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小學教育都有哪些課程？

　　■民國時的小學語文課都教哪些內(nèi)容？

　　■《愚公移山》《落花生》等“課本明星”

　　用了多少年？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逼杆銇恚袊鴱膹U除科舉制，實行現(xiàn)代教育以來，已經(jīng)有一百多個年頭了。在這一百多年里，中國的小學課本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么，它們都有哪些改變？每個時代的課本都有什么樣的特色，今天，還有人能記得上面的內(nèi)容嗎？《發(fā)現(xiàn)》周刊和你一起走過這一百年的記憶。

　　解放前

　　[清末]

　　課本以文字筆畫多寡

　　作為深淺的依據(jù)

　　1905年9月2日，科舉制度1300年的歷程結(jié)束了。那么，清朝將如何繼續(xù)人才培育計劃？南京曉莊師范人文學院周才方老師告訴記者，其實，早在1902年管學大臣張百熙曾擬訂《欽定學堂章程》，即壬寅學制，但未能實行。1903年7月清政府命張百熙、榮祿、張之洞以日本學制為藍本，重新擬訂學堂章程，于1904年1月公布，即《奏定學堂章程》，即癸卯學制。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癸卯學制就是小學教育，制定的內(nèi)容非常翔實。其中，小學教育被分為9年，分初等小學堂和高等小學堂。初等小學堂5年，屬普及教育性質(zhì)，宗旨是“啟其人生應有之知識，立其明倫理愛國家之根基，并調(diào)護兒童身體，令其發(fā)育”。課程有：修身、讀經(jīng)講經(jīng)、中國文字、算術、歷史、地理、格致、體操等。高等小學堂4年，宗旨是“培養(yǎng)國民之善性，擴充國民之知識，強壯國民之氣體”，課程和初等的差不多。

　　癸卯學制自1904年開始逐步實行，至1911年辛亥革命以后廢止。

　　■課本范例

　　【《最新國文教科書》】

　　時間：1904年

　　編輯：張元濟等

　　出版：商務印書館

　　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最新國文教科書》是清末期間出版的最具代表性的一套教科書，該套書由當時社會上最著名的出版家和教育家們編寫，為了編好這套書，張元濟等人經(jīng)常圍坐在一起討論，他們確定了以文字筆畫的多寡作為深淺的依據(jù)，為兒童識字提供了循序漸進的客觀標準。

　　按照當時編寫者制定的原則，“第一冊教科書所采用之字，限定筆畫。規(guī)定五課之前，限定6畫；十課之前，限定9畫，以后漸加至15畫為止?！薄敖炭茣捎弥郑抻谕ǔＨ沼谜?，不取生僻字?！庇纱丝梢?，第一課所列的單字“天地日月山水土木”都是最貼近兒童生活的內(nèi)容，而且筆畫簡易，易為兒童接受。

　　[民國初期]

　　壬子癸丑學制：中國第一個正式現(xiàn)代學制

　　課文淺顯有趣，并有課外閱讀書本

　　1912年，出任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教育總長的蔡元培頒布了壬子癸丑學制。

　　這是中國第一個正式實施的現(xiàn)代學制，當時的國民教育方針為——養(yǎng)成共和健全之人格。壬子癸丑學制規(guī)定，兒童從6歲入學，接受初等小學4年的義務教育，畢業(yè)后可入高等小學校或乙種實業(yè)學校；高等小學3年，畢業(yè)后可入中學校或師范學校、甲種實業(yè)學校。

　　小學教育以留意兒童身心之發(fā)育，培養(yǎng)國民道德之基礎，并授以生活所必需之知識技能為宗旨。初等小學設修身、國文、算術、手工、圖畫、唱歌、體操，女子加設縫紉。高等小學設修身、 國文、算術、本國歷史、地理、理科、手工、圖畫、唱歌、體操，男子加設農(nóng)業(yè)、女子加設縫紉，并視地方情形加設英語或其他外國語。與清末相比，取消了讀經(jīng)課，授課時數(shù)也略有減少。

　　此學制一直沿用到1922年。

　　■課本范例

　　【《共和國教科書·新國文》】

　　時間：1912年

　　出版：商務印書館

　　說起民國時期小學課本，83歲的江老師隨口就背了起來：“貓捕鼠，犬守門，各司其事?！边@是《共和國教科書·新國文》第四冊第一課《職業(yè)》的內(nèi)容。

　　因為本書內(nèi)容都是幾行大字再加上一個相關插圖，將做人的道理以淺顯的常識向孩子傳授，孩子們特別喜歡，一直到抗戰(zhàn)前，這本書都在南京的學校里使用。比如，第一課《職業(yè)》：“貓捕鼠，犬守門，人無職業(yè)，不如貓犬?！倍潭淌膫€字，卻說盡了自立的道理。第十七課《御侮》：“鳩乘鵲出，占居巢中，鵲歸不得入，招其群至，共逐鳩去?！笔嗄旰?，有許多學過此文的孩子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御外侮。愛國，愛自己的家園，作為一種常識，一目了然。

