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烏鴉在樹枝上叫,你只是一個旁觀者,你只是在看,靜靜地看。樹在、烏鴉在、天空在、你在,一切都處在自然的狀態(tài)之中。你只是一個聽者、一個看者,不做任何邏輯上的推理,在這里不需要推理,推理是思維的特長,推理會使你離開這個看的中心、這個感知的中心。推理會使你喚醒經(jīng)由外來文化教育的沾滿灰塵的頭腦。會使你回想起曾經(jīng)關(guān)于烏鴉的文化,如不吉利、會死人等等一切知識片斷。推理喚醒的只是記憶,現(xiàn)在你不需要記憶,只需要感知,只需要成為一個旁觀者。 秋天登高,你立于高山之巔,你俯瞰山下六百萬人口的城市,高樓在、街道在、橋在、水在,一切都在那里。你只是一個陌生的旅游者,對這個城市一無所知,你只是一個欣賞者,一個旁觀者,你對這個城市不做任何評價。你只是來旅游的,只是來看的。 你只不過是一切發(fā)生的證人。 你在場,你要記住,當周圍的人進進出出時,你的眼睛在場,在場中的某一個安靜的角落,你在觀察進進出出的人流。有一個小偷進來了,你只是看著,看著他伸出了手,不要管是左手還是右手,左右是邏輯的產(chǎn)物,你只看到了他伸出了手在偷一女孩子背上的包,小偷在偷,你不喊不叫,你只是一個觀看者,只是一個旁觀者,你是觀察小偷的,不是來抓小偷的,你只是小偷在偷東西的見證人。小偷偷完錢夾后很快地溜走了。你只是看著。你只是聽之任之,不做任何主觀的努力。 她來了,她坐在靠窗戶的椅子上。一會兒,她又走了,你一直看著她進來,她坐下,她起身,她走了。你只是看著,看著那張空著的椅子,你對她的進出聽之任之,不置可否,不置任何言詞。你只是一個接受者,你從不干涉外景。 你只是在喚醒你靈性的頭腦,你只在叫靈性的頭腦當班,主人在值班,這個班不做別的事,它是主人,它只是隨便走走,只是來看看的。它抑制的是你邏輯思維的大腦,它將邏輯腦放在一邊了,它不想要其幫忙,它只是自己在當班,在看著一切發(fā)生。它只是一個接受者。 旁觀意味著覺知,無論你在干什么,只要你的靈性的頭腦在場,你就是在喚醒你的覺知力。當然,不只是看,還有聽,還有觸,還有嗅等一切行為,你都可以藉此提升你的覺知力,只要你靈性的頭腦在值班,行為并不是問題,但問題是你在采取行為時是否有靈性的頭腦在場。如果你帶著警覺去散步,那么,散步便成為一種覺知,如果你以旁觀者的身份坐在那里,那么你的坐也會成為一種覺知;如果你以聽者的身份出現(xiàn),那么這個聽也會成為一種覺知;如果你以欣賞者的身份出現(xiàn),去看著你嘈雜的,灰塵腦邏輯腦在爭吵不休,在嘮嘮叨叨,你不置可否,那么,你的任何欣賞都會成為一種覺知。 覺知的第一步就是放松你的身體,慢慢地你會變得對每個姿勢、每個動作都有所警覺,而當你變得覺知時,一個奇跡就開始發(fā)生了。你以前許多習慣做的事一下子消失了,你的身心變得更放松,更舒暢,更協(xié)調(diào),更充滿活力,一種深沉的平靜在你體內(nèi)開始呈現(xiàn),一種美妙的音樂在你的體內(nèi)脈動,你的生命便充滿著一種韻律感。 然后,你就開始覺知你的邏輯腦,你心平氣和地看著邏輯腦是怎樣運作的,在他人面前是怎樣虛偽的,怎樣演說,怎樣有秩序、有禮貌的,在漂亮女人面前是怎樣激動的,怎樣極盡贊美之能事的。你只是看著這一切發(fā)生,接受它的一切運作。在大街上,你看上一天后,你靈性的頭腦會覺得好笑,這就是你邏輯的大腦,沾滿灰塵的大腦,它溜須拍馬,左右逢源,一切以它為中心,自己只是圍著他人轉(zhuǎn),沒有自己的主見和身份。有時甚至不負責任,妄下咒語:你不可能成功,你這個蠢材,你這個破嗓子,你這個笨蛋。類似這樣將別人送進地獄的惡毒語言,毫不負責任地亂講,不分青紅皂白,不管什么場合,不管是否真實,你自己任情緒發(fā)揮,不管對方是否愿意接受。布滿灰塵的頭腦中類似于這樣的行為、言詞簡直太多太多。 而靈性的頭腦就不同了,它會覺知全局,覺知整體,覺知每個人的感受。 第三步就是覺知你的思想,對思想必須同樣這么做,它們比前兩者都更加微妙,當然也會更加危險。這里所說的危險是因為思想的力量是強大的,它本身有一股吸納力,若你靈性的頭腦沒有強大的定力,你就有可能被你的思想所吸納進去,被思想所控制,成為思想的仆人。