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惠東鄉(xiāng)間龍舟賽——沒有龍頭的龍船

東江 2021-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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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快到端午節(jié)了，應(yīng)應(yīng)景，發(fā)一組三年前拍的惠東鄉(xiāng)間龍舟賽照片。這里的“龍舟”與我們常見的龍舟不同，它們沒有龍頭、龍尾，而更像一艘普通的小艇。但它們又是實實在在的龍舟。這種龍舟因為少見，所以更有特色。就像有的地方舞龍，原先舞的是草龍，但后來改成舞布龍了，反而失去了原來的特色。也聽說有的村原來是劃這種沒龍頭龍船的，后來改成劃那種有龍頭的龍船了。我希望這種沒有龍頭的特色龍舟能夠繼續(xù)得以傳承下去。

端午節(jié)當(dāng)天，下午約2點從惠州出發(fā)，前往惠東，目的地是稔山鎮(zhèn)老坑村，因為從惠東的狼大哥那里得到的信息，每年五月初五的下午老坑村會劃一種特別的、沒有龍頭的龍舟。我以前沒有看過這種龍舟，因此這次特意跑去看。誰知下午3點到了老坑村，村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下車問了村里人，說今年水少劃不了，取消了！只好沿著村道往里面走，看看其他村的情況如何。

走沒多遠(yuǎn)，在一條小橋邊看到一群人在抬著一艘艇上手扶拖拉機(jī)，還有另外一艘艇已經(jīng)綁在另一輛拖拉機(jī)上面了。我一看，正是從狼大哥以前拍的照片里看到的那種沒有龍頭的龍舟。急忙下去問，原來并不是在這里劃，他們是另外一條村——石頭嶺的，來這個村（水心圍）借龍舟回去劃。他們說自己村也有龍舟，但舊了，跟水心圍借兩艘新的來。還得到一個信息，明天下午，水心圍村就在那小橋旁的河道上劃龍舟。

有句老話：“擇日不如撞日，相請不如偶遇”。于是我就開車跟著兩輛拉龍舟的拖拉機(jī)，走一條田間小路去到石頭嶺村的河道邊。他們把兩艘龍舟卸下來，看看時間：下午3點40分?，F(xiàn)場并沒有什么人，我問他們什么時候開始？他們說現(xiàn)在太熱了，要過大概一個小時才開始。于是進(jìn)村里轉(zhuǎn)轉(zhuǎn)。村子不大，有姓林、姓鐘等，講福佬話。

轉(zhuǎn)了沒多久，村里的人已三三兩兩往村外的河道那邊走去，我也返回到剛才的河道邊，這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有劃龍舟的小伙子，也有在岸上看的觀眾。每艘龍舟各有14位劃手，都是小伙子，另外各有一位敲鑼的，一位掌舵的，共16人。選手們先劃一下，熱一下身。下午4時45分左右，比賽正式開始。比賽的河道大約300米長，兩頭各插一根綁著紅布球的帶梢竹子旗標(biāo)，作為起點和折返點，中間則插著一根竹子作為最后奪標(biāo)的旗標(biāo)。

由于河道比較窄，所以兩艘龍舟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樣齊頭并進(jìn)，而是分別在兩頭同時開始，相對著劃，這樣就減少齊頭劃相阻擋的時間，只有“會船”的時候靠邊劃就行了。兩艘龍舟各自折返劃了若干次（沒有數(shù)多少次），到最后一次，就各自把兩頭的旗標(biāo)拔下來，去搶中間的那根旗標(biāo)，先搶到者為勝?？纯磿r間，奪標(biāo)時已是下午5時35分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這種沒有龍頭的龍舟。事實上它們看上去并不像“龍”，樣子更像是普通的木艇，就是比一般的木艇要長一些。但是它們確實是龍舟，因為平時是沒有作其他用途的，就是放在祠堂里，只有端午節(jié)的時候才扛出來劃，所以與那些有龍頭、龍尾的龍舟用途是一樣的。雖然它們?nèi)鄙倭她埖臉幼?，但是它們更特別，更有自己的特色，因為它們是與眾不同的。我更希望他們能夠把這種款式的龍舟保留下來，不要被其他那些地方大眾化的龍舟所同化了。

五月初六，再去惠東稔山鎮(zhèn)水心圍看一場鄉(xiāng)間龍舟賽。它是前一天去看石頭嶺村龍舟賽時得到的信息——水心圍村初六下午劃龍舟。

石頭嶺村初五下午劃的兩艘龍舟就是從水心圍借來的，他們說兩個村是友好村。不過石頭嶺講福佬話，水心圍講客家話。水心圍劃的龍舟同樣是那種沒有龍頭的龍舟，我覺得更有鄉(xiāng)土氣息。

水心圍劃龍舟的是中心村小組，姓胡。劃龍舟的地點是在村子旁邊的一條小河，他們也叫中心河。水心圍的龍舟與石頭嶺的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的是都是同一種沒有龍頭的龍舟（其實就到那兩艘），劃龍舟的人數(shù)也一樣，另外劃的方式也是一樣的，從兩頭開始相對方向劃，最后奪取中間點的旗標(biāo)。

但也有不同之處：1、水心圍有拜神儀式（可惜我沒有看到），其中一艘龍舟船頭插著10支左右的竹簽，上面寫著各路神仙的大名，問了村里人沒說是請了各路神仙一起來看劃龍舟；2、石頭嶺的隊員沒有統(tǒng)一著裝，水心圍的統(tǒng)一著裝；3、水心圍的比賽賽道較短，大致只有100米。村里人說以前不止那么短的，因為河面上長滿了水浮蓮，他們好不容易才清理出了這段河道。4、水心圍的比較簡單，石頭嶺的龍舟來回估計不下10次，而水心圍只劃了3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