　　這套教材里每篇文章，都附上了一幅圖畫。憨態(tài)可掬的小貓小狗，小大人樣的稚嫩孩童，充滿了童趣。

　　【《國民學生尺牘》（上下冊）】

　　時間：1919年

　　出版：鑄記書局

　　家住北門橋的趙勝（化名）老先生，至今還保留著一套上下兩冊的1919年《國民學生尺牘》。是家住常州的舅舅送給他的禮物。

　　“尺牘”即書信的意思，這套《國民學生尺牘》主要是要求孩子學會寫各類的書信，應該屬于課外輔助教材。不過，因為當時的標點符號還沒有齊全，通篇只是句號。這套書從目錄上看，有家屬類、商務類、請托類、慶賀類、勸誡類等。趙勝回憶說，他自己將這套書讀完，所有的信件書寫就不在話下了。

　　[民國中后期]

　　壬戌學制以美國學制為藍本

　　課文開始啟用白話文，《愚公移山》已出現(xiàn)

　　1922年11月，中華民國北洋政府頒布了新學制，又稱“壬戌學制”。這是蔡元培經(jīng)過上世紀20年代初期組織的學制改革問題大討論后，在美國“六三三”學制基礎上，重新制定的中國學校制度。此學制一直沿用到1949年。

　　就小學教育而言，“壬戌學制”縮短了小學年限，由原來的九年變?yōu)榱?，初級小學四年，高級小學兩年。規(guī)定小學校課程為國語（包括語言、讀文、作文、寫字）、算術、衛(wèi)生、公民、歷史、地理、自然、園藝、音樂、體育等。

　　此時美國教育家杜威提倡的“實用主義”在國內(nèi)大為流行。受到杜威的影響，1922年，教育部門推行以美國學制為藍本的學制改革，明確提出了“教育即生長”“兒童中心主義”等標準。因此，當時的教材內(nèi)容開始貼近童趣，接近自然，語言上也變得生動活潑。《新學制國語教科書》幾乎全部采用兒歌、童話、民謠、寓言之類的內(nèi)容，當時一些守舊派反對這種改革，斥之為“貓狗教育”。1920年4月，教育部又規(guī)定，凡用文言文編的教科書一律廢止，采用白話文。而這套書的校訂者，是大名鼎鼎的胡適。

　　■課本范例

　　【《復興國語教科書》】

　　時間：未知，沈百英、沈秉廉編

　　出版：商務印書館

　　上世紀三十年代，小學國語教科書版本甚多，主要就用這本。此書優(yōu)點是：注意運用圖畫；用故事及其他文藝形式介紹自然科學常識。不足之處是：物語太多，有不健康的內(nèi)容。

　　【《開明國語課本》】

　　時間：1932年 葉圣陶編

　　出版：開明書店

　　《開明國語課本》這是當時編得較好的一種國語教科書，這套讀本突出“兒童本位”，有濃厚的“兒童文學”色彩。全書圖文并茂，教課成單元，單元又互相照顧，這種編輯體系有利于學生進行讀寫訓練，便于教師教學。

　　【《國語常識課本》】

　　時間：1946年，國立編譯館主編，出版：商務印書館

　　1946年，9歲的王玉興在北京讀小學三年級。他使用的語文教材叫《國語》。雖已73歲高齡，卻他仍記得其中一些文章。

　　比如，這本書的第八課是《閩生暈倒了》，全文是：“下午集會的時候，閩生忽然暈倒了。救護隊員家健和小蘭連忙把他抬到衛(wèi)生室……閩生的弟弟粵生跟進病室來，拿起一個枕頭要墊在他哥哥的頭下。家健說：'使不得！使不得！他是腦貧血，血液一時流不到頭部，所以臉色蒼白失去了知覺。頭放低一些讓血液慢慢流到頭部來就會好的?！粫洪}生果然醒過來了?！?

