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庚：難忘南望山

　　難忘南望山

　　時間 2013年9月12日

　　人物 宋姐，胡老師，唐老師

　　寫作目的 南望山，好地方，真難忘，那人，那山，那茶……

　　①山里的孩子

　　南望山，是有故事的一座山，只有走近她 ，您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她。讀懂她的胸懷， 她的博大，她的寬容與樸實無華。 讀她，一座山，讀懂她，南望山。

　　在俺看來，俺是來自大山里的孩子，南望山，不是那么通俗易懂，也不是那么生澀難 讀，南望山，一座最近占據(jù)自己大片心靈空間的山，她一直靜靜地守望在那里，綿亙在九龍嶺的群山之中，她在等，等待愛她的人一次次走近她，走進她的心里去。

　　九月十二日，一個距俺九月七日第一次采風(fēng)歸來不久的陰天，天氣預(yù)報卻說有雨的日子，俺大清早就趕到單位上班，沒想到不到七點，喜從天降，臨時通知調(diào)整為休息。此 刻，我首先想到的是南望山，關(guān)于一有空就再登南望山的許諾，于是，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給宋姐請示：南望山吧？俺當向?qū)Ъ嫠緳C，不 知是否有人一塊成行。電話那頭和俺一樣興奮，答應(yīng)馬上聯(lián)系，等會回音。

　　俺所說的宋姐，就是自己第一次發(fā)貼就被她批評習(xí)作結(jié)尾部分愛諸城有點煽情，落入空洞口號的人，一位善用諸城相州方言創(chuàng)作的姐姐，一位能與俺一家四口都談得來的知心姐姐，她的平易近人會讓人忘卻她關(guān)于作協(xié)副主席等頭銜，也難以想象她是出過《老家》等好幾部散文集的人。俺老家有兩位姐姐，樸實而善良，可惜她們不會耕耘文字，而是一個修理地球，一 個天南海北的經(jīng)商，因為她倆的關(guān)照，俺從小就沒做過家務(wù)干過重活，一心只讀圣賢書 ，現(xiàn)在想來，不免慚愧內(nèi)疚，以后單獨開貼 ，得寫寫老姐，寫寫在俺心中永遠年輕著的兩位親親的姐姐。 諸城文學(xué)圈子無人不知傅歌，也無人不曉宋姐，這兩人的自稱讓人倍感親切，一下子就能拉近作家與文學(xué)愛好者的距離。讓初次與他(她)打交道的人不但敬畏其文學(xué)作品 ，更敬佩其人品以及不居高臨下的作風(fēng)。

　　俺是農(nóng)家的孩子，更是大山里的孩子，見了山，每次都有回到母親懷抱的感覺，讓自己莫名激動，為之幸福得顫栗。

　　縱觀自己前四十年游覽過的名山大川，有 以秀著稱的廬山，以險聞名的華山，有長江有黃河，有雄偉壯觀的蓄水175米的三峽大壩，在我的印象中，山與水總是分不開的， 更多的無名的山，讓人記憶深刻。諸如南望山，找遍諸城地圖，也沒看到關(guān)于它的標識 ，關(guān)于它的標高。只是，根據(jù)第一次登山后的晚宴上，山的主人濤哥遞上茶苑酒店的名片，才知曉南望山位于皇華鎮(zhèn)韓家溝村南一 公里處。自我感覺地理學(xué)得不太好，方位感不是太強。其實，早在兩個月前，俺和愛心團隊去過桃林的初家溝，也就在名叫”大山” 海拔571米的山腳下，從地圖上看，也就相差幾個行政村，南望山上南望，東南方向應(yīng) 該有大山的雄姿。當然介于兩山之間才371 米的鳳凰山和四百多米的黑石子山更當是一覽無余了。

　　也許正是因為南望山的旅游資源未曾開發(fā) ，她的名氣目前只因山上傅歌尋到的有機茶 ，她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縹緲的虛無的，仍舊猶如琵琶半遮面的古裝美女，半遮半掩在云海霧都披著神秘的面紗。而對于我來說，九月七日隨七人組用腳一步一 步丈量過南望山，領(lǐng)略過她下午的余暉、夜晚的寧靜，她的美，在于山的端莊穩(wěn)重，在于含蓄，耐讀，她像蓄勢待發(fā)的充滿朝氣的心帆，總在夜深人靜的秋的遐思里，悄然入夢， 陪著俺再次徜徉在南望山那醉人的風(fēng)景里… …

　　再游南望山，來得不可抗拒，來得近乎突然，只有俺知道，盡管，自己走出家鄉(xiāng)逶迤 的山嶺已經(jīng)二十多年，可無時無刻不被大山吸引，被山里的美景所征服。這次，為了風(fēng)中的一句承諾，俺要去，而且是一名無可替 代的向?qū)?，當然，更因為俺因山而生，一輩子都是山里的孩子?/p>

　?、诔抢锏南沧?/strong>

　　山里的孩子，城里的喜子，看似風(fēng)牛馬不相及，與南望山也離題萬里，實則不然，在諸城，將喜子，事關(guān)重大，關(guān)系到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不可等閑待之，當然，老家把諸城方言”將喜子”這個男子娶親的好事兒說成 難聽的“討婆娘”。一個討字，說出了老家婚嫁迎娶的在開銷方面的不易。

　　宋姐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去南望山，幾人，好聯(lián)系，幾點出發(fā)？俺感覺這效率忒高 了，也就一口應(yīng)承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俺喜子也去，還可坐三人，請聯(lián)系人，八點出發(fā)吧？

　　自作主張安排媳婦同行，看似有點霸道， 不過，憑俺對這位老喜子的了解，她一般不會拒絕，何況第一次她去得愉快，玩得開心 。此前俺也就再游南望山跟她吹過枕邊風(fēng)， 此刻，更是信心滿滿。

