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珠溪語文~ 2017 四川雅安熊貓保護之旅 2017年7月3日 星期一 第一天 熊貓夫人 今晨零點,我們一行大大小小六人終于在歷時三十四小時后,從火車上蓬頭垢面地爬下,來到這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說熟悉是因為四年前,也就是二O一三年我們曾經來過這里,腦中還留有繁華熱鬧的春熙路、店鋪林立的寬窄巷、幽深寧謐的杜甫草堂和古柏森然的武侯祠的深深印象,仿佛還帶著當年的溫度。說陌生是深夜來臨,這座火車站、大街小巷、溝溝渠渠總也不熟悉,沒有家鄉(xiāng)的感覺,不辨東西。 廣場上的燈光閃著魅惑的詭異,我們不情愿地分坐兩輛的車,好在司機老師傅和善易處,我們慢慢在流光飛逝中談論著這座城,說著這座城中人們安適的生活。我喜歡師傅這樣的,不急不燥,對生活很溫厚。他不強求自己孩子,也不為難女婿,對生活不苛求,小適而安。這樣的態(tài)度增進了我對這座城的一份好感。 車拐進一個略窄的道路,那就是臨江路了,沒多久就到了我們此行的第一站,也是我們下榻的地方——熊貓夫人旅舍。師傅說,白天在這邊路過從來沒注意到這個旅館。是的,它深居在宅院里,外面被兩個大大的火鍋吃食店包圍著,白天是不太在意的。好在夜晚,它熊貓造型的廣告燈指引我們,又加上吃食店已人煙寂寂,它自然也就突顯出來了。 對于旅館,夜才是它真正濃妝待客的時辰,也唯有夜才能顯出它的嫵媚風情。夏夜十二點,這樣的形容是絕不過分的,它很好地雍居在一處大院里,門外是枇杷樹嗎?在玻璃門透出的燈光折射里半明半暗。濃密的樹影下有一個圓桌,花鏤的鐵扶手椅上,坐著三個外國人,看不清他們的臉,也不知老幼,都是男生。他們偶爾說點什么,但聲音都很輕。哦,這樣的“月朦朧,鳥朦朧”的夜晚,看來誰都不愿生生打破它的寧靜。 我們辦了手續(xù),進了房間。青年旅舍,別具特色,童話色彩的墻漆,熊貓家居飾品和兩張足以安放我們疲憊身心的小木床——我是誤入了森林里三只熊的小木屋了嗎?在門外走廊里我真的遇到了象“熊爸”一樣的老外,不過他徑直走進了我的對門,然后將插銷插上。呵呵,原來這是一個膽小的“熊爸”。 白天,“熊貓夫人”的姿容就完全不一樣了,有少女的明朗情調,而且還是個文藝女青年。美美地睡了一覺,起來到共用的兩進間衛(wèi)生房洗漱,看見小小庭院的園藝植被都精心地裝點著每一個角落,讓每一處看著都那么的安心。廳房也兼具餐廳的功能,吊燈和靠椅都顯露著歐式風情,隔間是一個到頂?shù)臅?,架上呈列著外文書籍。我們的餐飯也是西式自助餐,沒有高聲喧嘩,沒有觥籌交錯,連孩子們也很懂事地取完食物,靠在一起,享用早餐。沙發(fā)上異國女孩手捧著咖啡,濃濃的香味和飄來的輕柔樂曲,疑身在塞納河畔了,滿室異國風情。 成都大熊貓研究中心 早飯畢,我們分成幾個小組乘車到成都大熊貓研究中心去了解大熊貓。這是一個對外開放的熊貓研究基地,所以一大早來的旅客還是挺多的。 第一天,孩子們的勁頭也很足,一個個沖到前頭去探路,去找尋熊貓的別居。相比四年前,他們真的長大好多,不光是個頭上,那時齊齊還是幼兒園小朋友,思思和我兒子天天住在一起,他們還不避男女?,F(xiàn)在我兒子已是一米七的初中生了,齊齊和思思已早不用大人操心,反而他們還會照顧著牛牛、一一這樣新加入的小伙伴了。 孩子的眼睛永遠最尖,他們對大自然有著天生的敏感力。他們在前面大呼小叫,指手跳腳地吸引我們,順著方向看上去,原來一只熊貓胖胖在爬樹。咦,熊貓會爬樹?哦,貓嘛,應該會一點的,但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么肥肥的身軀竟然也能爬上那么高的樹。 它已在半樹腰了,那樹大約有三層樓高。樹干較粗,一個人抱不過來。上了樹的熊貓比一個成年人高,體重目測應該有160斤吧。只見它死死地用前爪抱著樹干,一腳上蹬,另一腳用力,屁股一扭又爬上了一段,看似肥胖的身體在樹上倒也靈活,很快左一扭右一扭它到達了一個大樹杈。許是累了,它探出腦袋,將大半個身子趴拉在枝丫上,不動彈了。 這只會爬樹的熊貓引來了許多吃瓜群眾,孩子們朝它招手,男青年打著呼哨,攝影達人不停地按著快門,讓它再換個姿式,另擺一個POSE??晌覀冞@位樹上的小胖明星眨巴著眼睛,說什么也不肯動一下,“不動,動一動全身汗”!要不是離得遠,否則你真會看到它的毛外套滴下汗珠來。 錦程·錦城 我們這一組的帶隊小組長是一個叫韓錦程的大學生,他皮膚黝黑,頭發(fā)帶點自然卷,是河北衡水中學的畢業(yè)生。像我們這些高中老師對衡水中學是充滿著許多好奇的,尤其是碰到這樣一位鮮活的學生,當然要采訪一下。