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講座

【東疆詩刊】詞曲創(chuàng)作講座（六）

詞調(diào)輯草

    【沁園】又名《壽星明》。格局開張，宜抒壯闊豪邁之。蘇辛一派最喜用之。（參觀『高揚爽朗』部【沁園】條）

　　【破陣子】一名《十子》。唐教坊曲。陳旸《樂書》：“唐《破陣樂》屬龜茲部，秦王（李世民）所制，舞用二千人，皆畫衣甲，執(zhí)旗旆。外藩鎮(zhèn)衣犒軍設樂，亦舞此曲，兼馬軍引入場，尤壯觀也?！?/span>

【滿江紅】《樂章集》《清真集》入“仙呂調(diào)”。宋以來作者多以柳永詞為準。九十三字，前片四仄韻，后片五仄韻，一般例用入聲韻。聲越，宜抒豪壯感和恢張襟抱。亦可酌增襯字。姜夔改作平韻，則調(diào)俱變。

　　【念奴嬌】又名《百字令》、《酹江月》、《大江東去》、《壺中天》、《湘月》。元稹《連昌宮詞》自注：“念奴，天寶中名倡，善歌。每歲樓下酺宴，累之后，萬眾喧隘，嚴安之、韋黃裳輩辟易不能，眾樂為之罷奏。玄宗遣高力士大呼于樓曰：'遣念奴唱歌，邠二十五郎吹小管逐，看人能聽否？’未嘗不悄然奉詔?！保ㄒ姟对祥L慶集》卷二十四）王灼《碧漫志》卷五又引《開元天寶遺事》：“念奴每執(zhí)板當席，聲出朝霞之。”曲名本此。宋曲入“大石調(diào)”，復轉(zhuǎn)入“道調(diào)宮”，又轉(zhuǎn)入“高宮大石調(diào)”。此調(diào)音節(jié)高抗，英雄豪杰之士多喜用之。俞文豹《吹劍錄》稱：“學士（蘇軾）詞，須關西大漢，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币嗥湟艄?jié)有然也。茲以《東坡樂府》為準，“憑高遠眺”一闋為定格，“大江東去”為變格。一百字，前后片各四仄韻。其用以抒寫豪壯感者，宜用入聲韻部。

【賀新郎】音韻洪暢，歌時浩唱。楊冠卿《賀新郎》詞序：“秋乘風過垂虹時，與一羽士俱，因泛言弱、蓬萊之勝。旁有溪童，具能歌張仲宗'目斷青天’等句，音韻洪暢，聽之慨然?！睆堉僮诩磸堅?。“目斷青天”，是其《賀新郎》“送邦衡(銓)待制赴新州”一詞中語。又馮取洽《賀新郎》(次韻江定軒詠菊)：“浩唱云箋《金縷調(diào)》，興發(fā)小槽珠酒?！薄督鹂|調(diào)》乃《賀新郎》別名。葉夢得《賀新郎》：“誰為我，唱《金縷》?！睆堅伞顿R新郎》：“舉大白，聽《金縷》?！倍际侵杆x本調(diào)，歌時皆須“浩唱”。（參觀『蒼涼悲壯』部【賀新郎】條）。

1.蒼涼悲壯

　　【揚州慢】此姜夔自度曲，入“中呂宮”。其序云：“淳熙丙申至，予過維揚。雪霽，薺麥彌望。入其城，則四顧蕭條，寒自碧，暮漸起，戍角悲。予懷愴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巖老人以為有《黍離》之悲也?！?/span>

　　【賀新郎】又名《金縷曲》、《燕飛》、《貂裘換酒》。傳作以《東坡樂府》所收為最早，惟句豆平仄，與諸家頗多不合。因以《稼軒長短句》為準。一百十六字，前后片各六仄韻。大抵用入聲部韻者較壯，用、去聲部韻者較凄郁，貴能各適物宜耳。

