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产国偷v产偷v自拍,国产午夜片在线观看,婷婷成人亚洲综合国产麻豆,久久综合给合久久狠狠狠9

  • <output id="e9wm2"></output>
    <s id="e9wm2"><nobr id="e9wm2"><ins id="e9wm2"></ins></nobr></s>

    • 分享

      最后的“老娘”(上)

       淮陰語文 2021-05-31

      20

      最后的“老娘”(上)


      漁溝舊事(三十)

      □陳新

      我們這里過去把接生婆都稱為老娘。

      為什么這樣稱呼呢?我沒有考據過,可能是約定俗成吧。

      把我接生到這個世界的就是一位老娘,我們都尊稱她為張大媽,張大媽可能比我母親年長幾歲,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她老人家大約在五十開外,人瘦瘦小小的,走起路來刷刷刮刮,看起來很精神。

      張大媽家住在漁溝農具廠的南邊圍墻外,南靠大汪塘。這個農具廠是解放后五十年代成立的,是兩戶秀才家的二十幾間舊瓦房充公后改建的。她家住在此可有年代了。三間不高的草房門朝南。還有兩間鍋屋門朝西。緊挨著鍋屋的南邊,是一畦菜地。大約一分多地,平時都是郁郁蔥蔥,門前的小場地干干凈凈,看得出一家人的勤勞。

      張大媽有三個女兒,個個都長得俊俏又落落大方。張大媽的丈夫我們尊稱為張大爺,他個頭高高的,和當時的所有人一樣瘦瘦的,一只眼是瞎的,印象中他老人家進門都要彎腰,后來發(fā)現,他不是彎腰,而是有點駝背。

      他們一家人都是冷臉子,但看到我總是和顏悅色。大約在五六歲的時候,深秋天我發(fā)燒,母親把我馱到醫(yī)院看病,醫(yī)生給我量了量體溫,然后從盒子里拿出一支藥水注入針管,打入我的屁股上,不一會兒精神咯噔好轉。燒退了,母親攙著我的手,沿汪塘邊逶迤的小路有說有笑地回家。汪塘的蘆葦,在微風的吹拂下發(fā)出唰唰的響聲,柴呱呱在里面飛舞著,歡叫著。不一會兒走到了張大媽家門口,張大媽看到我們母子倆人,笑著迎了出來,說:     

      “陳大嬸子帶小兒子干什么的?”

      這是她老人家比她的孩子稱呼的,這樣稱呼熱情,也是對我母親的尊重。母親趕忙笑著讓我喊“張大媽好”,說:

      “小兒子做小狗了,張大媽!”

      我喊了一聲“張大媽好”。她摸著我的頭說:

      “上我家喝口水,兒子做小狗就好了!”

      說這話的口氣,好像她家的水是仙水一樣,母親這就不能推辭了。進了他家的門,張大媽忙著從熱水瓶里把水倒入碗里,又吹吹熱氣讓我喝,接著從屋梁上垂下的鉤子上,把小籃子拿下來,打開籃子里米黃色的布,拿出半邊饅頭給我吃。一邊說道:

      “兒子第一次到張大媽家,吃過饅頭就好了!”語氣是肯定的。

      母親露出感激的神情,忙從身上掏出煙來敬張大媽。張大媽說:

      “抽我的,昨天剛苦來的!”

      接著就講昨天在什么地方幫人接生,人家請了幾個老娘都不行,最后她去了,幾下子就把孩子接生出來,人家感謝她,送了幾包華新煙給她老人家。

      張大媽講的是眉飛色舞,母親聽的是聚精會神,不斷地感嘆張大媽的技術高超,張大媽說著說著就摸我的頭,看著我一邊喝水一邊吃饅頭,笑著說:

      “你也是我接生下來的,小乖,你生下來就這么長一點點,一繞都長這么大了,大頭大臉的,以后給我做兒子吧!”

      母親忙笑著說:“難為(謝謝)張大媽了!”

      母親又對我說:

      “小乖,要記住張大媽的好!”

      我嘴巴咀嚼著饅頭,連忙點頭。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聽說是張大媽把我接生到這個世界。然而我對接生的意思完全不懂,點頭只是應付母親的話,后來漸漸長大了,每次和小朋友到農具廠后面的汪塘邊玩耍,只要遇到張大媽和他們的家人,都對我非常熱情,并非我長得可愛,而是源于張大媽把一個赤身裸體的我,從母親的肚子里抱出來的緣故吧。

      她老人家會像欣賞自己的作品一樣,站在遠處說:

      “一繞三子都長大了,快成大人啦!”

      三子是我的乳名,最后一句話,她老人家一定會說:

      “三子是我接生的!”

      她經常這么說,使我在小朋友面前就有點害羞了,必定一個男子漢被一位老媽媽精屁郎當地帶到這個世界,不是很光彩的事情。當時心想母親為什么要讓她接生呢?為什么不在生我之前給我穿一件褲頭子呢?這樣出來多么體面??!現在被張大媽抓住口舌,當笑話講我出生的情景。她老人家會說:

      “把你從你媽肚子里抱出來,我在你的屁股上摑一巴掌,乖乖,你像炸彈子一樣哭出來了,接著就是一泡尿,哈哈……”

      不久之后,從街上傳出來,張大媽病了,病的原因是初冬的一天傍晚,天陰沉沉的,一個男子騎一輛舊自行車到張大媽家,請張大媽為他老婆接生,一般老娘接生都是認識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熟人,這位后生張大媽不認識,屬于慕名而來,她老人家就有點不想去。此人見狀,便哀求張大媽。