　　夜長夢多，事不宜遲，男人討好自己女人的方式，大多是放手工資卡，遇事多請示勤匯報，俺非圣賢，自然也落入俗套。不料，當俺打通家中座機卻無人接聽，只能撥手機了。電話那頭喜子說剛出門，與老鄉(xiāng)的媳婦去超市買女兒喜歡的羊排，還有兒子補鈣的奶。唉，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丈夫的地位總是一落千丈，不知在哪個可憐的角落了。“快點回家，緊急任務(wù)，八點出發(fā)！”俺邊騎車往家趕，邊氣喘吁吁地下達指令。

　　說起這個喜子，見過她兩面的宋姐說喜歡她身上有水波一樣的東西，俺也這么認為， 在俺眼里，她柔而不媚，樸實是她最吸引人的東西，賢妻良母的韓素云式的好軍嫂形象為她加了不少印象分。當年的俺也不是窘迫 得沒有相好的，只不過鴻雁傳情的苦于兩地分居而勞燕雙飛了。是她，結(jié)束了俺紙上談 兵的生活，幾乎沒按習(xí)俗送日子之類的套路 就抱得美人歸。如果沒有記錯，她的出嫁， 不但沒為娘家?guī)砜捎^的彩禮，還倒貼了當過兵的岳父大人贈送的由浙江老板親自精心打造的一套組合家俱。窮則思變，俺們婚后白手起家過日子，盡管清貧，但也幸福滿足。 業(yè)余俺們是爬山的好伴侶，馬耳山障日山，望海樓等景點，無不有我倆相依相偎的身影 。最苦的是有了孩子后的為了追星而爬山，那是十年前蔣大為先生應(yīng)邀來諸參加郝戈莊的桃花節(jié)，文藝演出設(shè)在遍山都是小桃樹的一個相對平整的大山頭，遠遠地看到黑壓壓的花 花綠綠的人群，聽到精彩節(jié)目的喇叭聲，卻連滾帶爬怎么也到不了跟前。俺和喜子領(lǐng)著尚且年富力強的孩子們的姥姥，拖兒帶女，一路小跑，終于趕上了穿著白色西裝的蔣大為深情演唱的壓軸歌曲《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據(jù)說這首歌與早些時候諸城請來的侯姓相聲演員為利群商廈剪彩一樣的價位，二十萬人民幣。名人，就是好，亮個嗓，吼兩聲，身價倍增，納完稅還掙它個腰纏萬貫。不過，蔣老師的那個高音，沒 得說，人才難得啊，真正的人民歌唱家！駿馬奔馳保邊疆，敢問路在何方，這樣的歌， 只有他才能唱出氣勢，唱出神韻。在這黃土高坡般的山頂平地，有臨時開辟的接待室， 唱完歌的蔣大為老師忙著與粉絲們交談著， 處事低調(diào)的他不時擦著臉上的汗，我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簽名，合影，也許是當年數(shù)碼 相機沒有普及的事，總之俺全家出動與景仰的明星盡管近在咫尺也沒有留下紀念照或與之交談。其實如果自己虛榮心強點，也是可 以通過熟悉的人跨上幾步與之攀談幾句的， 因為那天穿制服的除了維持秩序的，就是俺 了。短短的二十來分鐘后，俺們無限留戀地目送載著蔣大為老師的市藝術(shù)團的大巴駛下 積著厚厚塵土的陡坡，坐在駕駛員后座上的 蔣大為老師笑著優(yōu)雅紳士般向大家揮手，當 年熱情的父老鄉(xiāng)親都看到了白色的西裝映亮 了蔣大為神采奕奕的臉膛，和電視熒屏上看 到的一模一樣，甚至更加親切，不像有些年青歌手那么浮躁張揚。郝戈莊的那座山，當 時，忘了問叫什么名字了，此后的桃花節(jié)是否每年在原地舉行，也因自己俗事纏身，沒有問及，但諸城的山山水水，總是在心頭縈繞。

　　山，絕對是有靈性的，沒有廟的山，老一輩的人也會跟小孩子們說，山里面住著神仙 。神仙能洞察人間一切事物，他們明辨是非 ，會懲惡揚善，所以，山里人有世代相傳的樸素的人生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長大 后，俺覺得這不是封建迷信的殘余，是祖輩們的為人處世的原則，信奉的是山神，強調(diào)的卻是做人的準則。有所敬畏，才不人云亦云，憑良心做事，這是可以借鑒的。

　　南望山，俺在上篇中也提到，她富于魔力 ，有美麗的傳說，有濤哥講述的故事。第一次探訪，匆匆，太匆匆。這次俺夢想著與喜子陪著尊敬的宋姐，還有宋姐聯(lián)系到的老師 ，一塊再登南望山，今天，俺們將傾其所知 ，邊走邊介紹這座山，描繪她的茶園，她的林峰，她的一草一木……

　　還沒到家，宋姐電話來了，說，聯(lián)系好人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俺騎的自行車箭 一樣飛到家門口，一看媳婦還沒回家，頓時 急得在電話里吼開了。其實女人買東西的事 ，催不得，她也是一切都為了孩子。尤其是俺媳婦，她炒得一手好菜，對付一般的紅白 喜事的三五桌菜肴，不在話下。酒足飯飽的食客，臨走一般都會一手抺著油光發(fā)亮的嘴巴，一手伸出大拇指贊上媳婦幾句。今天她得知中午趕不回家為兒女們做飯吃時，又一次堅決表態(tài)不同意隨俺同往，爬山固然重要，在她心里，孩 子的營養(yǎng)更重要。初三了，孩子們學(xué)業(yè)繁重 ，孿生姐弟雖有照應(yīng)，但自理能力還是相對較弱，姐姐炒出的菜不可能有媽媽炒的合口味，吃不好，就會影響下午的課堂學(xué)習(xí)，這是連鎖反應(yīng)，道理誰都懂的。俺在試圖說服城里的喜子一塊去無望的情況下，只有去電叫宋姐再找一位老師補空。自己的心里若有所失，緣于咱兩口子在外事活動中大都雙雙飛，互相支持互相信任，當然，其中男人的活動多些，夫唱婦隨的事兒符合中國國情。 其實，每次外出，拉著媳婦也是俺的計謀， 尤其是有美女的時候，俺是想讓她見證俺的正人君子，這年頭，凡事變化太快，捉摸不透，竊以為，婚姻中還是原配最貼心，就如美酒，陳釀最香。