　　【調(diào)歌】源于隋煬帝所制《調(diào)》，其聲韻甚悲切。此調(diào)是截取大曲《調(diào)》的首章另倚新聲而，今存最早作品是北宋前期蘇舜欽詞。唐人《調(diào)》曲凄涼怨慕，聲韻悲切。宋人《調(diào)歌》則調(diào)昂揚酣暢，韻味豪放瀟灑，適于表現(xiàn)豪放之，故豪放詞人多用此調(diào)。此調(diào)所詠有懷古、登覽、贈別、慶賀、感時傷世等。張孝祥《調(diào)歌》自注“凱歌劉恭父?！睆堥C《調(diào)歌》自注：“項平甫大卿索賦武昌凱歌。”

【雨中花】高調(diào)。歌聲悲壯烈。蘇泂《雨中花》詞序：“數(shù)前，忽聞改之(劉過)去世，悵惆殆不勝言。因憶改之每聚首，歌《雨中花》，悲壯烈，令人歌舞?！苯鸩趟赡辍洱垺罚骸皠e夢江漲雪，記《雨(中)花》，一聲云杪?！?。

　　2.高揚爽朗

　　【漁家傲】高調(diào)。晏殊《漁家傲》：“齊揭調(diào)，神仙一曲《漁家傲》?！蓖踔馈稘O家傲》：“絕唱新歌仍敏妙，聲窈窕，行云遏《漁家傲》。”元許楨《漁家傲》：“從此圭塘時檢校，停短棹，柳高唱《漁家傲》。”歐修用《漁家傲》調(diào)作鼓子詞十二篇，歌唱時用小鼓伴奏。

【龍】清澈嘹亮的笛曲?！段倪x》卷一八漢馬融《長笛賦}：“近世羌笛從羌起，羌人伐竹未及已。龍鳴中不見己，截竹吹之聲相似。”后來遂以“龍”比喻笛聲。李白《宮中行樂詞》；“笛奏龍，簫鳴鳳下空?！?/span>杜甫《劉九法曹鄭瑕丘石門宴集》詩：“晚采橫笛好，泓下亦龍?！碧K軾有一首《龍》(楚山修竹如云)，就是專門詠笛的。蘇軾《菩薩蠻》：“越調(diào)變新聲，《龍》澈骨清?！眲t詠《龍》的調(diào)聲?！洱垺窞樵秸{(diào)，見《片玉集》卷七注。吳文英《龍》自注：“無射商?！逼渌酌丛秸{(diào)。周邦彥《月下笛》詞，亦專門詠笛，結句曰：“黯凝魂，但覺龍萬壑，天籟息?！钡亚话闱{(diào)亢爽響亮，與琵琶曲、琴曲、簫曲有所不同。曹冠《漢

宮》：“江城寒管，任龍吹徹何妨?！眲⑦^《臨江仙》：“琵琶金鳳語，長笛龍?！币嗫山枰愿Q其聲。

　　【沁園】仁宗時的都下新聲，聲甚清美。劉斧《青瑣高議》前集卷八《續(xù)記》條：“聞前客肆中唱曲子《沁園》。肆內(nèi)有補鞋人傾聽甚久，顧(崔)中曰：'此何曲也?其聲甚清美?！?乃都下新聲也?！?/span>

　　3.抑郁凄婉

　　【壽樓】始見于史達祖《梅溪詞》，題為“尋服感念”，殆是悼亡之作。一百一字，前后片各六平韻。中多拗句，尤多連用平聲之句，聲低抑，全作凄音。有用以填壽詞者，大誤。

　　【一剪梅】雙調(diào)小令，六十字，下片各三平韻。每句并用平收，聲低抑。亦有句句葉韻者。

　　【小重山】又名《小重山令》?！督饖Y集》入“雙調(diào)”。唐人例用以寫“宮怨”，故其調(diào)悲。五十八字，前后片各四平韻。

　　【阮郎歸】又名《醉桃源》、《碧桃》?！渡裣捎洝份d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遇二仙女，留住半年，思鄉(xiāng)甚苦。既歸，則鄉(xiāng)邑零落，經(jīng)已十世。曲名本此，故作凄音。四十七字，前后片各四平韻。

