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法律,而觸及法律最嚴重的就會面臨死刑。中國古代的酷刑也有很多包括凌遲、斬首、腰斬、剝皮、炮烙、宮刑等等。 但是這些酷刑對人的摧殘無疑是最殘酷的,而我們今天要說的這種死刑執(zhí)行方式,可以說是最人道的死刑執(zhí)行方式,那就是斷頭臺。 這種執(zhí)行方式,一刀落下,身首瞬間分離,受刑的人幾乎不會感到痛苦,但是西方人卻早早的廢止了斷頭臺,不禁讓人深思。 1792年一個名叫約瑟夫·伊尼亞斯·吉約坦的的醫(yī)師發(fā)明了這種執(zhí)行死刑的機器。但是在當時,斷頭臺不是一種殘忍,反而是一種社會進步。斷頭臺也成為了法國在其廢止之前唯一的執(zhí)行死刑方式。 大革命時期的'頭顱收割機'與'最后的斷頭臺' 在法國大革命期間,經(jīng)保守估計,法國的斷頭臺至少斬下超過60000顆大革命犧牲者的頭顱。因此斷頭臺被稱為血淋淋的'頭顱收割機'。 其中最具有故事性的就是國王路易十六和王后瑪麗·安東尼特。眾所周知,路易十六正是斷頭臺的發(fā)明者,斷頭臺也可以說是對路易十六最大的諷刺。那么斷頭臺消失于歷史的長流中,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這還要從1939年6月的那個清晨說起。一名犯下六宗謀殺案的犯人歐根訥·魏特曼被判處死刑,也就是送上斷頭臺。這天早上世界上許多國家的記者都在現(xiàn)場采訪,死刑過程也被電影攝影機全程拍攝。與此同時,在處死過程中現(xiàn)場的觀眾并沒有保持一種刑場應該表現(xiàn)嚴肅。他們有的開心的談話,有的互相吵架,有的吹著口哨,甚至有的人還爬上了旁邊的房屋去觀看執(zhí)行死刑。 由于這些'看客'的這些看似可笑的行為,導致本應該執(zhí)行很快的死刑被拖延了很久。處決完成后,這些瘋狂的人群一哄而上,搶著用手帕蘸上死者的血。 說起用手帕蘸上死者的血,這就要說起法國人一個特別難以理解的傳統(tǒng)。他們認為這種罪犯的血能夠治很多病,尤其是可以治癲癇病??磥砣搜媳恼f法并不只是舊中國才有。這種迷信行為讓這場處決成為了斷頭臺最后一次在公共場合'服役',人性的丑陋在一瞬間徹底展現(xiàn)。 這本應該特別嚴肅的場合,處決死刑犯也應該是起到警醒作用,但是最終卻成為了一場可笑的鬧劇。這次處決,讓當時的法國政府認識到人性的丑陋,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總統(tǒng)阿爾貝·勒布倫對這件事的評價是:這次公開處死不僅沒有起到警醒作用,也沒有對社會產(chǎn)生有益影響,反而圍觀者的種種極端行為極為可恥和可笑;公開處死暴露了人性的低劣本能,助長了普遍的吵鬧和不良行為,甚至還有可能鼓勵了這種不良行為,絕對不能讓這種行為再繼續(xù)下去。 這次事件以后,公開處決死刑犯在法國被總統(tǒng)阿爾貝·勒布倫徹底禁止。當然斷頭臺依舊存在,在一些監(jiān)獄內(nèi)斷頭臺依舊是處決死刑犯的方法。 直到1977年9月,一個突尼斯殺人犯在法國被處決,成為最后一個在西方世界被斷頭臺執(zhí)行的人,從此以后斷頭臺處刑被廢止。 在中國也有這樣一個相似的故事,魯迅筆下的當日俄戰(zhàn)爭雙方處決中國人間諜時,一旁觀看的中國人有說有笑,那種麻木的深情,那種看熱鬧的心理,讓魯迅最終棄醫(yī)從文。那么為什么人們對觀看死刑犯處決這么樂此不疲,這讓我們對人性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一人有罪,眾生皆有過 事實上對于人性的辯論已經(jīng)延續(xù)了數(shù)千年,關于人性的辯論讓本就復雜的人性一詞變得更加的神秘,以至于我們現(xiàn)在學的政治哲學已經(jīng)幾乎放棄對人性本身的判斷、而把人性看做各自哲學體系的'公理'。 