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把《梁祝》各個(gè)版本顛來倒去地聽,覺得最喜歡的倒不是那著名的“化蝶”,而是“十八里長亭相送”一段——春草碧色,春水綠波,斑騅垂楊,煙水空闊。 愛情的最動人處,或許不在于轟轟烈烈的追求,和熱火朝天的擁抱,而在于那一份揮之不去的依戀。 猶記得柏拉圖的《會飲》篇里,講過這樣一個(gè)故事:人類原本是雌雄同體的動物,只因違逆了天帝,而被劈作兩半。于是,這一半便苦苦追求原來的另一半。愛情就是找回原本的另一個(gè)自己。 而《斐德若》篇更是告訴我們,塵世間相戀的兩個(gè)人,上輩子在天界里,必定曾是侍奉著同一尊神。是的,愛是靈魂的事情。依戀而不只是欲求,或許才是靈魂的一般姿態(tài)。 愛情的全部重量,乃在于兩顆靈魂“以膠投漆中,誰能別離此”,在于這份超越時(shí)空,超越世俗的依戀。追求、擁有與廝守,只是愛情的“第二義”。 淪肌浹髓的相思,望穿秋水的等待,眉頭心下的擔(dān)憂,魂飛夢繞的追隨,全部都因了這份依戀而優(yōu)美。 當(dāng)然,依戀有時(shí)候如玉女心經(jīng)一樣,是冰冷的,零度的,但它卻為愛保鮮,寒凝大地中,等待著春風(fēng)化雨。 它給了英臺抗婚的意志和勇氣;給了納蘭不辭冰雪,唱罷秋墳的繾綣和癡狂;給了希刺克里夫,挑戰(zhàn)世俗,沖破冥河的無畏希望;給了勃拉姆斯,終身不娶的虔誠和專一。 這份依戀讓一切局限都不是局限,讓一切阻攔都無法阻攔。依戀,把愛情變成了朝圣,把靈魂擴(kuò)展到身體的每一個(gè)角落。 聽著《梁?!返男?,突然有一種想飛的感覺。很想也變成一只蝴蝶,只是繞在她身邊,不即不離。 本文來自騰訊客戶端自媒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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