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滿花|主播:自在花開 我的家住在美麗的鄱陽湖畔,這里屬亞熱帶季風(fēng)性氣候,每年的農(nóng)歷六月,都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也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早稻要收割,晚稻要種下去,這時期也是蚊子最多的時候。 那時 ,我家住在一幢低矮的木頭房子里,房屋總共是三大間,由于家里人多,父親把每間又用竹篾隔成兩小間,這樣就變成六間了。我、父親、母親,妹妹、五哥、六哥擠在一間不到20平米的房間里,房里擺著兩張床,一張老式的大木頭床,床上睡著四個人,父親、母親、我和妹妹,另一張是竹便床,睡著兩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是我的五哥和六哥。 夏天的晚上,天氣悶熱,蚊子肆意橫行,到處亂飛亂舞。那時的農(nóng)村住的條件簡陋,房子到處是空隙,屋里沒有電燈,也沒有電扇,更沒有空調(diào),驅(qū)感炎熱和蚊子的工具都是母親自己用麥稈編織的蒲。每年麥子一熟,母親就會給我們每人編織一把蒲扇,小孩子的就偏小點,寫上各人的名字,由各人保管好。那時中午從田里做事回來,大人們都會手搖一把蒲扇,在那里納涼休息,我們這些小孩是不怕熱的,早已跑到外面去捉知了,抓魚,有時也會偷去河里洗澡,衣服濕了也不敢回家換,穿在身上用自已的體溫烤干。 天黑了,父母親從田里回來,我們早已擺好了飯菜,父親一邊拿著蒲扇扇風(fēng),一邊吃飯,母親會端著飯碗來到屋門前,屋門前的兩張竹床上,我們幾個小孩正躺在那里數(shù)星星呢!天氣真熱,一絲風(fēng)也沒有,蚊子也真多,到處嗡嗡叫,一會兒這里劈啪一聲,(拍打蚊子的聲音)一會兒那里劈啪一聲,隔壁的老太爺邊看天邊說,今夜可能會打風(fēng)暴。幼小的妹妹被蚊子叮得這里一個大包,那里一塊紅紫,在那里又哭又叫,母親用扇子幫妹妹扇了幾下,又幫我們驅(qū)趕蚊子。蚊子可真狡猾,一會兒藏到竹床底下,一會兒飛到高處,母親的扇子一停,它又跑了回來。母親沒辦法,只好放下飯碗,來到我們住的房間,兩張床上都掛有蚊帳,母親先把躲在蚊帳里的蚊子驅(qū)趕出去,讓我們到蚊帳里來。然后自己再去吃飯,洗碗,把白天曬好的谷子抬進屋,洗澡,她什么時候上床睡的,我不知道。 大約在凌晨一兩點鐘,天上的星星已疲憊地眨著眼,田底的蛙聲也時起時息,我家的老狗趴在門口吐著舌頭,螢火蟲在門前飛來飛去。由于白天的辛苦勞動,屋里的父親打起了香甜的鼾聲,四個小孩也早已進入夢鄉(xiāng),但是剛剛睡著沒多久的母親又被蚊子嗡嗡的叫聲吵醒,她睜開疲憊的雙眼,輕輕下了床,點著一盞煤油燈,拿起一把蒲扇,來到竹便床前,看了看兩個小男孩,兩個孩子睡得正香,腦門上還流著汗,一個小孩的手垂在蚊帳外面,另一個小孩的腳也伸在蚊帳外面,睡前幫他們壓好的蚊帳已經(jīng)被他們踢開了,里面黑麻麻的一大群蚊子在飛來飛去,有的停歇在蚊帳上面,還有幾只蚊子正叮咬在小孩子的臉上、手上,小孩子也全然不知。母親趕緊把燈放在桌子上,用雙手拍打著蚊子,不知是因為蚊子吃得太飽飛不動的緣故,還是因為母親拍打蚊子的功夫深,母親一拍就死一只,有些時候還會一下拍死好幾只。沒幾分鐘,蚊帳里的蚊子被母親消滅得一干二凈,母親洗了洗沾滿蚊子血的雙手,又拿起蒲扇在蚊帳里猛扇了幾下,然后輕輕地用蒲扇給兩個孩子扇風(fēng),過了約半小時,母親見他們的腦門上不再有汗珠,才站起身來把五哥的手、六哥的腳放好,再把蚊帳四周都壓好,才放心地離開。 母親躡手躡腳腳回到自己睡的床前,父親打著呼嚕,手臂上有兩只蚊子在叮咬,可熟睡的父親渾然不知。母親趕緊用手去拍打,驚醒了父親,父親睜開眼一看是母親,翻了個身又睡了,兩個小女孩橫七豎八地睡得正香,其中一個還在甜笑,估計在做著什么美夢。母親用扇子在床周圍都扇了幾下,把蚊帳里面的蚊子全都趕跑了,再找了一瓶花露水,在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涂擦一遍,然后自己再熄燈躺下。 這時,公雞已在叫第三遍。 這是我童年里無數(shù)幅畫面里的一幅,這一幅畫面幾乎在每個夏天的晚上都會反復(fù)重演。 作者簡介 *作者: 舒滿花,江西鄱陽人,不被塵染,不隨濁流,不負他人,在深情的世界里靜靜地活著。 *主播: 自在花開,上帝的女兒。愿用聲音裝點幸福生活,用心誦讀美好人生。 個人荔枝電臺(FM834793)方寸之間。 香落塵外書齋——香落塵外平臺團隊 總編:湛藍 名譽總編:趙麗麗 總編助理:無兮 特邀顧問:喬延鳳 桑恒昌 顧問:劉向東\蔣新民\李思德\王智林\張建華\李國仁\楊秀武 \驥亮 策劃部: 總策劃:崔加榮 策劃:柳依依 暖在北方 胡迎春 主編:煙花 編輯:蓮之愛 朱愛華 陳風(fēng)華 美編:無兮 ETA 編輯部: 總監(jiān):徐和生 主編:清歡 編輯: 風(fēng)碎倒影 連云雷 播音部: 主播:魏小裴 自在花開 眉如遠山 西西 這是一個有溫度的平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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