　　而令人驚訝的是，《愚公移山》一文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時的小學課本，而今天這篇文章已經(jīng)是作為古文在中學學了。

　　解放后

　　[1950年代]

　　“國語”課本改稱

　　“語文”課本

　　新中國一成立，中央人民政府出版總署設編審局負責修訂老解放區(qū)的課本，供各地使用，并把“國語”改稱“語文”。接著，又成立了專業(yè)出版社——人民教育出版社，為教材的建設做了大量的工作，編寫出版了多套教材。

　　1949年秋，新中國第一批小學生讀到的是葉圣陶等編輯，以陜甘寧邊區(qū)、晉察冀邊區(qū)、華北、東北、山東等老解放區(qū)的“國語”課本為基礎的修訂本。

　　在新中國剛剛成立的背景下，早期的語文教材具有強烈的政治氣息。當時的課文內(nèi)容“必須有正確的思想性和政治性”，規(guī)定課文要有利于發(fā)揚愛國主義思想和國際主義精神。最早的語文課本中涉及黨史、革命史和革命領袖等方面的內(nèi)容非常突出。如小學課本里的《八角樓上》《毛主席在花山》《毛主席尊敬老師》《毛主席小時候是怎樣學習的》等等。課本保留過去特色，豎行排版，印刷為繁體字。

　　大躍進期間，人教版小學課本一年級第一課是這樣的：“爺爺六歲去放羊，爸爸六歲去逃荒。今年我也六歲了，公社送我上學堂?！?/p>

　　[1960年代]

　　語文書編排科學

　　卻沒用多久

　　1963年，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全日制十二年制學校小學語文課本》。教材重視語文“雙基”訓練和思想教育，按照循序漸進的原則設計編排了漢語拼音、識字、寫字、閱讀和作文等五個方面的內(nèi)容，每冊課本分為若干單元；每個單元后面，安排一次綜合練習。教學內(nèi)容注意了階段性和連續(xù)性。第一冊課本編入了漢語拼音教材。

　　遺憾的是，這套在當時科學合理的小學語文課本沒有使用多久，就因為文化大革命開始，無法使用下去了。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此時，學校的課程無法正常進行下去。當時，各地語文課本普遍的選文標準是“以毛主席著作為基本教材，選讀文化大革命的好文章和革命作品。比如：《贊革命油畫〈毛主席去安源〉》《傣族百歲老人心向紅太陽》等。

　　就連算術書的字里行間，也用黑體字標出“毛主席教導我們”。應用題也多被時代化了。

　　[1970年代]

　　寓言《農(nóng)夫和蛇》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30年

　　1976年以后，隨著小學教材編撰工作步入正軌，收入小學課本中的篇目逐漸多樣化。但是在1977年，因為新的教學大綱還沒有擬定，這一年出版的小學課本，仍舊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

　　■課本范例

　　【小學語文第五冊】

　　時間：1977年

　　出版：江蘇省人民出版社

　　家住鼓樓區(qū)的李先生今年40歲，1977年這一年，他剛上小學一年級。一年級書中到底有哪些課文，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不過，他總的印象是：“講毛主席的特別多，課本封面上還有南京長江大橋?！彪m然記憶已經(jīng)漸漸模糊，但是李先生幸運地“收藏”了一本1977年出版的小學語文第五冊。

　　記者小心翼翼地從塑料封套里拿出這本保存完好的33年前的老課本：封面上是一片黃色的稻田，稻穗沉甸甸地垂著；一個大人笑呵呵地扛著鋤頭，他的身旁是五個系著紅領巾的少先隊員，手里都握著一把鐮刀，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田野里。課本的封底左上角，有一個小小的圖標，正是長江大橋。

　　翻開課本，第一頁是毛主席語錄，再往后翻，第一課是《毛主席啊，您的警衛(wèi)戰(zhàn)士懷念您》；第二課是《歌唱敬愛的華主席》；第三課是《周副主席關心紅軍戰(zhàn)士》；第四課是《朱德的扁擔》。記者數(shù)了一下，一共28篇課文中，僅標題中含有“毛主席”的就有6篇，另外還有20篇，內(nèi)容都帶有濃厚的時代特色。

　　與眾不同的兩篇課文，是《寓言二則》和《決賽》?！对⒀远t》收了《農(nóng)夫和蛇》《狐貍和小雞》；《決賽》則講的是，在凌云小學運動會的百米決賽上，本來能獲得冠軍的朱志堅，放棄即將到手的勝利，去攙扶在比賽中摔倒的孫小強。

　　[1980年代]

　　1984年六年級第一課《桂林山水》

　　1978年，《全日制十年制學校小學語文教學大綱（試行草案）》問世，緊接著的1980年，國家對小學語文教學大綱進行了修訂，明確提出“思想政治教育必須根據(jù)語文課的特點進行，必須在讀寫訓練過程中進行”的要求。這之后的語文教材，出現(xiàn)了完全不同的面貌。