　　【生查子】唐教坊曲。《詞譜》引《尊前集》入“雙調(diào)”。四十字，下片各兩仄韻。各家平仄頗有出入，與作仄韻五言絕句詩相仿。多抒怨抑之。

　【釵鳳】又名《折紅英》。六十字，下片各七仄韻，兩疊韻，兩部換葉替。聲凄緊。

　　【祝英臺近】又名《祝英臺令》、《月底修簫譜》。元高栻詞入“越調(diào)”，殆是唐宋以來民間流傳歌曲。詠晉之梁祝事。宛轉(zhuǎn)凄抑。忌用入聲部韻。

　　【雨霖鈴】唐教坊曲?！稑氛录啡搿半p調(diào)”?！稑犯s錄》：“《雨霖鈴》，明皇自西蜀返，樂人張狐所制?！薄侗搪尽肪砦逡睹骰孰s錄》及《楊妃外傳》云：“帝幸蜀，入斜谷，霖雨彌旬，棧道中聞鈴聲。帝方悼念貴妃，采其聲為《雨霖鈴曲》以寄恨。時梨園弟子惟張狐一人，善篳篥，因吹之，遂傳于世。”《漫志》又稱：“今雙調(diào)《雨淋鈴慢》，頗極哀怨，真本曲遺聲?！币话偃?，前后片各五仄韻，例用入聲部韻。

　　【河傳】《碧漫志》卷四引《脞說》云：“《調(diào)河傳》，煬帝將幸江都時所制，聲韻悲切?！薄堵尽酚址Q：“《河傳》唐詞，存者二。其一屬'南呂宮’，凡前段平韻，后仄韻。其一乃今《怨王孫》曲，屬'無射宮’，以此知煬帝所制《河傳》，不傳已久。然歐永叔修所集詞內(nèi)，河傳附'越調(diào)’。亦《怨王孫》曲。今世《河傳》乃'仙呂調(diào)’，皆令也?！薄督饖Y集》所收令詞并入“南呂宮”，《樂章集》入“仙呂調(diào)”。唐宋人所作令詞，句豆韻腳，極不一致。

　　【竹枝】唐教坊曲名。其聲怨咽。元郭茂倩《樂府詩集》云：竹枝本出于巴渝，唐貞元中，劉禹錫在沅、湘，以里歌鄙陋，乃依*人九哥，作竹枝新調(diào)九章，教里中兒歌之。由是盛于貞元元和之間。按《劉禹錫集》，與白居易唱和竹枝甚多，其自敘云：竹枝，巴歈也。巴兒聯(lián)歌，吹短笛擊鼓以赴節(jié)，歌者揚袂睢舞。其音協(xié)黃鐘羽，但劉白詞俱無和聲，今以皇甫松、孫光憲詞作譜，以有和聲也。蘇軾《竹枝歌引》：“《竹枝歌》本楚聲，幽怨側(cè)怛，若有所深悲者?！标搜a之《神引》：“怪《竹枝歌》，聲聲怨，為誰苦?！庇帧洱垺罚骸啊吨裰Α房嘣?，琵琶多淚，新年鬢換?！痹獜堲恪赌相l(xiāng)子》詞：“唱自凄涼，一曲《孤鴻》顧斷腸。恰似《竹枝》哀怨，瀟湘，月冷云昏覓斷行?！?/span>

　　【飲馬歌】《飲馬歌》乃女真金之曲，傳至南方，用作詞調(diào)。曹勛《松隱樂府》卷三有《飲馬歌》，自注：“此腔自虜中傳至邊，飲牛馬即橫笛吹之，不鼓不，聲甚凄斷。聞兀術每遇對陣之際吹此，則鏖戰(zhàn)無還期也?！?/span>

　　【霜天曉角】聲調(diào)凄婉。韓元吉《霜天曉角》詞序：“飲武將家，有歌《霜天曉角》者，聲調(diào)凄婉?！卑础端鞎越恰芬伯斒堑亚ＬK軾《龍》“楚山修竹如云”一詞詠笛，其末句：“為使君洗盡，蠻風瘴雨，作《霜天曉》?！?/span>