　　這次南望山因喜子的缺席，多少有點遺憾 ，但自己對她讓老公放單飛，陪同老師們遠游，內(nèi)心深處真有點感恩戴德的意味。畢竟 ，自己要負責行車安全，老師們出游的質(zhì)量 ，這都是媳婦和俺內(nèi)心彷徨的事兒。

　　追求完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知道今天的南望山之行，對于宋姐在內(nèi)的老師們來說，意味著什么？天知道，俺，盡力就是了。感謝城里的喜子，給俺表現(xiàn)的機會，心想，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樣想著，開上自己有著七年車齡的老爺車飛也似的上路了。

　?、叟郎降能囎?/strong>

　　距市中心十公里的路程，十五分鐘能到， 一陣緊鑼密鼓的準備，自己總算沒有失約。 趁著沒有電子警察，撥通電話向宋姐報告媳婦要照顧孩子午餐未成行，請另找一位老師同去。另請示接人路線。宋姐長俺幾歲，囑咐路上別急，安全第一。自從五年前母親駕鶴西去后，很少有人在言語上關(guān)愛自己，一時鼻子微微酸了一下。人，是感情動物，再堅強的男人，內(nèi)心，其實亦脆弱。

　　根據(jù)宋姐指示，先到人民路影響諸城發(fā)展方向的史上最牛某小區(qū)接胡老師，電話里也不便問胡老師是男是女，有何體貌特征，為了節(jié)省時間 ，俺提出請老師到門口等車。十分鐘后到，不見不散。說來慚愧，自己的家鄉(xiāng)普通話推廣不力，南方人從老師到學(xué)生的發(fā)音都是“ 胡吳”不分，“黃王”難辨，再加上這二十年來聽力逐年下降的職業(yè)病，上班即便塞上耳塞打手勢用啞語也無濟于事，再說前些年也沒買耳塞那條件 。由此，這位老師姓甚名誰，對俺來說還是一頭霧水，心里肯定清楚是位有身份的老師 。心想初次見面得搞好服務(wù)，留個好印象。正想著，到了該小區(qū)門口。只見一位似曾相識肯定在哪見過的慈眉善目身材魁梧的老師也面朝俺來的 方向張望，俺斷定他就是胡老師了。停車，開窗，請問您就是胡老師吧，久等了。 果然不出所料，是胡老師。年近花甲的胡老師笑吟吟地上車，坐在俺身后，首長們都習(xí)慣坐這，大家也都明白那個位置最尊貴，當然也最安全。其實，此前一會，細 心的宋姐已經(jīng)用短信告之胡老師的手機號， 這個寶貴的信息因受車內(nèi)的音樂聲音干擾，爬山歸來下午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

　　或許，此時，沒有人能猜出這位胡老師高貴的身份，自己當時也在記憶中努力搜索他的信息。在自謙車子不夠檔次請老師將就屈尊的客套中，胡老師則一點不看重這些，在他表達的關(guān)于車子，能坐就中，沒必要攀比的觀點中，俺感受到了他的務(wù)實與和藹，這也與自己買車的初衷是代步工具而已的想法不謀而合如出一轍，不由得心安了一些。俺向胡老師匯報說宋姐她們在興華路老一中等我們，不由加快了車速，錯開上下班高峰時段的城區(qū)，還是蠻可愛的，呈現(xiàn)在汽車減速玻璃外的是井然有序的街道，川流不息的繁華，高樓林立的現(xiàn)代建筑以及綠樹成蔭美麗的扶淇河，真的是美不勝收的一幅流動的圖畫。我想說自己并不是因為出游興奮才贊美龍城。據(jù)悉十月 一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旅游法》即將實施， 這，對于躋身全國優(yōu)秀旅游城市之列的諸城 ，應(yīng)該也是一大福音吧。咱們諸城不但有孝智的舜帝，排名中國前十的恐龍地質(zhì)公園，而且有蓬勃的后勁喜人的經(jīng)濟有勤勞勇敢奮發(fā)向上的一百多萬可親可敬的人民！猛然想起 諸城信息港文學(xué)頻道首頁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幾位老師，眼前的胡老師不就是莫言為他小說作序的大名鼎鼎的平民作家嗎？俺自責，有眼不識泰山。

　　老一中到了，未見宋姐熟悉身影，只好和胡老師下車稍侯。每到校園，自己總是敬畏且謙卑的，知識的浩瀚愈顯自身的貧乏，特別是今天俺倍感榮幸的和諸城屈指可數(shù)的中國作協(xié)會員、小說大家胡老師站在一起，更加有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說實話，俺與媳婦今年五月專程去新一中為孩子踩點，平民百姓就不叫考察了吧，呵呵。孩子的教育不能 輸在起跑線上，人家重點，咱也不能普高，對吧？如今的社會，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一點也不為過。再次與宋姐通話，她對咱倆已到學(xué)校門口難以置信 ，那語氣仿佛是天兵天降才有此神速，俺感謝她從作協(xié)趕到這與唐老師會合，為俺省去了接她的時間，真是善解人意的好領(lǐng)導(dǎo)啊。不過，她說還得西行百十米才到唐老師生活的小區(qū) ，俺心想，西天取經(jīng)還是西行接人呀。胡老師好性情，沉穩(wěn)，指揮若定，那個小區(qū)自己去過，名字給人正氣和威武之感，布局類似于城東的福香園。

