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中路913弄四明邨位于延安中路南側(cè),陜西南路和富民路之間。 四明村由凱泰建筑事務(wù)所黃元吉設(shè)計,1928--1932年分三批建造,由三個寧波人合資建造,初名成和村,從北到南,造到巨鹿路于1932年竣工。后來賣給四明銀行,為四明銀行的高級職員居住。磚木結(jié)構(gòu),部分磚混結(jié)構(gòu)。新式石庫門里弄住宅。有簡化的石庫門和較高的院墻,山墻有西式裝飾。原有的1至8號兩幢樓在1998年建造延安中路高架時被拆除。 
地址 | 里弄 | 式樣 | 建造年份 | 結(jié)構(gòu) | 房屋 | 面積 | 延安中路913弄 | 四明邨 | 石庫門里弄 | 1928年 | 混合二.三層 | 118幢 | 29150平方米 |
 第三批上海市優(yōu)秀歷史建筑


四明邨總體構(gòu)成以行列式布局為主,有單開間住宅聯(lián)成一排,也有以4戶雙開間的住戶聯(lián)成一排,雙開間每戶平均面積約為270平方米。建筑為三層和前二后三層的磚木結(jié)構(gòu).混合結(jié)構(gòu),雙破屋頂住宅。各住戶縱向軸線上還是由天井---廳堂---后天井,附房的空間序列構(gòu)成,但由于設(shè)置了車庫.衛(wèi)生間等房間,平面構(gòu)成比一般后期石庫門住宅的雙開間住宅復(fù)雜,并且由于主房和附房采用了不同的層高,形成了前二后三的錯落層結(jié)構(gòu)。 
(以4戶雙開間的住戶聯(lián)成一排) 主房部分由客堂和南側(cè)呈八角形向外凸出的廂房組成,附房部分有車庫.廚房.箱子間.樓梯間.后天井及廁所等房間,廚房沒有服務(wù)用出入口。這個里弄將車庫作為住宅構(gòu)成的一部分,與其他北側(cè)的輔助性空間設(shè)在一起。二層南側(cè)為前樓和廂房,廂房設(shè)八角形陽臺,北側(cè)亭子間層高比主房低,入口設(shè)在樓梯休息平臺處,做成三層,并在三層上面設(shè)置曬臺。 
外觀為紅色清水磚墻的外立面處理。一層廂房的朝南窗凸窗,凸窗的上方為二層廂房的朝南小陽臺,欄桿為混凝土制成。面向天井的客堂與廂房的開口部為木制落地長窗,盡可能地將柱間空間用足,以確保室內(nèi)有良好的采光與通風。 
這個里弄在沿襲了傳統(tǒng)住宅的空間構(gòu)成同時,外觀上采用紅色清水磚墻及西洋建筑的裝飾手法,給人以西洋建筑的感覺,同時又保留了中國傳統(tǒng)住宅的空間秩序感。外墻沿一層與二層之間用紅磚做了凹凸狀的裝飾腰線。在山墻頂部設(shè)置了英國古典圣十字架形磚雕裝飾,屋頂為雙坡頂。  門窗等開口部四周的西式邊框用水泥作仿石處理,外墻底部的仿石墻角線也做得較為厚重感,大門為傳統(tǒng)里弄住宅的石庫門。
大門為傳統(tǒng)里弄住宅的石庫門。
 單開間住宅聯(lián)成一排
 四明村前期為二層樓房,后期靠近巨鹿路一帶為三層樓房,裝有盥洗設(shè)備,四明村主弄寬七米,支弄寬四米,建筑分兩邊行列布置。底層客堂裝有木制落地長窗,外墻為機制紅磚,清水勾縫,其形式屬新式里弄聯(lián)排式住宅,建有簡化的石庫門和較高的院墻,山墻以馬頭墻收頂,別饒鄉(xiāng)土情趣,房屋的客堂前有天井后部為廚房,前樓是臥室,后是亭子間,其上為曬臺,石庫門用石子裝飾,前、后門楣、山墻等顯眼處,中式元素中略帶西洋風格的裝飾圖案、線條,美輪美奐,突出了民國時期海派民居的時代審美氣息。南段幾幢住宅,樓頂曬臺上設(shè)計有幾根圓形黑欄桿,簡練、空靈、透氣,打破了石庫門老曬臺給人視覺上的沉悶感覺,頗具巧思,實木黑漆大門上點綴的一對敲門銅環(huán)。