而當你變得覺知你的思想時,你會被你的內(nèi)心所進行著的事感到吃驚,你將不會相信,這就是你邏輯腦在背后進行的事。如果你將這一切記錄下來,你會發(fā)現(xiàn)你有一個多么瘋狂的頭腦。無論你在做什么,它都影響著你,若你沒升起靈性的大腦,那么,它將影響著你的一切,甚至你的一生! 以上是覺知的前三個階段,即對身體的覺知,對情緒的覺知,對心理的覺知。 還有最后一種覺知,即對心靈層面的覺知,即對那個觀察者自身的覺知。 在第三種覺知后,慢慢地那個強有力的頭腦就被馴服了,它作為一種思想就不再亂去尋找被統(tǒng)治者了,它與主人越來越靠近了。它開始聽從于主人的安排了。在整體的大腦中,靈性腦和邏輯腦終于統(tǒng)一了,和諧了,大腦中一種更深的寧靜呈現(xiàn)了。而當你是寧靜的時,就會在你腦海深處升起一股奔涌的能量,這股能量會上升,會像電波一樣閃電般地傳遍全身,你會有一種莫可名狀的高潮體驗。你面對它,什么也做不了,你只能看著它發(fā)生,只能享受它給你的洗禮,一陣顫栗之后,你整個的生命會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會有一種新生的感覺。 此時,你便進入了第四個覺知層面,在這個層面上,你與萬物合作了,你與一切都處于統(tǒng)一和諧的狀態(tài)之中,你成了能量奔涌不息的河流。你感到的不再是小溪小河的流暢,你感到的是一種大氣磅礴的驚濤巨浪,一種生命強有力的奔涌,一種陽光燦爛的境地。 這第四步就是使人超然的頓悟。所以說,你要想成為一個超然者,你就應(yīng)修習覺知。首先,你只有成為了一個及時觀照者,只要在你大腦里升起了另一個一(二理論是二生一,即先有二,才有一),你才能成為一個覺悟者。當然,在本質(zhì)上,這種感知是一種擴大了的感知,是走向覺悟的第一道門檻。 當然這種不思不語,是指靈性的頭腦,而不是邏輯的頭腦。邏輯的頭腦在作演講時,靈性的頭腦只是不思不語,只是岸芷汀蘭,波瀾不驚,它只是處于看的身份,只是寧靜的,全然寧靜的。 所以,觀照并不反對行動,它不是叫你逃避生活,它是教你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你將變成一個旋風、臺風的中心,你的生命活得更生動、強烈,你會帶著更多的明凈,更多的洞見,更多的創(chuàng)造力,你會變得更加超然。你 一個山頂上的觀照者,你只是看著你身邊的一切將發(fā)生、發(fā)展、結(jié)果。 你不僅是一個做者,行動者,你還是一個觀照者。 他是一個很少見的人。有一天午夜,他從河邊回來。這是他每天的習慣。因為夜晚的河邊是全然的安寧與清靜。而他只是去那兒坐著。只是坐著,什么事也不做。只是看著他自己,看著看著。又一天晚上。當他回來時,途經(jīng)一個有錢人家。有個看門人站在門邊。那個看門人感到非常奇怪。因為每天晚上這個時間,這個人就會準時回來,于是他就跑出來說:請原諒我打擾你,但我再也忍不住我的好奇了,你每天日夜地縈繞在我心頭,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為什么要去河邊?我已經(jīng)跟過你好多次了,而那兒什么也沒有——你只是在那兒坐了幾個小時,到了午夜你又回來了。那人說:我知道你好幾次跟著我,因為夜里是如此寂靜,所以我能聽見你的腳步聲,而我知道每天你都藏在門背后,但這不僅是你對我的好奇,同樣,我也對你感到奇怪,你又在做什么?看門人說:我做什么?我只是一個看門人。那人說:我的天??!你給了我一個關(guān)鍵詞,這也正是我的事?。】撮T人說:但我不明白,如果你是個看門人,那你應(yīng)該看著某棟房子、某個宮殿,而你坐在沙灘上看什么?為誰看? 那人說:有一點小小的區(qū)別。你在看著外面或許有許多人會進宮殿,你是為別人,而我只是為自己,我只是看著這個看者,誰是這個看者呢?這就是我畢生的努力,我看著不同的我自己??撮T人說:可這是件奇怪的事,那誰來付給你報酬?那人說:這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快樂,它本身就是巨大的報酬,只是那一瞬間’,世上所有的寶藏都無法與之相比。