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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題：襄師三載芳華地 汝水一生月下明 作者：李孝偉 輕輕地，我來了。 正是為了夢中的那川清水，那片桃紅， 那條長堤，那段城垣， 和那身后的校園…… 光陰交錯，淡去了千重故事： 歲月更替，模糊了萬般舊跡。 但母校的三年時光，時常出現在夢里，依舊那么清晰，那么鮮活，如在昨天。 一、 河南襄城師范學?！?，是我一生的牽掛；每次重溫，都有生命的雅正和溫暖。 河南襄城師范學校，29年來，我時刻留意著您的只言片語，您的點點滴滴。您2005年更名為許昌理工，2012年又更名為許昌幼師，2018年遷至許昌市職教園，老校區(qū)后成為襄城三高的東校區(qū)。幾經更名變遷，透出的是改制下的無奈，掙扎；也是逆流而上的淬煉，重生。 我為您寡歡惆悵，又為您安穩(wěn)歡欣！ 母校，東臨泮水，奎壁閃爍；西迎汝湯，源遠流長；南望首山，文運隆盛。那時，母校的老師品德高尚，才高八斗；學生意氣風發(fā)，百里挑一。加上母校前后有襄城一高、二高毗鄰扶襯，襄師猶如豫中部的一顆明星，熠熠生輝。 母校的榮耀，是我一生的自豪！那山，那水，那墻，那校園......怎能割舍，如同歲月的音符，時時縈繞在我耳畔，回響在我心間，成為貫穿于我生命始終的溫婉之歌！ 母校，我來了，我要再一次感受那片土地的律動，再一次感受母親那慈愛的目光。我是一個人來的，是在暮春時節(jié)來的，我不想讓他人的紛擾，來干擾無限相思的傾訴，不想他人的聒噪，來打破重逢后脈脈無語的寧靜…… 襄城的巨大變化，不斷地刺激著我的神經，濾變著我夢中的記憶。再也不能遠遠地就能看到，那段隱約在白楊蔥翠后的紅色城墻，舊時城垣下的白楊古道，已經不見蹤跡。直到車子循著感覺，繞過高樓，穿過通衢，停在襄城三高的門前，我知道已經到了。心中充滿著興奮，激動，期待，陌生，局促和一許不安。 此刻的校門厚重大氣，雄偉壯觀。大門辟開城墻修建，門上齊城高度，平飛重樓，檐牙高啄，黃瓦碧空，門兩側城墻逶迤，共同構成一幅壯美的剪影，呈現出母校大鵬展翅的宏偉氣魄，展示了襄師人接納八方學子的廣闊胸襟。我為之震撼，為之驕傲，但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舊時的記憶，這是一段完整的城垣，形成母校的西墻。墻基紅石為座，墻體青磚砌面，高大巍峨；城頭灌木叢生，郁郁蔥蔥；城沿藤蔓披拂，隨風搖曳。沿著城下的白楊古道，向南直到河堤，東構進入城墻闕口，有一箭之地，北垂手就是河南襄城師范學校的大門。 29年前，我就是從原來南門走進學校，走進一片新的天地，開啟了一段蛻變之旅。29年后的今天，我要從西門走進學校，打開時光的書簡，去呼吸那一列列的氤氳溫馨。 然而，歲月的雕琢，物是人非，讓人感慨萬千。 有七律： 廿九光陰如水逝，朝朝暮暮憶娘親。 春風吹皺紅顏面，秋雨滋熟少小心。 昨日呼得謝家子，今天問作爛柯人。 風情縈繞千頭緒，舊憶絲絲慢慢尋。 二、 通過和門衛(wèi)溝通，來到校內。昔日的土操場已不見蹤影。迎面“學以致用”四個金色大字在紅底的襯托下，格外醒目。后邊的假山更烘托出母校的辦學宗旨。原操場的南部，已經被生機勃勃的芳草園代替。回望城墻，內側有序嚴整，綠意盈目，石階有致。 想當年，一派自然風貌，滿是榆槐雜木，無路可上。雖然難攀，但卻是同學們心儀的去處。 不覺拾級而上，城墻上水泥漫地，寬闊平整，城墻外沿高大的垛口櫛比相連。哪里還有當年的萋萋春草，亭亭秀木。