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影寒 &圖：堆糖

春節(jié)，連著血脈，故土情深；疫情，折射人性，善惡美丑。在突如其來的疫情面前，沒有誰能不受影響，太多人都擔起了責任。人民子弟兵聞令而動，白衣天使逆向而行，志愿者挑起一副副重擔，外賣小哥穿梭在大街小巷，街道社區(qū)拉起一道道安全線，人民警察沖在防控的各條戰(zhàn)線……庚子年的春節(jié)，因為新冠病毒，我們注定永存腦海。

一

對我們遠離故鄉(xiāng)的人來說，進入臘月就得決定在哪過年了。距前年回家有些日子了，或是血脈的緣故，孩子時常念叨不常見面的親人，也盼著去地里撥蘿卜，更想到別人家的菜地“偷菜”。城里的孩子，與土地親近少，特別向往農(nóng)村的生活。

成年人的生活借口太多，但孩子的期盼必須要辦，姨家表弟結婚，回家不容猶豫。通過“智行火車票”訂得往返車票，沒有加價搶，網(wǎng)絡果然打敗了黃牛，前年的預言成真。

說到老家，很是慚愧，每次匆匆去急急回，沒帶她們領略重慶的風土人情，此番做足功課，帶她們感受魔都的魅力。

2020年1月21日，我們踏上回家的高鐵。兩年時光，孩子的成長超出想象，上次在車上不停問“還有多長時間到重慶”，此次不聲不響，靜坐看書，著實令人省心。

上車之初，有人戴口罩。我們知道新冠肺炎，但聽說“人不傳人”“可防可控”，也就沒放在心上。自媒體時代，資訊又快又廣，當“人傳人”“醫(yī)護人員感染”等信息不斷刷屏，我才有所警覺，但還不重視，也沒有采取措施。直至快到漢口火車站，在愛人一再催促下，我才從行李箱取出了口罩。

晚上十點半，列車抵達重慶北站，遠遠看見大哥。孩子兩年不見大伯和伯媽，雖然沒有生疏，卻也不及上次回家時親近。

妹妹在家做飯，炒回鍋肉、臘肉，蒸香腸，做滑片……房子買了賣、賣了買，我們兩次回家都在裝修，這次她得好好款待。

大哥帶了瓶10年陳釀，旅途勞累且時間不早，本想意思即可，然而分別日久，孩子們興奮，想早睡也不可能。喝著聊著，不覺白酒下肚，啤酒若干，我看已是凌晨兩點，方才吆喝孩子們洗洗睡覺。

二

幾十年，一直堅持早睡早起。雖然睡得很晚，還是在七點前起來，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出門晨跑。放慢腳步，感受這座城市的變化，雖然離她越來越遠，雖然對她越來越陌生，但她是我的根之所在。

跑完步順便買了早餐，不想大哥也已買好?；蚴菗Q了環(huán)境的緣故，丫頭也早早起床，我們?nèi)诖掖页粤嗽顼埲辏蠋熗ㄖ袝I。

重慶人生活節(jié)奏慢，雖然快十一點，路上的行人不多，大都投來不解的眼神：“戴什么口罩？”

網(wǎng)上約車，節(jié)約時間省卻等待之急；微信支付，無須找零避免身體接觸。在互聯(lián)網(wǎng)金融時代，與印鈔相關的單位是否有裁員之憂？我與蕓蕓大眾一樣，自己的事還不利索，卻操著中南海的心。

博爾赫斯說：“如果有天堂，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蔽覐奈聪胂筮^天堂，也不曾鐘意哪個圖書館，但是孩子喜歡。鐘書閣，這個自帶話題和流量的書店成了回家后的第一站。

十一點半到達書店，沒有傳說中的排隊限流。標志性的鏡面設計，造型獨特的燈罩式書架，回字形長廊式的文學區(qū)，著實讓人喜歡。還沒來得及看書，愛人說單位通知上報課題，我們只好打道回府。孩子想要的書沒有，選了《醫(yī)學未解之迷》，也算不虛而行。

