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文章,已開啟全網(wǎng)維權(quán),抄襲必究!1939年4月7日,馬相伯迎來了百歲壽誕,舉國關(guān)注,為之慶賀。國民政府頒發(fā)嘉獎令,延安方面特致賀電,稱他為“國家之光,人類之瑞”,就連時尚雜志《良友》畫報,都破例舍棄時髦女郎,改用馬相伯照片作為封面。(注:本文設計年齡,均按照舊時習俗,采用虛歲。)那么,這個馬相伯究竟何許人也?他到底有何杰出貢獻?竟能得到全國上下如此追捧?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這一年,是中國近代屈辱史的開端,也是馬相伯的誕生年。他出生于江蘇丹陽一個殷實的天主教家庭,于襁褓中便接受了洗禮,教名為若瑟(一說約瑟)。馬相伯5歲入私塾讀書,12歲來滬,進入法國耶穌會辦圣依納爵公學(后改稱徐匯公學,今徐匯中學)求學。在這所專門培養(yǎng)神職人員的學校里,天賦異稟的馬相伯很快嶄露頭角,他攻讀法文、拉丁文、希臘文、哲學、神學、數(shù)理和天文等學科,均有卓越成就。既熟讀儒家經(jīng)典,又精通八國語言,馬相伯是真真的學貫中西,法國租界賞識其才華,誠邀他前去任職,但馬相伯卻斷然拒絕道:“我學法文是為了給中國用,而不是為了給法國人服務。”清同治九年(1870年),31歲的馬相伯獲得神學博士,被任命為司鐸神父,成為他夢寐以求的神職人員。隨后,馬相伯又擔任了徐匯公學的校長兼教務,負責講授經(jīng)史子集,并繼續(xù)研究哲學、數(shù)理及天文。清光緒二年(1876年),馬相伯因自籌白銀2000兩救濟災民,遭到教會幽禁,令其反省,他性格剛強,憤而脫離教會,但仍保持信仰。此后,馬相伯因受到李鴻章的賞識,開始從事外交和洋務活動。由于工作原因,他先后遠赴日本、朝鮮、美國、法國和意大利等國,期間考察了多所大學,并深刻意識到教育興國的重要性,于是決定毀家興學。(“七君子”出獄后在馬相伯家合影,沈鈞儒在照片上題詞“惟公馬首是瞻”)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馬相伯將自己位于上海松江、青浦等地的三千畝田產(chǎn),無償捐獻出來,作為創(chuàng)辦中西大學堂的基金,并立下字據(jù)“自獻之后,永無反悔”。1901年,馬相伯受蔡元培之邀,在南洋公學(今上海交通大學)教授拉丁文,學習班名氣很大,全國的有志青年紛紛來投,黃炎培、邵力子,以及后來大名鼎鼎的弘一法師李叔同,都是學習班的學生。不久之后,“墨水瓶事件”爆發(fā),導致學生集體退學,蔡元培介紹部分學生在馬相伯處繼續(xù)求學。1903年,馬相伯再度變賣家產(chǎn),創(chuàng)辦了震旦學院,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所私立大學。校名“震旦”為梵文,是古代印度對中國的稱呼,含“東方日出,前途無量”之意,寄寓了對中國未來的美好愿景。1905年,教會控制了震旦,改變辦學方針,另立規(guī)章,違背了馬相伯定下的三大原則“崇尚科學、注重文藝、不談教理”。學生嘩然,集體退學,以示反抗。馬相伯看著密密麻麻的退學簽名簿,不禁老淚縱橫,他決定與學生們站在一邊,并又、又一次變賣家產(chǎn),籌辦復旦公學(今復旦大學),校名含義不言而喻,正是取“光復震旦”之意。馬相伯是中國近代卓有成就的教育家,除了震旦大學和復旦大學,他還是復旦中學、向明中學的創(chuàng)始人兼首任校長,后來的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以及著名政治家、書法家于右任,均是他的得意門生。馬相伯還參與創(chuàng)辦了輔仁大學、上海第二醫(yī)科大學,每一次都是自掏腰包,捐款捐地。另外,馬相伯還擔任過北京大學的校長。果真是有才、有錢、有愛心。除此之外,馬相伯還是民國時期影響力極大的愛國志士,被譽為“救國領(lǐng)袖”、“愛國老人”。1912年,清帝退位,民國建立,因德高望重,73歲高齡的馬相伯被孫中山聘為南京市首任市長。袁世凱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tǒng)后,意圖借馬相伯的名聲籠絡社會精英,給予他崇高待遇,馬相伯卻在識破袁世凱野心后痛斥道:“天下之大盜,莫大于君主!”隨即離開北京,隱居在上海徐家匯。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fā),已經(jīng)92歲高齡的馬相伯破門而出,為抗日救亡奔走呼號,發(fā)表《為日禍告國人書》,呼吁“立息內(nèi)爭,共御外侮”。此時,馬相伯早已把萬貫家財和畢生積蓄奉獻給了教育事業(yè),并無余錢支援抗日。所以,他不惜在耄耋之年再動筆墨,親作榜書、對聯(lián)進行義賣,籌集所得10萬元,全部捐獻給了抗日義勇軍。與此同時,馬相伯還發(fā)起組織了江蘇國難會、中國國難救濟會和全國各界救國會等愛國救亡團體,呼吁全國同胞齊心協(xié)力,共抗敵寇。1932年11月起,93歲高齡的馬相伯又連續(xù)四個月發(fā)表了12次國難廣播演說,大聲疾呼:“恥莫大于亡國,戰(zhàn)雖死亦猶生!”1939年10月,就在馬相伯百歲壽誕半年后,前線傳回了抗戰(zhàn)大勝的捷報,馬相伯異常興奮,夜不能寐,由于過于激動而導致病情加重。病中,胡愈之(后來的《光明日報》總編輯)曾去探訪,馬相伯回憶百年歲月,不無悲愴地說:“我是一只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不久之后,馬相伯病逝,彌留之際口中仍念叨著:“消息……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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