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的愛情，是盛放在花園里的愛情！

觀文書苑 2021-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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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流傳的愛情故事，總有一樣的摹本。才子佳人們愛情里最美好最濃烈的時光，都曾盛放在姹紫嫣紅的花園。

從杜麗娘和柳夢梅的后花園，到鶯鶯和張生的普救寺，黛玉和寶玉的大觀園，白娘子和許仙的西子湖，陸游和唐婉的沈園……

幾乎可以說，中國古典文學(xué)里的愛情，就是盛放在花園里的愛情。

——國粹君

“妾弄青梅憑短墻，君騎白馬傍垂楊。

墻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section>

公元838年，唐代詩人白居易

寫下一首講述后花園的

長篇敘事詩，名《井底引銀瓶》。

這首詩以一位棄婦的口吻，

講述了她與丈夫隔墻相識、花園定情、趁夜私奔、

隱居七年，直到被對方父親發(fā)現(xiàn)后轟出家門，

無家可歸的悲劇經(jīng)歷。

詩的開頭以兩個生動的類比作為引子：

用絲線從井底拉起銀瓶，

快到井口時線卻斷了；

在石頭上磨一支玉簪，

快要磨成時簪子卻一分為二，

“我與君的離別，正如銀瓶落井底，

玉簪中央折，都是遺憾又無奈的事?！?/section>

白居易在詩的結(jié)尾不忘告誡

世間癡情少女要自尊自愛，

“慎勿將身輕許人”。

元代初年，雜劇作家白樸注意到這首詩，

將它改編成元雜劇《墻頭馬上》，

講述工部尚書之子裴少俊赴洛陽采買花栽子，

感嘆洛陽花錦之地名園眾多，

他騎在馬上透過矮墻，瞥見園中小姐李千金，

一見鐘情，二人趁夜私奔。

李千金在裴家后花園隱居七年，

生一男一女，才被裴父發(fā)現(xiàn)，

以“聘則為妻，奔則為妾”為由被轟出家門。

她回到洛陽，發(fā)現(xiàn)父母雙亡，

守著家宅田舍獨自過日。

花園里的一次相會，

是女子一年、幾年甚至是一生的寂寞

與幻想的總爆發(fā)。

一次相會可能占據(jù)她們生命所有的容量，

即使歲月流逝，生命枯萎，

她們依然活在那年那日

醉人的花香光影里，難以自拔。

但花園對于男性的意義又有所不同。

花園是男子生命中小憩的驛站。

沉浸在愛情中的男子，

他的甜蜜、躊躇和癡情都如此可愛。

但幾乎沒有男人會一生駐留在這個花園。

如此想來，這盛放在花園里的愛情

真是如花朵一樣，極美艷卻又極脆弱。

古代的女子們只擁有如此狹小逼仄的世界。

鳥語花香的花園，已是女子人生里最遠(yuǎn)的跋涉，

卻只是男子人生足跡的開始。

“我打江南走過，你等候在季節(jié)里的容顏

如同蓮花的開落”，就像鄭愁予的詩里，

年復(fù)一年，男子的馬蹄已經(jīng)行過千里萬里，

女子卻仍然在原地思念困守。

雖然最后裴少俊中舉后又到李府求復(fù)合，

卻被李千金一口回絕。

白居易詩中始終被動追隨、被可憐同情的婦人，

在白樸筆下成了沖破封建禮教、大膽追愛的奇女子。

《牡丹亭》里的愛情發(fā)生地放在了

位于今江西省贛州市大余縣的南安府衙后花園，

這里有“亭臺六七座，秋千一兩架。

繞的流觴曲水，面著太湖山石。

名花異草，委實華麗?！?/section>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南安太守之女杜麗娘從小被嚴(yán)加管束，

連自家有花園都不知道，聽丫鬟春香提起后，

趁父親不在偷去游園，在那第一次看到

姹紫嫣紅開遍的春天，也看到了自己

春天般美麗卻無人欣賞的青春。

她在花園里做了個夢，

夢中有手持折柳的書生對她說，

你問我因何到此？

“只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strong>

夢醒后，杜麗娘相思成疾，竟因而殞命，

葬于后花園梅樹下。三年后，

廣東書生柳夢梅趕考途經(jīng)南安，

與麗娘的游魂相愛，又經(jīng)重重阻礙，

杜麗娘起死回生，與柳夢梅終成眷屬。

湯顯祖在《牡丹亭記題詞》中這樣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

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

死而不可復(fù)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西廂記》里張生和崔鶯鶯相逢在普救寺的園林，

