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作者“萊州觀潮”,為旅居魯中的掖縣人。正所謂“身在魯中心在掖”,魯中的所見所聞,都很容易讓他想起家鄉(xiāng)的此情此景,眼下魯中的榆樹已經(jīng)開始生錢,這勾起了他幾十年前的故鄉(xiāng)記憶。)春日碧空如洗,陽光明媚,魯中荒野中的一樹榆錢映入眼簾。我欣喜之余,思緒飛揚,穿越時空隧道,回到兒時,回到萊州故鄉(xiāng)。  族中有位八旬老婆婆,居屋東墻外有棵高入云天的榆樹。春來榆錢掛滿枝頭,兒子身手不凡,折卻榆枝落地上。老婆婆擼采榆錢的鏡頭,至今刻印在我的腦海。除了榆錢,嫩榆葉也是民間野味。災(zāi)荒年饑民吃草根樹皮,其中的樹皮主要就是榆樹皮。兒時咀嚼榆樹內(nèi)皮,就似今日咀嚼口香糖。榆樹內(nèi)皮曬干粉碎,廟宇用以和泥塑像,干而不裂,是為秘方。 榆木是造船的上好木材,榆木梁在萊州備受推崇。1982年二哥建造新房,是年春日來了兩個木匠,老者說:“眼下正巧榆樹發(fā)芽,伐榆做梁不生蟲?!睎|院墻內(nèi)側(cè)有棵成材的榆樹,我登梯而上,卻因為不會系結(jié)拉扣,惹得老父責備聲起。在樹上進退不得的時候,正遇上三哥割肉回家,從墻外過洞(胡同)往北走,見狀后進院為我解了圍,從此我對系結(jié)繩扣情有獨鐘。因難以鋸解,諺曰“干榆濕柳,木匠見了就走。”其根尤難劈開,正所謂“榆木疙瘩不開竅”。 榆耐旱,生山坡高崗。1994年秋我經(jīng)由石太線,乘坐太原-青島列車穿越太行山,滿山遍野小榆樹,從石頭縫里鉆出來,密密麻麻,我還淘氣地伸手揪了一把車窗外的山崖榆葉。
 俱往矣!陣陣和風拂過面龐,我細細打量眼前優(yōu)游搖曳的榆錢。尋得一根帶根的枝條,用根勾住榆條下拉,一把一把地擼下樹上的美食,柔韌的榆條又彈回空中??谡荚娫疲?/span>“春賜一樹榆錢香。 信手擼采盈小筐。 可蒸可煮亦可煎, 滋味薄時勝膏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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