每當三餐飯后，閑暇時光，我們在這里曾看日出日落，賞風清云淡；關心時政，暢談理想；傾訴友情，描摹未來。登臨城墻，極目西南，風景旖旎，山水如畫。 有詞《水調歌頭》： 城上景無限，課隙沐清風。麥田郭外無際，堤岸綠楊豐。汝起南山西踵。一路山依水從，涂一抹青蘢。濺濺向東處，輕隱有桃紅。 好風物，勤學子，正情濃！俯觀萬類，思涌神騁氣如虹。皴染江山飛夢，指點人生榮寵。有幸此相逢。共厚同窗誼，齊奮早云鴻。 那時城墻外，依河堤西北方向盡是農田，春季麥田一望無垠，白鴿碧空疾翔，風光無限。西南汝水潺潺，一路而來，距城里許，堤壩迎持，河水折東南而去。那拐灣的地方，也是同學們散步常去的地方。堤下紅石固基，清水撫岸，很多同學在這里浣衣沐發(fā)，戲水聊天。河岸左側有不少的蘆葦，讓不知幾多少男少女在那里佇足徘徊。最妙的是仲秋，蘆花開放，“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卑?，真是如詩如畫。 汝河東南流淌半里，水勢漸緩，那里是我們男同學擊水的好地方。每當天氣變熱，我們就利用休息日，去那里洗衣戲水。衣服洗罷，晾曬在河岸的青草上，余下就是水里的時光。先爭先恐后，中流擊水，而后累了，回到河邊的淺水，仰面朝上，一動不動，聽水腳觸岸的輕吟淺唱，眄洗空長天的云卷云舒。感受著陽光的明亮，享受著汝水的萬般柔情。有時甚至會高聲吟誦：“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焙呛?，這是多么美好的回憶啊。 汝河向東南流不遠，又東北拐，而后又東南。這里有幾十畝的沙灘，是建筑采沙的地方。汝河這段曲折的河道，與城墻闕口向西綿延的河堤和闕口南邊的城墻圍起幾百畝的桃林。這里，在陽春三月可是我們的最愛。灼灼桃花，三千繁華。同學們徜徉其中，賞著花的嬌艷，嗅著花的芬芳。桃花映紅了我們的青春。 有詞《一剪梅》： 三月春風駐渡頭。汝湄桃林，盡是風流。 千稍萬朵累枝低，蜂戲留連，花里搜求。 心意闌珊漫自游。恰恰黃鶯，顧首回眸。 望穿伊影展眉愁。陌上輕挪，一臉桃羞。 三、 再也回不到那段青蔥歲月了，再也找不到春風中的人面桃花了。桃林已經變成了今天的古城公園。桃林中的泥土幽陌，變成了彩色曲徑。母校城墻西面的農田，也已經高樓林立，成為襄城三高的西校區(qū)。也許只有那脈脈汝水，還能聽的出故人的心聲，也許只有那悠悠遠山，還能識的出過客眉宇間青春的痕跡。 向東俯瞰，高樓聳對，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猶如一巨幅錦緞，色彩斑斕，迎讓多姿。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一切又都是那么美麗。細細的辨認，急急的比對，唯有校園北面的教學樓，還是那么熟悉。即使你加長了臂膀，擴大了腰圍，可你那每一扇門窗，每一層走廊，還是告訴了我，你是誰。 匆匆地走近，快快地走上，看這樓梯，看這廊，這窗，這門，這教室……，這就是哭過，笑過，平淡過，幸福過，懈怠過，努力過，失意過，憧憬過，刻骨銘心，永遠牽掛的地方！就在此刻，我才感受到母校素有的情懷！我在這里學習過三年的時光。 我一年級的教室是在三樓東頭，二、三年級搬到了二樓西頭的第二所教室。貯立教室窗外，憑欄南眺，32年前9月的開學季一下子清晰了…… 十五六歲少男少女，帶著農村的質樸，帶著親人的祝福，帶著青春的懵懂，帶著人生的夢想，興奮地走進襄師的大門。那時的大門在南面，一條甬道直通教學樓。校園內梧桐豐茂，松柏吐翠。