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寧作家原創(chuàng)作品 文學愛好者交流園地 」 孔孟之鄉(xiāng) | 禮義之邦 | 物華天寶 | 人杰地靈 梅 園 趙建國 入冬以來,我心里一直牽掛著千佛山公園里的那片梅園。梅園不大,長約百步,寬約三十步,近二百余株,入北門向西,路左便是。在一片高樹圍困中,梅樹大多時候默默無聞。沒有挺拔的身軀,沒有華麗的樹冠,也沒有形色奇特的葉片。像許多普普通通的雜樹一樣,人們從她旁邊走過,不會引起好奇,甚至不肖一顧。然而,自從我去年冬天發(fā)現(xiàn)她以后,親眼看到她的美、她的俏、她的雅,以及她那潤人肺腑的芬芳,她便像戀人一樣走進我的心里,再也不能忘懷。 記得是個雪后的早晨,吃過早飯,見云開天霽,外面一片銀白世界;陽光照在雪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便帶了照相機,到千佛山公園拍雪景。踏著厚厚的雪,在園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路徑、樹木、山坡、房屋、廟宇等等一切都在雪的覆蓋下。高高樹干上的積雪,時不時地落下,有的紛紛如塵,有的縷縷如絮,落在頸間,好叫人打一個激靈。園里游人很少,只幾個打掃積雪的員工。四處靜靜的,只聽到掃帚掃雪的聲音。偶爾有一群鳥雀嘰嘰喳喳從頭頂飛過,算是給清冷偌大的公園帶來一些生機。我一路走著,用相機的鏡頭搜尋拍攝對象。雪景很美,但色彩很單調(diào),除了白,就是黑黝黝的植物的枝干。我拍了很多廟宇、塔松、雪亭、曲徑,畫面平平,不盡人意,便覺興味索然。于是,決定返回。 從文昌閣下來,走至菩提路,剛向右拐,忽聽前方傳來一聲:“哇,好好漂亮嗷!”聞聲望去,只見兩三對少男少女,在一片黃花叢中拍照,并有一股清香隱隱飄來。香氣入鼻,如甘霖入口,精神為之一振。于是,趨步觀之,原是一片臘梅,傲雪怒放。正如唐代詩人史青在《應詔賦得除夜》一詩中寫的那樣“風光人不覺,已著后園梅”。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里,那想到這里有盛開的梅花呀!只見株株梅樹,被分別種植在四五塊園地里,之間有石徑穿插伸延。三面高樹環(huán)繞,一側(cè)臨路,皆被白雪覆蓋。那幾個年輕人一邊在梅樹間追逐嬉鬧,一邊擺弄著各種姿勢拍照。朵朵梅花,黃燦燦,油潤潤;花心絳紅,花蕊潔白,在陽光白雪的映襯下,似玉雕奶沁。梅樹枝倔干曲,梅花綴滿其上,雪又復在枝上,一株株、一枝枝、一朵朵都能獨立組成精彩的畫面。我驚喜萬分,急忙打開相機,不停地拍攝起來。在取景框中,我第一次見到梅與雪的完美結(jié)合:梅的溫潤,雪的晶瑩,老干的倔樸,新枝的俊俏,再加上陽光在其中發(fā)揮的增光添彩的作用,使每一幅畫面都令人驚嘆不已! 此時,我才領(lǐng)悟到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文人墨客對梅花情有獨鐘。他們用畫筆表現(xiàn)梅的英姿,用詩文歌頌梅的品格,從古自今綿綿不斷。梅花確有她自己獨有的風采! 在我讀過的詠嘆梅花的詩詞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陸游的《卜算子》詠梅和毛澤東的和詞。陸游寫的是雨中梅,毛澤東寫的是雪中梅。由于兩人的境遇不同,詞的風格大相徑庭。前者凄婉低沉,后者清麗豪放。一個是“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一個是“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一個是“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一個是“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兩人都以梅花自比,雖然格調(diào)迥異,但都贊美了梅花凌霜傲雪的頑強性格和不隨波逐流的高尚品德。 望著眼前的梅花,我想到了我家也有一株老梅,她就是我的妻子。她名字也叫梅,尤其乳名叫梅香。我們結(jié)發(fā)四十余年,她為我,為孩子,為我們這個家,默默付出,歷經(jīng)磨難,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心血。在我的心中,她就是一株風霜雨雪吹不垮、苦累饑寒尤盛開的臘梅! 離開梅園,心中有十分的滿足感。此后我便常常到梅園來,直到梅花落盡,枝頭發(fā)出新綠。 回到家里,我把我書房的名字,由原來的“端秀齋”改為“梅馨小屋”,與梅相伴,何等溫馨喲! 作者簡介 趙建國,筆名巖火。山東泗水縣黨史委退休人員。愛好文學,有詩歌、散文、小說等作品在報紙、雜志、網(wǎng)絡(luò)平臺發(fā)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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