看門人說:這真奇怪,我畢生都在看,我從來不曾有過如此美妙的體驗,明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只要指點一下,因為我知道怎么看——只是需要不同的方向,你是看著某個不同的方向。 只有一步之差,而那個一步就是方向上的、層面上的,我們不是將意識集中向外,就是閉上眼睛將我們愿意識集中向內(nèi)一而這你將會知道,因為你是個知者,你就是覺知,你從來不曾失落它,你只是將你的覺知纏繞在無數(shù)事務(wù)中。將你的覺知從各處收回來,只要讓它在你自己身中好好休息,而你已經(jīng)回到家了。 來源:葉舟《在北大聽解脫之道》 感悟:一般說來,解脫有三個層次:一是對物質(zhì)貪欲的解脫。人一生其實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物質(zhì),就現(xiàn)代有能力的人來說,并不需要日益去為物質(zhì)而戰(zhàn),人大部分時間是為面子而戰(zhàn),為野心而戰(zhàn);二是對心理牽掛和心理病的解脫。我們每個人都是被教育出來的,都不免打上了各種方式的烙印,都承接了人性弱點的習性,都成了信息的傷害者;三是心靈自由的解脫之路。每個人都是獨立的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一個人若還未走上徹底的自由之路,那么他必是還未成熟的人,還是未真正未實現(xiàn)自我的人,還只是個半成品,還只是人的贗品。文/單眼老表 從癡迷中解脫出來(2) 那么,我們究竟怎樣才能從癡迷中解脫出來呢? 處方:保持警覺。 警覺是一種純粹的智慧,是一種省略了過程的濃縮得人心智慧。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必備的品質(zhì)。因此,生而為人,請不要喪失生活的警覺心。 當一個陌生人在大街上與你打招呼時,你要保持警覺,尤其是他想將你拉到路邊說話時,那更要警覺。如果你能保持警覺,你將會看到:第一,在你身體里面能量的改變;第二,陳舊觀念從頭腦被拋開;第三,自我從心靈中升華。 當你變得警覺后,當陌生人問你時,你是不會跟著他到小巷的陰暗角落去的。當你看到從天而降的錢財、好運從天而降時,你會警覺起來,你必須警覺起來,世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突然平空飛來這么多午餐,你應(yīng)升起警覺,那只是灰塵頭腦的詭計,那只是邏輯頭腦的陷阱。只有社會的發(fā)展和文化的增加才會產(chǎn)生那些詭計,所以,在一切他人的言詞中你應(yīng)升起警覺之心。 當然,警覺的用途不是用來使你上當受騙的,它最大的用途是用來提升自我的靈性頭腦的。當你警覺時,騙子自然不會再進行下去了,因為你升起了一股正氣,你臉上,你眼中透露出了你已洞察到了對方的詭計。你若是真的警覺了,騙局將不會在你身上發(fā)生。 當騙子悻悻然離開時,你會變得更加警覺,這個警覺便沒有了對象,它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就轉(zhuǎn)化成正面的能量輸入到你的覺知能量庫里去了。 警覺要在事實發(fā)展最初的那一刻升起,當你要發(fā)火時,你應(yīng)升起警覺心,要放棄某件事時,要升起警覺心,要上車時,人還站在門口處時就要升起警覺心,一旦警覺心升起,他就會轉(zhuǎn)化事件的發(fā)生。車上有搶劫犯,他們準備在半路上實施搶劫,你在車站上車時,要保持警覺,一旦你升起警覺去掃視車上的人時,你就會有一股特殊的能量傳遞出去,你會看出車上是否有搶劫犯,看不出也會感覺得出。你便會下車,或及時報警,而不是到了半路上才開始警覺,那已經(jīng)來不及了,箭已經(jīng)射出,你無法再改變它。上了高速路,你是免不了也被搶劫的。所以,警覺只有在事件發(fā)生前的那一瞬間升起才最有效。 你如果很警覺,性行為將變得不可能,如果一個人在做愛時升起警覺,那么,他越警覺,做愛就越困難,他將變得無法勃起,因為它是無法用意志控制的,如果你用意志控制,你升起警覺,你將失去它。