　　終于勝利會師了，宋姐的短裝打扮讓俺堪憂，但看她精神抖擻一臉的興奮勁兒，俺無法表露，因為不穿長褲去爬南望山，簡直就是自討苦吃，一想，早早到辦公室上班的宋姐哪知道今天能去爬山呢，自己不是做夢也沒想到？所以，今天宋姐那半褲帶來的傷害的隱患，責任在俺，難逃其咎。她背著大大的實用的帆布包，估計裝了不少寶貝，腳蹬旅游鞋，挺有登山的派，只不過在俺心里，她低估了 南望山的酸棗刺和蜘蛛網(wǎng)，有點輕敵過于休閑。再看我們唐老師，不愧攝影協(xié)會的高手 ，裝備到位，著一件厚實耐磨牛仔褲，如果不看旅游鞋的話，還以為西班牙的摩登女郎來華演出呢。俺與唐老師其實見過面的，那是一 次關(guān)于七夕征文頒獎的座談會上，座位相鄰，且聽她慷慨陳詞過的。只不過鄙人對這位攝協(xié)作協(xié)雙棲美女敬佩有余，但目不斜視的緣故，印象不是太深，不敢貿(mào)然相認。她也是一位有心人 ，往后備廂里塞上一箱礦泉水，其狀，大有此去征戰(zhàn)塞北沙漠之感，將宋姐稱之為胡兄的人逗樂了。

　　皆大歡喜上車后，俺急急地問宋姐，還有誰去啊？宋姐不慌不忙撥號，不巧，那個被其喚做邱妹的老師，去了桃林炒茶去了。否則，咱一行人路過皇華接上她正好滿員。略顯遺憾，其實邱老師的作品俺也讀過一些， 她關(guān)于西藏風(fēng)幡的描述讓俺產(chǎn)生很多關(guān)于信念方面的遐想。短時間的沉默后，大家談天說地，車內(nèi)的氣氛又被南望山點活了。圍繞 這座山，圍繞關(guān)注這座山的人，話題不斷，輕松愉快地交流，讓旅途不因車子的不跟潮流不合時尚而被注意。俺給三位尊敬的老師一直開著空調(diào)，盡量選好路，又得講求速度地專心駕駛著。由于上次傅主席領(lǐng)俺走的是東外環(huán)——皇華——郝戈莊，那條路更平整寬敞，俺們這次因接人走的是西外環(huán)直插郝戈莊，路況差點，自己從一匹識途老馬變得不那么輕車熟路了。到岔路口前，問一聲問不倒的胡老師，咋走？胡老師胸有成竹，往前，錯不了。那不容置疑沉著冷靜的大將風(fēng)度有如毛委員和部下當年被蔣軍追剿至與敵僅一山之隔的險地大筆一揮寫下“光明在前”的勵志大字，終于絕境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

　　關(guān)于胡老師，俺只拜讀過他的一部《鄉(xiāng)鎮(zhèn)干部 》，這是他贈給自己開的文化會所員工的一 本書，而這個員工的對象是俺的小老鄉(xiāng)。他小兩口說了很多為胡老師歌功頌德的但也不十分肉麻的話。俺記住了諸城有一位慈祥的小說名家，寬容員工的跳槽，以謀求更大的發(fā)展，并在昔日的員工結(jié)婚的大喜之日，攜夫人一起帶上大紅包準時出席，一個中國人最喜歡的六六大順的吉利數(shù)，這個足以支付一桌喜宴菜錢的紅包，傾注了一位老作家對年輕一代的關(guān)愛，寄托著對小文學(xué)青年的厚望。俺老鄉(xiāng) 很實在，實話實說，說他以為媳婦不在胡老師手下工作了，名家加老板的他也許不會出席了 。結(jié)果，卻喜出望外，還贈了幾本老師自己引以自豪的代表作，讓他欽佩至汗顏。目前 ，俺正在拜讀其中榮獲省第八屆精神文明建 設(shè)“精品工程”獎項的《鄉(xiāng)鎮(zhèn)干部》，其扉頁上胡老認真題寫的某某小文友存閱，并簽名蓋章。不用細述，一位作風(fēng)嚴謹一絲不茍到近乎完美的文人的形象，一位德高望重有口皆碑平易近人的小說家的風(fēng)采，大家可以通過這了解一二了。誰還說，這個社會，唯利是圖，無利不往，俺想，自己將是第一個站起來批駁的。至少，諸城文學(xué)界，有一方凈土，在凈化這個日漸多彩的世界，潤物無聲。

　　過了郝戈莊南行不遠，南望山近了，一行四人忘了車子減震效果差，隔音效果次的先天不足，一路風(fēng)塵一路歌地來到了俺已熟悉的南望山莊園身后。一位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人站在路旁，不無驚詫地瞪大眼睛目送俺們的小車牛哄哄地右拐走上唯一通向南望山的路， 一條鮮有人走，車輛罕至的山路。右側(cè)滿是成熟了的玉米，這塊地沿路長達數(shù)百米，那 位老大爺肯定是在看護他即將豐收的果實。 對呀，就算太平盛世，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亦不可全無啊。

　　此時的愛車，不再是車，是俺駕馭的坦克 ，它將義無反顧地載著我所敬重的老師們征服南望山，南望山尋茶，南望山圓夢。

　?、懿刹璧娜兆?/strong>

　　話說守護玉米的老漢破天荒地看見一輛銀灰色的小汽車轟著油門上了山，路況，實在太差了，拖拉機也受不了這種凹凸不平的顛簸，俺想起了一種車，也許只有美國的悍馬越野車才能在這條山道上橫沖直闖 ，所向披靡吧。

　　其實，在離開平整柏油馬路前，宋姐善意勸阻過，別開上去了，走路吧？聲音并不大 ，在俺看來，這只是客氣話而已，俺的車雖舊但不可小視，功能齊全，美中不足也就底盤低點。說句實在話，好車新車馬力大，有良好的通過性，可大多數(shù)車主愛車如命，誰舍得像個敗家爺們一樣逞能探險，損車不說還要擔風(fēng)險呢。不過，俺心眼實，為了胡老師少走幾步，為了宋姐少披荊斬棘免受皮肉之苦，為了唐老師早到茶園拍照采風(fēng)，俺必須飛車直上，直插云霄。此山海拔才518米 ，欲上九天攬月，估計只是凡夫俗子對嫦娥妹妹的一廂情愿，呵呵。