　　【蘇武令】聲韻凄楚。趙彥衛(wèi)《云麓漫鈔》卷十四：“紹興，都下盛傳《蘇武令》一詞，聲韻凄楚，言是李綱作?！?/span>

　　【何滿子】凄哀憤懣。《碧漫志》卷四：何滿子，白樂天詩云：“世傳滿子是人名。臨就刑時曲始。一曲四詞歌八疊，從便是斷腸聲?！弊宰⒃疲骸伴_元中，滄州歌者姓名，臨刑進此曲，以贖死，竟不免?！痹⒅螡M子歌云：“何滿能歌聲宛轉(zhuǎn)。天寶年中世稱罕。嬰刑系在囹圄間，下調(diào)哀音歌憤懣。梨園弟子奏元宗，一唱承恩羈網(wǎng)緩。便將何滿為曲名，御府親題樂府纂?！睆堨镒髅喜湃藝@云：“偶因歌態(tài)詠嬌。傳唱宮中十二。卻為一聲何滿子，下泉須吊孟才人。”其序稱：“武宗疾篤，孟才人以歌笙獲寵者，密侍左右。目之曰：'吾當不諱，爾何為哉?！阁夏移唬?請以此就縊?！瘧懭弧驮唬?妾嘗藝歌，愿對歌一曲，以泄憤?！S之，乃歌一聲何滿

子，亟，立殞。令醫(yī)候之，曰：'脈尚而腸已絕。’［一云肌尚而腸已斷。］崩，將徙柩，舉之愈重。議者曰：'非俟才人乎?！錂轮粒伺e。”

　　4.流麗舒美

　　【行香子】雙調(diào)小令，六十六字，片五平韻，下片四平韻。音節(jié)流美，亦可略加襯字。

　　【采桑子】又名《丑奴兒令》、《羅敷艷歌》、《羅敷媚》。唐教坊大曲有《楊下采?！?，南卓《羯鼓錄》作《涼下采桑》，屬“太簇角”。此雙調(diào)小令，殆就大曲中截取一遍為之?！蹲鹎凹纷ⅰ坝鹫{(diào)”。《張子詞》入“雙調(diào)”。

　　【搗練子】又名《深院月》。例作征懷念征人之詞?！短驼糇V》入“雙調(diào)”。

　　【漁歌子】又名《漁夫》。唐教坊曲，入“黃鐘宮”。廿七字，四平韻。中間三言兩句，例用對偶。

　　【醉翁操】琴曲，屬“正宮”。沈遵創(chuàng)作，蘇軾始創(chuàng)為填詞。其序云：“瑯琊幽谷，山川奇麗，泉鳴空澗，若中音會。醉翁喜之，把酒臨聽，輒欣然忘歸。既去十余年，而好奇之士沈遵聞之往游，以琴寫其聲，曰《醉翁操》，節(jié)奏疏宕，而音指華暢，知琴者以為絕倫。然其有聲而無其辭，翁雖為作歌，而與琴聲不合。又依《楚辭》作《醉翁引》，好事者亦倚其辭以制曲。雖粗合韻度，而琴聲為詞所繩約，非天也。后三十余年，翁既捐館舍，遵亦沒久矣。有廬山玉澗道人崔閑，特妙于琴。恨此曲之無詞，乃譜其聲。而請東坡居士以補之云?！?/span>

　　【最高樓】南宋后作者較多，茲以《稼軒長短句》為準。八十一字，前片四平韻，后片三平韻，過片錯葉二仄韻，體勢輕松流美，漸開元人散曲先河。

　　【醉妝詞】唐孫光憲《北夢瑣言》，蜀王衍嘗裹小巾，其尖如錐。宮人皆衣道服，簪蓮花冠，施胭脂夾臉，號醉妝，因作《醉妝詞》。

　　【柘枝引】唐教坊曲名?！稑犯s錄》：健舞曲?！稑吩贰罚河鹫{(diào)曲。按，此舞因曲為名，用二女童，帽施金鈴，抃轉(zhuǎn)有聲。其來也，二蓮花中，花坼而后見，對舞相占，實舞中雅妙者也。

