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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我 ?? 圖/秋山紅樹圖 清 黎簡 與文無關(guān)據(jù)說，在魯迅手書古人的詩文中，李賀是最多的一位。 史書上說，李賀長相很是奇特。 有多奇特？ 身瘦如紙，眉成一字，鼻子肥大，顎骨很高，長爪... （想起了英叔的僵尸片~） 李賀是個早產(chǎn)兒，從小體弱多病，比常人瘦小些。 于是他老爹給他取名叫“長吉”，希望他健康長壽。 （事實證明然并卵） 01 李賀是神童，也是怪胎。 這是所有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的心聲。 別人玩著泥巴，看喜羊羊與灰太狼的時候，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讀書，必須是沒有窗戶，黑暗，潮濕的房間，不然會受到打擾。 手機(jī)，零食，手辦，任何游戲都誘惑不了李賀學(xué)習(xí)的心。 天天悶在家里讀書，也不出去玩玩，這讓李爸爸李媽媽最是苦惱。 有一次，李媽媽用棍棒將他趕出書房，讓他和別的孩子一起玩兒，鍛煉鍛煉社交。 不成想，李賀一個人去了墳山墓地。趴在別人的墓碑上，研究別人的墓志銘，念到精彩之處還哈哈大笑。 其實李賀努力是有原因的。 李賀一家也算是皇親國戚，只是年代久遠(yuǎn)的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李賀父親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敽芏酄敔數(shù)陌职质谴筻嵧?，也就是唐高祖李淵的叔父。 只是到他這一輩，家道中落，實在是攀不了高枝。 倒是有一個很出名的窮親戚，就是杜甫，是李晉肅（李賀他爹）的遠(yuǎn)房表弟。在李賀的年代，杜甫還沒有名聲大噪。 所以靠不了別人，只能靠自己，李賀從小便非常努力。 為了就是光耀門楣，兼濟(jì)天下。 明皇幸蜀圖 局部 唐 李昭道02 當(dāng)時的唐王朝已是日薄西山。 安史之亂后，形成了藩鎮(zhèn)割據(jù)的局面，很多節(jié)度使和唐朝皇帝對著干。 我們的李賀小朋友就出生在這樣的年歲里。 他看著祖先打下來的江山，被節(jié)度使瓜分，內(nèi)心渴望報效唐室，光復(fù)李唐的雄風(fēng)。 李賀的努力很快得到了回報，不到十歲便寫的一手好詩。 當(dāng)時的大文豪韓愈便造訪李賀家中，親自考察這個小孩，不曾想，韓愈剛下馬車，李賀便吟詩一首千古流傳的《高軒過》，讓韓愈大為贊嘆后繼有人。 有了大佬文壇前輩的贊揚，李賀不到十五歲，已名滿金華。 03 想報效國家，在古代只有一種途徑，那就是科舉。 18歲的時候，李賀攜詩去拜訪了韓愈：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雁門太守行》 韓愈讀后大喜，兩人相談甚歡。 本想借著韓校長的東風(fēng)，進(jìn)京趕考，打破唐朝最年輕進(jìn)士記錄時，老家傳來了急電—— “孩兒速歸，你爹掛了！” 李賀懷著悲痛的心情回家守喪三年。 第二次科考又因為父親李晉肅名字，“晉”與“進(jìn)士”的“進(jìn)”同音，犯了父諱，違反避嫌制度。 被禁止參加最后的考試，對李賀打擊很大，騎著毛驢黯然返鄉(xiāng)。 人生總是這樣，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到來。 這時候韓愈拉了李賀一把，免費為李賀寫了推薦信。 有了韓愈的推薦以及本來也是皇族后裔，李賀獲得了奉禮郎這樣的從九品芝麻官。 這個沒有實際權(quán)力且繁雜的職務(wù)，李賀很不滿意。 但礙于韓愈的推薦，和好不容易進(jìn)入的仕途，李賀選擇了委身就任。 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里，李賀寫了很多詩，多是諷刺。 他開始研究兵法，渴望有朝一日投身沙場，為國家血灑疆場。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p> 05 元和九年，李賀終于下決心辭去了讓他煩躁不堪的奉禮郎，進(jìn)入軍隊，在路州張切的手下做幕僚。 那段時間里，他成了一位邊塞詩人。 他寫下：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p>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p> 可命運又捉弄了他。 他所在的部隊一直遭受排擠，將帥請辭，行伍解體... 李賀再度失業(yè)回家。 星辰之下，李賀馱著行李，其實就是幾本舊書。 一步一咳嗽，瘦弱的身體顫抖著，看著越來越近的故鄉(xiāng)，心頭的念想越來越重，對自己的無能為力也越來越苛責(zé)。 這年他27歲。 06 回到故鄉(xiāng)。 身邊總有一些朋友經(jīng)常邀請他去喝酒，但他都拒了，不知道是因為生活的窘迫還是身體條件，他總覺得自己時日不多。 白發(fā)滿頭的他把自己關(guān)起來，像極了小時候。 在小黑屋里，他感覺自己可以看見這人間看不到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魎交，聽它們說笑。 他想到幼時趴在墳頭上看著祭文，突然覺得一切都是注定，他在黑暗中哈哈大笑... 他寫了太過關(guān)于鬼怪的詩： 他遨游太空： 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樓半開壁斜白。 ——《夢天》 他下落黃泉： 無物結(jié)同心，煙花不堪剪。 ——《蘇小小墓》 在生命的最后時光，他的詩中越來越多出現(xiàn)鬼、泣、血等字眼： 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秋來》 也不過是逃避罷了。 他常常覺得疼痛，又覺得虛無，回憶這二十年，他寫道： “我當(dāng)兒時不得意，一心愁謝如枯蘭?！?/p> 一切都在枯萎，只有地獄之花才會枯萎的那么迷人。 陰間寒氣逼人，無數(shù)惡鬼環(huán)繞，藍(lán)色的鬼火忽明忽暗... 這些意境太多次出現(xiàn)在他后期的詩歌里。 后來的人總懷疑，李賀是否患有精神分裂。 這不重要。 因為天才和瘋子，也只是一步之遙。 817年，27歲的李賀走到了生命盡頭。 07 不同于李白融放千里的豪情、杜甫附身黎民的壯懷、白居易故作顛癡的飛智，他的詩里寫滿了“憑啥”“就不”。 是對命運和世界的不服，是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同樣被命運碾壓，有的人坐著，有的人跪著，有的人趴著... 但李賀卻要“見買若耶溪水劍，明朝歸去事猿公”，買把寶劍，練就武功，捅死你個龜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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