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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心福老漢

       松滋新鎮(zhèn) 2021-02-03

      作家簡介:劉興春,筆名山村,上世紀六十年代出生,湖北松滋市劉家場人。1980年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曾發(fā)表短篇小說《賽燈》《塵埃難消》《皮家后生》等,中篇小說《老鄭軼事》《山灣風情》《分外陽剛》《亮光》《過往客》等,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松滋作家協(xié)會會員。

      花心福老漢

      劉興春

      碎石場老板陸濤與建筑商陸功雖然是同是楊柳灣的本家,由于在生意往來產(chǎn)生了隔閡,陸濤便對陸功耿耿于懷,總想伺機報復一下陸功,但不知從何下手。

      有一天早晨,陸濤看見陸功的父親陸有福一瘸一跛往陸坪鎮(zhèn)街上走,腦子頓時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陸濤快步走到了陸有福的面前,親切地叫了聲福叔,問道:“您最近經(jīng)常在哪里玩牌?我們有時間也會會。”

      陸有福笑著說道:“侄伢啊,你福叔老嘍,跟不上形勢了?,F(xiàn)在是年青人的世界,我哪里玩得過你們?”

      陸有福嘴角邊上有一顆豆大的黑痣,花白的頭發(fā)朝后梳理的整齊有形,臉上的胡須刮得干干凈凈,看去就知道是個很愛講究的老漢。他走起路來腿有點瘸,村里人背后叫他“福拜子”。更不幸的是,三年前他老伴就撒手人寰,讓他倍感孤獨。

      陸濤拍了一下陸有福的肩膀說:“福叔,姜還是老的辣,玩花牌誰玩得過你呢?我場子里有一個女花牌迷,想跟你切磋切磋牌藝。今晚上我家來玩幾把,我給你準備上好的五峰毛尖茶?!?/span>

      陸有福愛好喝茶,他一聽有好茶招待,連連點頭道:“又有牌打又有茶喝,這么好的機會,錯過了多可惜呀?我一定來!”

      陸有福晚上來到陸濤家里。陸濤笑嘻嘻地給牌桌邊的一個年輕女子介紹道:“花花,這就是我常常跟你說的花牌高手福叔,你別看他老,玩什么都是這個!”他說著豎起大拇指。

      花花是陸濤碎石場的炊事員。陸濤去年在“好山珍”餐館吃飯,與餐館打工的花花混熟了?;ɑǘ摺藲q,相貌并不出眾,但嘴巴甜得像蜂蜜一樣。她家住在鄂西南的大山里,自稱沒有結婚。她在餐館兼職做“小姐”,陸濤是這家餐館的???,跟花花很自然的勾搭上了,還安排她到碎石場做炊事員,并住在陸濤家里。

        花花看了眼陸有福,媚氣十足地說:“福叔,久聞您的大名,今晚特意討教一下牌藝,你可不要保留喲?!?/span>

        陸有福笑瞇瞇地說:“你不要聽陸濤這小子瞎扯,我只不過老來無事消磨時光,那里談得上高手。既便是高手,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F(xiàn)在老嘍,不能跟你們年青人論英雄了?!?/span>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空口無憑說瞎話,我是最反感這種人的。”陸濤的老婆秀蓮從里屋出來埋怨道。

        “哦嗬啦!舉手論英雄,抬頭見高低。陸濤,把“葉子”(花牌)拿來?!标懹懈4叽俚馈?/span>

      陸濤他們當晚三人玩,幾圈下來,只見花花大胡小胡,接二連三的胡牌。陸有福手氣確實很背,就連一個小胡也沒有胡到,他口袋里一百元鈔票轉眼就飛到花花的手上去了。

      “不玩了。今天手氣太背,手像摸了稀狗屎一樣!”陸有福把牌丟在桌上,起身走人。陸濤一看時鐘已快零點,說道:“福叔,沒想到我們叔侄倆被她一個女子繳了。不要煩,我們明天再找她“報仇”?!?/span>

        “福叔,今天多虧您們承讓了。”花花數(shù)著手上的票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陸有福擺著手說:“花花,這句話你聽說過沒有?過分謙虛等于驕傲。我玩了一生的花牌,這點譜還不知道嗎?你打出幾張牌后,我就知道你打牌的底細了。你是個牌精!”