　　用一檔和二檔交替著驅(qū)車直上，俺不時躲避著破路上橫在中央的大石頭，還得提防雜 草沒膝的路面有無陷阱，可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殘垣斷壁的齊長城遺址的坡下，俺懷疑有泥石流爆發(fā)過，要不，至少兩個車寬的大道怎么找不到兩前輪同時前行的路面， 單邊橋，雙軌線的通過方法在這派不上用場 ，在這荒山野嶺沒有救援的地方，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最好還是小心為好。路面也許被曾有的山洪沖刷得沒法行車，就此止步不是俺的風(fēng)格，俺故作輕松地為大家介紹這是齊長城遺址，傅歌青睞的攝影勝地，如果說， 南望山一游，不在此處留影，則少了歷史的厚重，大山的滄桑感。焦急萬分地找不托底盤的路，不如橫下心來，閉眼通過，這是開舊車來的優(yōu)勢，不那么心疼，沒有新車的矯情和患得患失。

　　一路艱難前行，正好可慢慢觀景，為增強車子的動力，俺輕按四鍵開窗到底，關(guān)閉空調(diào)，山里特有的泥土芬芳，野花清香飄進車里，入心入肺，一路凱歌，窗外鳥語相伴，可謂一舉多得。

　　閑話少說，俺抱歉地跟大家說顛著了，整車人也就我系著安全帶，但此時的四人無不像極了一根繩上的 螞蚱，無論前方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們除了前進還是前進，別無選擇，因為，不可能有車子調(diào)頭的空地，整個青島棧橋邊上的單行道設(shè)計?；貋淼臅r候再好好欣賞這流動的風(fēng)景吧，野山楂，菠蘿樹和漫山的栗樹松林，再見，回來咱們再親密接觸吧。一路驅(qū) 車過五關(guān)斬六將，聽著底盤蹭地的嘶拉聲，發(fā)動機怒吼著終于到達半山腰的有著幾間精 致平房的目的地——車駕終點站。下車，趴 下看看座盤裝甲有無大礙，油箱是否滲透， 屏住呼吸三秒鐘，俺沒發(fā)現(xiàn)異樣，不禁長吁 一口氣。老師們也欣慰地笑了，準備著上山的家什。宋姐遞來了大大的蘋果，唐老師提 醒大家多捎幾瓶水，俺開玩笑說，這車爬不動，才找到原因，忘了后備箱這些水，相當于一人的體重，后沉！其實，自己心存感激，和胡老師心有靈犀向這兩位超級保姆投以充滿謝意的笑 。

　　這排房子的西北角的背后就是茶園，俺是 知曉的，但沒走過，確實也沒有路。索性賣個關(guān)子吧，迂回戰(zhàn)術(shù)重走上次發(fā)現(xiàn)斑鳩蛋的老路吧，添一點趣味性，為老師們寫東西加點素材?？梢掵B窩無果，不免些許失望，但愿斑鳩亦如孟母，為了兒女，擇鄰而居，舉家搬遷而另攀高枝了。

　　南望山，主題為尋茶，自然，來訪者，無一例外。

　　俺帶領(lǐng)他們重走上次體驗過的幾十米的松林，聽小鳥嘰啾，悅耳動聽，不知不覺，久違的碧綠的如梯茶園，到了。

　　最興奮的當屬宋姐，她一頭短發(fā)，顯得更加精干，旁若無人聲音大大地抒發(fā)詩人作家的感慨。 這位土生土長的相州才女，寫過很多關(guān)于諸城鄉(xiāng)土民俗風(fēng)情，她成長過程中難忘的“第一次”的有趣小故事，讓讀者朋友分享過她生命的快樂與淡淡的憂傷 。俺用快門記錄了她第一次見茶園，南望山梯田茶園的得意忘形，猶如不諳世事快樂女生。宋姐的收獲也大，最新發(fā)現(xiàn)高山茶葉的厚實，對于新葉，采下，放在鼻翼之下嗅聞，那表情，如癡如醉。余觀之，亦若聞茶香沁脾。特別是短時間內(nèi)她哥白尼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高喊咱們看她的兩樣叫不出名兒來的寶貝。一種老家喚著楊姑娘的可食用的野生小果，一種俺也第一次見的長長的藤兒上結(jié)的密集的圓溜溜的玲瓏小瓜。分享她童心未泯的喜悅，咔嚓咔嚓地留影，因為宋姐是多靈感的人，她許諾要為這些可愛的開心果寫字成文，予以紀念。話兒不多，凡事深思熟慮才開金口的胡老師一直微微笑著，手里拿著俺及時遞上的單反獨角架，可當?shù)巧降墓展?，只見他改變了俺手杖的初衷，用它一有力地朝茶園北面一指，看 ，有采茶的！真所謂站得高看得遠，大大的小說家，雖年紀最長但目光犀利如劍，紫氣東來掌握先機。 俺及時抓拍胡老師那指點江山寶刀未老的如虹氣勢，盡管，陰天光照不足，不出神效， 但凡是好攝一族，無不知道關(guān)于照片數(shù)碼后期的強大功能。聽過攝協(xié)組織的大揚影像華賢斌老師的講座，深有感觸。三位老師中， 最沉得住氣的是唐老師，她走在最后，置身茶園，把玩茶葉，追根求源，陶醉其間。午餐時才知道她是深諳茶道之人，她對茶葉的研究和癡迷遠在俺們之上。每次出門，上好的茶葉隨身攜帶，一壺鐵觀音茶讓陋室蓽蓬生輝，香飄四座。這是后話，暫且不表。唐老師拍茶園 ，先重微觀，一茶一葉總關(guān)情。不便打擾， 好不容易等到她抬頭的空兒，高喊一句，唐老師，來一張？她優(yōu)雅地擺擺手，笑，示意別照，別照。

