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為慧

說明：本文最初為2009年9月22日在全國歷史教師教育專業(yè)委員會西安年會上的發(fā)言稿，修改后于10月份參加了教育部“課改十年——講述我的教育故事”征文，獲得特等獎。修改后在11月7日用作懷遠三中近六年新進教師會議上的發(fā)言稿。

小時候，我的夢想是有個城鎮(zhèn)戶口，能吃商品糧；1985年我考入宿州師專，夢想基本成真。1987年被分配到了常墳中學，工作十年后我又萌生了進城的念頭。通過公開招考，1998年我成了三中的一員。

從進入三中時起，我年年帶高三，多年擔任高三應(yīng)歷屆班主任，年終考核連連為優(yōu)，多次受到縣級獎勵，還受到過市政府嘉獎，2003年我成了懷遠歷史上最年輕的高級教師之一。一時間，我感覺功成名就了，現(xiàn)在回頭看看，當時自己的認識多么可笑。

我的閱讀極其有限，通常只讀三本書：課本、教參、教輔，除此之外我從未完整地讀過一本書，甚至沒有真正地讀過一篇關(guān)于歷史教學方面的文章！翻閱雜志，也只是尋找習題以供考試之用。我極少寫文章，2006年以前只寫過四篇文章：1997和2003年的市級參評論文；2002和2004年市級課題的階段性報告和最終成果。盡管論文分獲市級三、二等獎，課題也通過了驗收，但那些并沒有成為自己進行教學研究的起點。我總認為雜志上的文章都是專家手筆，所以從未想過寫稿，更未想過投稿，當然也就沒有發(fā)表過一篇文章。

然而，這種平庸的狀態(tài)在一次新課程培訓中被打破。2006年8月14日，當帶著對新課程的好奇走進培訓會場時，我選擇了遠離空調(diào)、但距主席臺最近的位置，因為我認為，空間上的距離決定了心理上的距離。這次培訓的主講人之一是江蘇贛榆中學的董洪濤老師。董老師對教科書的研究如此之細：書中有多少幅圖，其中多少以人為主、多少以物為主、多少以景為主。更讓我震撼的是，他竟然發(fā)現(xiàn)了教科書的一處錯誤：“史家爭鳴”應(yīng)為“史學爭鳴”！

一場再精彩的報告，不可能每句話都讓人刻骨銘心，但是，改變你的可能就是其中的某一句話！培訓結(jié)束后，我抱著“挑剔”的態(tài)度開始啃讀教科書?；叵肫饋恚@種心態(tài)雖不可取，但批判精神在教學中是不可缺少的：教科書也是一種史料，它沒有逃避質(zhì)疑的特權(quán)；而且，科學不怕質(zhì)疑，真理越辯越明。在此后的六十天里，我寫了兩萬字的教材質(zhì)疑與修訂建議。

就是因為這兩萬字的讀書筆記，引起了蘇州張華中老師的注意，他還把我介紹給了教育部課程中心的何成剛博士?！把灾疅o文，行之不遠”，何博士鼓勵我撰寫文章，并建議從博客寫起。2006年11月5日，歷史課程網(wǎng)上多了一個簡陋的小屋——“沈為慧的博客”，浙江一位熱心的大學生幫我設(shè)置了如下欄目：試題研究、焦點話題、典型案例、生活感悟、教學日志、讀書筆記。從那時起，我每天練筆達千字以上，內(nèi)容涉及自己的教學與生活，從基本成文的到根本不成文的，從大致通順的到幾乎不通順的，都發(fā)到了博客上。雖然這些文字浪費了讀者的時間，甚至污染了網(wǎng)絡(luò)的空間，但是，數(shù)著一天天增加的日志，看到一條條熱情的留言，我感覺了自己的進步，感受到了虛擬世界的大愛，體會到了學習的樂趣。

漸漸地，思考成了我的習慣，寫作成了我的生活。

2006年11月14日，正在備課的我遇到一則思考題：公元前399年，雅典民主法庭以荒唐的罪名處死了哲學家蘇格拉底。尋找相關(guān)材料，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討論雅典民主政治在這時期暴露了哪些問題。

