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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 巢

       子衿xdugitbytl 2021-04-07

      空  巢
      2017/11/15

      二爺年輕時是村里的電工,小時候總記得二爺左口袋插著一把鉗子,右口袋豎一柄螺絲刀,走起路來煞是威風。我和小伙伴搶奪他的工具,他拿出鉗子,揮動起來嚇唬我們:“老虎鉗子專門拔小家伙的牙齒,看誰的牙想被拔光!”我們一哄而散。我們對二爺既崇拜又害怕,閑下來的時候圍著他聽他講安全用電的知識,他還教我們用電方面的歌謠“變壓器,長有電,大人小孩要離遠”,所以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手濕了決不能摸電線,人觸電了要用干竹竿挑開等知識。

      聽爸爸講,二爺是他的學生,爸爸是村里唯一的教師,有一次村里辦掃盲培訓班,抽調我爸當任課老師,二爺成了我爸教導的第一批學生。有時二爺在村里稱呼我爸為“馬老師”,爸爸回敬一聲二叔好,侄子做叔叔的老師,聽著多么滑稽啊,常常惹得我和伙伴大笑。

      電工是二爺的主業(yè),殺豬也是他的專長。年底殺年豬開始了,幾個精干的勞力合伙按住肥豬,拿來粗壯的繩子給豬五花大綁,再找來兩條長凳并排放著,把豬背朝下抬放在凳子上,媽媽這時搬出早已準備好的小桌子,桌子上擺放三個小菜,蠟燭和香火早已點燃,黃色的火紙冒出鵝黃色的火焰。二爺端起酒杯大泯一口,噴灑到锃亮的尖刀上,這時二爺嘴里默默念起咒語:“豬兒豬兒你別怪,你是人間一道菜,他不吃來我不宰,你向吃的去討債!”,說罷,噗嗤一刀下去,肥豬頓時嗷嗷大叫,紅色的瀑布傾瀉而下,呻吟聲先是隆重,最后只剩下低沉的喘息聲。

      殺豬完畢并不急著退毛,吹豬是我最感興趣的環(huán)節(jié)。二爺找來小細繩,給豬的四只腳捆綁結實,用刀子給后腿靠近腳趾的地方劃一個小口子,我遞上他的專用工具——小拇指粗細的細長的鐵棍,二爺用削尖的一頭刺向豬脊背的方向,準備工作完畢,開始吹豬了,只見二爺對著原先劃開的豬蹄旁的小口吹了起來,二爺的臉蛋漲的通紅,此刻豬肚子也會變得圓滾滾的,吹了一陣子二爺會停下歇息片刻,這時二爺會慫恿我試試,在伙伴們的推讓下,我拿起豬腿,肉紅色的豬蹄泛著血絲,腥氣撲鼻,我強忍著,用力吹起來,堅持不了兩秒鐘就敗下陣來,二爺踹我一腳說:“吹個豬都吹不好,吹牛更不用提了!”在伙伴們的嘲笑聲中,我悻悻地跑走了,去看媽媽用開水浸豬血。此刻的豬血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媽媽用刀把圓形的豬血劃成小塊,豬血里混合著蔥花和十三香的香味,煮好的豬血摻和豬肉燴在一起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二爺和我家是前后院,我家在后排,當時由于貧窮也沒建造場院,所以我們往來很是方便。有一天的早晨,滿院子飄滿肉的香味,那個年代,吃上一頓肉食可謂是千載難逢,我問爸爸這是誰家在煮肉呢?爸爸說應該是前院的哪戶人家,我咽了口唾沫,似乎想把饞蟲也吞進肚子里。不多時,二爺端著一大碗冒著熱氣的肉來到我家門前,二爺向我爸解釋道:“昨天晚上,不知道哪個莊的瘋狗跑到我家門口亂咬一氣,我怕咬到人,趁它不注意,用釘耙打死了。想想扔了怪可惜的,所以早晨起來,給狗剝了皮,煮煮大家嘗嘗?!卑职诌B聲道謝,送走二爺,爸爸喊來媽媽和姐姐。一塊分享這難得的佳肴,一碗狗肉很快滾進我們的肚子,現在想起那個香味,是任何烹飪都做不出來的。

      二爺兄弟三人,由于貧窮,老大早年間響應支援新疆的號召,去新疆發(fā)展去了,聽同在新疆的二叔說,老大在新疆靠養(yǎng)鹿生存。我的爺爺還在世的時候,二叔從新疆回來會給爺爺帶些鹿血和鹿茸補補身子,鹿血和鹿茸用來泡酒,二叔說這些都是在大爺的鹿場便宜買來的。二叔回來的次數很少,大多是書信來往,我記得當爸爸從學校回來手里拿著一封信件時,我就知道是二叔來信了,這時爸爸臉上會洋溢驕傲的神色,并高聲對門前的爺爺大聲叫喊:“二弟來信了,我讀給你聽?!睜敔旑D時來了精神,喊來奶奶一塊聽信,爸爸讀的千回百轉,不多時爺爺的眼眶里泛著淚光,爸爸會停下來,給爺爺敘些家常,緩和了一會再讀下去。