 雙開間的石庫門也比單開間的漂亮。
 前廂房有外凸二層陽臺。
 右邊是建筑南部的山墻,左邊是建筑北部的附房(亭子間)。中間為后天井。
 北立面


 四明邨的文化名人墻
曾在四明邨居住過的文化名人至少有十四位,計有清代翰林高振霄(當時上海四翰林之一)、國學(xué)大師章太炎、詩人徐志摩、作家周建人、畫家吳待秋、來楚生、陸小曼、書法篆刻家王福庵、朱積臣,電影演員胡蝶、嚴俊、現(xiàn)代教育家范丹鳴、書畫家吳青霞和書法篆刻家高式熊,印度詩人泰戈爾因徐志摩之邀來華講學(xué)在此小住。  總弄中間設(shè)一道過街樓。
 四明村這條弄堂曾有十四位文化名人住過,可惜的是那幢印度大詩人泰戈爾、詩人徐志摩、畫家陸小曼住過的沿街老屋已經(jīng)拆除”。當年,徐志摩夫婦以四明村923號這幢三層樓房作為“愛巢”每月租金銀洋100元左右,923號樓下的邊廂房為陸小曼父親的臥室,二樓亭子間是陸老太太房間,二樓廂房前間是徐志摩夫婦臥室,后小間作小曼吸煙室,二樓客堂是會客室,亦備煙榻供客人使用,三樓是徐志摩書齋,布置奢華,高檔地毯,精致椅墊,墻上釘著彩蝶標本。1929年3月29日泰戈爾赴加拿大途經(jīng)上海,之前,已寫信給徐志摩說要到他家來小住,再說陸小曼則是一個奢侈虛浮,頹廢浪蕩的聰穎女畫家,又沉湎于吸食鴉片,這給她與徐志摩的“愛巢”帶來陰影,但泰翁來到四明村給徐、陸的生活帶來了最難忘又快樂的三天。泰翁當年就住在徐家那間有特大寫字桌,堆滿書籍、雜志的房間里。


 圖中看出單開間和雙開間的分布。
 四明邨巨鹿路南門 -----------------------------------
高式熊口述歷史:四明邨 藝術(shù)家的聚集地四明邨 923號曾是徐志摩與陸小曼的住所。徐志摩與陸小曼婚后,初住在環(huán)龍路(今南昌路)花園別墅11號,是一幢3層洋房,后才遷福熙路(今延安中路)四明村923號。陸小曼租了一幢,每月租金銀洋100塊左右。樓下當中為客堂間,陳設(shè)簡單,只作穿堂。邊廂房為小曼父親臥室。二樓亭子間是陸老太太房間。徐志摩和陸小曼住二樓廂房前間。后小間作小曼吸煙室。二樓客堂間作會客室,亦備煙榻,供客人使用。中間一張八仙桌是晚餐桌,小曼從不用午餐。她是白天黑夜顛倒的人。主人臥室整天垂著深紅色厚重窗簾。三樓是志摩書齋,鋪有厚厚的地毯,還有漂亮的椅墊。窗外那棵法國梧桐,把書齋映得一片碧綠。墻壁上釘著些色彩斑斕的蝴蝶標本,還掛著一幅俞珊的《沙洛美》劇照。1929年3月29日,泰戈爾再次來上海,徐志摩事先已收到信,得知泰翁將要到他家來作客,徐志摩和陸小曼都非常高興的,尤其是陸小曼,因泰翁支持她的婚姻自主。夫婦倆把三樓一間相當精致的亭子間騰出,按照泰翁的生活習慣進行了布置,在房間內(nèi)鋪上厚厚的地毯,歡迎泰戈爾。但泰戈爾卻看中了有著特大寫字桌、堆滿各種書籍、雜志的房間:“我看這間房饒有東方風味,古色古香,就讓我睡這里吧?!?931年10月底,陸小曼一連十幾封電報,急催正在北京忙于工作的徐志摩立即南返。徐回到上海后,力勸陸小曼戒掉鴉片煙,陸此時已是非鴉片不能度日了,再加一些瑣事,二人頓生齟齬,詩人終于拂袖而去。次晨赴南京,晚9時半訪楊杏佛不遇,寫留條時,留下了詩人在世的最后幾筆。因北京還有重要學(xué)術(shù)報告,徐志摩匆忙搭機北飛,為省錢,搭乘的是中航平京線的濟南號郵機,悲劇發(fā)生。當時的《新聞報》報道:“該機于上午十時十分飛抵徐州,十時二十分繼續(xù)北行,是時天氣甚佳。想不到該機飛抵濟南五十里黨家村附近,忽遇漫天大霧,進退俱屬不能,致觸山頂傾覆,機身著火,機油四溢,遂熊熊,不能遏止。