回到大哥家，我睡覺，愛人加班，丫頭跟她大姐出去玩?；貋頃r很興奮，自己第一次花那么多錢，給伯媽買了一束鮮花，給媽媽買了一條項鏈。她大姐說：“妹妹乖得讓我心疼，想給她買禮物，她總說自己有錢?！笔堑?，她有錢，歷年的壓歲錢都存她媽媽那，每月定期收利息，平日做家務也有酬勞。她總想為我們花點錢，在家不行，這下逮住了機會。

晚上，戴好口罩出門，大嫂說回家一定要吃火鍋。火鍋店的環(huán)境不錯，或是春節(jié)在即，我們是唯一的顧客。

三

1月23日，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武漢封城了。

原計劃一起回家，可大哥的事辦得不順利，我擔心堵車，決定先行出發(fā)，開上大哥的車，顧不上午飯，拉上妹妹她們就往家趕。

之所以急著回家，一是擔心堵車，二是剛進臘月時，邯鄲的陳奎說春節(jié)就近的坐坐。根據(jù)行程，幾經(jīng)商議，決定臘月二十九晚上五點在我家對面的火鍋店聚聚。

路上確實堵，幾起追尾事故，交警都及時處理。路上，有幾個同學陸續(xù)發(fā)信息說不能參加聚會，年前誰都忙，何況又發(fā)生了疫情。愛人勸我別去，只是此事因我們而起，不去不合適。

把車停在壩子上，父親精神尚可，沒有時常說的諸多不適。我把行李拎進屋，還沒收拾利索，曙光來電說他已到了，我說十分鐘就到，掛斷電話匆匆出門。沒多久，同學們相繼來到?！敖裢砭臀覀兞蠼饎偭恕标惪拈_場白，引得大家懷念美好的青春時光。

“今晚能夠一起吃飯，證明我們都是真愛?！闭f完，我一飲而盡。

聊到疫情，必須說武漢封城，說29．9W人出城。這類文我一般不點，看題目即可。我不贊同某些觀點，包括后來又拿500萬人出城說事，出城有何不可？無論務工的，還是求學的，回家過年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出于對疫情的恐慌也可理解，后來醫(yī)院一床難求的狀況就是例證。關鍵在于，這些出城的人是否想到自己可能是病毒攜帶者？是否想到自己可能是潛在的傳染源？是否想到要把自己包裹嚴實？是否做到把自己和家人安全隔離？如果都想到了也做好了，沒病最好有病就診，這是最好的結果。當然，疫情的發(fā)展也證明，很多出城的人確實沒有切斷傳播途徑，也沒有做到安全隔離，不管是盲目自信，還是重視不夠，抑或有意為之，他們的確加快了病毒的傳播，擴散了疫情，給疫情防控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采取什么樣的防控措施，必須考慮最普通最廣大的群體。

四

伯父去世早，爺爺去世后，一家人年三十都在我們家吃團圓飯。南方不像北方包餃子守歲，這些年都吃轉轉飯，人多熱鬧，也省卻做飯的麻煩，今年仍然是中午團年。

吃過早飯，大嫂和妹妹在廚房，愛人領著孩子們玩游戲，父親準備祭祀之物，我和大哥哪里需要哪里搬，都在忙著。

伯媽這些年一直在廣州，年前隨堂哥回來，今年確實團圓了。我給堂姐電話，她說擔心把病毒帶回家。幺爸一家早早從鎮(zhèn)上回來，幺媽在廚房幫忙。

氛圍融洽，喝酒也須找樂子。因大哥和堂哥初中同級、高中同班，我和大嫂初中同級、與堂嫂高中同校，堂嫂與堂弟曾經(jīng)共事，于是那些不著邊際的消息都成了喝酒的佐料。

年近八旬的伯媽身體硬朗，每頓定量飲酒；快七十的幺爸身體有恙，卻也不聽勸阻喝上兩口；父親年輕時酒量很好，但早已滴酒不沾。他們樂呵呵地看著孩子們打酒官司，平日里難得如此開心。

