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閨情詞,由于封建社會的特殊性,它給我們的印象,總是離不開女性的相思、孤悶,并且閨情詞基本上都是由男性文人模擬女性的心態(tài)寫出來的。如晚唐五代時期以溫庭筠為首的花間詞派,北宋時期的歐陽修等。而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我想應(yīng)是蘇軾,不是說他在閨情詞的成就上有多高,而是在閨情詞意境和題材的開拓上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據(jù)統(tǒng)計,在《全宋詞》收錄的300多篇蘇詞中,大約有200多篇是直接或者間接描寫女性的閨情詞。蘇軾這些閨情詞別具一格的地方,就是它打破了當(dāng)時“詞為艷科”的舊傳統(tǒng),在詞的意境和題材上,呈現(xiàn)出清新俊逸的風(fēng)貌和高雅脫俗的格調(diào)。簡單來說,就是從蘇軾的閨情詞中,我們能看到古代女性單純、天真、熱愛生活的一面。 本文向大家分享的《阮郎歸·初夏》,便是蘇軾此類閨情詞比較有代表性的一首。雖然它相對于蘇軾的《水調(diào)歌頭》等名詞來說并不知名,但是作為一首別具一格的閨情詞來看,它還是值得大家交口稱贊的。顧名思義,蘇軾的《阮郎歸》主要表現(xiàn)的是一位女性在初夏時節(jié)的閨中生活。下面我們便來具體看看蘇軾的這首《阮郎歸》: 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fēng)初入弦。 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 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然。 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 首先,詞的開篇“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fēng)初入弦”,不僅是描繪出了初夏時節(jié)典型的景象,也是對詞中女主人公閨閣環(huán)境的一個描寫。它的意思是說,屋外的槐樹郁郁蔥蔥,高高的柳樹隨風(fēng)擺動,新蟬的鳴叫聲持續(xù)不斷,初夏的暖風(fēng)剛剛吹入屋內(nèi)。很顯然,從蘇軾這兩句來看,它分別通過視覺、聽覺和觸覺描寫告知了我們夏天的來臨。 同時它也把我們的目光拉到了這位女主人公的屋內(nèi),即“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意思是說,在屋中綠色的紗窗下,沉水香散發(fā)著淡淡的芬芳,正在午睡的女主人忽然被落棋之聲驚醒了。雖說午睡時被驚醒,大多數(shù)情況是會有情緒的,但是結(jié)合整首詞來看,這里的女主人公沒有不快,更多的是一種迎接初夏來臨的喜悅、興奮。 也正是因為這位女子感到喜悅、興奮,所以才會在醒后不慌不忙地享受起初夏時節(jié)的自然風(fēng)光。即“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然”,微雨后的小荷,隨著清風(fēng)翻轉(zhuǎn),石榴花紅得如火。荷花和石榴花就是典型的夏日風(fēng)光。然后,我們再來看這首詞的重點,也就是結(jié)尾兩句“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蘇軾通過一個動作為我們刻畫出了女主人公單純、天真的一面。 即剛剛睡醒的女主人公,索性用自己的纖纖玉手,采摘下荷葉來舀水嬉耍,濺起的水的泡沫,就像是晶瑩的珍珠,一會兒破碎一會兒又圓。從這兩句來看,蘇軾顯然寄寓了女主人公單純、天真的形象,以及對自然和生活的熱愛之情。相比較閨情詞中因為相思而導(dǎo)致的孤悶愁苦的女性形象來看,蘇軾這里顯然別具一格,也更令人耳目一新。 縱觀蘇軾的《阮郎歸·初夏》,它通過對景物的描寫、對環(huán)境的描寫,以及對人物的描寫,為我們營造出了一幅有聲有色的初夏閨情圖,淡雅清新而又富于生活情趣,是值得一讀的閨情佳作。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版權(quán)歸原作者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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