        “福叔,明天來玩嘍!路上黑燈瞎火,你小心摔倒喲!”花花走出大門,望著陸有福走的方向尖聲喊道。

        “騷里騷氣的小妖精,老娘就是看不慣你這模樣?!毙闵彴逯樥f道:“三更半夜,你在門邊瞎叫什么?”陸濤擠眉弄眼地對花花說:“你贏了錢,也不給嫂子“掐紅”,這有點不對頭吧?”花花拿出兩張十元的票子笑嘻嘻地說:“秀蓮嫂,你不要心急,這是給你的?!闭f完后,她嘴里哼著“妹妹我做船頭,哥哥你岸上走……”進里屋去了。

      自從認識花花這個新牌友后,陸有福是天天晚上到陸濤家里打花牌,他是輸多贏少。半年工夫,他多年積攢的一萬多元錢輸?shù)盟2欢?。他不是一個視錢如命的人,相反他覺得結交了花花這樣風騷的女子,輸幾個錢值!

        陸有福開始向兒子提條件,要求增加他的零用錢。陸功有些反感地說:“爹,你一個月少打幾場牌,零用錢哪里花得完?!标懹懈H氯碌溃骸拔依狭瞬粖蕵芬幌?,身體不舒服?,F(xiàn)在什么不漲價?你那幾個錢夠我用嗎?”陸功心想父親打牌娛樂一下可以理解,只要不同以前跑到街上去找“小姐”,也就由他去吧。兒子答應給他每月上漲二百元。

        與花花玩牌時間一長,陸有福嘴巴無所顧忌,說些低級下流的混話,花花并不忌諱,而是嘻嘻哈哈地迎合。陸有福看著花花胸前坦露出雪白豐腴的肌膚,就色迷迷地說:“你不看我老,玩什么都還行?!标憹娝麄z人眉來眼去的,陰陽怪氣地說:“福叔,打牌喲。你不要想到“窯子”里去了,到時輸了錢又說我們欺負你。”陸有福氣鼓鼓地說:“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廢話?贏得算你有本事!輸錢是我沒運氣!”

        有一天,花花在碎石場做完晚飯后,打電話邀陸有福到街上打牌。陸有福當然爽快地答應了,倆人到街上麻將館里玩了小會,花花說頭暈的不行,要到旅館休息一下,陸有福把她扶到一家私人旅店。進了房間后,花花胸部緊貼在他的身上說:“我不行了,快抱我上床?!标懹懈P念I神會,用力抱起花花放到“席夢思”床上,他一只手摸著花花鼓脹的乳房,流著口水說:“花花,你那里不舒服呀?我?guī)湍闳嗳唷!被ɑㄍ崎_他的手說:“你不要亂摸?!标懹懈缘眠@女子想要什么,馬上從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錢遞給她說:“你不就想要錢嗎?彎來繞去的干什么呢?搞得這么費神,直說不就得了?!被ɑ傺b生氣的樣子說:“你想得到美,二百元錢就要我身體呀?”陸有福又快速地掏出三百元錢來,“這該夠了吧,花花……”說著,嘴巴像驢啃草似的吮吸著花花的臉蛋,花花用手掐著他的老臉說:“你把我咬疼了……”

        有了這一次偷歡后,陸有福明白花花也是個貪錢的女子,你只要給她錢,她什么都可以為你做。陸有福只要手里有錢,便找花花到外面鬼混,他對打牌也就不再那么有興趣了。

        這天,陸有福又去陸濤家里,只見幾個牌友玩花牌正在興頭。陸濤見他到來便問:“福叔,你今晚怎么才來,到我的位子上來打幾圈?!标懹懈;琶[手道:“你們打,我今晚“觀戰(zhàn)”。不怕你們笑話,我口袋里扁了,腰包無錢是病人啦——”他說著找個椅子坐在花花旁邊看牌。

        他們玩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玩到深夜十二點鐘,不管輸贏,到時為止。陸濤掛在墻上的鬧鐘敲響之后,隨即幾個人很快散去。陸有福走到半路上,拿出手機給花花打電話說:“花花,今晚我們玩玩?我好想你喲?!笔謾C里傳來花花嬌滴滴地聲音:“那你快點來呀。小心一點,等他們睡了之后,你從后門進來?!?/span>