　　■課本范例

　　【小學語文第十一冊】

　　時間：1984年

　　出版： 人民教育出版社

　　家住成賢街的孫老師，今年快要80歲了，上世紀80年代，她任教于珠江路小學，對于那個年代的語文課本，她記憶猶新。“課文分為三種。一類課文，就是老師必須要花幾節(jié)課的時間，仔細講給學生聽；二類課文，目錄上會有個星號標志，老師只需要花一節(jié)課時間，指導學生自學就可以了；三類課文，目錄上有個小三角形，老師可以不講，完全由學生自學?！睂O老師評價：“琳瑯滿目，有很多經(jīng)典篇目，古詩詞也很多?！?/p>

　　雖然非常喜愛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小學語文課本，但因退休后幾次搬家，孫老師當年用過的教科書，基本上都被當做廢紙?zhí)幚淼袅?。她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984年版的第十一冊。

　　打開書，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彩色插圖。根據(jù)目錄中的標題來看，這幅插圖對應的應該第二篇課文《老科學家下鄉(xiāng)》。第一篇課文，則是著名的《桂林山水》；民國時期著名作家許地山的《落花生》也出現(xiàn)在了第八課，是一篇帶著星號的二類課文；而描寫外國生活的《月光曲》《小音樂家揚科》《賣火柴的小女孩》也被收入其中。

　　1980年代的小學語文課本，與1970年代相比，最大的區(qū)別是，領袖題材和政治題材少了，而且還出現(xiàn)了古文。記者統(tǒng)計了一下，這本語文書一共收了22篇課文，其中古文就有5篇，占到了五分之一強。

　　而最令記者驚訝的是，在1984年出版的六年級語文課本中，還收入了一篇名為《奇妙的電腦》的課文，其中有這么一段話：“中國計算機考察組在美國考察時，曾經(jīng)到一位美國朋友家做客。他們向計算機詢問當天美國報刊上刊登了幾條有關中國的新聞。這位美國朋友立即用計算機，向遠在幾千里之外的資料中心查詢。幾秒之后，打字機就自動打印出有關中國的新聞標題……”

　　[1990年代]

　　“魯迅大撤退”的前奏已經(jīng)響起

　　2010年9月份，新聞曾曝出，有人發(fā)現(xiàn)，過去人們耳熟能詳?shù)闹袑W課本中的一些經(jīng)典篇目，包括魯迅的許多文章，已經(jīng)被“踢”出中學課本了。這種現(xiàn)象，有人稱之為“魯迅大撤退”。實際上，記者在翻閱1997年10月出版的小學語文教材時，赫然發(fā)現(xiàn)，上世紀90年代后期，“魯迅大撤退”的前奏已經(jīng)響起。

　　關于這一點，從珠江路小學退休的孫老師也早有察覺。上世紀90年代末，孫老師的孫子正在上小學。當時孫老師已經(jīng)退休，輔導孫子做作業(yè)就成了她責無旁貸的工作。孫老師告訴記者：“我那時候就發(fā)現(xiàn)，孩子們用的課本，和80年代初用的完全不一樣了。記得我用同一冊做過對比，居然一篇一樣的都沒有。我覺得這樣很不應該，一些經(jīng)典的篇目還是應該留下來的?！?/p>

　　■課本范例

　　【小學語文第十一冊】

　　時間：1997年

　　出版：人民教育出版社

　　記者翻開了一本1997年出版的小學語文第十一冊。這冊課本一共有20課，其中《桂林山水》《我的戰(zhàn)友邱少云》《金色的魚鉤》《第一場雪》《古詩三首》五篇，在1984年的課本中也有。而原先的《革命烈士詩二首》和《少年閏土》等篇目，則退出了?？磥?，早在10多年前，“魯迅大撤退”的前奏就已經(jīng)響起。當時教育界對魯迅這樣的文章也存在爭議，覺得這樣的文章對小學生來說是否太艱澀了。而后來在中學也撤出就不知為何了。

　　收藏了1997年版課本的程先生告訴記者，這是他兒子當年用的課本，說起收藏兒子課本的初衷，他表示：“孩子今年上大學三年級了，他小時候用過的課本，我全部都保留著。我想，等他再大一點，知道懷舊的時候，一定會去翻這些課本?！?/p>