就在開始的時候,當你感覺到勃起的情緒即將來到你身上而還沒有來時,你剛好感覺到那個震動,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你要變得警覺,那個震動、那個沖動將會消失,。而同樣那個沖動的能量將會進入警覺,進入你的覺知能量庫。 科學大師們在這方面做過很多試驗,幾乎沒有一次是失敗的。一個漂亮的女人在那里作為覺知的目標,那個追求者,那個覺知者就坐在那個裸體女人的前面,開始綺想她的身體,她的形態(tài),她多情的興奮的狀態(tài),就在那里等待他性中心的第一個情緒,很快他將要興奮了,那個情緒要來了,突地,他閉上眼睛,內(nèi)視著這個即將到達的情緒,這個剛露頭角的情緒,僅僅是看著,僅僅是警覺,身體上的那個興奮就消失了,性能于是就變成了覺知能量。 灰塵的頭腦若一直占據(jù)你的大腦,那個警覺是不可能升起的。因為你被灰塵沾滿了,被構(gòu)成灰塵的內(nèi)容如占有、貪求、好色等一系列擴大的文化習慣占據(jù)了,你不可能獲得那個閃亮的一瞥,不可能獲得警覺。 情緒是障礙,思維是障礙,一切沾滿擴大欲求的外來頭腦都是障礙,它們都會或多或少地阻止你升起警覺,阻止你靈性的頭腦成為主人。 如果你灰塵的頭腦不消失,你就不可能升起警覺。 這是一個很深的技巧,在任何行為里,任何感覺里,你只要帶入警覺,那么一切事件都不會發(fā)生,除了靈性的發(fā)展之外。 一個煩亂的人是沒有警覺的,他正在煩亂,他正在被情緒控制。警覺一旦被帶入,你就不可能會是煩亂的。煩亂是被動的,是灰塵的頭腦被環(huán)境刺激的結(jié)果。 而警覺是主動的,是主人親自值班的行為。 當你在警覺時,你不可能煩亂,不可能痛苦,不可能憤怒,因為你正在注視著那個憤怒,那個煩亂。你突然升起,你輕咳一聲,主人的輕咳打斷了那個煩亂,中止了煩亂的惡化,關(guān)閉了煩亂的能量,而且統(tǒng)統(tǒng)將一種攝人的魅力從目光中傳達到了那些煩亂的“小人”身上,于是, “小人”被你強大的主人收服了,歸順了。 一切消極的人,一切被動的人,一切主觀做夢的人,一切分裂的人,一切封閉的人,都不可能是正在警覺中的人。警覺代表著主人,主動、積極、開放,接納一切。 相傳武林大俠杜心武,即自然門的開創(chuàng)者杜心武在帶徒弟時,其最基本的訓練就是訓練警覺,其他的每一件事都是次要的,拳術(shù)、劍術(shù)、內(nèi)功等每一件事是次要的。 有許多人都聽說過偉大的射手林翟。他從來沒有成功過,從來沒有在他的射藝上成功過,從來沒有射中過紅心,他的箭總是錯失了,總是沒有達到過那個正確的點,而當時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位偉大的射手,所以有人問他: 你從來沒有射中過目標,又怎么能稱為一個偉大的射手呢? 林翟的追隨者說:我們重視的是開始,而不是結(jié)果。我們不顧慮那支箭會不會射到終點,我們所顧慮的是那支箭在何時開始它的旅程,我們所顧慮的是林翟本身。當箭開弓時,他是警覺的,我們所顧慮的就是這個而已,我們所顧慮的不是結(jié)果,那是不相當?shù)摹?br> 林翟的弟子中有一位特殊的弟子,他在還沒有來討教之前,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個偉大的射手,他從來沒有錯過他的目標,但他還是來到了林翟那里學藝。有人說:你是要向誰學?他不是一個大師,他甚至不是一個弟子,他是一個失敗者,而你是一個偉大的大師,你竟然要向林翟討教?那個射手說:是的,因為我在技巧上是成功的,但我在根本上,在本質(zhì)上,在自我意識上是失敗的。林大師在技巧上是失敗者,但在意識上,在本質(zhì)上,在靈性的角度而言卻是一個成功者。技巧與本質(zhì)相比,技巧都能通過努力而學到的,而靈性則恰恰相反,他不是通過意志的努力而能獲得的。所以,他才是大師,因為當箭離開時,他是警覺的,要點就在那里。這個偉大的射手,他在技術(shù)上是大師,但他必須在林翟的教導下學習好幾年,而他每天的命中率都是百分之百,大師林翟卻說:不,你還是一個失敗者,對人生而言,對生命的終極目的而言,你依然是一個失敗者。