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丨十一 文章首發(fā)丨推么推 說到小人物,就不能不提老舍筆下的駱駝祥子。 有個網(wǎng)友曾說,他把《駱駝祥子》讀了三遍,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駱駝祥子。 祥子,作為中國30年代小人物的代表,他努力、勤快、正直、善良,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幻想。 但隨著遭遇不幸,他的美好品質漸漸消失不見,只剩下他那個高大的肉架子,等著潰爛,預備著到亂死崗子去。 而從他的身上,我們也看到了小人物生活的軌跡。 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18歲的祥子,長得高大結實,父母早亡,為了生活一個人來到大城市打工賺錢。 剛來的頭兩年,他從事過所有賣力氣的活兒。但他發(fā)現(xiàn)其他活兒所賺有限,只有租車拉車,賺的比例是浮動的,也就說更有機會賺到更多的錢。 祥子想賺更多的錢,買一輛屬于自己的黃包車,從而實現(xiàn)行動上自由,經(jīng)濟上獨立,不再受他人限制也不再受拴車人的氣。 定了目標后,祥子每天拉車,哪里沒車他就放哪里,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從容講價,有時候不肯要價,只說,“坐上吧,瞧著給”。他這樣做,既給人信任感,又讓人不懷疑他,該給多少還是給多少。 他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盤,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每天存一角,一千天就可以買一輛屬于自己的車。 3年后,他終于存夠一百塊,用96塊錢買下一輛黃包車,實現(xiàn)剛來城市自己所立下的目標。 他想著如果照這樣下去,再隔個三五年,自己也有很多車,也可以開個車廠,做老板。 祥子的想法很美,而他也的確從一無所有,終于到擁有了自己的第一輛車,他找方向、定目標、立規(guī)矩,然后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堅定不移地堅持。 看著初入大城市努力打拼的祥子,不禁反問自己: 誰還曾經(jīng)不是個有抱負、有追求的人呢? 誰還沒有為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吃過苦、挨過罵、受過罪? 這就是鮮活的人生、真實的人生,它來不得半分僥幸,一切全拼點滴累積。 但生活,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 祥子買新車半年后,在拉人去清華的路上被兵匪給抓去,不但失去最愛的車,連自己性命差點不保。他跟著這些逃兵東奔西跑,為他們扛東西,挑水燒火喂牲口。 后來,他通過駱駝不會過山的常識知道自己所處位置,并趁著黑夜炮火連天的時候偷偷逃出來,順手牽走三匹駱駝。 逃生后,他用三十五元的價格把駱駝賣給路人。 回到城里,他總結經(jīng)驗,知道跑散戶不安全,于是去曹先生家開始包月的活兒。 但幾個月后,曹先生因言辭激進,被反動派盯上。他派祥子給家里送信,要家里的人趕去左宅匯合。祥子在去送信途中被孫偵探抓住,孫偵探威脅祥子,讓他把自己辛苦攢下來的幾十塊錢,買了自己一條命。 那時的他,只剩下一身衣服和五塊錢,連被褥也沒有。無處可去,無人可訴。 有人說,人生有兩個悲劇,一個是萬念俱灰,一個是躊躇滿志。 以前的祥子,堅信憑借自己的勤勞善良就能夠獲得美好生活;現(xiàn)在的他,連遭數(shù)次被搶,開始慢慢懷疑未來,陷入迷茫。 在此刻,墮落還是向前,繼續(xù)還是結束,選擇就變得尤為重要。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人適時回頭尋找更好機會,有人聽之任之,隨波逐流。 做出怎樣的選擇,必將迎來怎樣的結局。選擇輕松的路,有可能未來是長期的痛苦;選擇難走的路,有可能未來是快樂和滿足。 任何選擇,都沒有真正的對與錯,如何選,怎么做,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書上說:愛與不愛,窮人得在金錢上決定,“情種”只生在大富之家。 初相識,虎妞很照顧祥子,總是對他噓寒問暖。祥子很感動。繼而,祥子第一次被搶被抓,九死一生逃出來后,虎妞安慰他,兩人喝醉發(fā)生了關系。 接著,虎妞用假懷孕騙祥子,要祥子娶她。剛開始祥子不答應,后來自己再次被搶,走途無路,也就同意虎妞的決定。 兩人的結合,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將就。而將就來的婚姻終究只是一場空,甚至還是一場災難。 結婚當天,祥子不是高興而是想哭。結婚后,虎妞做了可口的飯菜,他覺得不香?;㈡は胍退鋈プ咦?,享受新婚的快樂,他不愿意;虎妞喜歡吃零食,他心疼那個錢。 祥子病的時候,虎妞請神熬藥請大夫,盡心盡力地伺候周到;而虎妞難產(chǎn),他傻里傻氣地請了蛤蟆大仙,還說出等著該死的就死吧的狠心話。 有人說,是祥子的愚蠢和愚昧害了他。但其實,是他的不愛害了他。因為他不愛虎妞,所以對她做什么都不關心,也不珍惜,甚至于還生出反感。 但生活就是現(xiàn)實的,兩個人不能因為一句不愛,就能把所有事情都撇開。 婚姻中的兩個人,如果只想得到,不想付出;只想接受,不懂珍惜,即便剛開始是坦途,最后也都會走向末路。 互相關心,是婚姻的基礎;彼此愛護,才會擁有長久的未來。 有首歌唱到: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好運歹運,總嘛要照起工行。 書中的最后,虎妞死了,祥子把車賣了。賣出去的錢料理虎妞后事。他后來喜歡小福子,也因受不了生活的折磨而在白房子的樹林里上吊而死。 從此,祥子不再要強,不再善良,而是做著自己以前所不愿意做的事,他嫖、他賭、他懶、他狡詐。 冬天即將過去,他把過冬的棉衣賣了,換口好吃的,好喝的。一個子兒也不留,最后在白房子里染了病。 祥子的悲劇讓人心痛,是時代使然,也是個性使然。曾經(jīng)的他,努力過、善良過、陽光過,但最后卻是自甘墮落、隨波逐流、跌入深淵。 想想,人生本來不如意十之八九。無論是工作也好,還是學習也好,亦或是婚姻,都會遭遇這樣或者那樣的不幸。 人生終得繼續(xù),生活還得安排。 做人還是得對生活有些念想,把一切看淡看輕看透,不滅心中的希望。熬過冬天,春天就會來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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