       “天都晚了,路遠沒法回來?!睆埓髬尓q豫道。

       “接生過把您送回來!”男子說。

       “去吧,去吧,人家來請一趟子也不容易啊!”好心的張大爺勸老婆說。

      張大媽回到屋里,拿起接生工具就匆匆忙忙地出門,對男子說:

      “走到大路上再坐你車子,走吧?!?/span>

      男子高興地推著自行車,說著殷勤感謝的話,走在張大媽身旁。到了大路,張大媽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男子一上路急忙向南面的方向駛去。

      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張大媽坐在車后,提醒男子騎得慢一點,男子連說好的好的。

      本身漁溝方圓十幾里范圍內的村莊,張大媽都了如指掌,只看一點燈光就能猜到是董莊還是小吳莊。今天坐上此車,左別右拐就感到迷迷糊糊。

      張大媽不斷地問道:

      “還有多遠啊?”男子說:

      “快了快了,就那亮燈的地方?!?/span>

      看到亮燈就看到了希望。張大媽要求下來走走,路高低不平,疙瘩癩蛙的鄉(xiāng)村小道,坐在車子上面顛簸也是受罪,更怕他把車子騎到溝里去把自己摔倒。張大媽是個好說話的人,接著又問:

      “你走的路,我怎么沒走過呢?”男子答道:

      “這是小路超近走的,你當然沒有走過了?!闭f著說著就走到了男子的家。

      三間茅草房,堂屋有一張小桌子,房間就一盞小煤油燈,像螢火一樣,陰凄凄的。妻子正在床上呻吟著,張大媽見狀,趕快叫男子燒水煮剪刀。不一會兒,一個男嬰就被張大媽平安接生下來,經過簡單的藥物處理,男嬰就放在母親的懷中。

      張大媽又弄點紅糖水給產婦喝,順便自己也喝一口,吃口煙,歇一下手腳。畢竟自己也五十多歲了,一陣忙過還是有點累人的,她環(huán)顧四周,見家徒四壁。

      男人忙著弄口湯水給產婦和張大媽吃,兩人都充滿著歉意的神情說:

      “沒有什么好吃的招待張大媽?!?/span>

       “沒事的,我就喜歡吃這口?!睆埓髬寣捨恐z口子。

      此時天已不早了,張大媽就為孩子說了幾句喜話,無非就是“生快養(yǎng)快,養(yǎng)兒做元帥!母子平安是福來!”等吉祥之語。每當說這樣的吉祥話時,也就是告訴主人,我要走了,快給個紅包吧。

      男子忙從房梁的鉤子上取下一塊肋條肉,又包上幾個饅頭,對張大媽說:“沒有什么好東西送給您!”

      張大媽笑著點點頭,“行了行了,你們過日子也不易??!”男子把饅頭放入張大媽包里,把肉掛在自行車的龍頭把上,又原路把張大媽送回啦。

      男子說了一路感謝的話,到了張大媽家的門前,把肉從車龍頭把上拿下,遞到張大媽手上,張大媽一手拿著包,一手提著肉,對男子說:

      “天黑啊,路上慢走??!”男子又說了些感謝的話,就此分別。張大媽目送這男子在星夜下遠行。

      回頭,她輕輕地用腳把門推開,這門是老頭子特意為她留的,聽門有聲音,張大爺警惕地問:

      “誰呀?”

       “是我!”張大媽回答:

      張大爺“嗷”的一聲又打起了鼾聲。張大媽把包往桌子上一放,把肉掛起來,又把門栓好,躡手躡腳地摸到床邊,告訴老頭子今晚苦到幾個饅頭和一塊肉,然后就脫下衣服睡覺了。畢竟來回一趟,太累了。

      第二天,張大爺早早起床,打開張大媽的包,準備弄點饅頭吃,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包里哪有饅頭,分明是幾個泥坎子。再看看門梁上掛的肉,那是一塊和肉差不多大的木頭,拿下來仔細看著,木頭的兩邊有銹跡斑斑大鐵釘子痕跡。經驗告訴他,這是一塊棺材板。

      老爺子趕快喊起張大媽看看,張大媽一看傻眼了,一家人大有一種不祥之兆。

      吃過早飯,張大爺決定帶張大媽找這家人說理去,不能這樣欺負人?。≌f走就走,人在氣頭上,走路都飛快。不一會兒,張大媽就感覺是這個地方,用手指給張大爺看,說:

      “好像就是在這個樹林子的東邊?!?/span>

      老兩口順小路走到樹林子的東邊一看,哪有人家啊,分明是一塊墳地。

      從此張大媽就病了,得的邪魔病,時常魘樣住,活說活講,一時說給鬼接生的,一時說……總之給人聽起來是毛骨悚然。

      直到有一天,東邊的鄰居沈大先生知道此事,這位老先生是陰陽先生,年近耄耋,滿頭白發(fā),留著山羊胡子,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走路挺胸抬頭,雖然被打成“牛鬼蛇神”,強制勞動,但從他的身上還能看出從前風流倜儻的英姿。他假借散步之名,沿汪塘邊向西溜達,看到張大爺出來,他招招手,張大爺忙過來說:

      “大先生,您好!”

      大先生看四下沒人,在他耳朵邊說:

      “媳婦得邪魔啦?何不學'吃鬼爹爹’之法!”

                     2021年5月20日寫于松梅齋


      作者:陳新

      陳新,淮陰漁溝鎮(zhèn)人,受先父影響,熱愛美術和文史,淮陰師院美術專業(yè)畢業(yè),現供職于中國銀行淮安市分行。      



        轉藏 分享 獻花(0

        0條評論

        發(fā)表

        請遵守用戶 評論公約

        類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