　　采茶的日子，新茶頻出，四天前的一行人咋就沒見有人采茶？難道茶道酬勤，不負頻頻來訪的客人，心有感應(yīng)？試想，茶園依舊，可增添上三位采茶的人，那該是怎樣的風(fēng)景。而今天，這可遇不可求的動態(tài)美景真的在眼皮底下真真切切地存在著。聽到胡老師興奮的吆喝，大家喜出望外欣喜萬分，此時，大家不約而同由南向北朝三位忙碌的茶娘那邊匯集靠攏。俺抑制不住來了個揮手之間，要知道，對于攝影來說 ，最忌諱的莫過于擺拍，不但失去了自然美 ，而且有造假之嫌。原生態(tài)的有機茶園，需要真實的茶娘，茶園有五十多年的歷史，昔日采茶的小丫頭片子如今自然也成了孩子的嬤嬤或姥姥了， 她們將最美好的時光奉獻給了這座山，這片茶園，她們無不像鮮花一樣在南望山燦爛過 ，怒放過，與茶作伴，手有余香。俺想，要是周末，這三位大娘，帶上她們的孫輩，或 小姑娘或野小子，奔跑追逐在這高山梯田， 點綴在隴隴茶樹之間，該是一幅多么溫馨的畫面。

　　俺與唐老師更多的時候在拍照，不同角度地抓拍，那山，那茶，那采茶之人。大陰天， 穿然發(fā)現(xiàn)唐老師的額頭上方有一寬大墨鏡， 造型很酷，戴上能遮半個秀臉吧。心里暗想 ，難怪不見日頭陽光，說不準就是這個大墨鏡嚇跑了捏。

　　那邊，宋姐早就飛奔過去與一位五十開外的茶娘親切交談著，一口諸城話，嘰里呱啦 ，北方女人拉呱普遍聲兒大，據(jù)俺十幾年的觀察，北方女較之南方妹，不但嗓門大，心 眼兒也少些，實誠可靠。我雖然說諸城話的 水平停留在三句半，但耳熏目染無師自通， 基本意思都能聽懂。宋姐在問茶娘關(guān)于茶， 關(guān)于山的典故，收集第一手資料。而胡老師則被此情此景感染，放聲唱開了沂蒙山小調(diào)

　　關(guān)于胡老師，相信很多人都與俺一樣，是仰視的，近距離接觸后，驚異地發(fā)現(xiàn)名人并不都那么盛氣凌人，拒人千里之外，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情感豐富的人。對于小俺大哥一歲的胡老師，俺除了關(guān)注過有關(guān)他那的鋪天蓋地的簡介，對他已發(fā)表的十多部小 說，共一百多萬字的作品知之甚少。是一部 描寫新農(nóng)村基層干部奮斗的書，是他筆下的寧小苓，丁治國等為改變鄉(xiāng)村面貌做著不懈 努力的鄉(xiāng)鎮(zhèn)干部形象，讓我記住了胡老師的大名，由衷佩服沒有上過文學(xué)科班的他塑造 的人物是那么鮮活，生動，傳神，詫異于出 身平民的他對官場的明爭暗斗潛規(guī)則等拿捏 得那么到位。他對于一個有背景的派出所所 長的描寫入木三分，寫法大膽而前衛(wèi)，讓人 欽佩作者的膽識與正義。人言可畏，當尚方 寶劍掌握在替人民作主的官員手中時，實乃 人民之幸，社稷之幸。而讀罷《鄉(xiāng)鎮(zhèn)干部》 ，深感胡老師就是立足建設(shè)農(nóng)村，改變農(nóng)村 落后面貌的思想者，他將自己的理想付諸在小說的人物身上，寄予厚望。我一直喜歡羅 丹的雕塑，思想者。那托腮沉思的男人，是 人類社會發(fā)展創(chuàng)新的縮影，也是人類征服自 然統(tǒng)領(lǐng)世界的力量之源。大到人類的進化， 小到一部作品的問世，需要智慧的思考，激烈的思想火花的碰撞。前進離不開艱難的探 索，發(fā)展依賴變革陣痛帶來的美麗。而胡老師就是憑塑造一個個成功的人物形象，自1986年就將賦予自己理想的作品，將關(guān)注農(nóng)村的夢想變?yōu)殂U字，用自己多彩的如椽巨筆寫就一部部小說，成為實力派的平民大作家。我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人生，聰慧的大腦總在構(gòu)思著新的篇章，這樣的人，是充實快樂的，沒有瑣事的煩憂，難怪連宋姐也一直跟著他請教。作家們的心，都是相通的，但需要在文學(xué)創(chuàng)作方面優(yōu)勢互補，各具風(fēng)格。

　　茶，是最有生命力的，茶樹，四季常綠， 根深數(shù)尺，才迎來一季季的枝繁葉茂，新葉不斷。春秋的兩季有機綠茶，讓南望山春意盎然，希望梯田，希望茶園。如果有雅興， 完全可以改編一下希望的田野這支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曲，將田野換成茶園，高山梯田茶 園，讓世世代代的茶農(nóng)也沐浴到明媚的陽光 ，走在致富的康莊大道。

　　這時唐老師與宋姐又來了精神頭，幫助三位茶娘采起茶來，謙虛嚴謹?shù)膭艃翰粊営谛W(xué)生。俺為之感觸，行行出狀元，生活中隨時需要拜師學(xué)藝，學(xué)習(xí)新知識，掌握新技藝 ，用相機連拍數(shù)次，記錄她們一起勞作的情景。有一位穿紅色上衣，茶娘三姐妹中年齡 最大的茶娘籃子里的新茶最多，新葉基本上 是完整無缺的，看，她那靈巧的手指在茶樹上蜻蜓點水似的飛快采茶，熟練而靈動，從容而淡定。俺問，辛苦一天下來，待遇如何 ，身體是否吃得消。她憨憨地笑著爽快作答 ，話語之間透著感恩茶樹的深情。因茶而采茶，以及人工炒茶，制茶，她們有了分工有了收入，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山林的主人 ，不知換了多少茬，或集體或個人，就這么沿襲著對南望山的樸實情感。而真正注重開 發(fā)南望山有機茶園，將南望山茶注冊成商標的能人，是七八年前承包幾百畝山林的濤哥父子，其中就有被稱之為香餑餑的這幾十畝茶園。濤哥，是能文能武能說會道并有商業(yè)頭腦的一位國家公務(wù)員，業(yè)余和退了休的老爺子打理茶園和南望山莊園，傅主席和許老 師的作品中都有關(guān)于他的精彩紀實，恕在此不再贅述了。

