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18日晚 于舟山市普陀區(qū)中信普陀大酒店 去年開始對《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等佛教經(jīng)典進行研讀并獲益良多之時,游覽中國四大佛教勝地的愿望也便與日俱增。今日的普陀山之游,無疑是初償夙愿的一次愉快之旅。 普陀山的香火之旺早有耳聞,今日目睹更感盛況非凡。來自全國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的游人,在意欲一睹普陀山的美麗景色與佛教建筑之時,不少人還有一個要向佛說的心愿。于是,虔誠之心的表達方式,便自然地外化為燒香拜佛這一古已有之的行為。所到寺院,特別是普陀山的代表寺院普濟寺,更是游人如織,香火不斷。就連以前絕少燒香拜佛的一些青年人,也異常虔誠地在觀世音菩薩等佛像前燒香叩頭。因為這里形成了一種拜佛的氛圍,令你不由得進入到了一個如來佛所言的“莊嚴”之地。況且據(jù)說在這里祈求平安、幸福、升遷、發(fā)財者,多是有求必應(yīng)。對于“人往高處走”的眾人來說,誰不希望佛給自己帶來福音呢? 但人們往往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拜佛求福的關(guān)鍵在于心誠,而心誠則需心善。佛舍棄的是自己一生的榮華富貴,為的是普渡眾生。他不喜歡祈福于己而于人無益的人。人們在為自己祈福之時,關(guān)鍵是要像佛那樣造福于人,并力爭走進一個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的佛的境界。佛家不同于儒家先師孔老夫子,知其不可以為而為之,也不主張齊家、治國、平天下,即使是修身,也與儒家并不等量齊觀。佛家要“善男子,善女人”,拋卻所有的私欲雜念,不要追逐于仕途與名利,心存一個適然超脫的情懷。它不似儒家那樣樂天知命,更不是“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而是甘受其苦,只有圓寂方能升入西天極樂世界。 有人將此視作一種消極的人生觀,其實,事情并非如此簡單。佛學(xué)是一種高層次的哲學(xué),不是一個“消極”與“積極”能說得清楚的。佛學(xué)博大精深,哲思飛采,許多優(yōu)秀的思想早已定格在世人的心里。偉大的文學(xué)家蘇東坡在最艱難的時候,除了道家的思想對其產(chǎn)生影響外,佛家思想對其苦中求樂無疑起到了巨大的心理支撐作用,這些又都與儒家的“窮則獨善其身”一起使其在不可思議的心理重壓下,始終保持了一個超然塵上而又積極生活的健康心態(tài)。 我輩不能與蘇氏相提并論,但卻可以從儒釋道三家中汲取所需。我有一種“樂以忘憂”的學(xué)習(xí)精神,又具一種淡泊仕途的超然之心,還有一種“上善若水”的趨下心理。有一定的追求而又不隨波逐流,安于寧靜而又日有所獲,一心向善而又力圖干好工作。這些,當然與佛教的影響息息相關(guān)。 在拜佛之時,我沒有祈求升遷與發(fā)財,只是心存感激,感謝佛給我以智慧,給我以美德,給我以幸福。同時,有時還要在一片茂密的樹木下靜坐片刻,思考李叔同為什么突然遁入空門?儒釋道三家何以能夠兼收并蓄?然后,就在清風(fēng)拂面與香火繚繞中,觀云卷云舒,望海水奔流。 雖然,我沒有請香與燒香,但是,我卻感到,佛在我心中。 原載于《行旅有道》,陶繼新 著;語文出版社,2015年10月第1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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