      二叔回來的時候,爺爺最為開心,其次就是二爺。二爺會第一個來到我家,不多時家里會聚來滿屋子的鄰居。二爺靠在叔叔最近的位置,似乎要把二叔述說的見聞都記在腦海里,回去好講給他的媽媽聽。很快家里會被香煙的煙霧籠罩,整個屋子仿佛一座神仙的道觀。二爺聽的最仔細的,等二叔點煙的空檔,便問起大爺的情景。二叔輕描淡寫,大多都是在訴說大爺日子的祥和,二爺臉上的愁云慢慢舒展開來,當晚的酒席上,二爺總是喝的最多。等客人散去,二叔會和我爸嘮些閑話,二叔說,大爺在新疆的日子并不好過,太過老實,妻子也瞧不起他,幾次差點離家出走,更不會做些別的買賣,鹿場的行情也不好,能解決溫飽就很不容易了。爸爸和爺爺都深沉的嘆氣,爺爺囑咐爸爸這些情形不要告訴二爺。我的爺爺和二爺是同胞兄弟,年輕時也沒幫到他家,現在身體不行了,更是自身難保,二叔在新疆發(fā)展的還不錯,爺爺只好囑咐二叔,在新疆盡量幫助大爺。二叔無奈地應和。

      二爺的春天漸漸來了,三個女兒都嫁了好人家,一個兒子也上了班。原先的磚瓦房被三層小樓代替,大女兒負責購置電器,二女兒和小女兒負責置辦家具,寬大的房子布置的精美絕倫。二爺如今也不再當電工,殺年豬也很少參與,更多的時候都能看到他在村頭的商店里打牌的身影。

      二叔照例很少回來,奶奶把二叔的信件藏在一個暗箱里,暗箱里放著奶奶的所有積蓄,偶爾放學回來,奶奶會把我喊到她的臥室,小心地打開箱子,拿出油紙包裹的信讓我讀給她聽,奶奶一層一層剝開信件,挑出最近日期的一封讓我讀,信封上是千篇一律的地址:新疆三十五團。二叔的字體很潦草,好多字我都辨別不清,只好憑自己的想象去連接所有的字符。奶奶兩眼茫然望著前方,嘴里不時嘮叨著:怎么好久沒來信了,出啥事了嗎?第二天早起,奶奶催促爸爸起來給二叔寫信,詢問他的近況。爸爸無奈,只好按著奶奶的說詞給二叔寫信。

      二叔的信件在有了電話時便宣告完結,那保存已久的信件都放在什么地方了呢?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了。

      大爺我見過一次,和二爺長得很相似,只是更內向一些。這么多年,大爺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他還記得年老的老母親的模樣嗎?二爺幾次酒醉后都哭著說要去新疆看看大哥,可惜他的愿望沒有邁出一步。

      二叔最后一次回來是在奶奶病危的時候。照例,第一頓飯是二爺招待,我也從縣城趕了回來。二爺寬敞的客廳擺了兩桌酒席,二爺喝的紅光滿面,二叔也酩酊大醉,二爺沒有再打聽大爺的生活狀況。二叔回家歇息時和我爸聊著家常,二叔慢悠悠地對我爸說:“大哥,咱娘看來沒有多少日子了,你四個侄子不會回來給他奶奶奔喪,人離開久了就沒啥感情了。血濃于水都是瞎話?!卑职朱o靜地抽著煙,漠然地說:“沒事,睡覺吧?!蔽遗艹龇块T,酒精涌上了喉嚨,嘔吐物噴射而出,眼淚也伴著流了下來。爸爸趕緊給我端來茶水漱口。二叔這時提議:“回來幾次都沒去咱爹的墳上看看,這次回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回來,明天咱們去墳地里燒燒紙吧。”爸爸眨眨惺忪的眼睛,臉上的肌肉跳動著,慢悠悠地說:“好,明天我再買些煙花和冥幣?!倍遐s緊打?。骸澳哪茏屇慊ㄥX,我來買?!眱扇私┏植幌?,我插話道:“明天誰早起誰去買,又不是啥大事?!倍搴桶职侄假澇?,說罷,兩人各回各的臥室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起,天色變得陰沉起來,灰色的天空,讓一切都變的無精打采。二叔吃完早飯被鄰村的人約去打牌了,昨晚的約定也許只是臨時起意,也許忘記罷了。爸爸也沒再提,家里空蕩蕩的,我找個借口便回到了縣城。冷颼颼的涼風吹來,仿佛整個人陷入冰窖一樣。

      每次回去,很少再見到二爺的,聽說二爺去城里打工來了。老家的房屋大都修葺一新,我卻感到很是陌生。留守老人守著那一片空蕩蕩的宅地,他們在這里生老病死,年老的時候也只有這所房子在靜靜地陪著他們老去。

      村口有一棵高大的槐樹,布谷鳥的巢穴筑在最上頭的枝丫上,最近幾年沒有見到鳥的蹤跡。那一只巢穴就這樣,像頂帽子掛在樹上。沒有鳥的巢穴,和我的家鄉(xiāng)一樣。

      二爺還會惦記遠在北疆的大哥呢?有一次,我問了二爺這個問題,二爺遲疑了片刻,說:“想他啥用,他又不想咱,現在的人啊,都是各顧各?!保医o二爺遞上一支香煙并幫他點燃,二爺猛吸一大口,望著天空,淡淡地說:“我還是會去新疆一趟的,看看到底是怎樣的水土讓那里的人都忘記了故鄉(xiāng)?!蔽腋胶椭f:“對!去看看也好?!?/span> 

      “亞克西亞克西,新疆是個好地方,你是歌舞的海洋。一路走來一路唱,一路春風到新疆。天山腳下看牧場,漂亮姑娘放牛羊;哈密瓜園噴噴香,翡翠葡萄晶晶亮;棉花田里歌蕩漾,白云朵朵送吉祥。亞克西亞克西,新疆是個好地方,你有富強好兒郎?!?/span>         

      作者簡介:馬增輝,淮濱縣城關學校一名教師,喜愛在筆尖行走,春風誦讀文學會負責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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