報到的學生、家長，臉上掛著燦爛，言語中洋溢著喜悅；教學樓走廊里師兄師姐，熱情奔放，品點著新到的帥哥靚妹，迎接著校園的新成員。 一切都在這里開始。新的老師，新的同學，新的教室……都在光陰的流轉中，漸漸熟悉。漢語、文選、數學、物理、化學、書法、美術、音樂、體育、口語、心理、教育等學科以新鮮知識拓展著我們的視野，充盈著我們的頭腦。 美術老師是我的班主任周國亭老師，剛從大學畢業(yè)。他和藹可親，面頰上總掛著蒙娜麗莎的微笑，卷曲的頭發(fā)，硬朗的鼻翼，平添了他浪漫的藝術氣質，他的畫以油畫見長，在他陋室里，我曾見過幾幅登堂入室的西洋題材大作，讓人贊嘆不已。 現在，周老師在許昌學院做教授。那時我資質不高，繪畫上也沒有可圈點的地方，現在回想，浪費了資源，奢侈了青春。師母，是楊貴妃式的女人，豐潤大氣，溫和賢惠，和老師特別的恩愛。我們熱愛自己的老師，常常能為老師幫點小忙而自豪。 記得有次我們幾個同學為周老師拉生活用煤，到南街煤場后，從大門外直到煤堆一二百米的距離，人聲嘈雜，車轂交錯，不能通過，于是我們扛起車輪，舉起平板車架，一路輾轉騰挪，很快就到了煤堆前，引得人們無不注目?；叵肫甬敃r少年，真是氣吞如虎，又是何等快樂！ 音樂老師是金道安老師。他是一位老教師，身材胖胖的。每當音樂課，他厚大的雙手總是在琴弦上先快速地滑過，留下一串鳥鳴玉碎，然后彈奏曲子，琴聲悠揚，直到今天，那畫面依舊清晰，那聲音依舊明徹。老師教的《河邊對口曲》，聲音滄桑，感情飽滿，至今我還能哼唱：“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xiāng)在哪里？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里。”這是《黃河大合唱》里的。 學校琴房，是在四樓中間。每當考《琴法》時，偌大的琴房，常常一琴難求。一天到晚，校園都沉浸在濃濃的音樂氛圍中。有七律： 耳悅叮咚何處起，四樓學子弄琴聲。 晨曦喚醒滿園色，暮日攜來兩顆星。 婉轉黃鶯開口玉，悠揚桂朵綻花瓊。 晴空幾處白云遏，一首長曲始小成。 體育老師是剛大學畢業(yè)的張清香老師。張老師明眸皓齒，體態(tài)綽約，氣質惹人，一笑一顰，平近可親，一舉一動，熱情大方。張老師的舞姿，翩若驚鴻，婉如游龍，腰肢婀娜，青春飛揚。對于我們這些來自農村的學生，老師無疑為我們打開了外面世界的一扇窗，令我們異常新鮮，驚奇。張老師是當年同學們心中的女神，今日可否安好？ 口語老師是郭新濤老師。第一次上口語課，驚嘆連連。一米九的身高，單挑的身體，讓我們心中不覺一驚。郭老師開場白，字正腔圓，抑揚頓挫，磁性十足的譜通話，似乎電臺主持也難比肩，接著的一段朗誦，讓同學們耳目一新，心中驚嘆不已。至今，那時朗誦過的詩文：王懷讓的《我驕傲，我是中國人》、舒婷的《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北島的《回答》、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李白的《將進酒》丶岳飛的《滿江紅》，還能整段的吟誦。 還有數學老師孟會祥老師，身材單挑，性格溫和；他的數學課，講解慢條斯理，分析透徹，語言娓娓道來，幽默風趣；孟老師的字非常出眾，有自己的靈性風格，讓同學們佩服。還有物理老師邊超鋒老師，知識豐富，在家電方面很有一手，常常有人求助；特別是當時，他做了一個爆炸式的發(fā)型，著實讓我震撼了很長一段時間。 還有漢語耿老師的掛在教室里的書法，代數李老師的歌《達坂城的姑娘》，歷史李老師演繹的歷史軼事，以及文選劉德崗老師、化學宋群立老師、政治張德山老師、幾何王春曉老師、心理學老師、教育學老師等等點點滴滴，都在此刻鮮活起來。 