        陸有福折回來,在陸濤的稻場外等候半個多鐘頭,他見陸濤家里燈滅人睡,便悄悄地走到陸濤后門又給花花通話?;ɑㄉ泶┓奂t色半透明的睡衣,輕巧地開了后門。陸有福溜進來后,拉住花花的手腕說:“花花,你穿的這身玻璃衣服,內里都看得一清二楚,好過癮啦!”花花擺脫他的手后說:“打牌你都不上,你不是沒有錢嗎?跑來干什么呢?”陸有福掏出幾張“紅版子”鈔票在她面前晃動著,嘴里說道:“我還不是糊弄他們嗎?這是給你留下的。”花花手疾眼快抓過錢,放入上鎖的床頭柜內。陸有福把她拉到床上,嘴巴喘息地說:“來呀,快大半夜了,還磨磨蹭蹭什么?”花花笑著說:“你急什么呢?又不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說著拉熄了電燈。

        不知過了多會,電燈亮了,炸雷般的聲音響起,“媽的疤子!你們這對狗男女,敢在老子屋里撒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陸濤大罵著一盆冷水潑在床上。他倆驚叫地從床上滾下來,花花膽怯地說:“濤哥,是老騷包欺負我。”陸有福赤條條的顧不上羞恥說:“濤侄,你不要聽她瞎說,她收了我的錢。”陸濤大吼道:“好了,老家伙,你不要再解釋。我不是給你們斷案的人,你們在我家里亂搞,休想就這么下臺!”秀蓮不住地跌動著雙腳說:“你們兩個遭雷打火燒的東西,外面多的是地方?怎么要到我家里亂搞?簡直豬狗不如!”

        陸功聞訊趕到陸濤家里,只見穿著褲衩的父親和一個身穿睡衣的女人歪在墻旮旯里。陸濤氣憤地說:“看到了吧?你父親這么大把年紀,跑到我家里干這種丑事。遇到這種事,家里會倒大霉。是公了?是私了?你看著辦?!标懝Ξ斎徊幌霃垞P,這樣的丑事傳揚開來,他怎么有臉見人?!澳阏f怎么個私了?”陸功問道。

        “我們這里的鄉(xiāng)俗你不是不知道,遇到這種倒霉事,要掛紅換中梁。你是搞建筑的人,這換房屋上的天蓋恐怕沒有二萬塊搞不攏?!标憹f道。

        “陸濤,你狗日的想‘宰’老子一刀?你報警?我怕個屁!我跟花花是自愿的,大不了算通奸?!标懹懈AR罵咧咧地說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陸功上前吼聲道:“死老漢子,閉嘴!越活越不知道羞恥!”他真想扇他爹兩巴掌才解恨。陸功心里清楚,陸濤一定會獅子大開口,得有人從中調解才行,他想到了鄭村長,便說:“陸濤,我們請鄭村長作中間人,你看怎么樣?既然事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得想辦法解決,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陸濤馬上回應道:“行啦,你請鄭村長來調解?!?/span>

        陸功把手幾擺說:“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是私下請他來,不代表村委?!彼f著打通了鄭林的電話,說自己私人有急事請他幫忙調解。

        在本地農(nóng)村有這樣的習俗,外人是絕不能在主家同房做愛的,就是嫁出去的女兒女婿回娘家,女兒也不能同女婿同睡一床。這是人們最忌諱的事情!如有這種淫亂之事發(fā)生,被主人發(fā)現(xiàn),主家要掛紅換房屋中梁,請道師做法事祛邪消災。不然,主家倒霉的事情會接踵而來。這種古老的帶有封建色彩的風俗,一直延續(xù)至今。

        村長鄭林趕到陸濤家里,見到這樣一幕,沒有好氣地對陸有福說:“福叔,真的沒想到,你道德品質這么敗壞!你這大把年紀,盡干些傷風敗俗和荒唐至極的丑事。沒口說,真的沒口說!”