江湖傳聞多,不如耳聞親見。 我們就兩個疑問:第一,衡中是不是魔鬼式管理模式?這個大男孩認真地告訴我們:“是的,全軍事化的管理模式,你從眼一睜開始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每一件事情,必須跑著去食堂,跑著進教室,在食堂排隊每個人手捧書本,旁邊還有值日的老師;領完食物根本沒時間吃,得趕緊跑回教室,完成第一份練習,每天有十幾堂課,中間還穿插大大小小各種訓練,所以幾乎根本沒時間好好吃東西。許多同學都會胃疼,有胃病。還有每次訓練以班上最先完成的那個人為準,只要有一個最先寫完就結束訓練了,其余人必須用少得可憐的課余時間來做完剩下的部分……” 我們聽得悚然了,就問:“那你們埋怨嗎?恨嗎?” 我們的錦程隊長回答:“現(xiàn)在不恨。若不是這樣,哪會有那么多同學留在北上廣呢!” 我們的第二個問題是:衡水的應試模式是不是教出來的學生高分低能呢?他笑了笑指著自己反問我們道:“你看我呢?” 我們也全都笑了。倒也是,我們這群四五十歲的大媽不全由這個小孩帶領著嗎,而且一路還特別關照我們有小孩,總是他走在隊伍最后捎帶上落下的人馬。本來我們這個組織是全程英文的,他怕我們大大小小溝通不方便,說一遍英文,還譯一遍中文,如此情商之高,我們提出的問題是有些幼稚了。 不僅如此,他還驕傲地告訴我們,大學里他主動聯(lián)系來校講座的以色列教授,又通過自己的出色表現(xiàn)獲得了以色列農業(yè)大學就讀研究生的全額獎學金。他父親得知這個消息,極力反對,斷絕了他的一切經濟來源,而他現(xiàn)在正通過社會實踐和兼職自己養(yǎng)活自己。 我們問:“你叫‘錦程’是不是注定會來到成都呢?”他回答我們,他女朋友也在成都,好像冥冥中就和這座城有緣。 下午,錦程隊長帶我們在雨中游覽了寬窄巷子。雨里面的感覺不一樣,它將商業(yè)的繁華沉淀了下來,露出了老街青石、黛瓦的本來面目,帶著雨珠的墻頭花木也很有點老江南的味道。 我們還去了天府廣場,從地鐵出來,穿過一個地下商業(yè)街上到地面,就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上有一座高大的毛主席立身招手像,因為我對華東師大校園里的毛主席親切,所以看到哪兒的毛主席像都覺得跟師大的是一樣的。天府廣場,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還應該有一樣東西才完美,那就是紅的、白的、粉的、黃的、紫的、藍的各色各樣、碩大怒放的牡丹,好像有了牡丹的裝點才更符合“天府廣場”雍容典雅的氣度。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春晚,風暖,錦城花滿??駳⒂稳恕?/p>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天半入云” “錦官城外柏森森” 有一次,我看到我們帶隊小伙子做的微信視頻“我的名字里三分之二都是成都”,畫面布及每一個錦城微小的卻溫暖人心的角落:腳下的石板路、街頭書店的微光、橋頭遛鳥的老人、薔薇架下品茗的戀人、紅油熱辣的火鍋…… 今夜君又來 昔日思君不見君,今夜為何君自來? 四年前,我們住在成都最繁華的春熙路上。老子《道德經》中曰:“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那時,我們是無意間隨人流闖入這里的,卻收獲了一派錦繡榮華。許是緣分吧,聽說“熊貓夫人”離春熙路并不遠,我們就打算晚上做一番故地重游。 春熙路還像當年那樣嗎?會不會“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心里很忐忑。 果然,我第一眼所見并非記憶中的模樣,它更璀璨奪目了,這個商城我以前好像也沒見過,還有銀座門口的一排巨型的由閃爍燈光組成的時光環(huán)。我們再詢問路人,往里走,再往里走,越走就走出了我們熟悉的街景。 啊,這個王府井大樓是我為兒子買雨衣的地方;那個龍抄手是我們剛來第一晚吃飯的地方;還有這家面包店還在,晚上回住處都會少買點當作點心;面包店里邊的巷子進去就是當年我們住宿的旅館;記得嗎,還有這幾個逛街的閨蜜銅人像,我們都過去再拍一張照片吧! 人生有多少次重來呢?何況我們當年人都在,當年的春熙印象仍在! 圖、文|鄧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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