記、二十篇的博文。我深切地體會到：學習需要耐力，寫作需要激情。

冷靜下來后，我又在標題的上方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段“編者按”：

人們也許認為，懺悔——揭自己的短，查找好材料，剪輯好文字，設(shè)計好答案，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讓誰尋找材料？讓誰弄清事情？讓誰討論問題？顯然是學生。我沒有認真審題，更沒有領(lǐng)會課標精神！我沒有“備”學生，更沒有“備”教法！我好像是個“有知之人”，但這樣只能培養(yǎng)出許多無知之人！蘇格拉底以自己的死捍衛(wèi)了思想自由，而我卻剝奪了學生的思考權(quán)力！我迅速地把自己的反思寫了下來。

博文貼出后，很快被《中學歷史教學參考》編輯部看中，并告知此文將刊登在2006年第12期上。我異常興奮，因為那是一份在全國非常有影響的刊物；但領(lǐng)導(dǎo)和同事卻善意地提醒我：有這等好事？小心上當！

拿到雜志后，我在封二找到了那篇文章，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如今變成了現(xiàn)實！這篇文章僅有1168字，它的寫作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但它的前提是三個月的思考、兩萬字的筆是丟人的事。在我們看來恰恰相反，懺悔其實是一種最為難得的美德，是一個人走向成熟所必須經(jīng)歷的反思。由此，編者不禁想起老子的一句話：“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力，自勝者強?！鄙驗榛劾蠋煹膽曰?，正是自明自強的表現(xiàn)，就因為這一點，她（原文如此，系任鵬杰主編之誤——筆者注）或許始終是平凡的，但卻可能變得不再平庸。

文章的發(fā)表、主編的鼓勵使我認識到：沒有思路就沒有出路，沒有眼界就沒有境界。從那時起，我的學習熱情更高，工作勁頭更大；教學逐漸成了我的生活，教育逐漸成了我的事業(yè)；歷史成了學生最喜歡的科目，自己成了學生最喜歡的老師。領(lǐng)導(dǎo)的表揚、學生的贊賞使我體會到：沒有實力就沒有魅力，沒有作為就沒有地位！

怎樣才能走出平庸？對于一個中學教師來說，主要途徑有兩條：高考與教研。許多學校實行循環(huán)制，從高一教到高三，再回到高一，三年一個循環(huán)。許多老師，三年才有一次展示的機會。而進行教學研究，每個月都有發(fā)表文章的機會，甚至每個星期都有機會。另外，教研成績是自己的，而高考成績是大家的；教研成績是永久的，而高考成績是暫時的；教研成績是全國性的，而高考成績是區(qū)域性的。所以，要走出平庸，最快捷、最現(xiàn)實的途徑就是從事教學研究，提高教研水平。

不少人認為，研究務(wù)虛不求實，那些理論性的東西在教學中沒有推廣價值。以前我也有相同的看法，但當自己試著去做時才發(fā)現(xiàn)，實際上并非如此。就我個人的經(jīng)歷而言，研究的靈感往往來自于課堂：《對新課標人民版高中教科書的幾點質(zhì)疑》就是我上課時發(fā)現(xiàn)的錯誤；《歷史課中的錯別字》，受益于學生練習的批改與訂正；《學生教我解讀〈孔子講學圖〉》，就是一堂教學實錄加課后反思；《新材料新情境》出自我設(shè)計的課堂練習與單元檢測題；《材料解析題中的“材料”與“問題”》是對期中考試題分析評價的拓展。2009年4月，我利用魯迅的《阿Q正傳》等小說，圍繞近代發(fā)式與社會變革問題進行教學實驗后，合作撰寫了《小說輔助歷史教學的有益嘗試》一文。受此影響，學生認識到了文學資源的歷史價值，在隨后的一次探究性學習中，學生們很容易就從《子夜》中找到了有關(guān)民族資本主義的信息。

另外，不學習、不研究，自己是很難勝任的。不客氣地說，這個課本上，有百分之五十的內(nèi)容我是不明白的，自己明白的又不一定能講得通，自己感覺講通了學生也未必能聽得懂