敬禮，親愛的老師！感恩，親愛的母校！在襄師，猶如置身于光彩四射的知識殿堂，擷取珍奇，收獲異寶；在襄師，猶如置身于百花綻放的佳囿良苑，飽覽奇花的驚艷，深嗅異葩的芬芳。理想的種子悄然種下，友情的嫩芽開始萌發(fā)。有詩云： 楊柳依依意，梧桐葉更豐。 香蘭學子笑，玉桂老師迎。 三載師生意，傾生寸草情。 山高且海闊，別后策吾行。 四、 站在窗外，望著教室里黑板、課桌、凳子，如在昨天，啊，那年…… 在這里，讀書學習；在這里，舉行活動。年年的聯(lián)歡早已遠去，但同學們歡呼雀躍的情景似乎又在眼前：窗戶上帖上剪紙，墻壁掛滿彩球，電棒上聯(lián)綴著長長的彩串，綰結在教室中央，桌子圍起，糖果鋪開。同學們一個個粉墨登場，不管是動情的朗誦，還是流行的歌曲；不管是精彩的霹靂，還是本山的小品，都喝彩聲聲，笑語一片?，F在，空空如也。再這里，還有課堂上偷看小說的，或穿梭在刀光劍影的武林中，或沉浸在兒女情長的漩渦中，不能自拔；還有偷偷織起了毛衣，編著粉紅色的夢…… 哦，都去了，留下的是一樓的寂靜。 教室搬到二樓西頭后，我們常常站在走廊里，俯視西邊的操場。那時操場是泥土地，也沒有規(guī)整的跑道，中間有四個籃球場。說起籃球，是我們襄師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們班可是體育大班，強班！曾創(chuàng)下蟬聯(lián)三年的籃球賽男女雙冠，在校史上，真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我們班球場名將云集。同學們對籃球情有獨鐘，打球氣氛濃厚，還依據水平分為三梯，還有正規(guī)后補。大家常常評頭論足，不斷修正等級身份。每當下午放學，球場上總有我們同學的影子。我們班田徑也不差，跳高，百米全校聞名。 有七律： 廿九年前男女冠，襄師三載勒清名。 依稀鼓緊沖千陣，恍若天暄破萬重。 敵場強攻三步中，我方蓋帽一揮成。 自家姐妹雷歡動，楊柳飄飄亦溢情。 我們教室的前面長著柔柔的垂柳和一排高大的梧桐，靠西有單扛、雙扛。梧桐南面是一排舊瓦房后的幾座乒乓球臺，那里也常是我們光顧的地方。為一次成功的扣殺志得意滿，不懼烈日。 晚上放學，皓月當空，操場一地月光，樹下光影斑駁，我們有的在操場溜圈；有的坐在乒乓球臺上私語；還有的在雙扛上、單扛上騰挪，翻轉，蕩起圈圈銀光；還有的在柳下默默佇立，久久不去…… 有《如夢令》： 曾記梧桐前路。 楊柳冰輪初駐。 人定月中天，單影衣潮花露。 何故？何故？閨室紅箋嗔怒。 哦，那年，那事，那人，那樹，都已匆匆而逝！變成的是硬化的地面，通貫東西的干道，精致的小亭，曲折的幽徑，秀美的草木…… 教學樓東頭，是餐廳。遠望它，走近它，端詳它，餐廳上面的大字還在，餐廳的鐵柵大門還如往昔。那時，一到飯點，同學們都爭先恐后地端著碗筷涌進餐廳，涌向窗口。用特定年代的菜金飯票打飯。那時的餐廳里，沒有就餐的桌凳，只有灰紅相間的大理石地面。 大家都是把打好飯菜的碗碟，擺在地上，幾個人圍著蹲在一起吃飯。而后，餐廳里一片狼籍。有時會把飯菜端到餐廳外，路旁，樹下。三五成群，碗碟交錯，風卷鯨吞，談笑風生。最后吃完飯的，要負責起洗刷的重任。最讓人難忘的是襄師的鹵面，面細、油大、肉多、噴香，中午一份鹵面加上一碗紅色素湯，吃得解饞、過癮、得勁。真是回味無窮。 有七律： 草地為席天作幕，一席玉宴眾人籌。 稀羹白水猶佳釀，白菜青芹勝美饈。 濃處天空談里短，酣時海闊論風流。 青春已逝飛歌罷，一晌歡娛夢里求。 