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自有人心在, 毀譽總在一念間。 《論語》第十五篇第二十五章: 【原文】 子曰:“吾之于人也,誰毀誰譽?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譯文】 孔子說:“我對于別人,我詆毀了誰?我贊譽了誰?假若我有所贊譽,一定是用事實考驗過他的。夏商周三代的人都是如此,所以三代能直道而行。” 【悟讀】 是非審之于己,毀譽聽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數(shù)。這是岳麓書院講堂中的一副長聯(lián)中的一句。強調(diào)君子處世,是非由自我審察,毀譽由別人評說,得失聽從天命。
“毀”,稱人之惡而過其實;“譽”,揚人之善而過其實;毀譽之重點是言過其實。如此毀譽,世之常見,究其根源,乃人性之弱點與好惡之情緒,往往超越是非之標準,評判之時,少了幾許理性客觀中肯科學。 彌子瑕駕著衛(wèi)靈公的車探視母親之病,摘了美味桃子,把吃剩的一半遞給靈公。受寵之時,靈公夸他大孝大愛;色衰愛弛之時,此二事卻成了他的大罪行;靈公之毀譽,在己之好惡。 關(guān)于評判之問題,夫子首創(chuàng)“春秋筆法”。左丘明總結(jié)道,《春秋》用詞細微而意思顯明,記載史實而含蓄深遠,婉轉(zhuǎn)而順理成章,窮盡而無所歪曲,警誡邪惡而褒獎善良。如此筆法,避免直接表明自己對人對事之毀譽態(tài)度,通過精準地選擇用詞來定義,陳述事實,盡而不污,讓事實自己說話,不做評判,是非曲直,心中有數(shù)。 錢穆先生說,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詆毀人,即成人之惡。夫子不去褒貶,用事實說話,事以明道,毀譽見于直道,直道自在人心,何須刻意毀譽。 《傅雷家書》可謂家書中的家書, 金庸說:傅雷先生的家書,是“一位中國君子教他的孩子如何做一個真正的中國君子?!奔視?/strong>中很大篇幅是在教傅聰如何做人,主要又強調(diào)了兩點:其一,拓寬自己的精神世界和人生格局,不僅要有私德,更要有公德;其二,平和的真誠的對待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 毀之譽之,一念之間。評判之時,真正的君子,心存善念,立足事實,客觀理性,公正不偏,守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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