中學教師完全有可能在教學研究中取得很大成績，因為我們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學生是豐富的資源，課堂是廣闊的基地。課堂上生成的問題是他人難以遇到的，甚至是獨一無二的，把這些案例記錄下來、思考下去，就可能取得專家學者也難以取得的研究成果。但是，許多人認為，受學識水平、研究時間、圖書資料及人文環(huán)境等因素的制約，中學教師從事教學研究的難度非常大。其實，當我們老是盯著困難時，困難就會被無限放大；當我們試著去解決困難時，困難就會給我們讓路。

我的第一學歷是兩年制大專，上學期間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的史學專業(yè)訓練。2006年當一無所知的我開始進行教學研究時，只能根據(jù)自己選定的主題進行了查找式閱讀：讀陳旭麓的《中國近代史》，是為了說明“晚清條約”是中國近代史教學中重要的課程資源；讀白壽彝的《中國通史》，是為了解決“榮氏企業(yè)發(fā)生發(fā)展的幾個問題”；讀彼得·李伯庚的《歐洲文化史》，是為了強調(diào)材料引用的“準確性”問題；讀《科學史十五講》，是為了寫一篇關(guān)于“讀書有益”的征文稿；讀鄭曦原的《帝國的回憶》，是為了呼吁人們“從新的視角來反思歷史”。讀趙亞夫的《國外教育透視》是為了撰寫《美國〈歷史課程標準〉中的“科技史”》。在閱讀與研究中我感覺到：需要產(chǎn)生動力；更體會到：努力比能力更重要！

就閱讀來講，我更傾向于雜志。優(yōu)秀期刊上的文章一般都有很高的學術(shù)價值，且能反映研究的新成果，通過注釋還會了解更多的名家名著、新版書籍，因此我認為，看雜志是一種速成的讀書方法。三年來，我自費訂閱了《中學歷史教學參考》《歷史教學（中學版）》《中學歷史教學》。由于水平有限，我的閱讀速度很慢，辦法近乎愚蠢，不動筆墨不讀書，不做筆記我就看不懂作者寫的是什么！對于這些雜志上的文章，我一般會讀兩輪。第一輪是分期讀。拿到新雜志后，基本上把每篇文章都讀一下，當然有的精讀，有的泛讀；同一欄目的幾篇文章往往是編輯精心排在一起的，它們之間一般會有內(nèi)在的聯(lián)系，一口氣讀下去常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第二輪是把多期雜志的相關(guān)內(nèi)容合在一起讀，或相互比較，或相互補充，或相互質(zhì)疑。在閱讀中自己往往會有新的想法，沿著這些想法深入下去，就是一篇文章。

閱讀需要時間，寫作更需要時間。對于普通的中學老師來說，正常上班期間是無法安心閱讀、無法靜心寫作的，因此，只能擠用中午、深夜與凌晨，星期天、節(jié)假日與寒暑假。在我看來，讀書是最佳的休息方式，寫作是最有意義的娛樂活動，興致高時，電視中的文藝節(jié)目也會失去吸引力，吃飯、睡覺簡直是在浪費時間，零點以后才睡覺是常有的事，星期天等公休時間基本上都是在書房中度過的，更有甚者，2008年春節(jié)的七天假期我用于學習的時間就達100個小時！就是在那段時間的學習中我悟出了一個道理：書山要以勤為徑，學海無須苦作舟。因為：我學習，我幸福！我進步，我快樂??！

就自己的學識水平而言，即使是比較簡單的問題，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搞明白，因此我就讓自己在一段時間內(nèi)，集中精力去思考一個問題，一個星期、一個月、幾個月都在思考它?；蛘咦跁狼斑B續(xù)一個小時、幾個小時都在思考它，或者吃飯時、走路時、洗臉刷牙上廁所時、躺在床上等待入睡時也在思考它。我認為，當盯住某一個問題不放時，你就會找到解決問題的突破口，就可能寫出高質(zhì)量的研究文章，即使不能得出圓滿的答案，態(tài)度上的轉(zhuǎn)變與認識上的進步也是一筆無形的財富。

在許多人看來，我成了不與社會交往的“書呆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怪物”。而我心里明白：只有讓自己坐下身來，才有可能靜下心來；要想寫出有質(zhì)量的文章，就必須排除外界的干擾、推掉不必要的應(yīng)酬、抵擋物質(zhì)與精神的誘惑。