        “什么沒口說?只不過我現(xiàn)在人背時,喝涼水都塞牙,打屁也纏胯!比起那些大老板和貪官包二奶養(yǎng)情婦,我這不是小巫見大巫嗎?你鄭村長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怎么想法這么陳舊?腦殼也太僵化了?”陸有福極為不滿的辯駁道。

        “閉嘴!你少在這里廢話連篇?!标懝鹇曊f道。

        陸濤把鄭林拉到另外一間屋子里后說:“鄭村長,今晚是陸功把你叫來做個中間人。他爹在我家干出這種缺德的丑事,我得換天蓋,換中梁,這要花錢啦?我說得二萬塊不多吧?”鄭林給陸濤遞上一支煙后說:“陸濤,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愿意看到,攤到誰頭上也不好受。你說得換中梁,是我們這里的舊鄉(xiāng)俗。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舊鄉(xiāng)俗就一定不好。都是同宗兄弟,應該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你不要撿口針當根棒,換根中梁,也不要二萬塊呀?”

        “我知道你鄭村長一定會向著陸功說話?!标憹牶蟛荒蜔┑卣f:“鄭村長,你以為那么簡單。房屋上蓋拆下來,又要蓋上去,材料和人工要不要錢?難道說我自己貼錢貼米來搞這個事嗎?”

        “我算過了,材料和人工不要五千塊。你也不要亂開口,本著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才能解決問題。”鄭林扳著手指說道。

        “陸濤,我給你六千塊,你也不要再往下講,就算我求你了。”陸功擔心他們談不攏,走上前來說道。

        陸濤思忖了一下點頭說:“看在鄭村長的面子上,我答應你,但款子要馬上付給我,因為我換中梁不能等?!?/span>

        陸功叮囑陸濤道:“這事到此了結,你也不要張揚。畢竟發(fā)生在你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span>

        陸功給陸濤付了錢后,以為事情了斷了。卻不料沒過幾天,花花的父母和幾個弟兄也找上門來,拿出醫(yī)院的檢查證明,說花花現(xiàn)在肚子里有了孩子,是陸有福干的“好事”。

        陸功看過醫(yī)院的檢查單子后,臉上紅一陣又白一陣,這個老不死的父親,真的把我們害慘了。他又不信自己七十歲的老爹還會有生育能力。這伙人是不是來敲詐?可爹跟她有多次通奸行為,如果事情鬧大,搞得人人盡知,那陸家將會名聲掃地,被千人唾罵。絕對不能聲張,只有私了才更穩(wěn)妥。他將信將疑地問:“你們沒有弄錯,我老爹七十歲的人了,哪里還會有孩子?”

        “報紙都說八十多歲的男人還有生育能力呢?你不信,是不是要等孩子生下來做親子鑒定,你才心服口服?”花花那邊的人說道。

        陸有福捶胸頓足地說:“我每次開房都給了錢,她肚子里的孩子關我屁事?你們叫派出所來人把我抓去,大不了戴頂通奸罪的帽子。”

        花花哭泣著說:“我是受了你的欺騙。你現(xiàn)在把我弄成這樣,叫我今后怎么有臉做人?”

        “老騷包!你勾引我妹子,現(xiàn)在想抵賴,不認賬是不是?既然你不怕丟人現(xiàn)眼,那我們就到派出所去說?!被ɑǖ母绺缟锨爸钢懹懈5谋亲诱f道。

        陸有福站起來,并無怕懼地說:“去就去,是我干的又怎么樣?老子都快見閻王的人了,難道被你們這幾個“山巴佬”嚇倒不成?”

        “閉上你的臭嘴!到里屋里去,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陸功大聲地訓斥著父親。

        陸有福眼瞪兒子,氣哽哽地走到一邊去了。

        陸功給他們遞上一支煙后說:“事情既然發(fā)生,這也不能責怪哪一方。我們還是好說好量,把問題處理好才行。弄得滿城風雨,對大家都不利?!?/span>

        花花的父親插話說:“你的話才像人話。這老東西枉費他白活幾十歲!”花花的哥哥接過來說:“花花引產(chǎn)的醫(yī)藥費、護理費、營養(yǎng)費、誤工費,雜七雜八你給一萬塊,我們就將事情了斷。”