大嫂下午要回城，愛人和妹妹不飲酒，堂弟媳是苗族人，有喝酒的基因，只因前年略微過量，這次格外謹慎。堂嫂成了酒司令，喝得少說得多，我們兄弟幾個誰不爽快她就爆料。愛人或是擔心我不勝酒力，裝作幸福滿滿地說：“不管他以前有什么花花草草，現(xiàn)在他是我的?！币帽娙舜笮Α④姴怀?，喝酒還是繼續(xù)。不長時間，幾瓶白酒空空如也，雖意猶未盡，奈何下午要向祖宗逐個請安，只得收場。

下午燒香途中，小姨來電讓晚上去吃飯。雖然習慣吃轉轉飯，我還是覺得應該在家吃晚飯，可又擔心以后沒有時間過去，一時不好拿主意，就沒有定下來。

回到家，表妹和表弟已等候多時，顧不得收拾鞋上的泥巴就出發(fā)。農(nóng)村早已安裝了天然氣，生活條件在改善，飲食習慣也在改變，不再都是炒菜魚肉，燙火鍋成了普遍，適合陰冷潮濕的天氣。

表弟的婚禮是大事。計劃正月初六舉辦，酒店早已預訂，煙酒糖茶也已備好，親戚朋友都通知了，萬事俱備，只等良辰吉日，但突發(fā)的疫情給喜慶的日子蒙上了陰霾。表弟在成都工作，我們定好初七返程，也有親戚從外地趕回來。如期舉行，還是推遲婚期，一時成為問題。

當天，重慶啟動重大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Ⅰ級響應。信息發(fā)達的網(wǎng)絡社會，政府信息很快盡人皆知。但多數(shù)人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覺得病毒離自己很遠，尤其農(nóng)村，貫徹落實不如城市迅速?；槎Y事大，不能輕易拿主意，但都清楚，如果當天真有病毒攜帶者，后果不堪設想。最終決定推遲婚期，面對傳染性極強的新冠病毒，疫情防控決不能心存僥幸。

五

大年初一，本應是隆重的、喜慶的，但孩子們的臉上看不見歡喜，也沒有穿漂亮的衣裳。疫情發(fā)展的通報，防控措施的升級，全國各地的動態(tài)，朋友圈時時都在更新。

“中午在哥哥家吃飯？”

“對呀，昨天都說好了?！币娝裆粚Γ医又f：“幾步遠的路，還是昨天那些人?！碧酶缂以谥貞c，也就春節(jié)才回來。

愛人雖有不悅，也不再堅持。

午飯，相比年三十，多了姑姑一家。姑父患了重疾，現(xiàn)喝中藥調(diào)理。幺爸說，初二無論如何要去姑父家。

吃完午飯，幺爸讓大家去他家。我借口稍后再去，此時家人群正討論初三請客的事。

愛人堅決不同意，大嫂和妹妹極力贊同。其實問題的焦點在初三我們不能管別人。大哥說早已通知親戚朋友，現(xiàn)在推掉不合適，也不近情。其實我也擔心聚餐的事，只是私下問過父親，他說客還是要請。

“都什么時候，你們還聚餐，看看青島，連門都不讓串了?！?/p>

“城市和農(nóng)村不一樣。再說我難得回來一次，沒有回來就算了，既然回來，不去拜年說不過去?！蓖砩喜蝗ョ郯旨遥魈煲膊荒苋ス霉眉?，初三的事更不能成。

“人也見了，飯也吃了，還不行嗎？非得天天見、頓頓吃，那就好了？”

“你說的我懂，事是那么回事，但理不是那個理?！?/p>

“什么理？愚昧，不可理喻!”