著名心理學家米爾格拉姆在《好人為什么會作惡》中它不斷警醒世人,組織化環(huán)境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代社會的核心特征,而組織化中卻潛伏著一種內(nèi)在的危險。 按米爾格拉姆的說法,當個體'融入'一個特定的組織架構(gòu)時,這個曾經(jīng)自主獨立的人就變成了一個新'生物',這個'生物'不再受個人道德觀念的束縛,不再受人性的制約,其內(nèi)心充滿的,只是對服從的認可。正如佛教里面有這么一句經(jīng)典的話語叫做:'一人有罪,眾生皆有過'。 那么我們將這個觀點和斷頭臺的那些'觀眾'聯(lián)想到一起,他們是否也已經(jīng)成為了組織化環(huán)境的一種載體,不受個人道德觀念的制約,只剩下對服從的認可。這些迷失方向的中西方所謂的觀眾無一不是思想貧乏的體現(xiàn),只能做一名看客。 魯迅先生棄醫(yī)從文,從思想上拯救中國人,法國總統(tǒng)阿爾貝·勒布倫廢除斷頭臺都是當時社會的一種進步,就像斷頭臺的誕生一樣在當時的法國就是一種進步。 但是這種進步的出現(xiàn)并非代表著全體社會的文明提升,往往也只是由于個人思想與社會意識的沖撞而導致人類全體意識的一種集體改變。 斷頭臺的誕生是為了減輕以往死刑犯面對死刑所得到的痛苦,斷頭臺的廢除也是人類的進步。因為拯救一個善良優(yōu)秀的靈魂,一定比誅殺一個邪惡的生命更有意義。 但是拯救人類的丑陋的一面不僅僅是廢除斷頭臺這么簡單。如果不能從根本上對人性進行積極的引導,那么像這種看客的行為依然還會一種邪惡的、不智的、失節(jié)的方式存在著。 好的品性不僅僅是個人的修養(yǎng),不僅僅是社會的良心,而是國家發(fā)展的原動力。中國古代有百家爭鳴;西方有文藝復興。文明的發(fā)展與社會的發(fā)展從來都不是同步的,人類發(fā)展決定了思想,思想又反作用于人類發(fā)展。 但在歷史長河中,思想只能起到局部作用,引起人類社會的短期波動,但終其究竟人類卻永遠逃脫不了天道的規(guī)律。 人類文明的自覺就像是基督教中得見上帝的'窄門',古今中外又有幾人得見。宏觀上說,人類永遠不可能進入全民高尚的道德社會,但是微觀上說每一次新思潮的流行都會為人類帶來新的秩序,同時也能提高到相應的道德高度。 比如比如清王朝時期,如果沒有新的民主思想的傳播,人民仍舊會認為舊的封建思想是合理合法,人們也會為維護這種制度而付出努力。我們要想進步,必須找到更加符合時代的要求,更加切合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新觀念,形成新的價值觀。 真理永遠是相對的,對應著不同的社會以及文明的構(gòu)架形式,我們是否也該不斷的實事求是的探索人性呢? 要想我們的個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世界進步,我們需要斷頭臺的誕生,更需要斷頭臺的淘汰。無論是個人的發(fā)展還是國家的強大,都是在螺旋上升曲折前進。我們不僅需要回過頭來總結(jié)經(jīng)驗,還要敢于自我批評。人類只有在不斷的否定與自我否定中才能更加清晰的認識自己。 也許有一天,人類不再需要斷頭臺,也不再有看客。因為終有一日,文明與智慧終將照亮人類的每一個角落。 文/南宮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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