正是由于長期以來關(guān)注教學與教研，因此對生活中的事情關(guān)注得較少，只知道按規(guī)定辦事：進出校門我會主動下車，因為大門口有告示牌；我的摩托車放在綜合樓地下室，因為這是學校的要求；在辦公室我拖地換水倒垃圾，因為這是年級組的安排。有人說我是“死腦筋”，但我自己從中受獲很多，生活的態(tài)度改變了我學習態(tài)度和工作態(tài)度，同時也提高了我的教研能力與教研水平。生活沒有彩排，每天都在直播；或許沒有掌聲，但觀眾卻不少。

課件自己設(shè)計，試題自己命制。不能跟著錯誤走，讓他們向我看齊

在教學與管理工作中，我經(jīng)常向別人請教，甚至我的學生也成了老師。臺下不少老師，曾在三中就讀，幾年前我有幸成了你的老師，也許你不曾想過，那時你的認真態(tài)度影響過我，你的問題與考試卷啟發(fā)過我?，F(xiàn)在，我們成了同事，但愿我們?nèi)匀荒芤黄饘W習，共同進步。每一個有進取心的人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的老師）

我有個習慣，就是把每一步的思考都保存下來。在我的電腦里有多個以“教科研”名命的大文件夾，如“教科研0808-0901”、“教科研0902-0908”、“教科研0909-1001”等，其中收藏著我在每一個學期的思考。在每個大文件夾中又有若干個小文件夾，比如“晚清條約”、“歷史小說”、“成長感悟”、“辮子問題”、“憲法插圖”、“科學萬能題”、“區(qū)域自治題”、“江西教案題”、“領(lǐng)事裁判題”等等，這些記錄了我思考的具體問題。而在每個小文件夾中又有許多文件，這些文件反映了我思考的過程，它們或是文章的結(jié)構(gòu)，或是文章的草稿，或是半成品，或是修改稿。在每個文件名后都綴有日期，比如“新課程促進我成長-0923”、“新課程促進我成長-0924”、“新課程促進我成長-0925”，表示九月下旬的幾天里我一直在修改《新課程促進我成長》這篇文稿。從文件數(shù)量上可看出文章修改的遍數(shù)，有的文章修改了幾十遍才定稿；從修改日期上可看出文章寫作所花的時間，有的文章打磨了幾個月才成稿。

越接近成品，文章越難改。當修改不下去時，我通常會選擇冷卻法或朗讀法。所謂冷卻法，就是把文稿暫時置之一邊，過一段時間（幾天、幾周甚至幾個月）再拿出來修改。所謂朗讀法，就是通過朗讀（至少要讓自己能聽得見），去挑出拗口的字詞，聽出別扭的語句，找出不符合邏輯的段落。2008年12月，在撰寫《用批判性思維進行史料分析》一文時，我一次次地把文稿打印出來，站在山上，一遍遍地朗讀，一遍遍地修改，直到自己滿意時才投給雜志社。文章讀者的數(shù)量大約等于自己朗讀的遍數(shù)。如果自己僅讀了一遍，很可能只有一位讀者；如果自己讀了一百遍，那么就可能會有一百位讀者。我認為，與其說文章是寫出來的，不如說是改出來的、讀出來的！

十月份，我校歷史組的部分教師參加了教育部組織的課改征文，其中姚寶、李春芳、梁小燕、殷家明、黃瑛和我共六人都獲得了國家級獎勵。在寫作過程中，我們的體會是，修改的時間越長、遍數(shù)越多，文章質(zhì)量就越好，獎項就越高

文章的寫作離不開資料，而一般的中學都沒有像樣的圖書館，我們懷遠三中也一樣。網(wǎng)絡(luò)是我查找資料的首選，合作撰寫的多篇文章，材料都來自于專業(yè)網(wǎng)站或官方網(wǎng)站，如《近代條約中幾個易于產(chǎn)生歧義的問題》《歷史小說：一種重要的歷史教學資源》《歧義重重的郵票題材試題》《電影臺詞題商榷》《“長城題”商榷》等。網(wǎng)絡(luò)查找困難時，我就會購買相應(yīng)的圖書。但是，有的資料在普通的書上是找不到的，因此只能想方設(shè)法通過其他途徑解決：在撰寫《材料選擇題中的“史料分析”與“歷史語境”》一文時，請南京師范大學的在讀碩士為我查閱了梁啟超的《歐游心影錄》、道格拉斯·諾斯的《經(jīng)濟史上的結(jié)構(gòu)和變革》；在撰寫《引用材料要注意其準確性》一文時，請北京師范大學的在讀博士到國家圖書館幫我查閱《唐會要》；在撰寫《“總統(tǒng)山”上的羅斯福》時，向正在美國訪學的歷史學家黃安年教授討要了珍貴的材料。