　　陰天，適合采茶。不冷不熱的金秋時節(jié)，茶有嫩芽，人有新意。采茶的日子，讓俺想家，家鄉(xiāng)的茶，或濃或淡，總是那么爽口潤喉。看到茶娘飛快地在茶樹間穿梭，靈巧的手像極了媽媽和姐姐的手，媽媽不在了，姐姐也無需采茶了，可是采茶的日子，讓俺想起了您們，想起了一大家子人在茶園熱熱鬧鬧為集體茶園采茶的日子……

　　記得父親生前為幼時的我講過田螺姑娘的故事，大意是書生勤奮，他的求知精神感動了他養(yǎng)的田螺，田螺化身仙女，為書生做飯，終獲功名。后來還以身相許，喜結(jié)良緣的愛情故事。此時，南望山，雖無云彩薄霧，但美若仙境，類似天界，茶葉，是否也被作協(xié)的善男信女的虔誠感化，變?yōu)椴枞~姑娘，且在這個良辰為俺們端望南山茶、續(xù)南望山水一回，就像傅主席游蒲松齡故居時，突發(fā)聯(lián)想，不忘游記的最后，但求與神話中的狐仙一夜纏綿，溫情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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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升平，歌功頌德，被越來越多的人所唾棄，所不齒，自己也有同感。曲意的奉承 和由衷的贊美，雖然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動機不 純和心明似鏡，現(xiàn)實中卻有如水中望月，霧里看花，不便區(qū)分，撲朔迷離中，引起誤會 。

　　南望山，遠看，近觀，只是一座位于諸城最西南端的一座山，三塊石，也不是三塊像俺一樣頑固不化近乎老頑童的石頭，而是地名，象韓家溝一樣有著方位和座標的。美國的谷歌地圖，功能很強大，有時，不方便外出的日子，宅在家里的自己靜靜地端坐電腦前，周游世界，藍色的地球，陸地面積太少了，那么多的海水是多愁善感地球人的眼淚么？苦中帶澀。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一老一小兩個和尚敲著木魚誦讀經(jīng)書，永遠沒煩惱。這樣的超然物外，是俺所崇尚的?？上?，大美的南望山上沒有，很多的非道教佛教的圣山都沒有廟，沒有寺。老家有個靈山寺 ，實際上不是寺，只是鄉(xiāng)鎮(zhèn)的名字，小時候的我無比向往，多年尋夢，想超度塵世，最終發(fā)現(xiàn)，山青水秀的靈山寺，帶給自己的是靜心修身，回歸自然。

　　沿茶園西北梯田順勢而上，不多時爬上山脊，西面的南望山脊不是主峰，主峰在東首 ，由西往東望去，巨龍一樣蜿蜒，沒有平整的路，只有一條一尺見寬有人走過的痕跡， 寸草不生，兩側(cè)青青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放眼四周，樹枝交錯，密林層疊。一行四人席地而坐，小憩，閑談，拍照，不忘分別以南望山主峰和南望山北面的大栗樹合影。

　　在向東面主峰挺進的過程中，俺突然發(fā)現(xiàn)一棵躺在小路中央的松樹，樹干離根部五寸處，齊刷刷的斷了，不到兩公分厚的皮肉相連，呈直角可憐兮兮地橫亙著。令人驚訝的是由南向北倒伏的碗口粗的松樹，它并沒有死，不但頑強地活了下來，而且路北接地的 松樹枝繁葉茂，青青一色，也許由于山頂?shù)?陽光充足帶來的光合作用，這些倒伏的斷枝扎入沃土，改變生長方向，簇擁著向上競發(fā) ，遠遠看去，誰也不會懷疑它是另一棵重獲新生的小樹，它神奇而又青翠，只有細心的俺知道，它的養(yǎng)分來自路的另一側(cè)，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樹根。此節(jié)將上傳俺拍攝的松樹倒伏卻奇跡存活的照片。

　　故土難離，好象是指人，指戀家的游子對家鄉(xiāng)的深情厚誼。今天，看了攝自南望山西峰的這幅還原植物情感的真實照片，不知善良的人們將做何感想?？傊呈欠?。

　　為了愛情，可以站成一棵樹，千年守候， 那是歌唱不朽的關(guān)于美麗愛情的傳說;一棵被暴風(fēng)雨摧殘的松樹，它又在等待什么呢？歲蝕錦年，與地面平行的樹干表皮粗糙難看， 卻沉淀生命的顏色，賦予人們以深思。

　　不愿做弱不禁風(fēng)的草兒，也不愿做曇花一現(xiàn)的肥皂泡，自己愿做扎根三尺根系發(fā)達的 樹，即使被砍伐，斷處來年能長新芽，萬一 不幸被雷劈火燒，只要把根留住，若干年后可以開懷高唱《綠葉對根的情誼》。

　　南望山上，看到一棵神奇的松樹，橫亙山頂，千年孤獨。生命頑強，松樹無語。

　　此時的天空，沒有大雁南歸，排成人形梯隊，卻聽山中布谷鳥清脆綿長的叫聲，俺不解上次下午登山，鮮有鳥聲，雖驚擾斑鳩， 卻不見它驚飛哀鳴。今上午登山，不僅喜遇采茶人，而且布谷鳥聲不絕于耳，問及胡老師，戲曰：鳥類求偶才發(fā)聲，上午乃最佳時辰。

　　樹，還是那些樹，蜘蛛還是那些蜘蛛，這次俺領(lǐng)著老師們走了一條先西峰后東主峰的山脊之路，東西南北中，風(fēng)景各不同。東主峰值得一提，那臨絕頂處有塊大石頭，適于 站立其上，張開雙臂做翱翔雄鷹狀，向北俯瞰韓家莊村落，典型的北方民居整齊排列， 紅瓦平房分外養(yǎng)眼。連吼幾聲，山谷回音， 韓信活葬母的圣地如今可有寶藏，人杰地靈的寶山下說不定有一座尚未挖掘的地下宮殿 ，其間車水馬龍，訴說流年呢。

