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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陳芝秀拋棄敦煌大師常書鴻和年幼的子女，跟下屬私奔了。19年后，她衣衫襤褸，目光呆滯，已下嫁工人，還生了個兒子。和女兒在杭州相遇時，她傷心的說了一句話，女兒聽后，每月給她寄錢，還說：“理解媽媽?！?br>陳芝秀曾經(jīng)是江南佳麗，出身書香門第。比敦煌大師常書鴻小8歲，她容貌俏麗，身材修長，十分地漂亮。 而常書鴻，也是生于美麗江南杭州的一個滿族家庭。祖父名少峰，為清代駐防浙江杭縣并安家落戶的“世襲云騎尉”。 19歲那年，小姑從婆家?guī)砹艘晃幻廊籼煜傻墓媚镪愔バ?，在省立工業(yè)?？茖W校任教的常書鴻對她一見鐘情。 他不顧家人反對，退掉父母已經(jīng)定好的婚約，與這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表妹結(jié)了婚。 1926年，在朋友資助下，酷愛繪畫的常書鴻考取留法庚子賠款獎學金，先后進入法國國立里昂美術(shù)?？茖W校、巴黎高等美術(shù)學院學習西方繪畫。 一年后，把陳芝秀也接到了法國。美麗的妻子飛到法國為常書鴻的藝術(shù)生活增添了意想不到的色彩。 常書鴻的成名作《病婦》、《浴后梳妝》等都是以妻子為模特創(chuàng)作的。 常書鴻連續(xù)四年捧得當時法國學院派最權(quán)威的畫廊——巴黎“春季沙龍”金、銀獎，在國際畫壇上聲名鵲起。 在此期間，聰慧好學的陳芝秀，也開始學習雕塑，這對來自東方的才子佳人，成了留法青年藝術(shù)家中最讓人羨慕的一對。 1931年，他們第一個孩子出生了，叫常沙娜，孩子3歲時，常書鴻創(chuàng)作了油畫《畫家家庭》。 4年后的一個冬天，在塞納河畔的舊書攤上，常淑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本《敦煌圖錄》的畫冊，畫冊中大量的千佛洞壁畫與彩塑圖片，讓他震驚不已。 再想到法國吉美博物館，以豐富的亞洲藏品著名，里邊懸掛的一幅幅美艷絕倫的敦煌絹畫，更使常書鴻心中連連升起無以言表的痛楚。 他在回憶錄里這樣寫道：“面對祖國如此悠悠燦燦的文化歷史，自責自己數(shù)典望祖，真是慚愧之極?！?br>于是，常書鴻突然做出了回國的決定，這讓已經(jīng)習慣了法國生活的陳芝秀很難接受，也為夫妻感情的破裂，埋下了伏筆。 1936年秋，常書鴻總算說服妻子同行，回國擔 任國立北平藝術(shù)?？茖W校教授。 一年后，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北平淪陷，學校在戰(zhàn)亂中輾轉(zhuǎn)南遷，常書鴻一家只好隨著學校顛沛流離。 1940年，常書鴻被調(diào)到國立美術(shù)教育委員會工 作，一家人來到重慶，暫時結(jié)束了遷徙漂泊的生活。 這時的常書鴻，依舊放不下魂牽夢繞的敦煌。 而剛好在1941年，于右任赴敦煌考察后，成立了敦煌藝術(shù)研究所。 第二年8月，在徐悲鴻、梁思成大力推薦下，于佑任正式聘請常書鴻為副所長，這項苦行僧般的工作公開后，陳芝秀與常書鴻發(fā)生爭吵，結(jié)果是常書鴻先去敦煌。 1943年春節(jié)剛過，常書鴻帶著五名成員奔赴夢 寐以求的敦煌。歷經(jīng)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終于站在了莫高窟的面前。 常書鴻后來這樣記述：“寶藏被劫已經(jīng)三四十年了，而這樣一個偉大的藝術(shù)寶庫卻仍然得不到最低限度的保護和珍視。 就在我們初到這里時，窟前還放著牛羊，洞窟中流沙堆積，脫落的壁畫夾雜在斷垣殘壁中，隨處皆是。 六個人第一頓飯連筷子也沒有，就折來紅柳條夾著面條往嘴里送。” 1943年10月，常書鴻又將朝思暮想的妻兒從重慶接到敦煌。 敦煌與法國的巨大落差，使得陳芝秀在心理上很不適應(yīng)，而常書鴻卻下決心在這待一輩子，持續(xù)的爭吵，使家庭氣氛寒冷如冰。 恰在這時，藝術(shù)研究所新來了一位總務(wù)主任，此人與陳芝秀又恰好是同鄉(xiāng)。 常書鴻一心撲在事業(yè)上，而這位主任卻對陳芝秀關(guān)懷備至，照顧有加。 1945年春，陳芝秀以上蘭州檢查身體為由，離 開了常書鴻及一對兒女，和那位同鄉(xiāng)下屬私奔而去。 知道了妻子出走的真相后，常書鴻焦急地在沙漠上騎馬追趕，西北戈壁風沙漠漠，萬里長空云絮如梭，常書鴻最終累倒在馬下，幸好被人救起，經(jīng)過三天搶救才保住了性命。 就這樣，一起生活相守了20多年的恩愛夫妻，終歸變成了陌路人。 壁畫與石刻上的飛天，看起來飛舞于長空，實際上是千秋不動，而人世間的愛情，特別是藝術(shù)家的愛情，也許是因為過于癡情，反而是千變?nèi)f化，很難定格，也很難平靜。 1947年9月，常書鴻與學生李承仙結(jié)婚，幾十年里，與他人交談時也不再提及陳芝秀。 而與人私奔之后的陳芝秀在給兒女的一封信中寫下過這么幾個字：“一失足成千古恨?！?br>女兒常沙娜一看到這封信，并回應(yīng)：母親，我十分理解你。還每年給母親陳芝秀寄錢。 可是兒子常嘉煌卻對母親當年的私奔懷恨在心，絕不原諒母親，拒絕和生母陳芝秀見面。 作為女雕塑家，陳芝秀不愿過艱苦的生活，丟下丈夫兒女跟人私奔，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我們知道，她越是怕苦，可最終還是過了苦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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