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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樓夢》中，有這樣一個人物，在前80回中，描寫她的篇幅很少，一共只有六處，總計不過4000字左右。但是，這個人作為金陵十二釵中的一員，卻給人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在《紅樓夢》第五回“賈寶玉神游太虛境，警幻仙曲演紅樓夢”一節(jié)中，她的判詞是欲潔何曾潔，云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zhì)，終陷淖泥中。這個美麗的女子就是妙玉。妙玉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她所追求的是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才是真。但是命運(yùn)卻不像她自己所想象的那樣，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中說她：他日瓜州渡口，紅顏固口屈從枯骨。說明了妙玉的結(jié)局也是不如人意的。從字面上理解，妙玉最后可能是嫁了一個老頭子，做了老頭子的小妾。這樣的結(jié)局和妙玉的個人性格，其實(shí)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紅樓夢》第17回“大觀園試才題對額，榮國府歸省慶元宵”一節(jié)中，林之孝向王夫人匯報說：“妙玉帶發(fā)修行，本是蘇州人士，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今年18歲，取名妙玉。文墨也即極通，經(jīng)典也極熟，模樣又極好。”在“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館聯(lián)詩悲寂寞”一節(jié)中，妙玉在中秋之夜與林黛玉、史湘云論詩，她的觀點(diǎn)讓林黛玉和史湘云非常敬佩。她主張作詩必須要寫真人真事，反對浮夸的文風(fēng)，贏得了史湘云和林黛玉的認(rèn)同，其遠(yuǎn)見卓識，令人贊佩。而且還為林黛玉和史湘云的詩作序，一下就寫了13韻，讓兩人對他嘆賞不已，稱她為“詩仙”。
她的櫳翠庵經(jīng)常收拾的花木繁盛，讓見多識廣的賈母也連連稱贊，更不用說其他人了。第50回，妙玉送給寶玉一支梅花，書中說，這支梅花只有二尺來高，旁有一橫枝縱橫而出，約有五六尺，其間小枝分歧，花吐胭脂，香欺蘭蕙。這表現(xiàn)了妙玉較高的文化素養(yǎng)。此外，妙玉還精通音律，對古玩也有鑒賞能力。這樣一個美貌與才華并重的人，平時能被她看在眼里的人很少。因此，也很少能有人與她交流，這也造成了她恃才放曠，孤僻的性格。
妙玉的性格高傲，而且自尊心很強(qiáng)，由此也造成了她在待人接物時不同于常人的風(fēng)格。《紅樓夢》第41回“賈寶玉品茶櫳翠庵，劉姥姥醉臥怡紅院”一節(jié)中，賈母和劉姥姥以及賈府的女眷們來到櫳翠庵中賞花，妙玉接待賈母時為賈母泡了一盞老君眉。賈母吃了半盞，其他的就給了劉姥姥，劉姥姥便一口吃盡，還說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在這個情況下，賈母眾人都笑了起來。但是我們沒有看到妙玉跟著笑，只怕她心里是非常厭惡的。于是，妙玉便把寶釵黛玉一拉，二人隨她出去。其實(shí)妙玉這個行動的意思就是告訴賈母等人，老子不高興，老子不伺候了。后來，妙玉還安排道婆，把劉姥姥用過的茶盞不要了。寶玉知道，她是嫌劉姥姥腌臜。
在妙玉拉著黛玉寶釵去吃茶的時候，黛玉問妙玉，這也是舊年的雨水？妙玉冷笑說，你這么個人竟是大俗人，連水也嘗不出來。弄的林黛玉下不來臺。下面又寫到寶釵知道她天生怪癖，不好多話亦不好多做，吃過茶便約著林黛玉走出來。寶玉和妙玉賠著笑說，那茶杯雖然腌臜了，白撩了豈不可惜，依我說不如就給了那貧婆子吧，她賣了也可以度日，你說使得么。妙玉聽了，想了一想點(diǎn)頭說道，這也罷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沒吃過的，若是我吃過的，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給她。從妙玉的表現(xiàn)來看，她是怕這幾個下人污濁了櫳翠庵。這樣一個有潔癖的人，試想，誰還愿意和她接觸呢？
曹雪芹通過妙玉這一個形象告訴我們，人生的悲劇都是性格的悲劇，你的性格怎樣，你的人生就會怎樣。妙玉給人的印象，大體總是不茍言笑。這樣一個有恃才放曠，看不起人，還有潔癖的女人，不單是在古代，即便是現(xiàn)代也是不受男人歡迎的，更不用說女人了。賈府在元春探親的時候，為了裝點(diǎn)門面找了妙玉來大觀園里居住，但隨著賈府樹倒猢猻散，飛鳥各投林，妙玉在櫳翠庵裝也住不下去了。她出了賈府到了瓜州渡口，遭受了人生的波折，到頭來，依舊是風(fēng)塵骯臟違心愿。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也許是妙玉的命運(yùn)。但是她這種“世難容”命運(yùn)是誰造成的呢？這也許和她的性格是脫不了干系的。孤芳也只能自賞而已，領(lǐng)導(dǎo)頭疼，同事生厭，在職場只會處處碰壁。
【作者簡介】張長國，某市黨史學(xué)會會員，縣作協(xié)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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