　　程先生讀小學時，正趕上“文革”時期，“我在一個鄉(xiāng)下的小學讀書，奇怪的是，好像每次開學都拿不到課本。后來我知道，那時候也是有課本的，不過很不規(guī)范。往往是學期過了大半，課本才到。幾十年過去了，我很想看看自己小時候的課本，可惜的是，一本也找不到了。我?guī)秃⒆恿糁W課本，就是希望他以后不要有我這樣的遺憾?！?/p>

　　[2000年代]

　　割舍不下的《讓我們蕩起雙槳》

　　三十年匆匆而過，如今的孩子們用的是什么樣的教科書呢？記者就此詢問了游府西街小學的干露老師，干露說現(xiàn)在學生們使用的是“國標本”，“是經(jīng)過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2002年初審通過的版本。”

　　在干露從教的15年時間里，小學的課本曾經(jīng)有三次大變動：“先是人教版的，后來是蘇教版的，現(xiàn)在是國標本，每個版本，都進行過多次小的修訂。”

　　江蘇省小學語文教材編輯部的汪曉鉛主任則告訴記者，各省自編教材，基本上是在2000年以后，“在這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基本上都是由人民教育出版社編輯出版。2000年后，地方開始參與編輯出版，其中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江蘇教育出版社兩家的課本，使用量比較大?！?/p>

　　在參與編輯教材時，汪曉鉛他們廣泛吸取經(jīng)驗，還找來了臺灣小學生的課本，“我們的教材問世后，反響不錯，多的時候曾經(jīng)發(fā)行到13個省，就連香港也有學校用我們的教材?！?/p>

　　■課本范例

　　【小學語文第五冊】

　　時間：2009年

　　出版社：江蘇教育出版社

　　記者找到了一本2009年由江蘇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國標本”小學語文三年級上冊。經(jīng)過仔細對比，記者發(fā)現(xiàn)，和1997年的教材相比，內(nèi)容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24篇課文中，唯一一篇眼熟的，是第一課《讓我們蕩起雙槳》。而在1997年人教版的教材中，《讓我們蕩起雙槳》是第19課。

　　“國標本”為什么割舍不下《讓我們蕩起雙槳》呢？答案很簡單，真正的經(jīng)典，是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的。

　　翻一翻一百年來

　　那些語文課本明星

　　一百多年來，小學語文課本的內(nèi)容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細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里面有很多文章基本是長年不動的，或者是很少被替換。而這樣的文章可以稱得上是語文課本中的“課本明星”。那么，這一百多年來，有哪些文章可以稱得上“課本明星”呢？而這些“課本明星”有多少你還是熟悉的，甚至能朗朗上口背誦上一段的呢？

　　以下文章是記者翻閱了能收集到的語文課本中最早的“課本明星”，時間和版本可能與實際有出入，僅供大家參考，希望能帶您一起回憶起讀小學時的那段青澀時光。

　　《國語常識課本》1946年

　　《愚公移山》《戰(zhàn)國策》

　　【小學語文第五冊】1977年

　　《朱德的扁擔》《農(nóng)夫和蛇》

　　【小學語文第十一冊】1984年

　　《桂林山水》《月光曲》《小音樂家揚科》《賣火柴的小女孩》《落花生》《我的戰(zhàn)友邱少云》

　　【小學語文第五冊】1994年

　　《讓我們蕩起雙槳》《美麗的小興安嶺》《周總理的睡衣》

　　相關鏈接

　　1987年到1996年

　　十年間書價漲了近20倍

　　無論哪種版本，小學語文課本的內(nèi)容，總是與特定的時代息息相關。而課本的定價，也很能反映出時代的特色。

　　例如，1977年3月印刷出版的小學語文第五冊，74頁，定價只有0.15元。10年后的1987年12月，小學語文第十一冊，價格也只有0.40元，雖然價格是1977年的兩倍多，但頁數(shù)也是原來的兩倍。由此可以推斷，改革開放的最初十年里，物價幾乎沒有上漲。不過，到了1996年，小學第五冊語文課本的價格一躍成為7.89元，是十年前的近20倍。

　　課本的價格會繼續(xù)漲下去嗎？2009年6月出版的課本給出了答案，這一年由江蘇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小學語文第五冊，價格只有6.47元，而且是全彩的銅版紙。不過，課本沒漲的原因，并非物價停滯，而是國家給予了補貼。

　　舊書攤上

　　“文革”教材一本出價20元

　　記者在南京倉巷的舊書市場上，看到有民國和文革時期的小學課本出售。民國時期的課本，價格都在百元以上，“文革”時期的課本，高的賣到20元，最低的也要10元。一位姓王的老板告訴記者：“'文革’教材，'九一三’之前的更貴?！?

　　本文主筆 快報記者 張榮 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