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無(wú)盡江月有歸 ║ 138cm×138cm ║ 紙本水墨 ║ 2015年

于此可作逍遙游

——傳統(tǒng)自然山水審美基點(diǎn)管窺

文/鄧維明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 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 這是莊子《逍遙游》開篇，徐復(fù)觀先生在《中國(guó)藝術(shù)精神》中指出：“'游’之一字，貫穿 于《莊子》一書中?！鼻f子的思想總是體現(xiàn)在自然而然之中排除物欲，使精神極大自由，以期達(dá)到生命的“至美”，在《莊子》里“游”也有被賦予普通意義上的含義，如“莊子于惠子游于壕梁之上”(《秋水》)，但更多的是精神世界層面上的“游”，如“以出六極之外，而游無(wú)何有之鄉(xiāng)?！?《應(yīng)帝王》)“游”在道家思想里更多是一種內(nèi)在生命的體驗(yàn)方式，莊子的主體思想其實(shí)在逍遙和游之間就已經(jīng)體現(xiàn)的很清楚了。文中對(duì)于“游”的描述：“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辨，以游無(wú)窮者，彼且惡乎待哉”，“乘云氣，騎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無(wú)變于己，而況利害之端乎？”，“與造物者為人，而游乎天地一氣……忘其肝膽， 遺其耳目，反覆始終不知端倪，茫然彷徨乎塵詬之外，逍遙于無(wú)為之業(yè)?！?nbsp;

山水閑情 ║ 138cm×68cm ║ 紙本水墨 ║ 2015年

那么游的對(duì)象是什么呢？《田子方》里寫道：“老聃曰：'吾游心于物之初……孔子曰：'請(qǐng)問 游是?！像踉唬?夫得是，至美至樂也，得至美而游乎至樂，謂之至人?！边@里的“游”就是游于 道，這是游心于道境時(shí)，道境之“至美”之于“至樂”審美過程，《知北游》談到了“天地之美”：“天 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shí)有明法而不議，萬(wàn)物有成理而不說。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達(dá)萬(wàn)物之 理?！??！疤斓赜写竺馈?，體現(xiàn)的是審美對(duì)象的審美存在，萬(wàn)物的生機(jī)吸引著人們對(duì)山水之美的向 往?！吨庇巍酚謱懙溃骸吧搅峙c！皋壤與！使我欣欣然而樂與！”莊子”“自由”的美學(xué)思想的內(nèi) 核在這句話里顯示得淋漓盡致，在他看來(lái)，心游于山水皋壤之間，即游心于道，從而感悟天 地大美。如何理解“欣然而樂”呢，這就是“游”所達(dá)到的境界，即道的指向又回歸心之所求而 形成審美閉環(huán)。

桃源煙嵐 ║ 138cm×68cm ║ 紙本水墨 ║ 2016年

這種樸素山水之美帶來(lái)的感受與宗炳等魏晉以來(lái)的山水理論在審美形式上是一致的。宗 炳給我們留下的山水精神就是“澄懷觀道，臥以游之”，這一命題，是以心靈情懷之空澄通透， 以觀照自然山水，獲得“暢神”的結(jié)果。由觀物而上升到主體精神變化的審美感受源于莊子《外 物》篇：“大林丘山之善于人也，亦神者不勝?！贝罅智鹕街砸巳雱?，并非由于物質(zhì)本身， 而是由于審美主體置身其中頓感心神舒暢的緣故。所以宗炳在《畫山水序》寫到“竊觀自古 奇跡，多是軒冕才賢、巖穴上士，依仁游藝，采賾鉤深，高雅之情一寄于畫”時(shí)，是想表達(dá) 山水的靈趣和人生之道是相融合的，“暢神而已。神之所暢，熟有先焉”，不管是游真山水還是 觀山水畫，都是為了心靈的那一刻自由。

中國(guó)山水審美的基點(diǎn)基本上就是源于莊子的“天地有大美”和“欣然而樂”。自然世界成為 最好的精神世界的釋放點(diǎn)。莊子的天地，就是自然而然的世界，是不假人飾的世界，山水畫 的美也正是在這樣一種“天地之美”的指導(dǎo)思想下展開的。 

壬辰孟夏客于京華隨筆

云山遠(yuǎn)望秋意蕭然 ║ 138cm×68cm ║ 紙本水墨 ║ 2016年

清流觀云 ║ 138cm×68cm ║ 紙本水墨 ║ 2017年

瑞云秋雨 ║ 138cm×68cm ║ 紙本水墨 ║ 2018年

瑞云問道 ║ 138cm×68cm ║ 紙本水墨 ║ 2017年

瑞云曉嵐 ║ 138cm×68cm ║ 紙本水墨 ║ 2013年

夢(mèng)山圖 ║ 180cm×98cm ║ 紙本水墨 ║ 2015年

千山有水千山月 ║ 245cm×120cm ║ 紙本水墨 ║ 2017年

春江云起 ║ 69cm×35cm ║ 紙本水墨 ║ 2015年

秋雨放云靜山林 ║ 69cm×35cm ║ 紙本水墨 ║ 2015年

瑞云初雪 ║ 69cm×35cm ║ 紙本水墨 ║ 2016年

文筆觀云 ║ 69cm×35cm ║ 紙本水墨 ║ 2016年

冷月千山 ║ 69cm×46cm ║ 紙本水墨 ║ 2017年

疏月流水閑云青山 ║ 69cm×46cm ║ 紙本水墨 ║ 2017年

東山望月 ║ 40cm×40cm ║ 紙本水墨 ║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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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秋意 ║ 420cm×35cm ║ 紙本水墨 ║ 20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