　　【醉語花】周密填《醉語花》序云：羽調(diào)《醉語花》，音韻婉麗，有譜而無辭。連晴，風景韶媚，芳思撩人，醉捻花枝，倚聲句。

　　【采綠】周密《采綠》詞序：“甲子夏，霞翁(楊纘)會社諸友，逃暑于西湖之環(huán)碧，琴尊筆研，短葛練巾，放舟于荷深柳密間。舞影歌塵，遠謝耳目。酒酣，采蓮葉，探題賦詞。余得《塞垣》，翁為翻譜數(shù)字，短簫按之，音極諧婉，因易今名云?！薄恫删G》本《塞垣》調(diào)，楊纘為改譜數(shù)字，以詠荷葉，遂易名《采綠》。

　　【剔銀燈】晏幾道《鷓鴣天》：“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嬈。”毛滂《剔銀燈》自注：“侑歌者以七急、七拜勸酒。”侑歌勸酒即此調(diào)功用。宋詞中最早作《剔銀燈》調(diào)的，沈邈有《剔銀燈》二首，為“途次南京憶營張卿”而作。柳永《剔銀燈》，亦寫邀尋歡。

　　【撲蝴蝶】腔調(diào)婉美。《苕溪漁隱叢話后集》卷三九：“如《撲蝴蝶》一詞，不知誰作。非惟藻麗可喜，其腔調(diào)亦自婉美?！?/span>

　　【解語花】音韻婉麗。周密《解語花》詞：“羽調(diào)《解語花》，音韻婉麗，有譜而亡其辭。連晴，風景韶媚，芳思撩人，醉捻花枝，倚聲句?！?/span>

　　【夢行云】曲節(jié)抑揚可喜?！侗搪尽肪砣骸皻W永叔云：'貪看《六么花十八》?！饲鷥?nèi)一疊名《花十八》，前后十八，又四花，共二十二。樂家者流所謂花，蓋非其正也。曲節(jié)抑揚可喜?！薄读椿ㄊ恕繁疚枨?，吳文英度為詞調(diào)，名《夢行云》。其《夢行云》自注：“即《六么花十八》?！?/span>

　　【楊柳枝】白居易《楊柳枝》：“《六么》、《調(diào)》家家唱，《白雪》、《梅花》吹。古歌舊曲君休聽，聽取新翻《楊柳枝》?！眲⒂礤a《楊柳枝詞九首》(其一)：“塞北梅花羌笛吹，淮南桂樹小山詞。請君莫奏前朝曲，聽唱新翻《楊柳枝》。”據(jù)白居易《楊柳枝二十韻》自注：“《楊柳枝》，洛下新聲也。洛之小有善歌之者，詞章音韻，聽可動人?！薄惰b戒錄》云：“柳枝歌，亡隋之曲也?！鄙w以其艷麗。

　　【六么】一名綠腰，一名樂世，一名錄要。參觀【夢行云】、【楊柳枝】條。

　　【光好】《碧漫志》載：光好，羯鼓錄云：“明皇尤羯鼓玉笛，云八音之領袖。時雨始晴，景明麗，帝曰：'對此豈可不與他判斷。’命取羯鼓，臨軒縱擊，曲名光好。近世或易名愁倚闌。

　　【后庭花】後庭花，南史云：“陳後主每引賓客，對張貴妃等游宴，使諸貴人及女學士與狎客共賦新詩相贈答。采其尤麗者［一云，采其尤艷麗者。］為曲調(diào)，其曲有玉樹後庭花?！蓖ǖ湓疲骸坝駱溽嵬セǎ锰命S鸝留、金釵兩臂垂，并陳後主造，恒與宮女學士及朝臣相唱和為詩。太樂令何胥，［一本太樂令有時字。］采其尤輕艷者為此曲。”后世多以此歌后主事，遂漸多幽嘆之聲。

　　5.婉轉(zhuǎn)諧雅

　　【小重山】宛轉(zhuǎn)繹，其聲有琴中韻。李之儀《跋小重山詞》：“是譜不傳久矣。張先子，始從梨園樂工花新度之，然卒無其詞。異時秦觀少游，謂其聲有琴中韻，將為予寫其言者，竟亦不逮。崇寧四年冬，予遇故人賀鑄方回，遂傳兩闋，宛轉(zhuǎn)繹，能到人所不到。從而和者，凡五六篇?！?/span>