因為,你自己與箭同一了,合并了,你就成了箭,箭就成了你,箭雖然百發(fā)百中,但箭是死的。你是死的,在你大腦中,你從沒有升起過警覺,你是在你的昏睡中射出了那支箭。箭上充滿著欲望,欲望是灰塵頭腦層面的事,你還是處在低層次之中。周圍的無知者聽大笑,他們笑大師強詞奪理。只有這個偉大的射手肅然起靜。 這就是兩者的區(qū)別。 一個人他的功夫再高,若沒有升起警覺之心,那他就依然只是一個被動的人,一個沒有變化的人。你可以將警覺帶人任何行為里,任何負面、或正面的行為里去。 如當你要上廁所了,你要變得警覺,上廁所是你生理上要上廁所了,而不是靈性要上廁所了。它只是外在的,它只是仆人的行為,不是靈性主人的行為。靈性是永駐的,而要上廁所則是暫時的,你上完了廁所,你又恢復了你自己,你就不會立即又要上廁所了。生命是流動的,環(huán)境是不斷變化的,惟一不變的是你的靈性的頭腦,是你的覺知。 只要你一上升到警覺,那么真實的你就不會與它認同。你是主體,是主人,他只是客體,是仆人。 禪師布克由住在一個山洞里大聲喊自己的名字,別人問這是為什么?他說:每當我進入思想,我必須記住要警覺,每當我腦內(nèi)灰塵在嘮嘮叨叨,我就必須要記住警覺,所以我自己叫自己,自己回答,我在回答時,我那羅嗦,那個綺想,那個思想就消失了,我就還是在覺知之中。然后在最近三年,他卻從來不叫自己的名字,也不回答:是的,先生,我在這里。弟子又問:你為什么現(xiàn)在不自喊自答了?他說:現(xiàn)在布克由一直都在那里,一直都在,所以沒有那個必要了。而以前我常常錯過他,有時焦慮會占據(jù)我、控制我,然后,布克由便不見了,所以,我必須記住布克由,那個焦慮才會消失。 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你也可以去嘗試。當你苦惱時,憤怒時,煩惱時,興奮時,一切灰塵出現(xiàn)時,你都可以用這種自喊自,自回答的方法。只要喊你的名字,無論出聲或不出聲都一樣,那個煩亂、那個灰塵就會被你當場擊斃。至少有一個片刻你會瞥見那超出灰塵的東西,而那個瞥見會被加深,一旦你知道如果你已變得警覺,一切灰塵就將消失,你就會深深洞悉你自己,你就會知道你的大腦的確有主人的大腦和仆人的大腦之分。 你能夠變成一個成功者,但你永遠也無法變成一個喬達摩·釋達多。事情就是這樣,不要使他們成為你的理想。否則,你將會開始模仿他們,而如果你模仿,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能從外在壓迫一些東西,但那些是虛假的,雖然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你可以做到看起來像,但那只是一個外表,在心靈深處你還是保持一樣,這將會產(chǎn)生二分性,產(chǎn)生沖突,產(chǎn)生內(nèi)在的痛苦,你將會處于受苦之中。叫一個女孩像大師一樣打坐半天,那是不可能的,也許她能在外觀上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但兩者的內(nèi)心是迥然不同的。 惟有當你是真正的自己時,你才會身心協(xié)調(diào)一致,才能快樂。 老子是一個智者,他從來沒有模仿任何人,惟有當他完全停止模仿的時候,他才達成了所愿。一個人只有成為一個反叛者,他才能達成所愿。他只有與一切陳舊的經(jīng)驗、認識、真理、教條等徹底決裂時,他才算開始了真正的人生。 擺脫束縛,你才能全然進入那未知的真實之中去。 尼采在他的書中說得更加明確:留意我,我已經(jīng)將所有要告訴你們的東西都告訴你們了,現(xiàn)在,留意我,不要模仿我,把我忘掉,離開我,罵我是騙子,然后走開。這是所有偉大智者最后的訊息,沒有一個偉大的導師要將你制造成一個傀儡,因為那樣做的話,那就是在愚弄你。 智慧意味著給你一個機會去成為你自己。只有那些狹窄的頭腦,渺小的頭腦,他們假裝要成為智者,但他們不是智者,因為他們天天想辦法要你記住他,他總在提醒你他更重要,你要講他的話,按他的行為做事,你是次要的,只有他是主要的。