“你們不去就不去吧，我怎么也得去?！?/p>

大哥開車，我尋思：這下難堪了，老婆孩子都不去，怎么說？姑父生了這個病，說好明天要去的。還有后天，父親和大哥都堅持，即便不請，怎么和親戚朋友們說？

良久，我在親人群發(fā)消息：“后天不請了，我來說?！?/p>

愛人很快小窗我：“這個事就得你說?！?/p>

到了幺爸家，我把他叫一邊，說了當前的疫情，也說了愛人和妹妹晚上的安排，他說理解。我又和姑父說，姑父也理解。

出門回家，姑父拉我一旁：“明天還是讓她們都來。”我鼻子有點酸，以前每次回來都給他捎點煙酒，也會陪他喝幾杯，如今他煙酒都戒了，不過精神不錯，很樂觀。說話聲音很小，幾乎湊在耳旁才能聽清，他想和我多說幾句。我答非所問的應承：“明天一早我就去?！?/p>

六

初二清早，妹妹和我出門，她說姑父生病以后沒有時間去看他。我把車停在姑姑家的壩子上，姑姑、姑父以及表妹她們都已起床。

姑父有些失望，我沒解釋，他也沒問。我們走時，姑姑才不舍地說：“大老遠回來，連杯水都沒有喝一口就走了?！?/p>

我勉強笑著說：“喝了喝了，剛才喝水了?！闭f完，匆匆離開，從后視鏡里，看見姑父和姑姑一直站著。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雖然母親去世多年，每年我們要去看外婆，去外公墳前燒香。

匆匆吃了早飯，收拾行李，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又擔心后面有變，決定直接從外婆家回重慶。

愛人和孩子們坐大哥的車，我和父親、妹妹去向媽媽告別。每次回家離開之前，都會去媽媽墳前燒香磕頭，不為求她保佑，只為心里的牽掛，此去一別，又將是無盡的思念和等待。

我們沿著小路給外公燒了香，然后去外婆家。進屋時，愛人正和外婆拉家常。外婆看起來比上次精神，能夠自由行走，但不能趕集、種菜了，一日三餐都是幾個兒媳做好后送來。給外婆紅包吧，她也只是看看，已經(jīng)無力消費；送她禮物吧，不知道買什么，其實也沒啥可買；什么都不給吧，情理上說不過去。想想還是紅包好，方便，喜慶，還吉利。

告別外婆，起程回重慶。路上愛人說，外婆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外婆年事已高，也沒見過愛人幾次，且每次都匆匆忙忙，能夠記住她，說明外婆心里認可。愛人不會說重慶話，但和外婆聊天時，連猜帶蒙也八九不離十，無非是說想我們了，要注意身體，還有表弟結婚之類的事。八十多歲的人了，自顧不及，還想著這個擔心那個，操不完的心。

回到重慶，先去了超市，人那個多啊，感覺東西都不要錢似的，處處排著長隊。從超市出來，愛人去買口罩。轉了幾家店，終于遇到有貨的，結果一盒售價一百五，沒買，愛人差點投訴。

雖然記得大哥家的進門密碼，但還是住在了妹妹家，各家打擾兩天，不分厚薄。想起同事曾說：再過幾年你就有感受，像我們這種離家遠的人，以后回老家很尷尬，住旅館吧，不好，不住旅館吧，也不好。隱隱然我已有所體會。

七

回到重慶，首先確定回程，不能坐高鐵了，其實我不想乘坐飛機，即便機票有時更便宜。雖然疫情兇猛，我還是想多住幾天，回家一次不容易，于是訂了初六的航班。晚上，工作群通知，停止休假全員上崗，我又改簽到初四。

初三，哪都沒去，哪也不能去，陪孩子們下跳棋，或者看她們玩。后來，丫頭悄悄說：“爸爸，我發(fā)現(xiàn)二姐喜歡挑戰(zhàn)弱者?！彼^察到位，二姐處在敏感的年齡段。