　　6.舒緩沉

　　【訴衷】 唐教坊曲。唐庭筠取《離*》“眾不可戶說兮，孰云察余之中”之意，創(chuàng)制此調(diào)。雙調(diào)四十四字，下片各三平韻。

　　【燭影搖紅】《能改齋漫錄》卷十六：“王都尉（詵）有憶故人詞，徽宗喜其詞意，猶以不豐容宛轉(zhuǎn)為恨，遂令大晟（徽宗所置音樂研究創(chuàng)作機關）別撰腔，周美（邦彥）增損其詞，而以首句為名，謂之《燭影搖紅》云?！蓖踉~原為小令，或名《憶故人》。五十字，前片二仄韻，后片三仄韻。周作演為慢曲，《夢窗詞集》入“大石調(diào)”。九十六字，前后片各五仄韻。

　　【青玉案】漢張衡《四愁詩》：“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因取以為調(diào)名。

　　【暗香、紅】姜夔自度“仙呂宮”曲。其小序云：“辛亥之冬，予載雪詣石湖，止既月，授簡索句，且征新聲，作此兩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隸習之，音節(jié)諧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焙髲堁子靡栽伜苫ê扇~，更名《紅》、《綠意》。

　　【長亭怨慢】姜夔自度“中呂宮”曲。其小序云：“予頗喜自制曲，率意為長短句，然后協(xié)以律，故前后闋多不同?；复笏抉R（桓）云'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凄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此語予深之?！?/span>

　　【翠樓】姜夔自度“雙調(diào)”曲。其小序云：“淳熙丙午冬，武昌安遠樓，與劉去非諸友落之，度曲見志。予去武昌十年，故人有泊舟鸚鵡洲者，聞小姬歌此詞，問之，頗能道其事；還吳，為予言之。興懷昔游，且傷今之離索也。”

　　【花犯】低聲唱。劉辰翁《疏影》：“香篝素被，聽《花犯》低低，瑤花開未。”

　　7.低回沉抑

　　【劍器近】《劍器》，唐舞曲。杜甫有《觀公孫大娘舞劍器行》。“近”為宋教坊曲體之一種，如《祝英臺近》之類皆是?！端问贰分尽罚骸敖谭蛔唷秳ζ髑?，一屬'中呂宮’，一屬'黃鐘宮’?！贝水斒墙厝　秳ζ髑分兄欢螢橹＞攀?，前片八仄韻，后片七仄韻。音節(jié)極低回掩抑。

　　【菩薩蠻】又名《子歌》、《重疊金》。唐教坊曲。《宋史·樂志》、《尊前集》、《金奩集》并入“中呂宮”，《張子詞》作“中呂調(diào)”。唐蘇鶚《杜雜編》：“大中，女蠻入貢，危髻金冠，瓔珞被體，號'菩薩蠻隊’。當時倡優(yōu)遂制《菩薩蠻曲》，文士亦往往聲其詞?！保ㄒ姟对~譜》卷五引）據(jù)此，知其調(diào)原出外來舞曲，輸入在公元八四七年以后。前后片各兩仄韻，兩平韻，平仄遞轉(zhuǎn)，調(diào)由緊促轉(zhuǎn)低沉。

　　【蝶戀花】原名《鵲踏枝》，為唐代教坊曲，興起于盛唐時期，屬于新的燕樂曲。五代南唐詞人馮延巳用此調(diào)創(chuàng)作十余首詞，為此調(diào)的典范，其詞意與聲極吻合。此調(diào)偶有作者用入聲韻或平仄協(xié)韻者，但仍以仄聲韻為恰當。下闋共十句，其中八句皆用韻，是韻很密的詞調(diào)。句式以七言為主，共六句，另有四言與五言各兩句。這樣形流暢而又柔婉，越而又低回的聲。詞中表現(xiàn)惜悲秋、離別緒者多凄愴怨慕；表現(xiàn)艷相思者多旖旎嫵媚，詠物述志者多健捷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