        通過幾輪討價還價,最后敲定付給花花八千元。陸功把這伙人打發(fā)走已過半夜子時。

        陸功的妻子翠竹見他們走后,跟陸功大發(fā)脾氣道:“爹真的不叫個人?我們做后人的臉都被丟盡了。這個家被他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你做兒子的也有責任。”陸功低聲地吼道:“你還嫌不亂是吧?遇上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爹,你有什么辦法呢?明天我打電話給姐姐,要她回來好好訓訓他。

        第二天下午,陸功的姐姐從縣城里趕回來。陸功把父親做的丑事如實的說了一遍,并拿出與人私下簽訂的協(xié)議書。他姐姐看后大聲地說:“這個老漢子,我們后人會被他整死?!?/span>

        陸有福在家里昏昏大睡,女兒進里屋劈頭蓋臉地責問道:“爹,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做些“踏頭”(抬不起頭)的事情,后人還怎么做人?”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陸功愛面子,顯擺他有錢,要給人家送。叫我有什么辦法?這樣的事現(xiàn)在多得很,不稀奇!你回來少扯“尿經(jīng)”(扯蛋),老子用不著你來教訓?”陸有福從床上爬起來,眼睛深陷,臉色難看,他披著衣服背著雙手在里屋踱來踱去,對女兒的指責非常氣惱。

        陸功姐姐聽爹說出這般話,氣得不行大聲地吼道:“我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不要臉的爹?堰塘沒有蓋鍋蓋,麻繩沒有上銅鎖。你活著害人,怎么不去死?死了叫人省心?”

        陸有福被女兒的話激怒了,他從門旮旯里拖出一條扁擔,揚起來一陣亂打,嘴里大罵道:“指望老子快點死去?你們心里就舒服了?幾個不講孝心的狗雜種!老子今天打死你們!”陸功姐姐和翠竹驚慌地跑出里屋。陸功上前奪過他的扁擔,狠狠地摔到門外,大吼說:“你鬧夠沒有?你腦殼清醒沒有?再這么搞你滾出去另立門戶,單過!”陸功說著氣匆匆地走出去了。

        陸有福呆呆地看著門外,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和絕望爬上心頭,過了好一會,他一頭倒在床上,心里無焦奈何,萬般難受。

        第二天上午到了九點鐘,翠竹見公爹還沒有起床,她有些納悶:“他從來不睡早床的???今天是怎么了?大概是昨晚挨了后人們的訓,他心里不舒服,躺在床上嘔悶氣?活該!”她跑到公爹房里去看究竟,床上收拾整整齊齊,什么時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呢?翠竹見今天天氣好,抱著一床棉被上樓頂去曬,她剛走上三樓的樓梯口,樓梯頂上吊著一個死人,眼睛睜得老大,舌頭伸出半尺多長?!鞍パ健坏昧?,爹上吊了?!贝渲袼ο卤蛔拥纛^跑下樓梯。

        送葬那天,陸功身披白色拖地孝服,手抱著靈位,臉上掛著一付木然沮喪的神情。五六十人手拿五顏六色的花圈走在送葬隊伍的前面,顯得格外鮮艷奪目,浩浩蕩蕩送葬的人群塞滿了楊柳灣的主道。兩個“響器班”的嗩吶聲、鑼鼓聲此起彼伏,首尾呼應,哀怨而悠長地回蕩著;鞭炮不停地炸響,硝煙四處彌漫,弄得人們睜不開眼來。隊伍在灣子里繞了一大圈,才往龍頭崗山上開去。

        “福老漢子死后討盡了風光,還不是他兒子講孝心,搞得這么排場!”人們嘖嘖說道。在生討人厭,死后成了寶,人們追思死者生前的好處,那些今世的恩怨和劣跡好像伴隨著死者一同走進墳墓。

        陸家墓地在楊柳灣背后的龍頭崗半坡上,“八大金剛”埋好陸有福的墳頭后,已是傍晚。一陣“萬子鞭”和“五打雷”禮炮響過之后,陸功和所有的孝子們都圍攏來,開始焚燒用彩紙做的“歸山靈”和幾大摞火紙錢,用意是讓死者到達另一個世界之后,有房住有錢花。特別是幾十付花牌,和一排紙扎的惟妙惟肖的“摩登小姐”,同時在陸有福的墳頭轟轟烈烈地燃燒,黑色的灰屑在墓地四周翻飛,那堆焚化物化為灰燼后山崗才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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