那么,你若遇上了這樣的智者那你應(yīng)趕快離開,他是在控制你,在使你成為他的仆人,使你成為他的犧牲品。而偉大的智者將會幫助你在你自己的人生旅途上成長起來。他會創(chuàng)造出很多障礙,叫你不要只是模仿。 模仿是簡單的。模仿只是一種隔離,它不會使你全然和諧統(tǒng)—。 有一個智者在慶祝他師父的生日時,有很多追隨者來參加,他們說:我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你也是他的徒弟? 那個智者回答:我曾經(jīng)要求跟他在一起過,他卻拒絕了,他拒絕成為我的師父,因為他的拒絕,我才能夠成為我自己。我之所以成為現(xiàn)在的我,是因為他的拒絕。我若是他的弟子,我便會將我成功的責任推給師父,我等他教我成功,我便不會自己去感悟。他是最后一個人,我不可能去找其他人。因為他的拒絕是很粗魯?shù)?,那個拒絕使我變成了一個震驚和一個挑戰(zhàn),使我決定從此再不找任何人了。他將我丟回了我自己,惟有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接受了我,他才成為了我的師父。 這看起來是一個悖論。然而世上之事往往是從它的反面達成的。 真實生命的全部就只有兩個字——超越。一旦有追隨,你便陷入了對局部的膜拜。如果你不是一個模仿者,那么你就可以行千里路,讀萬卷書,你就可以欣賞一切外景,你可以從一切環(huán)境中得到能量,使你成為永開不敗的鮮花。 自我超越是你每日都應(yīng)做的事。模仿是封閉的,而自我超越則是敞開的。 事物的確往往從它的反面達成,因為世界只是一個辯證的世界。也就是說,你的覺知永遠無法由頭腦達成,你無法藉著想它而達到它,你可以一直去想,但你絕不會真正覺知。 你必須去“做”它,不斷地去做,那個覺知才會達成。不要一直思考,你應(yīng)當立即著手去體驗。當你準備出門時,你要有覺知地走,那是困難的。你會一直忘記,但那一點都不要緊,你只要立即打斷那個走,升起靈性的頭腦,升起一個警覺,做到每一步都保持完全警覺,讓警覺緊跟著那步子,不要超前,也不要移后。 你要想升起你的洞察力,你只需長期地訓練你的覺知力即可,你只要讓你的行為都在警覺的眼光籠罩之下即可。 沒有警覺地吃東西和帶著警覺吃東西,那是不同的。前者是為了饑餓,后者則會得到品嘗的滋味,會提升靈性的頭腦。 用邏輯來理解覺知是簡單地,但邏輯卻無法,永遠無法產(chǎn)生出真實的覺知。覺知是感覺性的,是體驗性的,它不是主觀臆想的。你可以寫出愛情的邏輯理論,但你不一定懂得真正的愛。這是兩個不同層面的問題。 成長需要積累,覺知也一樣。覺知最大的特征就是它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對象上產(chǎn)生。每一個覺知都是一種正面的能量,都會被輸入靈性的倉庫之中,它會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你的生命。 來源:葉舟《在北大聽解脫之道》 感悟:一般說來,解脫有三個層次:一是對物質(zhì)貪欲的解脫。人一生其實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物質(zhì),就現(xiàn)代有能力的人來說,并不需要日益去為物質(zhì)而戰(zhàn),人大部分時間是為面子而戰(zhàn),為野心而戰(zhàn);二是對心理牽掛和心理病的解脫。我們每個人都是被教育出來的,都不免打上了各種方式的烙印,都承接了人性弱點的習性,都成了信息的傷害者;三是心靈自由的解脫之路。每個人都是獨立的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一個人若還未走上徹底的自由之路,那么他必是還未成熟的人,還是未真正未實現(xiàn)自我的人,還只是個半成品,還只是人的贗品。文/單眼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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