我校歷史組的絕大多數(shù)老師都讓我?guī)椭麄冑徺I了圖書。一年來我們組共購書1790元，在2010年度的雜志征訂中，截止于昨天我組已有11人自費1500元訂了19份228本雜志。學習中我們感覺到：自費買的書讀起來才會更認真，效果才更好

今年八月，“人大代表舉手一致通過憲法”的插圖，引起了我的懷疑，在網(wǎng)上查找無果后我購買了穆兆勇的《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實錄》。雖然在《實錄》中沒有找到那幅插圖，但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我們的質(zhì)疑并非毫無道理。為了進一步尋找證據(jù)，我專程趕赴合肥，先后到安徽省社會科學院圖書室和省圖書館進行查找。

任何人的成長都會受到周圍環(huán)境的影響，我也不例外。很長時間我的研究都是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下進行的。利用參加各類會議之機，向大學教授討教，拜他們?yōu)閹煛Ｂ櫽桌缃淌诎炎约涸S多文章的電子版贈送給我，并通過電話解答我在閱讀中遇到的問題；趙亞夫教授用“新歷史教育”的理念來改造我，以“瘦我肥天下”的精神來感染我；黃牧航老師金針度人，幫助我分析思路，指導(dǎo)我撰寫論文；陳志剛老師以自己的學習經(jīng)歷告誡我，多讀理論著作，多讀上位書籍，功夫花到了自然會悟出大道理。外出學習時，我有幸與國內(nèi)的多位歷史教學法和歷史教育方面的教授合影留念。但是，這些照片不是我用來炫耀的資本，而是我前進道路上的燈塔與路標，看著那些熟悉而親切的面孔，再去讀他們的著作，好像自己就坐在教授的對面，傾聽他們的教誨。

通過網(wǎng)絡(luò)，我結(jié)識了許許多多的志同道合者，并不斷地與他們交流讀書心得，探討教學方法，合作進行研究。通過閱讀“中史參”的相關(guān)文章，我走近了眾多名師的生活，了解到了他們的讀書、思考與研究，進而使我增強了精神動力，明確了奮斗方向。我認為，與智者交往，則心存高遠?？梢哉f，經(jīng)常性交往對象的水平，決定了自己發(fā)展的高度。

在與他們的接觸中，我感覺到，知識越多的人越是謙虛，越是和藹。大家也許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官越大，架子越?。坏欢ㄓ羞^這樣的經(jīng)歷：官越小，架子越大。文人不必相侵，船多根本不會誤路。

外出開會與學習是有時間限制的，網(wǎng)絡(luò)交往也不能取代面對面的交流，與自己接觸最多的還是本地區(qū)、本學校的歷史老師。為了創(chuàng)造更有利于發(fā)展的氛圍，2008年11月我提議組建了懷遠縣歷史教師讀書沙龍，近一年來沙龍成員已有最初的4人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20人，活動內(nèi)容從聽課評課、參加上級教育部門組織的論文評選，發(fā)展到向雜志社投稿，申報研究課題。另外，我還發(fā)起成立了懷遠三中班主任沙龍。在互相學習、相互交流中，每一位成員的專業(yè)水平都有了較大提高。

三年來，我在教研方面有了些成績：10萬多字的文章在國家級雜志上發(fā)表，參與何成剛博士主編的《歷史教學設(shè)計》一書（已由華東師大出版社出版）。近期參與何成剛博士主持編寫的《史料教學中的方法與策略》寫作。

我個人以為，這些進步的取得主要受惠于一個期望，得益于一個信念，那就是：我或許始終是平凡的，但我會變得不再平庸！如果你喜歡，這句話就送給你。

沈為慧老師部分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