而在崔府后花園定情。

崔鶯鶯在后花園的太湖石畔燒香，

張生則在花園外隔墻吟詩。

這座“不務(wù)正業(yè)”的古寺它位于山西省永濟(jì)市蒲州鎮(zhèn)。

寺前立著巨大同心鎖，寺中能買到玫瑰花，

是元雜劇扛鼎之作《西廂記》的故事發(fā)生地。

“張生游于蒲，蒲之東十余里，

有僧舍曰普救寺，張生寓焉……

崔之東有杏花一株，攀援可逾。

既望之夕，張因梯其樹而逾焉，

達(dá)于西廂，則戶半開矣?！?/section>

唐貞元年間，張生旅居蒲州普救寺時遇到兵亂，
救出了遠(yuǎn)房鄭氏，對崔鶯鶯一見傾心，
后經(jīng)侍女紅娘傳書，二人互表深情。
普救寺之園景正是二人的幽會環(huán)境。

普救寺依塬而建，雄渾而俊逸。
唐代楊巨源《同趙校書題普救寺》寫道：
“東門高處天，一望幾悠然。
白浪過城下，青山滿寺前?！?/section>

元代王實甫的《西廂記》對其中的園林環(huán)境也有所鋪寫，
例如山口和大鐘寺默默暗示著
張生與鶯鶯的相思之苦，
而后院的西廂、梨花深院、書齋院
則以相對鮮活的園林空間
襯托著二人對愛情的向往和追求。

《西廂記》寫道：
“永老無別離，萬古常完聚，
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strong>

后來，“普愿天下有情、都成菩提眷屬”
便成了普救寺山門楹聯(lián)。
今時的普救寺景區(qū)楹聯(lián)亦寫道：
“佛家無欲則剛，偏成就書生意氣，
一段西廂佳話；禪院有容乃大，
故任憑香客情緣，三春人面桃花?！?/section>

雖然在《鶯鶯傳》里最終張生另娶、鶯鶯另嫁，
但普救寺的園林空間也確然
成為這一愛情故事的栩栩背景，留給人們深刻印象。

同樣是發(fā)生在園林中的愛情，
在劇作家筆下，人鬼相戀尚能以圓滿結(jié)局，
真實的愛情卻每以生離死別告終。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fēng)惡，歡情薄，一懷愁緒，
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
錦書難托。莫、莫、莫！

1151年春，浙江紹興。
南宋詩人陸游獨自游覽沈園，
偶遇10年前在母命難違下被迫休棄的原配妻子
唐婉和其改嫁后的丈夫趙士程。
唐婉征得丈夫同意后，差人給陸游送來酒菜，
陸游心生悵然，在沈園的墻上
寫下這首《釵頭鳳》，黯然離去。

據(jù)說唐婉看到這首詞，
也和了一首《釵頭鳳》，
并在這次相遇后不久憂郁而終：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fēng)干，淚痕殘。欲箋心事，
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陸游晚年隱居于故鄉(xiāng)，曾一再重游沈園，
留下許多詩作。如67歲時，陸游回憶
“四十年前，嘗題小闋壁間。
偶復(fù)一到，而園已三易主”，
感嘆“林亭感舊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

75歲時，唐婉“夢斷香消四十年”，
陸游猶吊遺蹤，感懷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strong>

84歲時，陸游在辭世前一年春天，
又寫下“沈家園里花如錦，半是當(dāng)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strong>

可以說，因為陸游與唐婉，
紹興沈園才得以歷千年而名不衰，
成為紹興唯一保存至今的宋式園林。

也是在江南，清代江蘇蘇州人沈復(fù)與妻子陳蕓
——林語堂眼中“中國文學(xué)及中國歷史上
一個最可愛的女人”，
恬淡而充滿情趣的生活，也與一座宋代園林有關(guān)。

那就是蘇州現(xiàn)存歷史最悠久，
始建于北宋的古代園林滄浪亭。
《浮生六記》中，這對夫妻家住
滄浪亭畔愛蓮居西間壁。

陳蕓嫁進(jìn)門半年，始終沒機會游賞滄浪亭，
沈復(fù)就跟園子看守約好不要放閑人入院，
在中秋節(jié)傍晚帶妻子和妹妹游園。

土山之巔的方亭內(nèi)，陳蕓環(huán)望
炊煙四起、晚霞燦然，快活無比，
從此渴望與丈夫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居住，
過菜園十畝，君畫我繡的生活。
“布衣菜飯，可樂終身?！?/strong>