餐廳還是襄師安排全體會議，舉行大型活動的地方。十年校慶，那些美舞飛歌，揮之不去。我班女生參加的竹竿舞，跳出了濃郁的黎族風情；我班同學演唱的《阿里山的姑娘》，甘美清純，繞梁三日；一位師姐演唱的《傷別離》，凄婉感人，攝人心魄。一次活動，一段時光的檢驗。三年學習，褪去了青澀,留下了成熟；淡去了愚拙，收獲了才藝；告別了年少，成就了自我。 此時，餐廳大門緊鎖，可惜我不能尋覓。繞過教學樓，就到后邊的宿舍樓了。樓舍依舊，走廊外沿的廊柱，整齊地排列著，淺藍色的墻群，還是那么樸素溫馨。只不過，原來木門換成了鐵門。宿舍對著的教學樓后墻，還是老樣子，此刻讓人猶如回到了過去。宿舍前的松柏亭亭如蓋。男生宿舍西側是女生宿舍，兩宿舍樓并排，和教學樓東西平行。如今，原來通體的空間，已經被隔開，加上了一重厚厚的鐵門。 我原來是一樓的106房間，剛到學校的晚上，難以入睡。門外走廊，不時傳來皮鞋掌鐵后發(fā)出的腳步聲，聽師兄們說，后邊的城關二高的壞學生常來騷擾，如此讓人心悸，更是難以入眠。后來又移到了四樓，我們也成了舊人，就好多了。不過走廊上涼曬的鞋物要注意，不小心，別人就給你幫忙收走了。記得那時黑面白底的平底布鞋特別流行，男同學人人都穿，而且刷洗得也勤，所以春秋季幾乎每天中午，每個門前走廊里都有涼曬的布鞋，和女生宿舍樓的五彩繽紛相比，真是一道別樣的黑白風景。 但眼前，樓室寂靜，空無一人…… 有七律： 多少三年羞口事，一生回味樂融融。 弟兄一室青山意，姐妹天涯綠水情。 分手稀聲悲切切，初逢笑語喜盈盈。 朝朝碎碎昔常事，眼下青竹室內空。 五、 周末的晚上，是最自由的時間，有時我們會胡侃瞎扯，或空劃拳，或者偷偷打紙牌，玩到三更半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還懶在床上；有時我們約著去襄縣工人俱樂部看包夜的錄像，或者白天去襄縣電影院看半天的電影。那時一切都那么新奇，其實平常學校也組織看電影，那是排著長長的隊伍，從學校門前的利民街向東出發(fā)，后折北生產路，再西向民主街，轉了半圈，去襄縣駐軍影院看電影。但看不夠，那時最感人的莫過在襄城影院看的《世上只有媽媽好》，看得我也淚眼婆娑。 周末真的是最懶散的，吃飯沒有早晚，這樣可以品嘗襄城的諸多美味。首先是學校門口的胡辣湯、豆腐腦、豆腐丁兒、豆腐片兒、烙饃卷豆腐，都是我們的最愛。對，還有芝麻糖，那時，一毛一根，特別酥脆，入口即化，不留絲毫糖渣，香甜綿長，畢業(yè)后，就再沒有吃到過那樣美的鮮物。去街上，在利民街到北大街口南拐處，有一家燴面，其鮮美可口，至今讓人掛腸。還有當時郵電局前的限量胡辣湯，肉真是多，可謂相城一絕。吃美轉夠后，回到學校東側的泮水旁，有許多桌球場，禁不住花上三角五毛，搗上幾竿。 但這一切，都遠去了。遮不住母校逝去的容顏，也擋不住我們歲月的消融?；ㄩ_花落，人來人往。再見了青春，再見了那些年，但是，昔日母校的容顏還會常常在我夢中浮現。哦，匆匆那年…… 有《臨江仙》： 二十九年相思淚，城垣汝水歌吹。梧桐碧柳遠山眉。少年來寶地，夢想伴云追。 今至母校多感慨，山川依舊人非。青蔥歲月已難歸?；ㄩ_終有落，天際念春輝。 再見了，那川汝水，那條長堤 再見了，那段城垣，那輪明月 輕輕的，我走了。 作者簡介：李孝偉，70后，中學高級教師。寄情于文字，淡泊于浮名，從容于杏壇，逍遙于一生。（授權發(fā)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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