飛機師王貫一、梁壁堂及乘客徐志摩遂同時遇難。死者三人皆三十六,亦奇事也。”而出事的前一天,徐志摩遇前夫人張幼儀,出于關(guān)心,張勸他不要搭這班郵機,她感到太不安全,誰料一語成讖,亦奇事也。“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年僅36歲的詩人竟不永壽,悄悄地走了。陸小曼在四明村的家里睹物傷情:“萬千別恨向誰言,一身愁病,渺渺離魂。”1965年5月,她在臨終之際一再表示,愿立一碑于徐志摩墓側(cè)。此情綿綿至死不絕。徐志摩和陸小曼兩人在四明村各自寫就《愛眉小札》、《媚軒瑣記》和《小曼日記》,以志其愛情經(jīng)歷和感悟,二人的愛情故事亦為世人所感動。四明村除徐、陸二人外,還有許多文化藝術(shù)界的名人居住過。 抗日戰(zhàn)爭時期,魯迅三弟周建人住四明村38號。1941年12月15日,魯迅先生夫人許廣平女士被日本憲兵抓捕。魯迅之子周海嬰由三媽(周建人妻子王蘊如)接入四明村。周建人當時僅租住38號三樓,連帶一間亭子間。亭子間住周建人的3個女兒,周海嬰與叔叔嬸嬸住三樓,海嬰睡靠西墻一個單人床。房間中央是吃飯的八仙桌,孩子們放學(xué)回家,就在這桌上做作業(yè)。屋北是雙人床,四周有支架,掛上布幔帳。房間外面左手角落是簡易的衛(wèi)生間,有浴缸,但不常用。由于水壓低三樓經(jīng)常沒有水,因此凡是白天用水、拖地板,都得從一樓拎上來。四明村樓梯較陡,海嬰嬸嬸提著沉重的水桶,每天要上下幾十次,很是辛苦。周建人家曾有個傭工阿三,由于經(jīng)濟拮據(jù)轉(zhuǎn)到房東家干去了。房東姓金,是海嬰嬸嬸紹興老家的遠親,做茶葉生意的。1948年春,許廣平帶著周海嬰與周建人全家第一次回鄉(xiāng),便住在這位房東的家里。許廣平寫過《第一次到了魯迅先生的故鄉(xiāng)》記敘此事。 當時周海嬰還在讀五年級,因幼年哮喘和傷寒癥耽誤了升級。住周建人家,便就近轉(zhuǎn)入周建人兩女兒就讀的光夏小學(xué)。為周海嬰安全考慮,周建人為周海嬰重新起名叫周淵。其實周建人也用假名,叫“周松濤”,并刻了圖章,用在家長聯(lián)絡(luò)本上。周淵這個名字周海嬰一直用了8年,直到全國解放,才恢復(fù)魯迅為他取的名字海嬰。周海嬰的到來,使周建人家并不寬裕的生活愈加艱難。每頓飯要填飽6個人肚子,其中4個還是9~16歲正在發(fā)育的少年,個個肚子都像無底洞。為此周建人夫婦真是煞費苦心。主食是配給糧、雜合面,每月不足充饑,一般老百姓都靠買黑市大米過日子。弄堂里常有身上穿著臃腫棉衣的小販出沒,棉衣的夾層里就藏著糧食。待講妥價錢,悄悄進廚房脫下衣服倒出糧食。這些米販都是偷過封鎖線過來的,隨時都有被日軍槍殺的危險,他們是在刀刃上討生活的。買黑市米要比市價貴很多倍,但是又不得不買,實在是吃不飽肚子。周海嬰說當時日常有咸菜泡飯吃已屬美味佳肴了。紹興人本來勤儉,一般不起油鍋,大鍋里放個竹蒸架,小菜都是這樣隔水蒸熟,然后面上澆幾滴麻油,取點“香頭”。周建人夫人在四明村制作的紹興霉豆在那艱難的條件下給周海嬰留下了美好的回憶。把豆子蒸熟,晾在竹扁上任其霉變,三五天后豆子上出現(xiàn)一層白乎乎的絨毛,待絨毛稍落,豆身濕潤潤的,便入甏,再放入生姜末、花椒,還有等量的白豆腐干小粒,最后沖入晾冷的淡鹽水,蓋嚴密封。不幾日便可食用。吃的時候,澆上麻油,最好是小磨的,其香撲鼻。這種霉豆,四明村的周家基本每餐必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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