然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后來“不守閨訓(xùn)”的陳蕓不被公公喜愛，
沈復(fù)也被斥為“不思習(xí)上”，夫妻倆被逐出家門，
從無錫到揚州，二人顛沛流離而始終相濡以沫。
只是，離家不到3年，陳蕓帶著遺憾病逝，
彌留之際與沈復(fù)淚別，還在憧憬：

“若布衣暖，菜飯飽。一室雍雍，優(yōu)游泉石，
如滄浪亭、蕭爽樓之處境，真成煙火神仙矣?！?/strong>

“愿生生世世為夫婦”，沈復(fù)曾在七夕
刻了兩方這樣的圖章，與陳蕓分用。
這是這對平民夫婦的愿望，
也是所有相愛的夫婦都會情不自禁發(fā)出的愿望。

明末清初，江南有一對著名的情人：
錢謙益與柳如是。前者是鴻儒后者是才女。
為了安置才華不凡的美人，
錢謙益在拙政園為其愛妾安置了幾間房。
錢謙益出資建造的建筑物有
海棠春塢、聽雨軒、玲瓏館。

這好比一幅絕美的山水畫里
不能沒有一位令魚沉雁落的美人。

當(dāng)時，這對神仙眷侶和他們居住的園林
是文人圈子里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是一段才子與佳人的佳話。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轉(zhuǎn)眼間百年光陰流逝，
拙政園內(nèi)一幕才子與佳人的愛情故事再次上演，
這次主角換成了大名鼎鼎的曹雪芹。

曹雪芹所寫的《紅樓夢》中的林黛玉和賈寶玉，
并不僅僅是虛構(gòu)的，其在現(xiàn)實中均有原型可考。

林黛玉生于蘇州，原型為康熙蘇州織造
李煦孫女——李香玉。其幼年長住拙政園。
賈寶玉原型則為《紅樓夢》作者曹雪芹。
據(jù)史料記載，當(dāng)年曹雪芹祖父曹寅，
出任蘇州織造期間，購下拙政園部分住宅。
曹寅升遷江寧織造時，推薦妻弟李煦接替，
家眷住在園內(nèi)達(dá)二三十年之久。

曹雪芹母親懷孕后途經(jīng)蘇州，
在拙政園李煦家生下曹雪芹。
雪芹(寶玉)與香玉(黛玉)從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惜香玉早逝。為紀(jì)念自己早年的紅顏知己，
雪芹不惜“批閱十載，增刪五次”
傾畢生精力寫出不朽巨著《紅樓夢》。

蘇州留園是中國大型古典私家園林，
始建于明代嘉靖年間，后經(jīng)各代園主人的修建，
園林清代風(fēng)格顯著。

民國時期，留洋回國的宋子文博學(xué)儒雅，
舉止得體，獲得留園主人盛家的信任相邀。

在新時代開放的環(huán)境里，
面對愛情，他積極熱情，
主動擔(dān)任了盛愛頤的英語教師，
經(jīng)常向她講述自己于大洋彼岸
領(lǐng)略到的異國風(fēng)光和風(fēng)土人情，
這無一不像是如孔雀展屏般
想吸引心上人的注意，
最后七小姐盛愛頤的少女情思
就這樣落在宋子文身上。

留園現(xiàn)分四部分，東部以建筑為主，
中部為山水花園，西部是土石相間的大假山，
北部則是田園風(fēng)光。

綠蔭蓬萊，建筑精巧，
奇石眾多，別有洞天，
山水之間，清風(fēng)徐來，
古人云“不出城郭而獲山林之趣“。

景色如此美麗，可想盛七小姐和宋子文
就曾園中攜伴暢游，愜意談情，可遺憾的是，
因家庭與世局所擾，
這段結(jié)于留園的美麗情緣最終還是止于留園。

耦園始建于清初，原名涉園，
最著名的園主是清末安徽巡撫沈秉成（沈仲復(fù)）。
沈秉成改名耦園?！榜睢迸c“偶”相通，
寓意沈秉成與妻子嚴(yán)永華
佳偶連理歸隱園林的詩意棲居。

耦園東院的墻上，刻有才女嚴(yán)永華的詩：
“耦園住佳偶，城曲筑詩城?！?/strong>

耦園曲折幽深，小橋流水與亭臺樓閣
處處蘊藏著沈氏夫妻淡然卻甜蜜的愛情生活，
園中更有命名為“夫妻廊”“吾愛亭”的建筑和景觀。
位于耦園西北隅的藏書樓名曰“鰈硯廬”。