　　拍照，拍得有些麻木了。當俺遞過相機請?zhí)评蠋煘樽约簛砩弦粡垥r，選擇了跳上巨石，兀立，欲站成一棵樹的姿勢，看風(fēng)景，靜看南望山的日出日落。心想，即便像樹兒一樣轟然倒下，也要將根留住，因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弈贤接斡洿蠼Y(jié)局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爬上一座山，欣賞完茶園，一行人終究要戀戀不舍地下山，一 點都不累的咱們，依舊精神飽滿。

　　本來，想吟一首志摩的《再別康橋》，作別南望山，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 作別心中的南望山，美麗的茶園，一連兩次 俺都未曾帶走一片云彩……可是，在下山途中俺第一個感覺到了雨絲的觸摸，秋雨的涼 。且將浪漫情懷暫壓心底，趕路要緊。沒有山雨欲來的風(fēng)滿樓，白日有夢，是空中樓閣，只好作罷。

　　路經(jīng)茶園，想起第一次爬山看到梯田中石頭壘就兩米長兩尺寬的類似山下水井的蓄水池，與其說水井，不如說帶泉眼的幸福井， 汩汩山泉用于滋潤茶樹的深根，澆灌茶園綠林。茶娘回家了，不大的籃子盛著新茶，該是滿載而歸了吧？

　　天公作美，細若牛毛的雨，停了。

　　想起那朵早開的山茶花，上山時宋姐獨具慧眼發(fā)現(xiàn)的，她說好山茶花開遍茶園的時候 ，她一定還來。并弱弱地向茶娘問手機號碼，好掌握大片潔白山茶花開放的日子。

　　山里人生活節(jié)奏是緩慢的，人們是閑適安逸的，一袋煙的功夫，老鄉(xiāng)就與您混熟了， 不把客人當外人，說話也是竹筒子倒豆子，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次明白了，不用向?qū)В麄冐韽牟鑸@的東南角直插那水泥外墻的棲息小屋，屋門口的西南有幾棵大板栗樹，爬山歸來再練練爬樹，輪番上陣，情趣多多。金秋十月，南望山的栗子熟了的時候，咱們再喝五吆六相約前來采摘吧。

　　至于爬樹比賽，俺爬得最高，成了冠軍，幾乎到了樹梢，手托滿枝栗果，做勝利豐收傻笑狀?？粗磉厸]有一根粗過小胳膊的枝干，腳下?lián)u墜感越來越強，知道到了無人能及只有松鼠才敢超越的地步。這里插播一齊魯電視臺生活幫的一段奇聞，不久前某地果農(nóng)紛紛反映，成熟的核桃被無端破壞，簡單剝食擲于樹下一大片，讓人痛恨卻苦于找不到罪魁禍首。 記者經(jīng)過蹲守發(fā)現(xiàn)并拍攝到了有爬樹高手之稱的大尾巴松鼠，拉近的鏡頭里，不小的松鼠泰然坐在樹梢，憨憨地卻熟練老道地用前爪捧果，利齒啃之，尤如在紅松樹之上的松果里覓松 子，真以為滿山的核桃為它們種的似的，錯把自己當主人。嘿嘿。見人發(fā)覺出口厲聲 ，也不大躲，只覓聲瞅上一眼，繼續(xù)偷吃。 俺當時想，若生態(tài)保護得再好些，南望山也來了這種松鼠，當它將松果吃膩了時，換換口味， 這些帶刺欲熟，熟透開裂的板栗果，能有救嗎？又扯遠 了，言歸正傳，俺們分別爬栗樹留影，也是得逞于天高皇帝遠，有朝一日，若開辟成景區(qū)，這棵栗樹千百年后或許也有壽塔社區(qū)古樹銀杏王的待遇，也給諸城帶來榮耀的光環(huán)吧。別笑，一切皆有可能。那么，紅色的禁止攀爬的牌子警示著，估計再頑皮猴子也不好意思上樹了吧。

　　乘車而下，同樣意氣風(fēng)發(fā)，走走停停欣賞美景無數(shù)，美景之最當數(shù)停留最久的齊長城遺址處上溯二三十米的地方，一排排珍珠紅瑪瑙一樣的野山楂在路旁紅艷似火，讓其他的好看的野果自覺地成了陪襯。遠山做背景，咔嚓幾下 ，證明咱來過，不要迷戀哥，哥，只是一個傳說。南望山呵，沒有滿山的深秋霜染的紅楓葉，但一樣醉了心，讓人迷戀，至不知歸途。

　　中午時分，到南望山莊園，他們?nèi)说男老踩绨吵醮蝸硪粯?。自東向西紅瓦紅墻的平房按炒茶工作間，茶苑飯店主食烹飪間，迎 賓大雅間，福祿壽禧四個有炕小屋的順序依次排開，它們和滿院的雞鴨鵝鴿迎候著遠道來的客人，古樸而自然，清靜而生態(tài)。

　　點上一只看好的土雞，現(xiàn)場宰殺，紅燒做法。再要上幾盤山蘑菇，山雞蛋等南望山特色小吃，泡上一壺南望山特有的茶葉的茶水，四個人在小雅間的炕上盤腿而坐，方形小桌前的聚會不知過了多久，談興濃濃，友情深深。時間，悄然流逝，忘了身外的世界，心，在茶香與美味中飄呀飄 ，人，在近乎失重的仙境游呀游……

　　下雨了，透過貼著紅紅剪紙的古色古香的窗，看見，一剪修竹的葉兒不知何時被遲來的秋雨打濕了，清亮著，翠碧著，葉尖兒的雨水欲滴未滴晶瑩著，似打著轉(zhuǎn)兒來自大自然的欣喜的淚珠，幸福著這片人間樂園 。

　　有一個念頭，當自己慢慢老去，每年來這小住一段時間，修遠養(yǎng)身，品茶，寫南望山，寫莊園的秋雨，寫感動自己熟悉的人與事，靜待 ，這窗外，竹子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