xué)科。那時各忙各的很少見面,印象里的玉君熱情誠懇,一付好說好笑的模樣。后來他守望在故鄉(xiāng),我輾轉(zhuǎn)去了外地,從那便沒了見面和交流,再度相逢已是退休以后了。那是在體育場上晨練時遇到的,因為曾經(jīng)同學(xué)、同事,又有某種愛好相通吧,兩人沒怎么寒暄就開始了“談古論今”,回憶過去,感慨現(xiàn)實。眼前的玉君還是老樣子,寫滿閱歷的臉上,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淳樸和厚道。 玉君說他退休以后非常喜歡文學(xué)和寫作,這倒讓我頗覺驚訝,一個教數(shù)學(xué)的老師難得與我這教語文的愛好一致,彼此之間便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不久以后他送給我一疊厚厚的打印成冊的文字稿——是他多年以來寫就的,且常贈與同學(xué)好友以交心表意。這下我覺得十分驚奇了,我當(dāng)過語文老師竟然沒有幾篇像樣的文章可以拿給人看,而玉君作品卻早已問世久矣!大概又過了一年,他把他所有寫作的“成品或半成品”交給我,委托我對其予以全面批改增刪,他說他要出一本書。后來我知道出書這主意是老同學(xué)牛敬業(yè)給提醒和鼓勵的,但光憑他的先敢于出手,再敢于出書,這足見他的膽量和實力。 粗略地通讀了一遍文稿,我的第一印象就感覺這不是玉君“寫”的,而是玉君“說”的,不是玉君在寫作,而是玉君在“說話”。因為這些文字大多不太講究篇章結(jié)構(gòu),也不十分計較語法修辭,記人敘事樸實無華,幾乎沒有什么刻意的描劃妝飾。讀著這些文字時,就覺得玉君或站或坐的在我對面說著,說著,不住地說著......然后我就“聽”明白了玉君說的意思! 從內(nèi)容來看,玉君所寫的更像是一種筆錄。他是在與自己的心靈對話,不需要解說,不需要雕琢,甚至并不需要別人去心領(lǐng)神會,只要自己懂得就行。他經(jīng)的事多,記得人多,特別是退休以后他總是要把這些隨手寫下來。日子一久,于是不知不覺就攢下了這么些近乎自言自語的說話,印到紙上就應(yīng)該叫做文章了。 我曾經(jīng)試探著說出我以為的不足,玉君總會笑著說,我又不是教語文的。記得文稿中表白說,“人老了,有了隨欲的資格。一切隨自己的喜好而為,這種資格唯老才有。”這倒一下使我頓悟,玉君是跨過了“作文六要素”之類而直接成為“作家”的,說不定這就是一種大手筆的寫法,我真的不能像語文老師批改作文一樣,去給一個“成熟的業(yè)余作家”的作品傷筋動骨。于是我決定對其“易字換詞改句式,不傷骨架不動篇”,因為這些畢竟是玉君自己獨一無二的“產(chǎn)品”,應(yīng)該讓它保持它的原始和樸素。如果大動干戈的“砍伐”,那一定就不是玉君寫的,也不是玉君說的了。真到那時候,說的不清楚,聽的不明白,豈不壞了作者初心!讀者諸君若發(fā)現(xiàn)書中或有個別部分,甚至整篇文章看上去不很通順的,切勿著急,如果像聽玉君說話一樣去看待,那終究就會明白:原來如此。 對于這本書應(yīng)該如何稱謂,玉君和我曾經(jīng)頗費心思??紤]到這些文字內(nèi)容,沒有一個固定的中心,多是退休以后的生活瑣記,那就叫《玉君瑣話》吧! 能讀到這本書的人,一定都是玉君的“知音”好友!讀《玉君瑣話》,需要把握兩點。一是見字如面,把讀的過程當(dāng)作玉君說的過程;二是文如其人,樸實的文風(fēng)代表著玉君的人品。書面上所說和現(xiàn)實中所為相互補(bǔ)充印證,相得益彰,把作者的人生軌跡和感悟鮮活的呈現(xiàn)于親朋好友面前,這便是《玉君瑣話》的可貴和可取之處。我們不妨隨便找?guī)滋巸?nèi)容來讀一讀聽一聽看一看: 《熔爐》中寫道,1974年我高中畢業(yè)后走出校門,走進(jìn)了軍營。部隊是一個熔爐,將士兵的意志鍛煉成一塊鋼鐵。 《教書育人》中他說,認(rèn)認(rèn)真真做事,本本分分教書,踏踏實實育人。保持一顆常人的心態(tài),不要老想自己沒什么?要多想自己有什么? 《評優(yōu)晉級,貨真價實》里可以看到他的寬容大度:一切往前看,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恩不忘,仇不記! 《我愛我家》里有《父親的擔(dān)當(dāng)》;《總有好人來相助》、《交人交心好友多》里,感恩好友,與人為善;《佼佼者》和《相聚》里,頌揚同學(xué),情真意切。 《人生感悟》是玉君思考的精華所在,他從沒說過命運對他的不公平,因而他活得充實輕松,沒聽過他怨天怨地,總看到他一付志得意滿的樣子。他說,我一生光明磊落,為人正直,做事執(zhí)著。無論做人,還是做事,做就做好。退休這幾年,他“博覽群書,游山玩水,一路前行,留下自己的足跡與微笑。予同仁者,留下美好的印象與回憶。” 看《玉君瑣話》,能看到一個真實的玉君,此便足矣。若受到某種啟發(fā),進(jìn)而有所感悟,則善莫大焉。 寫到末尾了,還需回頭說說題目。曾經(jīng)擬題為“拍案驚奇說玉君 見字如面看人品”,后覺過于直白,沒有一點文學(xué)氣,這才有了“落花時節(jié)再逢君”。借了一句杜甫的原詩(改了一個“又”字),但卻是反其意而用之。十幾年后再相逢,我看到的玉君退而未休,“花落時節(jié)”卻孕育出了累累果實,令人贊嘆。 ——二〇一九年十二月九日星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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