清末文學(xué)家俞樾在《春在堂隨筆》中記載：
“沈仲復(fù)觀察與嚴(yán)少藍(lán)夫人，伉儷均能詩。

仲復(fù)在京師得一異石，文理自然成魚形。
剖而琢之為二硯，硯各一魚，
夫婦分用之，名曰鰈硯。”
“鰈”即比目魚，自古有象征忠貞愛情之意。
詩云：“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strong>
沈氏以鰈名硯、夫婦二人各持一硯，
顯然暗蘊陰陽和合的恩愛之意。

天淡云閑，列長空數(shù)行新雁。
御園中，秋色斕斑：柳添黃，蘋減綠，紅蓮脫瓣。
一抹雕欄，噴清香桂花初綻。
攜手向花間，暫把幽懷同散。
涼生亭下，風(fēng)荷映水翩翻。愛桐陰靜悄，碧沉沉。

從相遇、定情、爭寵到身死、離恨、月宮重逢，
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的愛情圖卷也離不開園林。

李楊二人身居深宮，不聞朝政，
每天鶯歌燕舞，游賞暢飲。
御花園就是一個闊達(dá)的皇家園林，
李楊二人在此對飲小酌，風(fēng)景讓人心曠神怡，
更讓李隆基動心還是他心愛的貴妃。

李隆基一心要看看妃子醉酒后的神態(tài)，
運用各種方法勸酒，
最后楊貴妃終于不勝酒力而醉去。
李隆基正在興頭之際，不想漁陽兵變，
潼關(guān)失守，正所謂樂極生悲。

繁花，翠樹，流水，山石……
花園是如此生動詩意的所在，
交頸的鴛鴦，雙飛的蝴蝶，
蓬勃的生命力里無拘無束地透出愛欲的影子。

中國古典園林通常是以山、石、水、植物等
代表大自然的山川湖澤，然后再配以
建筑形成詩意的生活空間。

古人對園林景觀的審美激發(fā)著種種感知，
其中便常常有著深深的愛情文化意蘊。

例如“置石”一直是古代園林營造的常用技法，
石既可作為主景，也可作襯景
去點綴建筑和植物等。在古代神話傳說中，
女媧封“三生石”掌管三世姻緣輪回。

膾炙人口的“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正是出自元好問的《摸魚兒·雁丘詞》。
元好問作此詞是因在赴試途中聽聞了
一對比翼雙飛的大雁殉情而死的故事。
感動之下，元好問葬了那對大雁，
并為之壘石為墓，此“石”便是“雁丘”。

園林中的漏窗、鋪地等也常常會借用
鴛鴦、比翼鳥，或同心鎖、同心結(jié)等圖案紋樣，
去表達(dá)夫妻恩愛和美、生活和睦親密的吉兆，
蘊含著美好愛情的寓意，
正如盧照鄰《長安古意》中曰：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section>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園林中的植物更是常常藏有愛情意蘊。
例如“色同心復(fù)同，藕異心無異”的并蒂蓮
就使枝干綢繆、花開并蒂的形態(tài)成了
古時候園林中常見的愛情意象。

納蘭性德曾作《一叢花·詠并蒂蓮》云：
“一種情深，十分心苦，脈脈背斜陽?！?/section>
宋代吳文英也有詞曰：
“并蒂蓮開，合歡屏暖，玉漏又催朝早。”

芍藥、牡丹、紅豆等，也都是
古時候園林中常見的愛情意象。
元稹就在不同的詩作中多次提及芍藥，
“去時芍藥才堪贈，看卻殘花已度春”
“采之諒多思，幽贈何由果”。
紅豆對愛情相思的象征
也更是在古代詩詞中流傳千古。
王維詩曰：“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section>
五代的牛希濟(jì)亦云：“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section>

今天，時代的步子行得太快，
愛情便鮮有盡如人意的時候。
如今的許多愛情，就像節(jié)日街頭
包裝精致的玫瑰花束，美艷，簡便，
卻因離了花園溫潤的土壤和天然的雨露，
不久就會憔悴枯萎。

于是當(dāng)愛情不再在花園里盛放，
我們又不可避免地有些懷念
那雖有諸多遺憾、卻曾經(jīng)無比燦爛真摯的古典愛情。

畢竟，古人詩意棲居的園林中，
山水不言，建筑不語。
但屬于古典愛情的老地方，依然有人來人往，
只因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故事，
只因人們都還向往最真摯的愛情。