大哥聽說我們要走，急急地回了重慶，同時捎回不少菜。晚上，大嫂燒了一桌好菜，大哥拿來一瓶好酒?；貋碇?，不曾料到這般局面，不過誰也沒抱怨。乘著酒興聊、病毒和人數(shù)，聊家庭、老人和孩子，聊工作、生活和學習，聊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酒喝了又倒、倒上又喝，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警覺不能多喝時，白酒空瓶，一箱啤酒也見底，方始停住。我告訴大哥大嫂說明早不用送，酒后堅決不能開車。

八

“上車餃子下車面”，這是北方的習俗，妹妹一早煮了餃子。吃完早飯，網(wǎng)上約車，六點半到機場。機場人員稀少，人人都捂得嚴嚴實實。安檢如常，只是多了一次次體溫測量，在政府的強制措施面前，在不斷上升的數(shù)字背后，在救治無效的消息警示之下，人們的疫情防控意識和行為有了顯著增強。回到青島，聽說老家也封路了。

安全到家，首先買菜。大街上冷冷清清，沒有節(jié)日的氣氛。不知道市場是否開門，直接去熟悉的菜店。

細雨霏霏，撐把小傘，遠遠看見平日爆滿的飯店前圍著一群人，不明就里，也不敢靠近。繼續(xù)往前走，又一家飯店門前仍是如此。到了菜店，菜的品相不好，而且種類有限，沒有孩子喜歡的西紅柿。出門，對面飯店也圍著一群人，仔細瞅瞅，發(fā)現(xiàn)飯店改賣菜了。不用多想，疫情之下，誰還冒著生命危險聚餐？旅游業(yè)、餐飲業(yè)首當其沖、損失慘重，其實豈只它們受到影響，各行各業(yè)都不能獨善其身，中國經(jīng)濟遭受重創(chuàng)。

居家隔離，除了陪孩子各種玩，就是翻閱關于疫情的各種新聞、謠言和罵戰(zhàn)，購物也在網(wǎng)上。無聊之極，對照網(wǎng)上普及的病毒特點，一點點回顧行程。慶幸出門前帶了口罩，慶幸進入漢口站前把口罩戴上，慶幸漢口站上的人不多，慶幸愛人臨時加班，慶幸改簽了初四的機票(初五航班取消)。慶幸之余，又開始擔心，會不會在火車上感染了，會不會把病毒傳染給了同學，會不會把病毒帶給了親人？潛伏期三到七天已經(jīng)過了，專家說最長十四天，我身體好，會不會是無癥狀感染者？我擔憂、害怕、惶恐。愛人說我平時挺豁達的，現(xiàn)在怎么跟神經(jīng)過敏一樣。我不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她們，擔心與我接觸過的人，尤其是老人，他們都有基礎病。一天天記錄數(shù)據(jù)，一天天查看航班車次，一天天翻過沉重的臺歷。

一位醫(yī)生去世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在朋友圈輪番轟炸。驚聞他走，深感痛心和惋惜，更沒有想到，他再次成為焦點。一個人的職業(yè)不同，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同；一個人的經(jīng)歷不同，分析問題的邏輯不同；一個人的位置不同，處理問題的方式不同。撇開別有用心不談，每一種發(fā)聲都有道理，都是真情表達，但他不應成為被消費的對象。無可否認，這是猶豫和遲緩帶來的一部分。

當前，疫情防控正在向好的態(tài)勢發(fā)展，反觀國際則在惡化?；仡^再看，有著14億人口的泱泱大國，面對突如其來的重大公共衛(wèi)生事件，沒有哪一種方案絕對正確，沒有哪一種措施沒有漏洞，任何決定都會造成傷害和損失，任何處置都會帶來痛苦不堪。“武漢本來就是一個英雄的城市”，鐘南山院士眼含熱淚的話，令億萬同胞動容。是的，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戰(zhàn)場上，武漢同胞、湖北同胞遭受了太多的苦難和委屈，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和貢獻，“武漢是英雄的城市，湖北人民、武漢人民是英雄的人民!”

—   The End    —

作者簡介：

影寒，重慶長壽人。閑暇，寫些碎字，敘幾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